我一拍他屁股:“世杰,你休息下!让我来!”
任世杰闻言退了出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把小铲子,就是超市里卖的那种,巴掌大小用来栽花的铲子。有工具的速度就是快啊!他铲子往我手里一递,找个角落坐了下来,抬起手腕一看:“现在是下午三点了,我们得加紧速度,空气越来越闷,不出去咱们都要闷死在这里!”
崔忠慧走到他身边,说道:“小杰你也不要沮丧,这也是你的一个劫数,出去了你以后就是海阔天空了,相信小叶!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能和邱老联系上,说不定他能组织人力来救我们!可惜手机没信号,对讲机也坏了。”
我闻言灵光一闪,一拍脑袋:“我有办法啊!”
崔忠慧大喜:“什么办法!”
“传音符啊!”我从招文袋里掏出一张黄符,从任世杰的百宝囊里借来朱砂,刷刷刷几笔就画好了一张传音符,当年师父收我做徒弟时用来和道友们传递消息的就是这个,当时我还嘲笑他说手机都普及了,谁还用这个?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竖,对着黄符说道:“师傅、师傅,我们没事,都被困在甬道石门边上。如果您老安然无恙,请速速找人挖开甬道来救我们,千万不要耽搁!”说罢,黄符无风自燃,应该是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回头看了看,大哥已经安静下来了,坐在角落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样子是在慢慢恢复着;二哥蜷成一团,满身的血浆已经凝固了,身体还在微微起伏,看来也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唉!如果二哥没伤,钻洞这事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毕竟吞噬了两只地狼,挖洞想不快也不行啊!太舅爷的尸骸也是完整无缺,手里的檀木盒子依旧牢牢地被指骨扣住。我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盒子,太舅爷丧命于此,四十年后又害得老祖牺牲了,大哥重伤、二哥生死未卜,真是不祥之物啊!
转身钻进洞里,里面塌方,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希望师傅和邱老都安然无恙,我们还有获救的希望,否则就凭我手里的小铲子,挖出一道生路简直是天方夜谭,就是能挖出去,洞里越来越稀薄的空气也不会给我们这机会!
“啪”
一簇火光亮起,一道黄符凭空出现,是师傅的回音,师傅安然无恙,太好了!师傅的声音传来:“你们还活着,谢天谢地!我们这边有太白师兄帮忙,只有邱毅凡为了救他老子受了点皮外伤。我们正在下来,如果甬道没塌,我们立刻组织人手把你们挖出来!”
谢天谢地,这算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心下稍安继续挖起来。才挖了一会儿,有一张黄符传来,原来师傅他们已经来到甬道的入口,不过甬道全都坍塌了,他让我们别慌,邱老已经找了临潼的朋友帮忙,几百人的工程队正在赶来,一定要将我们挖出去。
师傅的话就像三九天的一盆冰水,让我的心凉成一块冰。我退回石门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崔忠慧和任世杰,两人都沉默了,大家似乎认命了,挨在一块儿将任世杰包里的一小盒饼干消化掉了,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
大哥的脸sè已经恢复,不过依旧没有动静,这里如果有人能活下去,那肯定是大哥无疑,死过一次的人还怕死吗?二哥也可能活下去,动物的生命力总要比人类强些,说不定能熬到邱老挖开土坡的时候。而我们三个人,离死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越来越浑浊的空气让我们开始呼吸困难,大家都摒住气息,想节约一点空气,可是越来越沉的脑袋和眼皮却让我们三人都意识到死亡的临近。
崔忠慧已经瘫软在我肩膀上,任世杰则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太舅爷的至死也不没有放开的檀木盒子。
“小叶,咱快死了?”任世杰喘着气,吃力地说。
我点点头,此时此刻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任世杰挣扎着站起来:“你就不想看看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害得我们两代人都葬身与此?”
“想!”我扯出一丝微笑:“不过看与不看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死个明白!来,搭把手,我们一起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任世杰招呼我过去帮忙,我苦笑着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太舅爷尸骸边,心中默默告罪一声,就帮任世杰按住了太舅爷的指骨。任世杰拉着檀木盒子用力一抽,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盒子被拔了出来!而任世杰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用力过猛了。
“啪!”
盒子从他手中飞出,撞在石门上碎了!
“我起不来了,小叶,你去看看有什么?”任世杰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缺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我撑起身体,爬回石门边,用手一摸,入手是一块柔软的布帛,包着一截坚硬的物体。用力一扯布帛,一把沉甸甸地宝剑立刻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亮的撞击声,让我们jing神为之一振。
不过更吸引我的却不是这宝剑,而是一颗珠子。一颗血红的珠子随着宝剑一起跌落,咕噜噜地滚出了好远,一直撞到二哥蜷缩的身体才停下,在二哥身下发出耀眼的红光。
躺着的任世杰也看到了红sè的珠子发出的光芒:“那是什么东西?”
