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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大宅位于燕祈山下,占地百坪绝对可以称上奢华二字,而看到这栋有着欧式古典风格的建筑,聂曦珍也明白五年前为什么聂家和卫家联手对付的只是苏家,而不是谷家,就像这样的财力,就是三个苏家都抵不上谷家一家。
“南风,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刚走到谷家大门口,聂南风的脚步突然停了,身后的卫煊差点撞到他。
“或许,我不适合来这里。”聂南风看着谷家的大门,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门口那六颗空运来的法国梧桐依旧那样的嫩绿茂盛,他还以为他会把它们都砍了呢,记得这是十几年前谷猛过生日的时候,他送给他的,而现在他的儿子都已经九岁了。
“想当胆小鬼我不反对,不过如果里面那个家伙把我当成了你,我绝对会杀了你。”聂西风站在他身边冷冷的说了一句,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被聂南风拽来的,美其名曰有福同享,可是看着聂南风今天把头型设计的都跟聂西风一模一样,就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应该说有难同当更合适。
“我听说谷猛已经结婚了,在国外办的婚礼,你们就算有过节,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想来也不会针锋相对了吧?”卫家老二拍了拍聂南风的肩膀,安慰着说道。
“你不了解他,那是个死心眼的人,想让他忘记仇恨,除非他得到的爱足够强大,不过我不认为外国妞会有那么强大的魅力,要知道那小子他就喜欢我们家孩子她妈。”聂南风叹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就整理了一下衣服,蹙眉禁额的走了进去。
“二叔,你可要小心了。”聂曦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聂西风转头看向她,她耸了耸肩膀,“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三叔今天连走路都跟你很像呢。”
看着聂西风眼皮猛跳的走进谷家大门,卫景轩推着聂曦珍的轮椅,微微探头低声说:“小坏蛋,你给你三叔出的注意,现在还来向你二叔示警,你就不怕他们一起来教训你?”
聂曦珍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他们年轻惹的祸,出来混是要还的。”
“可是谷猛的事情并不能全怨三叔吧?”推着聂曦珍走在通往谷家主厅的林荫路上,一边欣赏着这不容多见的世外之景,一边说着俗不可耐的三八话题,“而且据我所以,当年谷猛是喜欢三婶在先,可是三婶也应该挺喜欢谷猛的,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样说来三叔还应该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至于谷猛的那条腿也是他咎由自取,这样残驱的爱,起码我不赞同,让对方亏欠你而嫁给你,总是少了太多的真实。”
“这一点我不认同,当年三婶就算对谷猛有好感,那也只是出于女人对男人的一种欣赏,而我三叔和苏清然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导火索,那是男人的不忠和背叛。”聂曦珍看着谷家院落的设计,不由的感叹,这真是一个烧金窝啊,这里面的花草数目几乎都是稀有的珍贵品种,而且整个院落之大,好像进入了一个小型植物园,谷家还真是家大业大,这些产业起码要传三代才能积累到。
“按照你的说法,女人喜欢男人就是欣赏,男人喜欢女人就是不忠?这是不是对男人太不公平了?”跟聂曦珍说话,卫景轩毫不吝啬自己的语言,好像跟她总有说不完的话。
“那还有人说,女人看男人换衣服那就是好色,男人看女人换衣服就是欣赏,那你说,这对女人公平吗?”转眼间,他们已经快走到玄关了,依稀的还能听见里面热闹的笑声。
“这话我没听过,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如果是你看我换衣服,我绝对不会说你好色……”看着卫景轩那跟年纪不相符的龌蹉表情,聂曦珍毫不犹豫的摁下轮椅的自动摁钮,冷冷的丢下一句:“我绝对会说你流氓。”
第24章 一盆狗血
“妈咪,景轩哥哥什么时候来啊?我怎么还没看到他?”谷家主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身穿一袭粉红色公主裙的少女,一双狭长带着几分妖娆的凤眼正隐藏着自己急切的心思,有意无意的向门口张望着。
“你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这几年把你送去国外倒是把你养得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了,我见过急的,倒是没见过你这么积极的……”坐在少女身边的女人大约有四十多岁,一袭宝蓝色的晚礼服包裹着那略显丰腴身姿,而那豪放的低胸设计,更是晃花了周围一众狗眼。
