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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穿的是大红嫁衣,袖子很宽大,藏在里面的双手紧握,手指缠来扭去好一阵子,她才咽了口口水屏息开口道:“我,那个事儿你知道吧。”
    眼角余光撇过去和他瞅过来的目光正对上,慌忙立正站好,静等他的反应。
    “哪个事儿?”他低下头看着她的头顶,语气戏谑。
    吕娇心里打起小鼓,忖度着想:听他的口吻,似乎完全不在意啊,是这个人藏的太深?还是他要等到兄离开晋国之后,秋后算账?
    “我知道兄已把事情始末都告知你了。我、我不否认。”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少年慕艾,我虽是女子也喜、喜美色。”长鱼桥长的是真美,她这可是实话。
    “原来姣喜美色。然。”语调平淡之极。
    暮春三月,可她却忽觉身冷,忙自发描补一句,“但更喜像夫主这般雄伟壮硕的男子。”
    他转头看来,粗眉大眼看似十分坦诚,但从他眼中迸溅而出的星光却令吕娇不自然的脸红。
    “夫主难道不信吗?”她急的满头大汗,深深觉得这人是真不好糊弄。
    “不,我信。”他收回目光,眼睛看向道路前方,微一扬唇,自信满溢,“我信在娇娇嫁给我之后,你不会再想着其他的男人。”
    “为何?”吕娇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她发誓,她当时真的只是随口接的话。
    “因为你的夫主能狠狠满足你。”
    顿时她的小脸蛋爆红,舌头真被猫叼走了一般。
    谁说古人保守来着,眼前这人太也豪放!
    第4章 凤凰堆里一只雀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红彤彤的朝阳刚从东方缓缓升起。
    婚车上坐着的男子腰杆笔挺,相貌冷峻,而坐在他旁边娇小的新娘则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子一动不敢动。
    春风轻扫过她羞红的脸庞往远处的高山吹去,那里站着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树叶挡去了他的下半张脸,缝隙里只露出了一双美眸。
    此时那美眸望着送嫁的队伍流下两行热泪,楚楚柔弱。
    不一会儿树后又走出另外一个人来,这个人头戴草帽,身材粗壮,腰间别着刀,他没有说话,甚至看也不看美眸男子抬脚就走,那流泪的美眸闭了闭眼,擦干泪后遂即毅然决然跟了上去。
    婚车队伍一路匀速行驶入城,耳边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可坐在车上的吕娇却不敢抬头乱看,也不是不敢,而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威压强大的男人,一呼一吸都是来自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压根就顾不得抬头。
    若此时他们二人是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兽,那么他绝对是狮子,而她就是那个被狮子巨大的身躯挤压在屁股底下的灰兔子。
    呼吸尚且困难,更别提龇牙咧嘴挠狮子两爪子。
    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婚车就在某庭院深处停了下来,身边的男人率先下了车,然后就听见兄在和什么人说话,像是在安排送嫁队伍的去处。
    趁此机会她赶紧大大吸了口气,顿觉浑身舒畅。
    公子重觉得自己的这个新娘是他见过的最怕羞最胆怯的小姑娘,这般的性情怎会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来?若非是听了细作的亲口汇报,他都要怀疑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了。
    “来,下车。”她越是怕他,他越是往她跟前凑。
    “且慢。”由于脖颈一直维持低垂的姿势这会儿已经僵硬了,酸疼的感觉令她蹙眉。
    “看来姣是要我亲自将你抱下马车,也好。”
    “不,我……”根本没那意思。
    可这个人又岂是那种肯听女人话的男人,早一步拦腰将她抱了下来。
    “夫主好生偏心,怎不抱我呢。”妍撅着嘴小声嘀咕并紧紧跟上。
    在她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位陪嫁的媵以及一众侍婢,而那些陪嫁来的奴隶、仆从、财货则由兄安排去处。
    “能放我下来吗?”被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好不自在。
    “不能。”
    他步上木阶,在走廊上脱下鞋子,就那么光着走了进去,原来屋里全铺了地板,被擦洗的干干净净。
    东窗下设有一扇屏风,一张矮榻,榻上是一张小几,几上一盏青铜油灯,几左右各置一个蒲团供人跪坐。
    他将吕娇放在矮榻上,瞥一眼她双颊上的羞赧之色就觉得趣,目中含笑道:“稍后我会命人送来我们晋国的嫁衣,你重新换上,稍作休息,待日落黄昏时,我们一起去面见君上。”
    “善。”
    他转身离开,围在走廊上的妍等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妍最兴奋,爬上矮榻,扯着吕娇的袖子就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夫主的手臂可粗?胸膛可暖?气息好闻否?”
    因为这个时代有生殖崇拜遗留思想的缘故,女郎们都很大胆,男子们也不以为意,认为男女相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吕娇的羞涩在公子重眼里就很是特别。
    能否不问的那般露骨?这要她怎样回答?
    就抱了那么一下,她紧张防备还来不及,哪里会注意到那男人的手臂粗不粗,胸膛暖不暖,气息好不好闻,哦,气息这一个她可以回答,因为和他一起坐了一路的婚车,他的气息就在鼻息间流窜,她的记忆很清楚。
    “很有男子味儿。”她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男子味儿是什么味道,和兄身上的味道一样吗,满满的兰芷香气?”妍咬着手指,美眸荡漾的寻思着。
    “你急什么,今晚洞房花烛不就知道了。”坐在对面的女子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随意的招手命侍婢去取水来饮。
    就见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嫁衣,身子略微干瘪,长相只能算清秀,肤色也显得暗黄,完全不似养尊处优的贵府娇娇。她是谁?为何在姣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但她自己就是个冒牌的,本就心虚,这会儿并不好询问,只得装作饮茶的样子,低下头来听妍和另外一个媵意淫公子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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