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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陈湉幼都在为她担忧了吗?她想了想道:“不说整个京城都知道我的身世了,然而大部分也都是略有耳闻的。我不过是丫鬟出身,父母虽然双亡,却是都能查得出来的,不然当年师伯怎么会认出我是他的师侄女。”
    陈湉幼摇头,“你虽然这般说,但是却有人说那本就是一场戏。还说张御医本就是先帝在时的御医,为了保护你这才认了你当师侄女的。不然的话,哪里会有人一身本领还去卖身当奴才的。”这后面一句,说的自然就是林秋禾的“父母”。
    林秋禾笑而不语,低声道:“多谢你提醒我这些,不过这样的事情,既然对方早有准备,我自然是百口莫辩的。”她说着笑了笑,“不过我倒是相信陛下盛名,定然不会被小人所惑。”
    陈湉幼也是没有办法的,只是提醒她一二。见林秋禾似乎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不见一丝惊慌,这才也跟着转了话题,说起了一些琐事,最后起身送了林秋禾离开。
    林秋禾出了文定侯府坐上马车,脸上的笑容这才不见了踪影。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她竟然是先后从张章氏和陈湉幼的口中听到的,而不是摄政王或者宁卿。是鸿胪寺那边刻意瞒着摄政王府,摄政王和宁卿根本就不知道?还是,他们两人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她?
    她希望是第二条,不然的话只怕就是宁邵哲已经心中起疑了,这才刻意瞒着摄政王府的。
    “姑娘?”青黛在林秋禾和陈湉幼两人说话的时候都守在了外面,这会儿见林秋禾神色不好,连忙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姑娘若是不舒服,我让张叔赶车再慢些?”
    林秋禾摇头,想了想开口道:“去摄政王府……”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更改:“回医馆,我要入宫。”
    她脸色不好,青黛自然不好多言,只是依言吩咐了前面驾车的黑雾,不多时林秋禾就回到了医馆,一番换衣之后就又坐上马车出门。这次是张叔赶车,而黑雾则进了车内。
    “姑娘,”黑雾平日话不多,这会儿却主动开口:“咱们回来的时候,有尾巴偷偷跟着。”
    尾巴?
    林秋禾秒懂黑雾话中的意思,想了想道:“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这时候会跟踪她的,可不止是宁邵哲一家,陈湉幼提过,周边诸国都有人潜入京城。一年半前被肃清的京城,渐渐又恢复到了龙蛇混杂的程度。
    黑雾摇头,“对方很小心,没有露脸。我怕太过于注意就暴露了我们知道的事情。若是姑娘想知道,我这就去探?”
    “不用,我们自己小心就是了。”反正她们一路都不走什么偏僻小路,林秋禾想了想为了防止她出宫晚,路上人少还特意吩咐黑雾回头来接她的时候再多叫上几人一起。
    她这样配合保护的态度自然是黑雾乐意看到的,一点都不介意麻烦,立刻笑着应了。目送林秋禾回宫,她这才上车道:“张叔,咱们回去吧。”
    而林秋禾入宫的时候心情就颇为复杂,不知道这监视她的人究竟是诸国想要趁机做些什么的探子,还是宁邵哲派去的人。她这般纠结了片刻,等到引路的太监送了她到御医院,闻到里面熟悉的药香味道这才回过神来。
    一个荷包塞过去,林秋禾道谢之后这才进了御医院。
    难得休息的御医们见她来,不管喜欢不喜欢都是纷纷起身问好,林秋禾一路点头进了张章的休息室就见他正烤着炭火和白术说话。两人见她进来就笑着招手,“外面冷,你也过来一起坐坐。”
    林秋禾也不客气,搬了凳子过去跟他们围坐一团,这才笑着道:“没有想到,师伯和白院判竟然如此偷闲,我这两日在学院里面都快忙昏了头,这才准备过来求救兵呢。”
    白院判就笑了起来,指着张章道:“你这个师侄女,惫懒起来颇有几分你当年的样子。”
    张章也不生气,几人这些年来愈发的熟悉,不然白术也不会这般开玩笑。两人说笑了会儿,却也没有放下正事不管,这会儿问起林秋禾学院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都是一些琐碎小事。”林秋禾道:“偏生这些小事惹的人心烦。我这才想着,要不要咱们上书,给学院多添两个生活导师。专门管这些跟学业无关的琐碎事情。”
    “加人?”两人闻言脸上的笑容皆是不见了踪影,这会儿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半响,张章才率先开口:“加人倒是无碍,只是,加什么样的人却是个问题。你具体有什么想法吗?若是一般人,只怕是压不住那些自视甚高的学生的。而若是朝中官员的话,只怕又会觉得做这样的事情对他们是一种羞辱。”
