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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逃了,顺手还将门锁的死死的。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是下意识的,等他站在褚华为他安排的客房内,空洞洞的脑袋总算把多余的那段反射弧剪掉让他明白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完了!”顾林瘫在床上,已经不敢想象明天看到师尊时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就在他犹豫怎么见他家师尊的时候,跟着搜救小队一起行动的褚华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顾林说道:“出事了。”
    顾林微微讶异:“怎么了?”
    褚华:“我们在远处的林子里发现一位玄天宗弟子的尸体。”
    那处林子顾林也知道,在洞府的范围内,也算重点搜救的位置之一:“会不会是在洞府里死亡的人?”
    褚华摇摇头:“凡是尸体都没有被那洞府丢出来,我们搜救这么久也没见到一具,最关键的是那名弟子我昨夜还见过。”
    “昨夜见过?”也就是说是昨日夜里或者今日清晨才死的吗,顾林沉吟了一会,起身往外走:“先去看看吧。”
    尸体在林子深处一棵大树上挂着,看外表大约三十来岁,筑基中期,全身上下只有小腹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血液将那附近的衣裳染成暗红,有一条血线顺着衣摆流到地上,瞧那些血液未干,死亡的时间应该不是太久。
    风鸿凌、李长风以及清远派张铭、无极门常在、九凝洞王若寒都在旁边看着,尤其风鸿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太过明显,顾林懒得甩他一眼,叫人先将尸体放下来。
    这人死的太古怪,他稍稍检查了一下,却在靠近的同时感到一股同昨日那副骸骨同样怪异的感觉,一种虚无缥缈,觉得在事实又不在的感觉……
    没多久李豪和墨正也随着寒天辰赶了过来,顾林顾不上双修功法的事,悄悄拽了下师尊的衣袖,让他也感觉下尸体散发出的气是不是与昨天的骸骨相同。
    寒天辰只看了尸体一眼就略微蹙眉,点了点头。
    李然一回来,队伍里就出了人命,还是同五年前那人一样的死法,顾林冷笑一声,他本想着让那两人多风光一会,倒是没想到人家会把把柄主动往他手里送。
    风鸿凌眯着眼,走到那几人的最前面,对顾林说道:“顾家主,我们选你出来主事就等于把命交到了你手里,可你看看,先是莫名其妙被卷入无主洞府,造成损失巨大,接着又出现此等状况,草芥人命,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风鸿凌的话夹枪带棒,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顾林头上,似乎就像是现在不给一个交代就不配在坐这个位置。
    顾林假装沉思了一会,直接点头同意:“好。”
    大家都以为顾林会反击回去的,却没想到人家竟放弃的这般干脆,包括风鸿凌在内都不禁一愣,顾林略微讽刺的看了风鸿凌一眼,继续道:“顾林既然让大家不满意,那不如就趁现在把各个宗门世家的管事叫来重新选个人出来做主事好了。”
    风鸿凌的神情带上怀疑,上上下下扫了顾林几遍,这么痛快反倒让他觉得其中有诈。
    顾林没理他们,拽上师尊回去了。
    反正他当这个主事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重振顾家收些可用之人而已,如今张钟两家和药王谷、诡影堂、天机门五家已经将忠诚送到他手心,人收到了,这位置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烫手的山芋,与万魔宗这场仗注定打不起来,如此兴师动众,最后宣布撤退的主事自然要承受所有人的怒火,现在可不是上辈子只有风李墨三家出兵,即便有风家镇场,风鸿凌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顾林承认自己有些看戏的心态,谁让风鸿凌成天到晚的给他下绊呢,本来还想看在风长兴的面子帮他一把的,现在看到是免了。
    一路上不断有弟子向他请示都直接被他用要重新选主事的借口推了回去,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缠身,顾林乐得清闲,然而有一句话叫做乐极生悲。
    当他走进竹屋看到寒天辰一层一层的将禁止阵法打开,又将竹屋唯一出入的木门锁死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寒天辰很是正式的在他旁边拽了个凳子坐下,道:“李然杀不死他。”
    顾林本来紧张的要死,以为寒天辰会继续说双修的事情,没想到对方会提起关于方才那名弟子被杀的事情,仔细看了看寒天辰的眼睛,发现确实没有其他意思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泛出一丝失望,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想起寒天辰提的问题。
    没错,他差点忘了,李然丹田已废,不能修炼,身体与普通人无异,哪有能力杀死一个修为在筑基期的弟子呢。
    “会不会有人帮忙?”
