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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冬离叹着气打算上前,医生护士处理了大半被赶走,他看了这么多天,勉强差不多能代劳了。不过让他惊奇的是鄢凛居然接手了,动作还挺熟练,简直是神迹。
    他看着宋繁乖乖任他摆弄,在鄢凛的手再次碰上他脖子上那道有些可怖的青紫时,甚至还反握住对方贴着他的手,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
    那个笑让范冬离寒毛都差点竖起来了,他给自己灌了杯水,压压惊,才冲突然又变得黏糊起来的两人道:“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功夫越来越好了啊,哈哈。”
    都没理他,范冬离也不再自讨没趣,极无语地站起来给两人作了个揖就走了。
    范冬离出了医院后给乔明明去了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脸色顿时就挂了下来,他磨着后槽牙,打算亲自去乔明明的老巢给他长点教训。
    可怜的乔明明压根不知道,已经有两个人正行驶在来教训他的路上了。
    许言和宋繁的病房不在同一层,此时他正赤着脚立在窗边,看着外面一片混沌的夜色。
    他才刚刚能勉强下地,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已经撑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快二十分钟了。许恪很无奈,他不敢用力碰自己的弟弟,但也无法说服他回床上躺着,他已经在考虑干脆从背后悄悄给他一针,然后把他移上床了。
    “我亲爱的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许恪眼下有很重的青影,他平时本来就繁忙,现在又要抽空照看许言,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不到。
    许言突然自己回到了床上,看得出来他想好好养身体,他的一举一动基本都按着医嘱来,只是人有七情六欲,很多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比如他刚才只想试着站一会儿,确认自己还能呼吸和以前一样的空气,但他好像看见了一辆车,鄢凛大部分时候会坐的那辆。
    许恪哪不知道他这个模样是看到了或者想起了什么,他木着脸给他盖好被子,说:“睡吧。”
    许言乖巧地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就在许恪也打起盹的时候开口,“哥,对不起。”
    许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没事。”其实如果不是许言看上的人是鄢凛,他这个做哥哥的估计会不择手段地把人磨好了送到弟弟面前。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是永远不变的原则,再高级的动物都只能遵循。
    鄢凛比他们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他们只能是被鱼肉的那一方,但谁说得准呢,人生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多变性的,将来的事……
    未必没有他们为刀俎的那一天。
    敲门声传来,许言蓦地睁开眼,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许恪起来开门,见到来人后一惊,然后让开了身体,“请进。”
    鄢凛进来后冲许言很温和地笑,不亲昵也不冷淡,但就是这样,让许言心里隐隐又冒头的期望消失得一干二净。是了,和宋繁杠得那么厉害,他又怎么可能再多看他一眼,现在过来想必也只是来代他说声抱歉,其实大可不必,他也给了宋繁一枪,虽然比不上打在他身上的那三枪,但总归也能让他吃不少苦头,更何况这其实只是他与宋繁的恩怨罢了。
    你爱一个人可以与对方无关,那么受伤后自然也与对方无关,更何况选择受伤的两个人都是心甘情愿。
    这就是许言的想法,但在鄢凛真的开口说抱歉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柔顺地听着,驯服地接受,笑容都摆得恰到好处。
    鄢凛只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起身走了,许言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这极有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顾优回到鄢宅的时候,鄢凛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东西,时间是晚上八点多。
    他没有坐在主位上,顾优就在他对面拉开了椅子。鄢凛吃东西的样子挺认真,不过时间是晚上,就算饿了也没吃太多,顾优猜他心情和胃口应该都不算好。
    果然,吃完东西,拿帕子擦完嘴,他跟没看见在他对面坐了接近十分钟的顾优一样,直接上了楼。
    佣人收拾完东西,见顾优还坐着没动,于是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再帮您准备点吃的吗?”