    白术在一旁点头,“自然,让御医院的御医去可能性也不大。更何况,若是派的人有问题的话,只怕那些学子的怒火会针对我们。”说实话,林秋禾这一手军事医学院的计划,已经让后宫中的御医有种捉襟见肘的尴尬了。
    林秋禾闻言双眼一亮,道:“还有一种人,乐意管,会管,而且能够压制住那些人,还不会让那些学子对我们有意见。”
    “什么人?”张章想了想,却依然没有答案。
    林秋禾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宫里的太监。让皇上派一个三品、一个四品的太监过去,定然能够压制住情况。更何况这些人常年在宫中走动,什么样的人际关系没有数,只要咱们不刁难怕是很快就能把握住情况。”
    最重要的是,可以在宁邵哲面前显露他们没有私心。林秋禾觉得这是一个一举数得的好办法,她本来只是为她入宫找了个借口而已,然而如今越说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张章和白术也想了想,最后白术皱起眉头道:“若是这太监到时候把权利都揽过去了,干涉内务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周阁老等几位大臣的常任理事嘛!”林秋禾笑着说,几位常任理事的设定就是可以投票罢免医学院中的某些人的。若真的出现了白术所说的情况,不管是周阁老,林大人还是唐大人,只怕都不会给一个太监的面子的。
    “而且咱们要两个,一般来说品级高的那个才更容易得意忘形,若是他被革职了,自然是另外一个顶上来,只怕到时候两个人也不会是一心的。”
    这些小手段都是常见的,林秋禾一说张章和白术就明白了过来。两人皆是点头,三人凑到一起又是讨论了半天细节,下午就可以写奏章了。
    而另外一边,林秋禾入宫的时候宁邵哲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偷了会儿懒,在苏晓宁苏婕妤的屋中休息呢。两人知道这个消息反应各不相同。早就想好了利害关系的苏晓宁是觉得可惜,难得林秋禾又入宫,她这边却要伺候皇上,不好见她。
    而宁邵哲想起这两天送到他案头的那些东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却又觉得烦躁起来。
    苏晓宁能在后宫站稳脚跟,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宁邵哲的情绪变化。这会儿自然是差距到了宁邵哲的烦躁,就笑着端了一杯茶过去,小手悄无声息地就落在了他的胸口轻轻的揉按。
    “皇上日理万机,难得有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就不要想那些公务了。我虽然琴艺不佳,却还是学过些时日的,不如弹琴给皇上听?”苏晓宁小意温柔,却依然是解不了宁邵哲的烦躁。
    林秋禾的身份,他自然是已经确信了的。摄政王和王府失散多年的女儿,跟承贞皇帝一点关系都没有。说起来,比她更棘手的人都还被他圈养着准备当吉祥物呢。这样一个林秋禾按说不应该让他心烦意乱才对。
    然而,有时候有些事情就复杂让人让头疼。
    首先,林秋禾确实跟王妃长得颇有些相似。其次,摄政王妃当年还真是承贞皇帝的皇后。最后,他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自然是知道林秋禾不是承贞皇帝遗孤的,可是不知道的呢?
    再者,林秋禾会不会被说动?
    若是摄政王府万一再想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的话,他就真的是几面受敌了。
    因此宁邵哲这才一直把消息瞒着摄政王府。这本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摄政王准备年后带着王妃出京,而宁卿大病初愈,整个冬天都要调养身体,想要复出只怕也是要等到春暖花开了。
    父子两人恰好出现了权利漏洞,这才让宁邵哲轻而易举的把消息封锁住了。然而,如今失去了这左膀右臂的帮忙,宁邵哲又开始隐隐有些不安。虽然说他也在努力降低摄政王对朝政的影响,而且做的似乎还算成功。但是这位皇叔对他的影响却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小事他自然是手到擒来,然而这种大事,又明眼看得出来后面还藏着惊天阴谋的大事,他就算能够处理得来,却还是有种……
    心虚的感觉。
    怕做错。怕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落得满盘皆输。
    而且,他心中明白,不管他有多忌讳摄政王,实际上这位皇叔对于皇位对于权势都没有多大的野心。他之所以是摄政王,是因为这个国家,是因为他这个皇帝,需要他来当摄政王。
    而一旦有些人被架到了某些位置,要不要权势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他该如何去做?