    寒天辰颔首:“有可能,而且,那人修为没了。”
    顾林沉默,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看来要问问璃峰昨夜李然的动向才行。
    寒天辰拿出一卷竹简塞到顾林手里:“不急,还有正事。”
    “啊?”顾林下意识的接住翻了打开,在看到上面“天阳合修录”五个大字的时候蹭的一下合上,很严肃的对韩天辰道:“师尊,我想起还有要事要办!”
    寒天辰挑起唇角,突然笑的有点邪魅,在顾林起身之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到那张小床旁,将人放下的同时直接欺身压上,手指灵活的将两人的衣裳褪下。
    顾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而温度逐渐升高,这辈子虽然他还没接触过这类的事,但是上辈子却是实打实经历过的,接下来会怎么样,记忆比身体来的更加敏感。
    而且他知道寒天辰之所以这般着急是想尽快帮他融合体质,以免再出现因为体质不和产生的痛楚。
    因为清楚,所以更加没法拒绝,更何况他们情分至深,早已认定彼此,双修之事不过早晚而已。
    不知怎的,顾林的脑袋里突然浮现上辈子最后看到的那副画面。
    孤坟前,寒天辰白衣、墨发、冷若寒霜……
    怕是两辈子加起来,除了父母,也仅剩下师尊一人是真心待自己了。
    寒天辰将两人的衣物完全除去,裸露的肌肤紧紧相贴,他用指尖细细的描绘着顾林的唇线,然后低头用自己的唇覆上,吮吸、辗转,再任由着自己的舌卷进对方的嘴里,纠缠着对方的舌嬉戏共舞。
    顾林被动承受着,他能感觉到多余的津液顺着自己的侧脸滴下,直到被压榨出体内的最后一丝空气,对方才放开自己,转而向下。
    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在自己的皮肤上不停的摩挲,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小小林也呈现出半抬头状。
    不够,似乎总差了那么一点……
    顾林的双眸被浓郁的水汽覆盖,看什么都是朦胧胧的,大脑也跟着不够用了似的,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对寒天辰塞到手里,冰冰凉凉的。
    被进入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顾林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被褥,随着对方的动作起起伏伏,浓郁的灵气随着两人身体的相连彼此形成一个循环,一遍遍的重复着天阳合修录上的内容,当疼痛被快感完全取代的时候,那种由身到心的契合感也让他随之彻底沉沦。
    长夜漫漫,小小的竹屋之内,旖旎成篇……
    顾林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茫然的盯着床顶,直到一盏茶后才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和师尊……真的做了……
    他猛地坐起身,却因牵扯后后面私密处的伤口又倒了回去,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腰,那感觉跟快断了似的。
    被子因刚刚一系列的动作滑至腰上,露出的皮肤被大片的青紫色吻痕所覆盖,顾林稍一低头,毫不犹豫的将棉被直接拽过头顶,咳,最近还是不要见人好了。
    然而没多久,他不见人的想法就不得不被搁置了,小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早上都不在的寒天辰走进来,在看到床上被棉被裹成一团的时候终年不化的寒冰终于露出阳光初现的温度,唇角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将那被子毫不犹豫的扯下来。
    寒天辰发现在面对顾林的时候,似乎自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多了……
    顾林浑身都僵硬了,恨不得将头埋进枕头里,直到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才不得不开口打断眼前已经开始暧昧的气氛:“天辰!”
    寒天辰收回目光,从储物袋拿出一套衣服递给他,顺道将自己刚刚的来的消息说出来:“午时出发。”
    顾林微微一愣:“新的主事已经被选出来了?”