    打那个电话之前顾优正和萧世让准备一起出去吃晚餐,打完后也实在没了吃东西的好心情,他说他在医院自然是在见宋繁。而目前为止,不是宋繁插不进他和鄢凛之间,是他插不进他们两个之间。
    后来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些,现在确实饿,不过也确实不想再吃。佣人没再多嘴,只是默默地放了一个水果拼盘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顾优笑了笑,吃了几块梨,然后回了房间。
    半夜做的时候有些激烈,顾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撞到散架,他一直忍着声音,手紧紧抓着鄢凛的脊背,有时候会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而这种时候鄢凛力道会更狠,仿佛恨不得将他剖开。两人像在演着无声的默片,谁都没有声音,又像在暗地里较劲,而更加不舍得的那一方注定会输,顾优紧紧抱着鄢凛,力气之大修剪得圆润无棱的指甲都在他背后差点划破皮,然后就是控制不住的泪水和断断续续的呻、吟。
    “轻一点,你轻一点……”他的嗓音因为疼痛和快意的交织而发抖,却也带着一股不自知的魅惑,于是只换来身上男人愈加不留情的操弄。
    顾优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本就沉沦的理智在高、潮的一刻被彻底击碎,尖叫着、呜咽着、失神着。
    事后没等几秒,鄢凛抽身出来,拧开床头灯,点了根烟。
    顾优没见过他抽烟的样子,这一刻甚至觉得有点新奇,但他的身体太酸软无力,只能侧头趴在枕头上看着,等到一根烟快燃完的时候出声,“我也要。”
    鄢凛在被子底下拿脚踢了他一下,就像刚才在他身上逞着兽、欲的不是他,“自己下去清理。”做到一半的时候套子被摘了,于是又是内、射。顾优突然觉得,如果鄢凛此刻问他你最安心的时候是什么,他有很大可能会答是被内射之后发现自己是男的,完全不用担心怀孕。
    但显然鄢凛没那么无聊,他只是在爽完后屁股都懒得擦,还踢他催他去清理,好像清理的不是他的东西一样。
    顾优趴在枕头上,伸出一只手臂横在鄢凛胸腹上,问:“亲爱的凛,你就不能稍微帮我下?”
    鄢凛将烟屁股塞进他半张着的嘴里,笑:“温柔的清理、扩张、掏精、液什么的可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才有的待遇,你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顾优一句废话没有,火速去了浴室。
    鄢凛在床上捧腹大笑。
    第二天早上两人依然醒得很早,顾优又开始勾引大业,最后引得自己浪、叫连连,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大甩卖,活了二十多年掉的眼泪都没这段时间掉的多,还都是在床上。
    太阳已经照屁股的时候顾优趴在鄢凛身上用舌尖舔他,被鄢凛掀下去又爬上来,最后一次鄢凛发出了警告的眼神,于是他笑眯眯地问:“被人在身上稍微躺一下都不行,你是有多担心自己将来会被——”
    最后那个压字还没能出来他整个人就又被鄢凛对折,然后又被屈辱地调戏折磨了半个小时。
    后来两个人都玩累了,他问鄢凛,“今天周末,你没什么安排吧?”
    鄢凛嗯了一声。
    他说:“那把你的时间交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麻麻什么时候教给过你在外面摸一只的手和脖子,回来又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鄢凛:……
    作者:说话!麻麻到底什么时候教过你这种技能?(拿皮鞭)
    鄢凛:没有教过。
    作者:那你到底是怎么会的?
    鄢凛:我出娘胎就自带。
    作者:(挥皮鞭)啪!
    鄢凛:(泪目)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作者:把麻麻教你的对待床上人守则第三条背一遍。
    鄢凛:不能同时和两个人嗨,这样不干净。
    作者:(挥皮鞭)啪啪!
    鄢凛:错了错了,我背成了第七条,第三条是不能戳不干净的菊花。
    作者:啪啪啪!
    鄢凛:(撒娇抱大腿)别打了,麻麻我好痛。
    作者:……
    鄢凛:我保证今晚我不睡觉,把全部守则认真抄写一百遍。
    作者:……
    我只教了凛儿先捅完一只的菊花,然后再捅一只的菊花的技能~
    v章不要掉评论不要掉评论不要掉评论嘤嘤嘤,订阅我已经不忍去看它,乃们说心水这文的,20只应该有对不对,一人掉一条给我,20+就圆满了tat
    我码字的源动力已经只剩评论了嚎啕大哭。
    ☆、第31章
    鄢凛说:“你想干嘛?”
    顾优挽住他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还轻轻摇了摇,鄢凛虚着眼睛看他,里面似乎又隐有火光跳跃,顾优讪讪地放开,也觉得自己是脑子发热了,怎么跟个女人似的。
    他说:“去和我的朋友们聚聚怎么样?”
    鄢凛轻嗤了一声,明显不怎么待见他那帮朋友。他们在他面前刷的存在感不少,那帮人也都各有特色,鄢凛还能叫出几个名字来,就是不太能把名字和脸对上,星海城的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同名同姓的都有些。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那帮人和顾优交情能有多好,他毕竟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法国,不过他在法国倒是真没什么比较亲密的朋友,大多数都止步于互惠互利的关系。
    最后一点,他和顾优至多只能算是炮、友,特意去见炮、友的朋友,莫非是让他去寻找下任炮、友?
