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细腻。这样的性格的确是男人喜欢的。
她并不打算替李晋阳接这个电话,这是起码的职业操守,但打电话的人似乎锲而不舍,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她皱了皱眉,从被窝里爬起来抓过李晋阳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摸出手机来,屏幕上写着“莫菲”两个字,大概是房间的灯光太亮了,顾言觉得有些刺眼。
她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按了静音。
没过多久,李晋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进来了,“等冷一会儿再喝。”
顾言点点头,指了指柜子上的手机,“刚刚有人给你打电话,你快回个电话过去,说不定有急事找你。”
李晋阳把她露在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另一只手去拿手机,翻开记录的时候,顾言看见他眉峰挑了一下,然后拿着手机走出去回电话。
李晋阳很久都没有回来,顾言想,他大概是被绊住了。
于是端了一旁已经有些冷掉的姜汤掉下去,然后缩回被子里睡觉。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顾言突然醒了过来。
准确的说,她是痛醒的。
心口的位置疼得发慌,她坐起来,身边空荡荡的,显然李晋阳没有在这里睡过,房间里留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柜子上有李晋阳留的便笺。
顾言忍着疼看了一眼,然后将便笺重新放回去。
心口的地方却更疼。
她摸过手机给薄清安打电话。
她暂时还不想让米雪和刘真真知道她住在李晋阳家里,而李晋阳此刻大概睡在莫菲的床上,所以只能找薄清安。
给薄清安打过电话之后,顾言艰难的摸下床勉强穿上衣服,下楼打开门等薄清安。
薄清安来得很快。
顾言那时候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全身乏力。
看见薄清安跳下车跑过来时,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在医院。
房间里很安静,薄清安不在病房里,身上没有插管子,也没有输液,顾言安静的躺在床上,也没有动。
外面天色已放亮,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可以看见窗外苍翠的树木和清晨明亮温暖的阳光。
午夜时的那场疼痛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没过多久,薄清安推门进来,看见她醒了,立刻走过来,“感觉怎么样?”
“还好。”顾言笑着说。
薄清安似乎终于松了口气似的,顾言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皱皱巴巴的,光滑的下巴上也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须,她稍微感到有些抱歉,“昨晚麻烦你了。”
薄清安坐下来,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将头埋在她的手心,声音低低的,“顾言,对不起。”
顾言笑起来,温柔而真诚,“你不需要道歉。”
“对不起。”薄清安仍固执的说。
顾言拿他没有办法,便不再说话,任由他抓着她的手。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不发脾气,不耍性子,因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试图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壳里,不让人触碰,也拒绝人走近。
但是薄清安是不一样的。
她很清楚这一点。
于是她说,“没事,只是疼一下而已,很快就会好,这也只是一种小病,不会死人的。”
薄清安似乎很怕听到那个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眼睛里有几根明显的血丝,“不许这么说。”
顾言笑了笑,“好,不说。”
薄清安似乎不愿提到李晋阳,顾言也没提。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一会儿,然后薄清安叫的早餐送了过来,熟悉的木质餐盒,薄清安将床头摇上来,让顾言靠在上面,端出里面美味可口的粥点想喂她吃。
顾言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说着接过粥碗慢慢的吃起来。
薄清安陪她吃完了早餐,医生说再观察半天,没有异常下午就可以出院。
顾言让他先回去换身衣服,让米雪或者刘真真过来就行了,薄清安却坚持不肯。
对于他的强硬,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薄清安将餐盒收拾好放在一旁的桌上,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
顾言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然后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门,他的声音从即将关上的房门缝隙里钻进来,“哟,李大老板找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声音低沉,充满讽刺。
顾言低头笑了笑,这个薄清安有时候冷酷得不近人情,有时又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字数还是有点少。
唔,下次一定补上。哈哈。
☆、为他疯狂
窗外阳光渐渐大起来,染得房间里明亮一片。
顾言觉得那阳光太过刺眼,便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大概是早餐吃得有些饱,没多久她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手似乎被人抓在手里,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你昨晚去哪里了?”是薄清安的声音,强忍着愤怒。
另一个声音答,“昨晚白纳的一个导演出了车祸,我临时赶过去处理了。”这是李晋阳的声音。
薄清安冷哼一声,“处理一个晚上?”
