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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陆不弃现在对自己也不甚了解,他只有一晚上的自我摸索时间,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到底达到什么地步。不过王勃勇力九重,最强力量都超过一千五百斤,那么陆不弃自信,他的力量最差也能超过两千斤。
    带着这种估计,陆不弃缓缓地走到了那木桩身前,身子一沉,喉口带着一声如熊咆一般的闷吼,右掌骤然发力。
    这一次,陆不弃不仅仅做到了全身十三条络脉齐齐发力,而且整劲也是如同条件反射一般运用上了。
    “砰”的一身巨响,那木柱竟然如同豆腐块一样被陆不弃一巴掌拦腰拍断,关键是,受到攻击的那足足有四寸左右长度的地方,被巨力直接震成了粉碎。
    陆不弃自己都彻底动容了,要是现在王勃出现在他面前,他只需要一掌,就足可以将他的腿拍断。掌握力量的那种畅快感让他忍不住大吼一声,声音雄浑嘹亮,震慑山野,万兽走避。
    “这……难道说这熊王大力诀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王礼寿这一刻,震惊得无以复加,要知道,即便是他自己对付这根木桩,恐怕也不过就是做到这种地步。
    就陆不弃这种程度的力量展现,他的力量恐怕已经突破了四千斤,这是堪比王礼寿的极限所在了。如果不是陆不弃出拳出掌时,骨骼没有力量充斥的鸣响,王礼寿甚至会以为,陆不弃已经达到了骨鸣境。
    自己收了一个什么样的记名弟子啊?王礼寿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弃,要不然跟我过过手?”
    依然保持着君临山林般的熊王之势,陆不弃看向王礼寿的双目闪着强烈的战意,他都不需要回答,单靠这眼神就足够证明任何事。
    西图赶紧屁颠颠地跑到一旁,开什么玩笑,无论是陆不弃,还是王礼寿,都远不是他这个实力只剩下勇力五重的老家伙所能抵挡的,要是殃及池鱼的话,他哭都没地方可哭。
    被陆不弃的战意所影响,王礼寿瞬间也进入了状态,作为修行熊王大力诀将近三十年的他,自然也无须什么蓄念的时间,身子冲出,就如同一头人立而起的棕熊。
    陆不弃眼睛再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王礼寿那看似笨拙的攻击方式,无疑比王勃凌厉的鞭腿更让人心悸。
    “来得好!”陆不弃心中火热,也以熊式迎了过去。
    五禽戏中的熊式本就大开大合,举手投足之间都蕴含莫大的威能,而王礼寿习惯的战斗方式,也是以简单直接的拳脚,发挥出最强的力量,压倒对手。
    两个人,就犹如两头争夺王者之位的巨熊,碰撞到了一起,砰然作响间,转瞬已经对轰了数记。
    陆不弃虽然比王礼寿矮了两个头,可是他稍显刁钻的攻击方式,却无疑反压了王礼寿一头,将王礼寿逼得连连后退。
    再一次被陆不弃一招“痴熊掏蚁”逼退,王礼寿大笑道:“好家伙,不使出点真本事,还真压制不了你!”
    话音落下,王礼寿身型一震,整个人宛若变得更加凝实,在陆不弃转身一击直拳炮轰了过来之际,王礼寿悍然一掌迎了过去,“噼里啪啦”整个人身体内响起一阵细微的牛角嗡鸣,又有几分像蒙着的闷鼓。
    拳掌交击,陆不弃只觉得王礼寿的力量明显提高了几成,在整劲迅速卸力传达到全身后,陆不弃依然被轰退了三步。
    “骨鸣境的武者,果然强大!”陆不弃心中骇然,他原本以为,开了十三条络脉的自己,又有十几年的五禽仿生拳基础,应该不亚于王礼寿的,却没想到,王礼寿真要施展全力,力量还是强他不少。
    陆不弃不是一个会较劲的人,所以在王礼寿再一次浑身嗡鸣,拳如棒槌一样地追击过来时,陆不弃却骤然化拳为刁手,一下如鹤喙一样啄在了王礼寿的碗口上。
    “嘶……”王礼寿的手臂如招针刺,骤然收手,错愕地看向陆不弃:“你这是什么攻击方式?”