    寒天辰:“没错,风鸿凌。”
    顾林冷笑:“这帮人的速度倒是快,怎么感觉生怕我去捣乱似的,既然他们定了我们就准备走吧。”
    ☆、第四十九章
    风鸿凌似乎很急,赶路用得上“日夜兼程”四个字,愣是将半个多月的路压缩至十日左右。
    顾林自从被他们从主事的位置上撸下来就没再被安排到哪里做事,连带着寒天辰和阿丑也被冷落到可有可无只需跟队的地步。
    对此,三人倒是乐的清闲,顾林也趁机将这次打不起来的事提点了阿丑几句,明确示意他稳住玄天宗的人,不要因为对方不相信而精简人数,反而要多多益善冲场面,这样等到最后谈判的时候才能尽可能的多占优势。
    与他们几个的对比之下,吴荣和李然倒是混的风生水起,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巴结上风鸿凌的,吴荣仍负责关于队伍组建安排以及云舟出行排布等这几方面的事情,权利颇大。
    而李然则缠上了风长兴,风长兴走到哪李然几乎就跟到哪,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了。
    至于原因无外乎就是李然和李家的那点破事,吴荣行事低调,向来是见李家就绕着走,而李家只有李熙见过他,所以没被认出也不奇怪,但李然不同,李然虽然出生在李家旁支,但经常出入主家,李家的人大多数都认识他,所以当天李然一出现便被李家的认出,李豪等人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之后没过多久,整个队伍几乎都知道原来这个李然就是原来那段传言中被哥哥采补的私生子,而吴荣就是给李家戴绿帽子顺便还让人家帮忙养儿子的那个人。
    当年流传一时的八卦再度让人们耳熟能详,明面上人们不敢对这对父子表示什么,背地里却没少冷嘲热讽,李然更是三番两次的被李家人堵住教训,有那么一两次风长兴恰巧路过顺手救了李然,结果就这么被李然惦记上了。
    虽然因为风鸿凌的关系,顾林和风长兴一路上都避免接触,但顾林还是感觉到了风长兴对李然的不耐,偏偏又碍于四大世家的关系不能说的太过,久而久之,一向顶着一副万事皆于心总是老神在在的风长兴脸色终于越来越黑了。
    外域指的是西面一处被正道修仙者摒弃的一块区域,这里的天空常年被阴云覆盖,气候尤为恶劣,一眼望去几乎视线所到之处均是荒地,连根杂草都鲜少见到,但石头颇多,而且块头都挺大,最小的也足有半人多高,隔上三五步就是一块。
    其实万魔宗所在的饕餮山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大约还要半日路程才能真正赶到山脚下,但众人连日赶路,皆是状态不佳,就这么领过去明显就是找死,自然需要休整一番。
    再找了块石头较少的地方风鸿凌便下令安营休息。
    顾林和寒天辰从云舟飞下,亮出竹屋,寒天辰习惯的先进去检查一番,顾林在外面等着,一回头就见风鸿凌带着墨正和王若寒走了过来,风鸿凌经营风家多年,权谋之术按理说应该是熟练于心的,对人对事都不会出现太过偏激的现象,偏偏在风家的事情和得到主事位置的事加起来可以说风鸿凌的逆鳞被顾林摸了个遍,老实了一路后这时候彻底翻脸来找麻烦了。
    风鸿凌没开口,王若寒先蹦出来对顾林一边放冷箭一边吩咐道:“顾林,我们现在可是身处魔修的地盘上,巡逻的队伍自然是要增加人数的,你年纪轻轻的又是顾家家主怎么能推卸责任!”