“妈咪,我已经有五年都没有见过景轩哥哥了,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我出国,打死我也不会离开景轩哥哥的,难道你忘了,我以后可是要嫁给景轩哥哥的?”少女原本就俏丽可人的脸颊此刻打扮得格外精致,及腰的黑色长发烫成了波浪般的大卷,粉红色的礼服上身一半镂空蕾丝花纹,一半雅致雪纺的设计,即有几分小趣味的性感,又有几分娇羞的可爱,层层叠叠的裙摆更是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犹如欧洲皇室中的贵族,不得不说,这样的少女无论站在哪里都引人注目。
“雅馨啊,这卫景轩确实是难得的人才,跟你同样的年纪已经突显出了世家风范,而且卫家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要是你能跟他在一起,妈咪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现在除了一点问题,这件事,妈咪还真不能跟你保证什么……”
被称为雅馨的少女,是谷家老二谷严的小女儿谷雅馨,刚刚从英国回来,说起来这丫头和卫景轩算是打着骨朵出生的青梅、一同长大的竹马。
“妈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保证过的,你说过等我再回国,你就让景轩哥哥和我订婚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谷雅馨的声音不由的提升几分,俏丽的眉头一挑,更是表现出了几分傲娇的不满。
“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谷家二儿媳崔艳不满的瞪了一眼自己那性格急躁鲁莽的小女儿:“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这要是让你爷爷看到,还不罚你闭门思过啊?我警告你,今天是你爷爷的大寿,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惹出什么事,卫景轩的事再往后看看,我又没说不帮你办,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妈咪不帮你帮谁?”
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有欠妥当,谷雅馨立刻撒娇的抱住崔艳的手臂,声音又甜又软的说道:“妈咪,人家也是担心嘛,妈咪,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保证不再惹您生气了,一会儿爷爷下来,我一定好好表现,逗爷爷开心……”
“呦,这是谁家的小姐,这么大的架势?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长的还挺漂亮的,年纪差不多也就十一二岁吧……”一阵突兀的唏嘘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那边正在缠绵中的母女情深,众人的眼神直接望向谷家大门玄关入口处的台阶上。
四个身着军装,肩膀上扛着两杠三星上校军衔的男人,身姿挺拔,脚步沉稳的抬着一辆轮椅从台阶上迈着方步走了下来,出场声势之浩大,惹来许多惊疑的目光。
聂曦珍可以说是第一个坐着轮椅来这里参加宴会的少女,感受着周围行着注目礼的视线,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由的咒骂:用不用这样肃穆的出场?看这四个男人抬着轮椅,怎么看都像去八宝山革命公墓,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生日宴会的,这样很不吉利的,各位叔叔伯伯你们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女孩应该是聂家的那位小千金,聂家二老最宝贝的孙女,聂家老大聂东风的独生女,名叫……,哦,叫聂曦珍。”几个穿着晚礼服的中年女人站在窗口低声议论着,但声音却依稀的传进了谷雅馨的耳朵里。
“她就是聂曦珍?”
“听说还是个小神童?十一岁就已经考进省重点初中,现在应该念初二,看见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了吧?那就是卫家的小子,卫景轩,他们两个同一年级,还同一个班,聂家丫头不管做什么事情,那小子都寸步不离,我家那位说了,卫家和聂家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真的?假的?不是说谷家有意和卫家联姻吗?虽说现在聂家发展的如日中天,可是对比之下,谷家还是占上风的,聂家只是在军界举足轻重,可是谷家手里却有华宇集团,那可是握有国家经济命脉……”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五年前苏家是怎么衰败的吗?外界都传说是卫家和聂家联手,可是我却知道,那件事的背后完全是聂家主导,卫家就是担了一个虚名。”
“真的假的?”