    “我将之称为鹤式刁手!”陆不弃应道:“是我见那黑鹤叼吃泽地鱼虫时想到的……”
    陆不弃丝毫不脸红的将前人的武学经验说成是自己的,或许这就是穿越客、重生者和轮回者的通病吧,毕竟他们是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了。
    看了看腕口,虽然因为有勇力护体,只不过是啄破了点皮,可是刚才那一刹那的锥心之痛却绝不是错觉。王礼寿啧啧称叹:“虽然杀伤力不是很强,不过在战斗中拆招破招却能出奇效。”
    “恩,我也觉得应该有些用,所以就花了点心思琢磨了下,让王师傅见笑了。”陆不弃淡然应话。
    王礼寿连忙摇头:“我哪敢笑话,就凭你跟六少爷的比武时,你运用的那些奇特的身法和战斗技巧,我也不敢丝毫的小觑。”
    陆不弃嘴角微翘:“如果王师傅有兴趣,不觉得我所研究的这些东西不登大雅之堂,我可以将这些小手法的运用告知于你……”
    “这……”王礼寿心中大动,可是作为一个武者的基本素质还是让他应道:“这样不好吧,这可是你自己的武学心得,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教给我呢?”
    陆不弃摇了摇头:“只是一点小伎俩罢了,跟王师傅教我的力诀相比,就不算什么了。何况,我也正准备将一些从野兽身上学到的东西教给老户头,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他也能多一些保护村户的能力。”
    “这样啊……”王礼寿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也算是阅历丰富,又如何看不住陆不弃这是诚心想教他,却又不想让他存在什么心理负担。
    当下对陆不弃心思如此通透再次感觉到惊讶的同时,心中也甚是感激,也就没有再矫情:“那我就先谢过了。”
    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谢就不需要说了,我们继续吧,正好我也想将自己从小琢磨的一些战斗方式,用力诀使出来,看有些什么样的效果。”
    想到陆不弃那诡奇的战斗方式,王礼寿心中不由火热,当下重重额首:“那我们继续吧!”
    接下来,陆不弃较少使用熊拳,而是将虎拳、鹤拳、猿拳和鹿拳或流畅,或穿插地在与王礼寿的战斗中使了出来。不说五禽仿生拳所有的招式都有使用,却也是使用出了一小半,许多奇招的精妙,无疑是让王礼寿大开眼界。
    直到两个人,几乎都是精疲力竭,二人才停止了这种高强度的切磋,两人无疑都受益良多。而王礼寿也确实认识到了,陆不弃此时的战斗力已经完全不亚于他这个骨鸣五重的武者了。
    这一点,就在昨日,王礼寿也绝对不可能相信的,可是现在,他不仅亲眼所见,而且亲身体会了陆不弃的强横。
    单练一百日,不如对练一天,习武本就忌讳闭门造车,跟人切磋和交手越多,对战经验越丰富,武技才可能运用越纯熟。
    通过这一战,陆不弃也对自己有了一个很好的认识。在力量上或许比之王礼寿,还有点差距,估计全力下也就是四千斤的样子,体力上也有些差距。可是在速度和反应力上,他比之王礼寿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优势颇为明显。
    第二十七章 诀别
    只不过是短短两天的时间,陆不弃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足足提升了十倍,这一点,陆不弃现在想想,都宛若梦中。
    可是陆不弃也明白,这不仅仅是因为力诀的玄奇,如果没有五禽仿生拳给他打下的一个非常结实的基础,加上前世的武学经验和对肌体的熟悉度,陆不弃也不可能如此快就完全掌握力诀的运用,达到勇力九重的境界。
    接下来,陆不弃并不算非常系统地将五禽戏衍生出来的五禽仿生拳,教给了王礼寿和西图等人。
    陆康、大风、大顺和小强四人也跟在后面,反正这五禽仿生拳并不是力诀,就算是陆不弃教给泽奴,主家也不会有什么话可说。
    知道陆不弃凭借这些像野兽一样的架势,就能够击杀勇力七重的安泽,并能够跟暴力熊拼命,还能够跟勇力九重的六少爷硬抗。而现在也有机会学习,陆康四人无疑是非常激动的。
    陆康心中有些疑虑,不是说五禽仿生拳是西图教给不弃的么,怎么西图看上去还没有不弃懂?转而,陆康这个疑问就释然了,因为他看到了王礼寿,他顿时知道西图的“深意”了,西图这完全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嘛。
    感觉到陆康在看着他,西图也看了过去,朝他微微点头笑了一笑。陆康也笑了,不过他的笑就很有种看破了什么,但是他不会说出去的暧昧味道。
    西图心中暗暗嘀咕,却是不知道他的笑,又被想象力惊人的陆康给曲解了,不过很快,他又被五禽仿生拳的精妙所吸引了,心中大为惊异,这陆不弃简直就是天降奇才,小小年龄竟然能成野兽的生活习性中琢磨出如此多的战斗技巧。