“我去捡来你看看!”我说着就从地上捡起那把宝剑,想当做支撑。哪知握住剑柄,我才发现这宝剑颇沉,起码有三十多斤,怪不得任世杰回用力过猛,不过以我现在的腕力,这么沉的重剑倒是颇为顺手。
剑尖着地,我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撑!
“啪!”
我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响动,任世杰问:“怎么了小叶?”
“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剑太锋利了,我本来想借力站起来,哪知稍微用了点力气,剑居然全部没入泥土里了,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一下!”我胸口在摔倒时被剑柄狠狠地顶了一下,隐隐作痛。
“可惜了这么一把好剑!”任世杰伤感地说到。
我没力气回答他,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哪知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又瘫在地上,我已经缺氧缺的很厉害了。那边的崔忠慧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看了早就昏过去了!
难道就这样活活憋死吗?我大口喘气,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空气,可是胸口越来越闷,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真的要憋死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剑柄撞疼的地方突然传来一股清凉,好舒服!那里是膻中穴的位置,一股清凉的气息从那里冲出,钻入我的肺部,又散到我的经络各处,沉闷感瞬间消失,力气又回来了,我口鼻中虽然没有呼吸空气,但身体内的气息却流转不息,让我倍感舒服,难道这就是内呼吸,师傅说的胎息之术,一种完全可以断绝自身与外界联系,却又能维持生命的神奇功法?能够使身体自成周天,气息更加纯净,不受外界气息影响的先天功法?那种是师傅即使突破练气阶段到达练魄期,都梦寐以求却没有练成的jing妙功法?
不管是不是胎息之术,反正现在我身体内的气息是源源不断,足够维持自己的生命了!救人要紧,我疾步走到昏迷的崔忠慧身边,抬起她秀美的脸颊,对着那丰润的嘴就是深深地一吻。为美女做人工呼吸,是每一个丝的终极梦想之一,你觉得我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答案是肯定的,一口纯净的内息从我的口中传到崔忠慧的口中。
美女顿时有了反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被人拥吻,她立刻向反抗,可是我又一口内息吐过去,她马上就明白了我是在救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双手探上我的脖颈,居然把丁香小舌伸到了我嘴里。我一愣,她趁机将我一把推开!
“够了,你去救任世杰!他也不行了!”崔忠慧低着头轻声说。
“哦,好!”我转身走到任世杰身边,不过我瞬间犹豫了!
任世杰唏嘘的胡渣,xing感厚实的嘴唇,可能对女孩是一种吸引,但对于我这样一个xing取向正常的男人来说却是一种煎熬!我实在是亲不下去啊!
见我迟迟不动,崔忠慧来到我身边:“小叶,你怎么不救他!”
我尴尬地说:“亲男人我做不到啊!”
崔忠慧一拍大腿:“你居然不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不就是嘴对嘴呼气吗?我要不会刚才怎么救的你?”我立刻反驳。
崔忠慧“噗嗤”一笑:“你那是趁机占我便宜!人工呼吸是你捏着他鼻子,把他嘴巴张开,你朝里面吹气就行了!搞什么啊?你小学的安全知识教育课是生理老师教的吗?唔,我又喘不过气了!小叶,你快救我?”
“是你刚才教的人工呼吸吗?那你捏着鼻子,嘴巴张开!”我说到。
崔忠慧一下扑到我身上,急促地说:“直接来!就像刚才那样,哪有那么麻烦!”
话音未落,两片柔软温热的嘴唇贴到了我的嘴上,我瞬间晕眩!
二七、白蛇化龙
要不是想到任世杰可能要不行了,我想崔忠慧可能会搂着我吻上一个世纪!
依依不舍地放开,我俯身凑到任世杰面前,一个标准的人工呼吸,让他缓了过来。
可能呼过去的是jing纯的内息,崔忠慧和任世杰都可以坚持五分钟左右才会透不过气,否则我可能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给他俩人工呼吸之上,现在则可以有一点时间用来做点事情。
首先是看看大哥和二哥的情况,大哥一动不动,但周身的黑气不断收缩和膨胀,似乎是身体内部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祈祷大哥不要因为受伤过重失去了修为,变回没有思想的僵尸,否则我们都要遭殃;再转身去看二哥,依旧盘成一团,也是一动不动,像是冬眠了一般,希望他也能平安无事!
目光被一阵光亮吸引,居然忘了还有颗火红的珠子滚到了二哥身边,正在那发出幽幽的红光。我走上前,俯身捡起珠子。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手指上立刻起了两个,这珠子就像一块烧红的木炭一样烫手。
我捏起珠子的两根手指立刻闪电般松开,珠子一下子掉了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二哥的身上!
糟了!这么烫的珠子不得把二哥的身体烫出一个洞来啊!
我赶紧转身,拔出直没入土的重剑,想用它将珠子从二哥身上挑开。
“锵!”
重剑应力而出,发出一声清啸!我提着重剑转身,眼前的一幕彻底让我震惊了!