    亏这王若寒还顶着一门之主的身份,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风鸿凌放出来的一条狗而已,俗话说吠犬不咬人,顾林脸甩他一个眼神都嫌多余,只见竹屋的窗子突然打开,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从里面打了出来,众人都没看清,王若寒连躲的机会就被那石头击中胸口,然后被那强劲的力量冲飞出去两丈多远才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是谁动的手在场的人都倍儿清楚。
    风鸿凌一张脸完全变成了便秘色,碍于寒天辰的威严也不敢硬声对顾林训斥什么,但说出的话也不算太好听:“这巡逻队伍只要没伤都是要参加的,即便是我也不例外,顾家主手脚健全,应该不会拒绝吧。”
    顾林淡淡一笑:“风家主,这一路上大家安排的事情我可有少做过一件?风家贵为四大世家之一,也算得上是现今修仙界的砥柱之一,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两人都没再说话,点对视的目光之中却敌意明显,谁也不肯后退一步,须臾,风长兴突然跑过来大声说道:“张铭死了!”
    张铭是清远派的内门长老,外貌看起来大约五十来岁,身材矮胖,脸型滚圆,实际寿元却是六百有余,分神前期,是现在将近十五万人的队伍中少有的高手之一。
    现今修仙界资源虽不至于贫瘠,但也不会太过丰富,这十五万人看似是个大数字,但其中练气、筑基两个阶段就占了十万之多,融合、灵寂两个阶段大约占了剩下的四万,金丹大约占剩下人数的八千,元婴则只有一千多,剩下的分神、合体加起来不过百,而渡劫期则只有寒天辰一人。
    出去少数几个宗门的掌门是渡劫高手没跟来外,如今这队伍可以说是整个修仙界近八成的力量所在。
    也就是这样的队伍,如果一个分神期高手死了绝对会很麻烦,尤其这人还是在现今修仙界排的上前十的清远派的内门长老。
    风鸿凌让风长兴先待王若寒回去,自己带着墨正风风火火的走了,顾林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张铭死在距离营地两里外的一处巨石下,死状和许多天之前发现的那名弟子一样,丹田处被开了个洞,修为尽失。
    风鸿凌看到张铭尸体的时候眼里阴云密布,在看到后面跟上的顾林时险些就进化成狂风暴雨了。
    他就是用这个理由稍稍讽刺了下顾林,没想到随口一提对方就立马让位了,这里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顾林没想到自己的“好心”让位直接被人给阴谋论了,他只是在看到尸体后立即明白过来李然这是忍不住又有新动作了。
    可李然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根本不可出出现在这里却不留下一点线索!他突然想起上次找璃峰时,对方说那名弟子死亡的时候李然并未离开住所。
    顾林相信璃峰的直觉,这一切若真与李然有关,他究竟是怎么样不出现在现场就可以将人弄死的呢?
    会不会与他娘留给他那件东西有关?
    像是在设想过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顾林回去之后找到了正在散步的阿丑,直接问出心里的疑问:“你上次说的吴荣究竟想从李然的手里得到什么?”
    阿丑一愣,似乎没想到顾林会问的这样直白,但很快便收回脸上太多负面的情绪,露出与以往一样带了点媚意的笑脸,指尖一下下点着眼角处的朱砂泪痣:“李然他母亲留给他的是一种蛊,这种蛊很稀少,不,应该说这个世上只剩下那么一只,它一般寄宿在寄主的丹田内,只要寄主想便可以将它放出来,然后让它钻进目标修士的丹田内夺取对方身上的修为,储存在自己体内,完事之后再回到寄主的体内,任寄主是用自己储存的力量。”
    顾林眨了眨眼,终于明白吴荣为什么付出各种仙草和功法也要得到这东西了,也太逆天了!
    吸取他人的修为再化为己用,这完全就可以当做第二丹田来用,只要储存的力量足够,即便对上分神期高手也未必会输。
    阿丑继续道:“不过这东西只能储存和释放,并不能帮助寄主修炼,而且一旦力量用光之后没有补充便会噬主,并不好驾驭。这蛊可以根据寄主的命令离开寄主的身体抢夺修为,那些被它吸完修为的人唯有死路一条。”
    这样一来倒是明白李然为什么不出面也可以将那些人弄死了,顾林想了想,问道:“你是从何知道这些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阿丑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像回答这个问题,便将话题代开:“你和你师尊……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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