“苏家的财力如何?虽然比不上谷家,但经济地位也是不容小觑,可是结果又如何?一夜之间,被抓的被抓,判刑的判刑,经济链条瞬间崩塌,转眼间负债累累,举足轻重的世家就这样没落了,老话说的好,有钱的不如有权的……”
听着一旁的议论声,谷雅馨紧咬嘴唇,手指关节握的泛白,一双凤眼怨恨厌恶的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聂曦珍:不,她绝对不能让景轩哥哥娶那个臭丫头,景轩哥哥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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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放下聂曦珍的轮椅,聂家和卫家的四位上校就被许多人围住寒暄,当然,被围在圈子里的还有聂曦珍,但因为聂曦珍的轮椅占了一定的空间,所以在她附近就出现了真空地带。
聂曦珍兀自从人群腰间的缝隙中打量整个会场,不得不说,谷家的这次宴会很用心,布置的十分奢华,就是普通的一把座椅,都是用市场上寸土寸金的黄花梨木制作的,而周围摆设的一些古玩字画更是精品中的精品,这样一场宴会下来,就是宴席的花销也不止百万,谷家果然家底殷实。
“卫景轩,你认识那个女孩?”聂曦珍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一束来者不善的目光,随之望去,竟和谷雅馨的目光相撞,而对方显然对她十分敌视,毫不遮掩的厌恶让聂曦珍有些愕然,她不记得自己和那个女孩有什么交集。
卫景轩一听她的声音就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过却只是淡漠的憋了一眼,“谷雅馨,十五岁,谷家老二谷严的小女儿,就读于英国圣斯亚贵族学院,掌握三种乐器,会说两种外语,深得谷老爷子喜欢,地位也在谷家同辈中要高一些。”
“说话有点礼貌行吗?听你说话好像在告诉我一个犯罪嫌疑人的身家背景,而不是在介绍一个两小无猜的发小,说句谷叔叔,外加一句雅馨妹妹,我是不会多想的,景轩哥哥……”聂曦珍不爽的瞟了他一眼,虚伪……
“不许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那双桃花眼不满的瞪了她一眼,每次她都用年龄捉弄他,可他又没有比她大很多,只有三岁好不好?
“那好,那我叫你,景轩——姐姐?”聂曦珍玩味的仰头望向他那冷峻的侧脸,等着看他变脸,可是他却淡淡的点了点头,爽快的说了两个字,“可以。”
“恩?”聂曦珍眉头一挑,夸张的捂住嘴巴,故作惊愕的说道:“卫景轩,我还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好这口?原来你不只长的像个女人,你的内心也是如此渴望做个女人?”
聂曦珍深情投入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理解万岁的喃喃劝慰:“早说啊,你放心,我会帮你的,现在科技发达,我相信一定可以帮你做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如果技术不够成熟,咱们也可以用最古老的方法,一刀下去怎么也能做半个女人,你放心,这条路虽然难走,但我会支持你的,我一定是你最好的姐妹,绝对不会歧视你。”
听着聂曦珍慷慨激昂的说完,卫景轩微微低头瞟了一眼因为她偷笑而忍不住颤抖的肩膀,好脾气的问道:“很好玩?很好笑?怎么不大声笑出来?”
“恩?”聂曦珍对上那双明媚含笑的桃花眼,不由的一愣,这小子怎么不生气?平时哪怕说他长的漂亮,一张俊脸都会憋成猪肝色,今天怎么还在笑?难道他今天是吃错药了?
捕捉到聂曦珍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卫景轩冷峻又紧绷的脸颊突然松弛下来,唇角得意的慢慢上扬,弧度越来越大,一口大白牙也少见的被亮出来抢镜,妖娆、张扬、诱惑、蛊魅……,真是天生的祸害,千年的祸水。
看着那张俊美妖媚的脸颊不断的在自己眼前放大,聂曦珍使劲儿的往后靠了靠,警惕的瞪着他,她还记得同样的场景出现在她去年的生日会上,他也是这样接近自己,然后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竟然伸出舌头舔向自己的嘴巴,湿漉漉的触感中带着一股温热,掠过她的唇瓣之后还不忘再舔一下她的酒窝,占完便宜之后还不忘恶心的舔了舔嘴巴,在众人的惊讶中说了一句:这个奶油真好吃,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