李晋阳似乎不想多说,只是说,“清安,你在怀疑什么。”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薄清安的声音才慢慢响起,“晋阳,顾言从回国到现在,身体状况一直不佳,我打算给她一个长一点的休假,让她在家里好好休养。”
“可以。”李晋阳几乎没有犹豫。
薄清安继续说,“我希望你们的关系就此结束。”
这次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李晋阳说,“薄清安,这件事你没有权利决定。”就算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他还要熟悉也不行。
“你照顾不好她。”薄清安的声音冰冷,不近人情,“昨晚如果我晚到一步,她估计昏倒在家里都没人知道,以后这种情况可能会经常发生,所以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我会找个能时刻照顾她的人。”
李晋阳开口,声音也冷淡下来,“这是我和顾言的事,若她同意,我会放她走,前提是,她同意你的提议。”最后那几个字,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顾言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她没再装睡,睁开了眼睛,动了动手指。
李晋阳立刻发现了,他看向她,声音柔软,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感觉好些了吗?”
顾言点点头,看了站在一旁的薄清安一眼,然后对两人说,“你们有事就去忙,让助理过来照顾我就行了。”
“我在这里照顾你。”李晋阳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顾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薄清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快出门的时候说,“出院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等到顾言回答之后,他终于跨出了房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晋阳仍旧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淡淡的责备,“昨晚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顾言眨眨眼睛,笑得有些调皮,“我可不想坏了李先生的好事。”
李晋阳倏地握紧了她的手,眉峰轻拧,“王宁知道吧?白纳旗下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昨晚跟情人吵架开快车,结果在高速上出了车祸,连环追尾,身为老板,我理应赶去处理,到今天早上六点才结束。”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让一向惜字如金的李晋阳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来解释,顾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牵起嘴角,笑了笑,“嗯。”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睛却亮得出奇,映衬着窗外的阳光,像个熠熠发光的钻石。
李晋阳俯身靠过来,在她淡色的唇上轻啄一口,“顾言,下次这种情况,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我。”
顾言眨了眨眼睛,淡淡的笑开来,“好。”
顾言的身体就如她说的那样,死不了。
医生说是最近心情波动过大,又有些感冒发烧所致。
李晋阳一一记下了医生所说的注意事项,然后给顾言办了出院手续。
好在这家医院是薄家的私人医院,能入住的非富即贵,倒也不怕有那些好事者或者无聊的人又八卦出什么事来。
李晋阳牵着武装过的顾言乘电梯直接下负一楼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很安静,车子解除防盗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李晋阳的手一直牵着她的,直到将她引到车旁才松开,转而开门将她让进车里。
李晋阳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看着她,俊美的脸上一片沉静,顾言回望着他,微微笑着问,“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着大战之后的疲惫,虽然极力掩饰了,但李晋阳还是轻易的就听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覆在顾言的手上,微微用力,便将那只纤细无骨的手握在了手里,“清安说要给你放长假,你想休息多久?”
顾言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指甲圆润,手指修长,因为常年握笔掌心处长着一层薄茧,这就是李晋阳的手,是她渴求已久的温暖。
她低下头,弯了弯嘴角,“我没事,不用长假。”
李晋阳微微拧眉,“顾言,我希望你好好的。”
这样温柔的语气,动情的话语,让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
顾言知道,这是李晋阳长在骨子里的温柔,若今天处在这个位置上是别的女人,只要这个女人与他共床共枕过,都能拥有这样的殊荣,因为清楚的明白,所以才贪心的想要成为那个唯一。
短短一瞬间,顾言心里划过无数思绪,到最后,化成一个笑容,“我真的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若只因为一点小毛病就要停工,那我就不是顾言了。”
李晋阳看了她一会儿,俯过身来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发动了车子。
薄清安早已替顾言向剧组请了假,又因为她的戏ng的次数少,所以到目前为止进展很不错,所以岳秋就爽快的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