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救人,婉妃立刻回过神来,痛哭起来。
云玲立刻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主仆二人私下商议。
婉妃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我父亲为人极为谨慎,这事做的更加隐蔽,怎么会让人找到证据?”
“……可据说证据确凿,帝君大怒,当场让人处死了老爷跟穆大人。”
“证据确凿?怎么会!我父亲整件事情根本没有真正参与其中,哪来的证据确凿!一定是假的,那些证据一定是假的,有人要陷害我父亲!”
云玲忍着哭泣,说道:“娘娘,老爷已死,如今最为紧要的是,要救家里人。夫人年纪大了,受不了被人折腾的。”发卖为奴,有时候比死还折磨人的。
云玲小心的建议说:“不如您去求求帝君?”
婉妃神情变得极为仇恨,“我父亲身为丞相,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经过监察司,直接给处死了!他这根本就是因为宇文清而迁怒!”如果经过仔细调查,如果经过仔细调查……父亲肯定会没事的!
云玲心里叹气,整件事又何尝不是婉妃的错,如果不是婉妃一心说动相爷跟那些人合作,又怎么会有今日的结果。不过她身为奴仆,自然不敢说出什么来。
云玲劝说道:“娘娘,不管如何,当今之计,要尽快把老夫人他们救出来。”
婉妃点头,“你说的对。”
她擦去眼泪,脸色显得极为苍白,精神也显得非常不好,起身准备去寻帝君求情。
五喜得了命令,往婉妃宫内走来。婉妃刚走出大殿便遇到了五喜。
见到五喜,婉妃心内一跳,强压着不安迎了上去,“喜公公,您来这里是?”
五喜微笑着说:“帝君有些话,要让奴婢传给娘娘听。”
婉妃不知道司马南鸣要传什么话给她,但下意识里认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心内慌乱,却也小心的把五喜让了进去。
五喜进了大殿,看了眼神色憔悴的婉妃,然后挥手让其它宫人都出去。云玲担忧的看了婉妃一眼,不得已,也出去了。今时不同往日,五喜是帝君身边的红人,她们哪里敢得罪。
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五喜跟婉妃,四周安静的让她心慌。她神色凄然的等待着宣判一般。
五喜看着往日光鲜,内里极为高傲的婉妃,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心内叹息,这皇宫就是这般模样,谁都不知道,荣宠哪天会突然离去,人也跌进泥沼之中。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何备受宠爱的皇夫,曾经是那么的排斥做帝君的妃子。
“想必娘娘已经听说了令尊的事,请娘娘节哀。”
等着五喜开口的婉妃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悲从心来,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哀戚的说:“喜公公,我父亲是冤枉的,父亲他是冤枉的。喜公公,帝君在什么地方,我想去见他,我父亲是冤枉的,希望帝君能饶恕我的家人。”
五喜神色冷了下来,他之所以能受到上任帝君和现任帝君的重视,就是因为他本分,时刻记着,帝君的身份。
“娘娘何出此言?帝君又岂会冤枉他人。娘娘,您好像忘了帝君的身份。这世上的事,对于帝君而言,只有想知道和不想知道两种,而没有被人欺瞒这种事!”
婉妃眼神惊恐的看向五喜。
五喜神色不变的看向婉妃继续说道:“娘娘,帝君,他掌管着翔云帝国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若想让谁死,谁就得死!不过,帝君说了。他要娘娘您活着,如果您死了的话,就让您的家人跟着陪葬。”
婉妃跌坐在地上,帝君这是让她痛苦的活着,想死都不能!
五喜站到婉妃面前,“娘娘,奴婢要奉劝您一句,无论怎么样,都要活着,不然,害死了家里所有人,这责任可是不好担的。”
五喜说完,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转头说道:“还有,总把别人当蠢货的人,才是真正的愚不可耐。”
婉妃趴在地上痛哭起来,为死去的父亲,为受难的家人,为想死都不能的自己。她知道,这是帝君要折磨自己,可她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五喜走到宫外,对侯着的内务总管说道:“你安排一些活计让婉妃娘娘去做,至于这宫殿,就让她继续住着吧。”说完,他看着天空,仿若自语一般,“这后宫里,若想活的好,要懂得安分守己才行。”
侯着的宫人们听到他这么说,浑身一震,都低着头,极为恭谨的样子。
五喜离开后,云玲立刻跑进殿内,见婉妃趴在地上哭着,立刻上前安慰,“娘娘您没事吧?”
“云玲,我们家完了,全完了!”她抱着云玲哭的不能自已,虽然心计不小,但总归是个依靠别人的女人罢了,而她往日的依靠,如今全没了,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切是老来得子的小女儿,从小极为受宠,也让她表面虽然温婉,但内心里极为骄傲的。可如今却是真的跌倒泥土里了。
“娘娘,您节哀,帝君没有降您的妃位,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婉妃笑的凄惨,“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娘娘,五喜大人跟您说了什么?”
婉妃把五喜的话说了一遍,神色悲戚的说:“帝君是想让我求死都不能。”
云玲极为震惊,“怎么会这样?”她缓过神来,“娘娘,您知道皇夫身在何处吗?告诉帝君说不定能减免罪责呢。而且,听说皇夫性子极为软和,我们求求他,帝君说不定能放过您和您的家人。”
婉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宇文清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我也不知。”她当初同意跟那些人合作,还不是为了想让宇文清消失,又怎么会理会他的死活。她如今有些后悔,当时怎么不跟那些人把宇文清讨要过来。只是所不知道的是,她想要利用的人,这次目的就是宇文清,又怎么会把宇文清给她呢。
☆、120
120.宇文清归来?