    这还是陆不弃有选择性的教比较实用、也相对简单的一些拳法,要是他将一些五禽仿生拳中的组合杀招也教出,他们恐怕更会惊为天人。
    不过像五禽仿生拳打基础用的,站桩和走架,陆不弃可是没有丝毫的藏私,他可是希望在他离开的这几年的时间里,西图能组织全村户的人都普及这五禽戏的。不说所有人都能有多大的成就,可是全体村户的身体素质提高了,村户的生产力也自然会提高,日子也就好过一些。
    不过举手之劳,却能造福千人,陆不弃也不会小家子气的,反正除了他本人之外,如果没有绝艳的天赋,真正想要将五禽戏练至神髓是不可能的。
    转眼,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陆不弃灌了口泉水,润了润嗓子:“今天就先这样了,这套五禽仿生拳,我也还在摸索中,大家都当是一种玩闹,反正我就是这么玩过来的,呵呵……有什么不明白的明天大家再交流。”
    见天色确实不早,也该准备晚饭了,西图等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至于陆不弃,自然还得陪着王礼寿,到时候也会有人送过食物来。
    王礼寿还在比划着几个招式,是陆不弃今日从熊式的拿出来的几招,同时也是蕴含在走架中的。对于五禽仿生拳,王礼寿很明显对于熊式情有独钟,其次对于虎式也有不小兴趣,至于其它三种,他也颇为赞赏,但是施展开来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陆不弃也明白,像王礼寿这种习武三十载的中年武者,对于武技什么的都有了自己根深蒂固的观念,要想轻易改变风格是不可能的。而五禽仿生拳可不是什么速成的拳法,没有长时间的修炼,根本就很难发挥出它的威力。
    即便是陆不弃自己,空有前世巅峰的武学修为,在如今这才十二三岁的躯体中,也不过只能施展出一两成而已。这就是因为练习得还太少,十年跟二十年的区别,实在是太大了。
    “不弃,你对熊的理解,我都比不上啊!”王礼寿越是站熊势桩、走熊拳架,心中就越心惊:“难怪你能从暴力熊手中逃脱,还能把它害死。”
    陆不弃微微一笑:“可能是我天生对这些牲畜的动作很敏感吧,像那暴力熊,它屁股一翘,我就知道它拉什么屎。”
    “哈哈……”王礼寿畅快地大笑着:“你小子,总是能说出几句妙语,雅俗都有,也不知道谁教的。”
    陆不弃微微耸肩:“老户头教了点,我爹娘也教了点,至于其他人……在这个冬天之前,她们可都还把我当傻子呢。”
    “噢?还有这事?”王礼寿很是诧异:“要不要说来听听?”
    陆不弃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曲折,就是我从小性格比较古怪,老是一个人躲在旮旯角落里练这五禽仿生拳啊。呵呵……你也知道,小的时候这拳法自然没有现在这么像样了,那个时候真的就是好玩……”
    陆不弃淡然且简短地说完他的遭遇,王礼寿却是肃然道:“不弃,那个都过去了,现在的你,要是谁再把你当傻子,那他才是真傻。”
    陆不弃没有再说什么,他之所以会跟王礼寿说这些,只是因为他越发感觉到了王礼寿的一些疑惑,他也就用这个小故事,完全解除他的疑惑。
    当又一场大雪下起时,在陆康夫妇的木屋里,那个铜炉中的炭火明灭着,映照在陆不弃那还颇为圆润的脸上,他那轻抿着的薄唇彰显的坚毅气息,却是最难让人忘记的。
    在表情深沉的陆康旁边,慧娘在抹着眼泪,眼角和嘴角却都带着笑意:“不弃,你比爹娘想象中的都更有想法……为救你爹爹,你毫无畏惧,勇杀安泽;为证明你的能力,你更是绞尽脑汁,带着大家狩猎一月……”
    “是啊!”陆康沉叹了口气:“连骨鸣境的强者都骇然色变的暴力熊,想想也知道有多厉害……大名、力诀,都是你靠自己的双手争取来的,而且你为了给自己争取出去长见识的机会,更是豁出了命去……爹为你感到骄傲,可是爹心里很痛,总觉得对不起你,什么东西都没有为你做过,原本……”
    咕咚一声,陆不弃跪了下来,目光刚毅:“爹,你不用说了!不说你和娘从小就从牙齿缝里省下口粮来给我吃,不说你和娘宁愿自己受冻也要让我穿好些,不说你为了满足我越来越重的口腹之欲而冒生命危险去偷窃食仓……”
    顿了顿,陆不弃深深地望着这辈子没有抛弃他的父母:“这些都不去说,就说你们赋予了我生命,并给了我成长的机会,你们就没有对不起我!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陆康和慧娘听了这话,大感欣慰,热泪盈眶。可是儿子越是懂事,有出息,作为父母的她们就越觉得做得不够。而且想到陆不弃明日就要离开这西北户,离开她们,去闯危机重重的果槛密林,去看外面更精彩的世界,二人就更是伤怀。
    陆康很想跟陆不弃说,外面的世界是很精彩,可是更多的是尔虞我诈,比这果槛密林这点赤裸的搏杀,只会更凶险,更让人防不慎防。
    可是又怕打击到陆不弃的积极性,所以他只是沉声道:“明日,你就要随王师傅一起离开了,虽说你现在的勇力只不过比王师傅差一点点,可是果槛密林危机重重,像暴力熊那么危险的精兽也不在少数,你可要小心,保护好自己!”