    悠悠琴声中,宁邵哲神色变幻莫测,半响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然起身,惊动了弹琴的苏晓宁。苏晓宁虽然心中慌张却没有显露出来,而是连忙收拢琴声按下琴弦看向宁邵哲,而不是猛然停下惊得人心烦。
    “皇上,”她缓缓起身,“可是需要什么?”
    “来人,宣摄政王和晋王入宫!”他叫了外面的苏胜进来,吩咐之后才转头看向苏晓宁,“朕晚上再来听你弹琴。”
    苏晓宁脸上带着微笑,丝毫不减失望,温柔地上前帮宁邵哲穿戴好防寒的大氅,这才送他出门。这也就是宁邵哲喜欢她的地方,知趣不闹。
    他回头看着她,“外面冷,回去歇着吧。”
    苏晓宁点头,却还是目送宁邵哲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身进屋。一进去,她就又让绿娥去打听林秋禾如今在什么地方了。听到回来的人说她还在御医院,苏晓宁就皱起了眉头。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不好让林秋禾这个品级已经在院判的御医来给她诊脉了。然而,也不好让人贸然跑到御医院说是想要跟林秋禾说说话。这在宫中半路拦人还好些,在御医院,就有种不言而喻的尴尬了。
    她焦躁地在屋中转着圈,还好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人回报说是林秋禾去了秦锦兰处。
    既然去了秦锦兰处,那接下来就应该是她这边了吧?苏晓宁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绿娥等人准备茶水点心,然而等到茶水都凉透了却还不见林秋禾来。
    再让人去打探,得到的消息却是林秋禾已经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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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禾不是一个人出宫的,她去秦舒兰那边的时候本来就晚了些,虽然有意想要去苏晓宁那边一趟,然而一来是时间上有些不够,怕离宫的时候天黑了危险。二来,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吊一吊苏晓宁。
    至于宁卿和摄政王父子被宁邵哲召入宫的事情,她本来还不知道,不过那么巧就正好遇上了送宁卿出宫的苏胜两人,宁卿也是一脸的意外,显然之前并不知道林秋禾入宫的事情。两个人既然遇上自然是一起走了。
    等到上了马车,宁卿才道:“这些日子你小心些,尽量待在学院或者是医馆之中,若是出去走动身边最少也要带着黑雾她们四人,且不要去偏僻人少的地方。”
    林秋禾闻言微微扬眉,用个眼神询问。宁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习惯性拿毯子盖住他和林秋禾的腿取暖这才道:“皇上这次匆匆召我和父亲入宫,说是诸国又开始不老实了。这次他们竟然把注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林秋禾一愣,不知道宁邵哲究竟算是什么画风,若是要瞒着摄政王父子吧,这会儿又特意告诉了他们。若是说没想过瞒着他们吧,她却是一点都不信无意之下摄政王和宁卿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宁卿对于她的反应也不过是笑了笑,没有说政治上的问题。只是提醒林秋禾,这次诸国既然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她,那么她还是小心为上。
    还好,宁邵哲也知道林秋禾究竟有多重要,不要说林秋禾所住的那条街了,实际上附近几条街的治安也好上数倍。
    林秋禾听他认真嘱咐,半响才笑了下道:“若是漠北那边你确定已经一网打尽的话,这样似是而非的消息,究竟是谁传到诸国的呢?”这才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关键。
    想起花云白年初时就开始的示好举动,想起宁羽的奶嬷嬷一家被控制,想起这次诸国探子入京却又被抓的事情,林秋禾觉得这些事情似乎可以连在一起了。
    甚至是几年前远在万州的孙氏夫妇之死,还有苏晓宁的身世。
    不是她想象力丰富,而是如果有几个势力在一起的话,只怕他们早就打了起来,他们也不用如此紧张了。只有当幕后黑手只有一个的时候,才会让各种支线都相辅相成。
    只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卿没有一口否决林秋禾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反而认真的思考这其中的可能,等到马车到了医馆也没有立刻离去,反而赖在那边吃晚饭。林秋禾无奈就吩咐厨房多准备了几道菜,然后和宁卿一起去了书房。
    青黛送上了药茶,又让人在书房中多添了一个炭盆驱寒,关紧门窗以免寒气入侵。
    林秋禾和宁卿两人站在书桌之后,面前是一张铺开的白纸,两个人拿着笔各自在上面写着他们所知道的能力联系到一起的线索。先是“太子殿下”、花云白、宁羽、苏晓宁这条线,最后对着的目标人物自然是林秋禾,而苏晓宁算是一条支线,她的目标人物如今应当是宁邵哲。