而暗中监视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便悄然离去了。
婉妃的事后,原本蠢蠢欲动,想要蹦跶的妃子们都安静下来,整个后宫也沉寂下来。
宇文清任由灰衣人给自己易容换装成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子,而那个身高相对较高的灰衣人则易容成一位老者。他发现,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城了。想来,司马南鸣已经在整个翔云下令追查他的下落。
宇文清心里焦急,但却只能等待时机,等待一个让他能够逃走的时机,所以自从被抓之后,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多余的动作,而致使两人怀疑。
坐在马车内,闭着眼睛,尝试着进入空间再次失败的他,忍不住心内叹息。不知道这空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直无法进入。如果空间还好好的,即使冒着空间被人发现的危险,他也会逃进去,然后设法回帝都,可惜,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行不通了。
宇文清心里一阵失落,对于灰衣人跟自己说话,也懒得搭理。
“喂,听说你有一把很厉害的宝剑,是不是真的?”灰衣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宇文清抬眼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嗳,别那么冷淡好吗,虽然我们抓了你,但没有伤害你不是吗?还每天伺候着你的饮食,你不应该这样仇视我们吧?”
宇文清,“为什么要抓我?”
对于宇文清回应他,灰衣人显得很高兴,“本来是要抓司马南鸣的,可惜,抓他没什么机会,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把你给抓了。”
宇文清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信?”
灰衣人笑嘻嘻的说:“你不信也没办法啊,这是事实啊。”
宇文清扯了个嘲讽的笑容。
灰衣人看着对方,然后冒出一句,“还是你本来的样子,做这个动作比较好看一些。”
顶着女人脸的宇文清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闭上眼睛不打算搭理他。
“喂喂,我开玩笑的。你什么样子都好看行了吧。别闭眼睛啊,没人说话多无聊啊。”他伸出手指捅了捅宇文清的肩膀,“快跟我说说话吧,我快憋死了。”
宇文清被他烦的没办法,睁开眼睛,语气很不耐烦的说:“你不会去跟你的同伙聊天吗?”
灰衣人见他搭理自己了,目的达到了,声音愉悦的说:“我也想啊,可惜跟他聊天,会无意间说出一些不该说的秘密来,所以,在没把你送到目的地之前,我都要少跟他说话的。跟你说话就不同了,我一点都不会想起那些秘密的事。”
宇文清觉得这人也是个奇葩!
“你叫什么?”
灰衣人愣了一下,“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宇文清语气不耐烦的说,“总要有个称呼不是吗!”
“这样啊,让我想想啊。”灰衣人想了一下,“你就叫我小甲吧。另外一个你可以称他为小乙。怎么样,我取得名字不错吧?”
宇文清,“……”
小甲,“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是不是真的有一把很厉害的宝剑啊?据说还会喷火,出鞘后,还有凤鸣声。还有还有,听说,你那把宝剑还可以自己飞。是不是真的?”
宇文清声音淡淡的说:“它叫凤鸣,确实是一把宝剑,没有会喷火那种事。至于会不会飞,我没试过。”
小甲声音中带着期待,“能让我看一下吗?”
宇文清,“你觉得我身上能藏得了那把剑?”
小甲想到对方的衣服还是自己换的呢,哪里有藏剑的地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刚想到。”
宇文清看向小甲,“你的主子是谁?”
小甲立刻警惕的说:“这个可不在安全的聊天内容之内。”
宇文清神情懒懒的靠在车壁上,“你的主子是天启帝君吧?”
“你怎么……”小甲惊讶的说,意识到什么,“你竟然套我的话!”
宇文清眼神鄙视的看向神情愤愤的小甲。小甲被他看的火气全消。
小甲语气沮丧不已的问:“你怎么猜出来的?”
宇文清声音懒洋洋的说:“把不可能的去除掉,就剩他了。”
小甲,“可我也可能是帝都司徒家的人啊?”
宇文清闭着眼睛说道:“那个虽然还用着国姓,却不再是皇室成员的司徒家吗?”
小甲没回应。
宇文清接着说道:“如果是他们,直接拿我换好处就得了,何必大费周章的把我带往天启。”
小甲争辩说,“或许是打算用你来长期威胁司马南鸣也可能啊。”
宇文清笑笑,“哪个国家的帝君,会愿意被人长期威胁啊?”停顿了一下,“而且,即使真的很爱我,他也有着自己身为帝君的责任,最好的方法就是向外宣布我的死讯,哪里还用别人长期的威胁。所以说,那个司徒家根本不会把我绑到启天去。”
小甲,“……你很聪明。”
宇文清声音淡然的说:“谢谢夸奖。”
小甲无语,“不应该谦虚一下吗?”
宇文清不再理他。
“天启帝君,那个神经病吗?他抓我的原因?”在心里暗想一番,也没想到原因,宇文清忍不住暗自感慨,“神经病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宇文清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神色忧愁的想:“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马车停了下来,被小甲临时取名为小乙的人,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顺便解决午饭。”
小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太管他们,只有小甲无意间会说出一些秘密的事的时候,才会出声制止。
小甲听到他的话,立刻欢快的出了马车,“终于停下来了,坐马车真无聊。”
宇文清见两人一个去打猎,一个生火,他的视线投到手腕上的手环上,眼神坚毅,“我必须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