    陆不弃点头:“爹,你放心,你儿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慧娘惊呼出声:“孩子,如今你也算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除了这两套熊皮装,娘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在家为你祈祷,祈祷你什么事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接过厚重的两套皮装,陆不弃低垂着头,两滴英雄泪滑落。这一别,将会是好几年不见,甚至有可能是永别,陆不弃咬了咬牙,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爹,娘,你们保重。”
    第二十八章 夜猎
    天还没亮,在其他人还在睡梦中的花四海,王礼寿和陆不弃就出了西北户。
    轻易地举起重达千斤、粗壮尖利的拒马桩,王礼寿开声道:“我也不喜欢分离的场合,要是有女人在,更是哭哭滴滴的好不闹心,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通透。”
    陆不弃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道:“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反正还要回来,没什么的。”
    “哈哈……有骨气。”王礼寿转身,放下了拒马桩:“回来的时候,建议你多弄点铁索进来,将这些木架都连在一起,这样,防护力也会强上一些。”
    陆不弃点了点头:“是啊,否则的话,碰上暴力熊这等恐怖的精兽,整个西北户将会无宁日。”
    “好了,这些事都等出了这果槛密林再说!”王礼寿望向黑暗深幽的密林,耸动了下肩膀:“你们西北户真穷,金属武器竟然只有一把斩首刀,早知道我这次会要闯这果槛密林,我就应该把我那柄云月斧给带来了!”
    陆不弃苦笑道:“王师傅,你说话摸着良心吧,我们泽奴能吃饱穿暖活着也就好了,还想什么武装?”
    王礼寿讪笑:“不弃,只要你突破到骨鸣境,我送你西北户五十把钢叉,虽然比你的斩首刀要的差一些,可也绝对是上好的精钢炼制。”
    “一言为定,不过你记住,我需要的是你身上背着的这种带血槽的叉枪,你可说凭你的技术完全打造得出来的。”自从陆不弃将五禽仿生拳教给王礼寿之后,再加上这几天还的交流,陆不弃和王礼寿两人的关系越发密切,变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而对于王礼寿,陆不弃也多了一些了解。
    王礼寿,也是一介山奴出身,原来只不过是个挖矿的。可是现在不仅仅拥有大名,还被王家赐了姓,更是王应福的四大保镖之一,同时还是果槛镇大名鼎鼎的铁匠,整个果槛镇所需要的武器、生活用具基本上都是他铺子里出来的。
    “就你小子眼毒,你们这种叉枪可不好做啊!”王礼寿一脸憋屈:“钢铁又不是木头,不过这叉枪要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用,我就是冒着减产减量的危险,也得好好研究出来。”
    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你用了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人的身影没入了浓浓的黑暗之中,而果槛密林的无穷危机,也开始敞开怀抱迎接他们二人。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闯果槛密林,王礼寿这个刚刚突破到了骨鸣六重境界的好手,都不敢丝毫大意,表示一定要武装充分。
    可是,西北户的资源实在是太少了,最后王礼寿不得不在身后扎了五柄叉枪,并背了一张大弓,和一百支木箭。
    而陆不弃,在西图的强烈要求下带上了斩首刀,背后也扎了三柄叉枪,并帮着王礼寿背了两百支木箭,剩下的也就是那两套让王礼寿都艳羡不已的暴力熊皮装。
    当然,像绳索、泽艾、药膏和黄盐之类的物什更是没有少带,唯一少带的就是食物和饮水。无论是陆不弃还是王礼寿都知道,如果依靠带来的水和食物,那是不可能能走出果槛密林的,所以二人只是带了两中号皮囊的泉水,和百来斤肉干备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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