    然后是漠北和“太子殿下”的线,这条线按照宁卿的说法是已经断了的。而诸国探子的这条线不长,目标也是直指林秋禾。之后还有孙氏夫妇、孙韶喆和苏晓宁的那一条线。
    因为苏晓宁中毒的事情,这条线和花云白的线有所交叉。再之后,似乎诸国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然而他们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好了,目标又直指林秋禾,想要离间林秋禾和宁邵哲,甚至是摄政王府和宁邵哲之间的信任。
    而林秋禾一旦被错待,最会更容易被策反,继而帮“太子殿下”。
    这是一个复杂的关系图,就算是一条条的线画上,林秋禾也依然看得有些眼晕。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如今,该怎么做?”林秋禾皱眉,显然是对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宁卿的手指在纸上来回走动,指尖染上了墨水也不在意,半响才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关键点是在那位‘太子殿下’的身上。”他说,“这些人用尽了心机就是想要向‘策反’阿羽那般策反你。”
    宁卿说着抬头看向林秋禾,双眼中闪动着的是这些日子都不曾有过的愉悦,“禾禾,这也就说明白了一点。漠北的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如今,皇上既然在犹豫之后表示了对摄政王府的信任,那么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中了。”
    林秋禾似懂非懂,想了想却也依稀有些明白宁卿的意思。
    “你是说,让我像宁羽那样,假装被说服?”她微微皱眉,“花云白是不可能相信的。”
    “事到如今,他们只怕也想到了这点。你是不会信任花云白的,所以他们会另外找人接触你。”宁卿唇角带上了难得的慵懒笑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几乎想要伸手把林秋禾揽入他的怀中。他神色自若的说:“他们会挑选一个你本来就信任或者说是非常可能会相信的人。”
    林秋禾微微侧头看着宁卿,在他暗示的目光中想了许久,然后手对着纸上的一个名字用力一点:“是她!”
    宁卿抿唇轻笑出声,“没错,就是她。”他说着拉起林秋禾的手,把指尖的墨水都涂到了林秋禾红嫩的掌心中,“这些日子你的功夫也没有白费。”
    林秋禾笑了笑,“而且,这个人我们之前就讨论过,是很可能被我们策反的。”她说着双眼发亮地看着宁卿,“只要我能解了她体内的毒。”
    没错,他们两个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苏晓宁。
    这既是对方的突破口,又是林秋禾他们的突破口。想起今天林秋禾还吊了苏晓宁一次,真的是无心中帮了大忙呢。
    这些日子来一直萦绕着的阴云似乎看到了要散开的希望,林秋禾和宁卿两个人心情大好,在医馆吃了饭,林秋禾顺势就给他针灸了一番,这才让人送他回去再三交代没有事情就不要出屋,老老实实养着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宁卿有种自己被当成婴儿的感觉,然而坐在马车中怎么想林秋禾隐隐交代的样子都是忍不住想要笑。这些天闷在府中的抑郁一扫而光,而重新忙碌起来也让他难得恢复了精神。
    调养身子,他当然会注意。但是既然有人敢他未来娘子的主意,他怎么着也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才对,不是吗?
    有些事情一旦说清楚,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了。通过宁卿那边,林秋禾知道跟着她的其实是宁邵哲的人,一为保护,二则为监视,三嘛,自然是让有些人觉得君臣离心之类的。当然了,第二项宁邵哲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就是了。
    就算是如此,林秋禾也没有大意,只要是出门就绝对会带上最少两个女护卫。若是再远些就带上三个,或者是四个。反正她惜命的很,绝对不会矫情地说什么我要自由,我不要被监视。身边的人跟着就像牢头,我又不是犯人之类巴拉巴拉。
    宁卿的生辰过得波澜不惊,且是在晋王府中过的。林秋禾没有去,不过礼物却是让人暗中送了过去,是一对真材实料的皮料护膝,林秋禾一针一线做的,虽然做工说不上精美,却都是她的心意。这样宁卿护着膝盖和小腿,自然也就不用整日窝在屋中不好出门了。
    宁卿生辰之后,陈自晴和齐林这边在经过了各种折腾之后终于说定了亲事,然后准备走定亲的流程了。
    林秋禾这才知道,就算只是定亲讲究的人家也是要来回折腾个一个月靠上的。她这边需要的时候就跟着跑了两次,本来还担心有些人会把目光转移到陈自晴这边,然而她留意了几次见陈自晴身边确实干干净净的,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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