短短几秒,那颗落在二哥身上的火烫珠子,居然生生地在二哥的背上烧出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窟窿。不仅如此,那珠子还在那窟窿里滴溜溜地不停转动,随着它飞速的旋转,二哥洁白的鳞片下不断冒出殷红的鲜血,顺着鳞片的纹路汇聚到珠子的周围,在窟窿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潭。
此时的二哥虽然昏迷,但也应该是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本来蜷曲的身子一下子伸展开来,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翻滚挣扎,水桶粗的蛇身不断撞向身边的石门土墙,每一次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更邪门的是,即使二哥如此翻腾,他背上那窟窿里的血水一滴都没洒出来。那珠子居然牢牢地吸住了那些血液,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血水都牢牢按住一样。更让我心惊的情况发生了,二哥挣扎的越猛烈,他鳞片里渗出的血水就更多,原先已经凝固的伤口也一一崩裂,二哥原本洁白的身体现在已经被染得通红,这些血液都涌到那怪异的珠子周围,将珠子慢慢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团光亮的血球,而且这血球还在不断变大,仿佛要吸干二哥全身的血液才肯罢休!
我见二哥的血液都快流干了,提起重剑狠狠地朝那团发出红光血球劈过去。
“啪!”那血球居然发出一股气劲直接挡住了我的一剑,力道之大,生生地将我震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二哥,你快醒醒啊!”我无力地叫喊。
二哥仿佛听到了我的呼喊,一直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巨大的蛇嘴也一下子张开,似乎在痛苦地发出无声地嘶吼。我见此情景,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是我害了你啊!二哥!要不是我打开盒子,把珠子弄到你身上,你怎么会受此折磨。
血球越聚越大,越来越亮,二哥身体里的血液越来越少,二哥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终于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二哥!二哥!”我扑上去抱住二哥的身体使劲地摇晃着,可是二哥却没有半点反应。
崔忠慧和任世杰突然一左一右将我拉开,一边拉一边叫叫到:“小叶,快走!”
我抬头一看,异变突起!
那血球猛地涨大一倍不止,越旋越快,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就那么凌空停在二哥身体上。二哥的鳞片立刻被这团高热的血球烫得吱吱作响,瞬间焦黑起来了,眼看就活不成了。
我的指甲生生地抠进了手心,嘴里无声地嘶喊:“二哥!”
“小叶,别难过,生死有命啊!”崔忠慧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垂下头,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迅速被泥土吸收,只留下一点淡淡的cháo湿!
任世杰突然喊道:“小叶,快看,有情况!有情况!”
我闻言抬头,那血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居然停住了!然后又反方向转动起来,这一转动,原本凝聚在一起的血液居然一点点地回流到二哥的身体里。不知道是血液太过炙热,还是血液回流让二哥恢复了活力,二哥又开始挣扎起来了!那血液闪烁着红光回流到二哥的体内,把二哥六米多的身躯全都映成了透明的红sè,二哥的肌肉、骨骼、内脏历历可见,像一盏透明的蛇形红灯笼,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小叶,怎么会这样?那些血液这么烫,你二哥会不会被烫熟了?”任世杰喘着粗气说到。
我赶紧给他过了一口内息,又继续盯着二哥身体的变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只能希望二哥吉人天相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那血球也越来越小,血液都留回了二哥的身体内,二哥原本透明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厚实,变成了和那珠子一样的赤红sè,仿佛被烤红了一般,不断散发着灼人的热气。
血球越变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居然消失于无形。那颗珠子不见了,仿佛溶解到了二哥的血液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更让我惊讶的是,随着血球的消失,原本被那颗珠子烧出来的窟窿居然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完整的鳞片,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一般。与此同时,那些被重甲尸王咬出来的伤口,咬掉的血肉居然也奇迹般地长好了,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丝伤痕!
崔忠慧凑到我嘴边,直接又嘴对嘴地来了一口内息,我的眼睛根本不敢离不开二哥的身体,一眼都没有瞟这天之骄女一下。
这美女缓过气来:“伤口都长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火烫的珠子对你二哥没有害处,你放心!
任世杰问:“嗯,那珠子去哪了?”
我低低地说:“好像是化开了,随着血液融进了我二哥的身体!”
“那么烫的珠子,不会出事?”任世杰又开始担心起来,任谁看见这样诡异的情景,都不好镇定的。
好像是为了回应任世杰的担心,二哥突然睁开眼,昂起头张开了嘴巴。
“昂!”
一阵洪亮雄浑的声音从蛇口中发出,震得我们三个人都捂住了耳朵!
二哥化成蛇形时,只能发出“咝咝”的声音,而那声音,那声音居然是一阵清脆的龙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就在我们捂着耳朵的时候,二哥的身体再次起了变化。二哥昂起的蛇头居然长出了两只赤红sè的角,一节一节弯弯曲曲,就想是一对鹿角。
“你妹,要不要这么夸张?”任世杰发出大喊!
我激动地说:“二哥这是,这是化龙吗?”
崔忠慧满脸通红,揉着眼睛不敢置信地说:“是真的,是真的,居然真的在长角,小叶,你快看,二哥的身体,二哥的身体也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