    这么一想鄢凛就有些好笑,问他:“真这么希望我去见你朋友?”
    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顾优察觉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来,于是只试探着说:“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会面,反正大家也都是熟人了,周末一起玩玩也不碍的。”
    鄢凛心想,确实都是熟人了,熟到手指一勾就绝对能把人拉到床上去。
    不是他太自信,只是现在从没和男人睡过的有钱男人太少,而双方都出色的人一旦碰上了,又都有点猎艳的心思的话,谁都不会介意来上一场游戏。
    什么一往情深非卿不可,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是个笑话,他自己都有点像个笑话,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男人成熟起来后,规范着他们行为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东西,就是责任感。
    后来两人还是一起出去了,顾优开车,鄢凛坐在副驾上有点昏昏欲睡,顾优说他这是秋困,见他眼神射过来又淡定地加了句爱睡觉的人智商都比较高。鄢凛其实有点寡言,近两年这个毛病发展到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用一个字搞定的绝不会用两个字,能用眼神解决的肯定不会开口的地步。用范冬离的话来说就是已经修炼到了装逼犯高阶,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像是佩服又像是调侃,鄢凛此刻突然想起范冬离这个人,前面拐角就突然冒出来一辆没减速的车子,差点撞上他们。
    还好顾优车技了得,险险避了过去。
    对面的车子里下来一个人,还是熟人,特别熟的那种,乔明明那傻缺。
    他一脸悲伤地跑向他们的车子,根本不理后面冲着他车屁股猛按喇叭的轿车司机,他的车半横在路口,不消两分钟就能引起公愤。
    鄢凛在他试图拉他车门的时候按下了车窗,很不耐烦,“有点素质行不行,先把你那破车移到一边儿去。”
    乔明明又一脸悲伤地照做,做完这些后上了他们的车,很明显他出现在这条道上就是打算去鄢宅找鄢凛,然后半路上碰到了,连车都扔了非要跟他们一起,可见是真碰到了伤心事。
    乔明明死缠烂打地非让鄢凛陪他坐后座,于是只剩顾优一个人在前面给他们当司机,他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他们一眼,被乔明明那副恨不得钻进鄢凛怀里哭的样子给呕到几乎内伤。
    鄢凛实在有些受不了,拿手按了按乔明明肿的跟核桃似的两只招子,在他呼痛的时候收回手,“难道昨晚一夜你都用来哭了吗?”想了想又道:“以后你出去别跟人说和我是朋友。”
    乔明明明显因为过于伤心而思维有些迟钝,竟然只反问:“那我跟人说我是你的什么?”
    顾优代鄢凛答了,说:“是他养的一只比熊。”
    乔明明没空和他眼里的“顾贱人”计较,也懒得细想为什么他每次要和鄢凛说心事的时候顾优都在场,只扯住鄢凛的外套袖子,“我决定干掉范冬离,要用你的枪。”
    鄢凛:……
    顾优觉得自从发现了乔明明的好,他一次比一次能让他笑到抽搐,因为开着车他没回头,只淡淡说:“抱歉不能给你用,他的‘枪’是我的。”
    乔明明居然又没反应过来这是个黄、色玩笑,只继续说起了昨天发生的事——
    萧世让跑来他公司和他决斗,他的确不怕得罪乔明明,而乔明明又岂能怕他,在星海城大家都知道他脾气很不好,发起火来会要人命的。于是两个人在他公司楼下的喷泉前干起了架,到了后来他们都没想通他们怎么选了那么个地点,总之当两个人以比起斗殴更像是发情的姿势倒在夜晚的喷泉下时,那画面实在太美丽,他们身后的透白色水柱撒欢儿地一阵阵飙起来又落下去,灯光又那么迤逦,而就在更胜一筹的乔明明压在绝色的萧世让身上,差点不小心碰到他嘴唇的时候,萧世让尖叫了起来。
    那声尖叫太迷人,把乔明明从他身上迷得滚了下去,而萧世让则是捂着自己因为打架而散开了大半的衬衫手脚并用地后退,活像个被恶霸欺负了的黄花闺女,嘴里还喊:“死基佬,你离老子远点!”
    乔明明可是直男,哪能受得了这种侮辱,于是又压了上去,双手双脚锁住他,邪恶的眼睛逼视着两眼水汪汪的萧世让,“哥哥喜欢的可是女人,对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半点兴趣没有!”
    萧世让真的又快哭了,心里狂喊你没兴趣干嘛一直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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