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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喻瞧着她,是心疼的,一份意大利面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还剩的多。
    “再喝些水,好不好?”接下来还有漫长的机程,光是这样可怎么好?
    何姿听话地喝了几口水。
    他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她的嘴角,顺手捋了捋她睡乱了的头发。
    空姐在过道间轻步地走过时,看见一个亮眼的男子如此细心地照顾着一个女子,更多的是感叹和羡慕,坐头等舱的都是有钱体面的人,高人一等,光是看那个男子通身的气质,就知必定不凡,这样有财有势的人,居然也能放下架子,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一个女子,眼睛里满满都是情深意重。
    不多见,很难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平安符 你好我什么都好
    一路漫长的机程中,飞机在三万英尺高的高空中平稳飞行着。
    何姿常常时睡时醒,总是缠绕着绵绵的倦意,或者喝了点水看着机窗外的朵朵白云,很是安静。
    君喻一路上没有合过眼,总是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关于着她的一切,细心地顾及到点点滴滴。
    何姿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呢?
    “你也睡一会儿吧,还有些时间。”她凝视着他,对他说道。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路程,若不休息,怎么撑得过去?
    君喻顺手将她肩头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好,淡淡地启声回答道:“在你睡的时候,我也睡过了。”
    她凝神注视着他的脸上的眉眼,对视着他的眼睛,“真的睡了?”
    “嗯。”他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再睡一会儿。”她很执意。
    君喻微漾唇角,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很是无奈。
    但还是照着她的话,闭上了眼睛睡一会儿。
    常年失眠的他,睡觉的质量很差,可是在她身旁,无梦好睡了,就像一只鸟儿找到了归处。
    他是真的累了。
    飞机的头等舱内,有了孩子的啼哭声,就在他们的座位旁,孩子流泪大哭着,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刺耳十分。
    孩子的母亲赶忙费力去哄着孩子,可哭声仍不见收敛,难免影响到了其他人,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妇人困窘地抱着孩子,很是抱歉着对着周围人笑了笑,十分尴尬,却也没办法。
    孩子还在哭着,一阵阵不停。
    何姿担忧地看了看君喻,怕吵到他了。
    迟疑了一会儿,攥了攥裙角,转头轻声对妇人说道:“让我来哄哄试试。”眼睛是柔和的,良善亲切。
    妇人就相信了她,将手中的孩子抱给了她。
    小女孩约莫两岁多,粉雕玉琢,扎着小辫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嘴里还在咿呀哭着。
    她抱着孩子,淡淡地看着她笑着,如山脚盛开的大片簇簇栀子花。
    “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是漂亮姑娘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抽了纸巾擦拭着她的小花脸。
    女孩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她,哭声比方才小了一点。
    她也没有不耐烦,嘴角上的笑一直噙着,温婉静和,抱着孩子在怀里。
    风儿吹着树影摇
    摇啊摇到外婆桥
    想着我的好宝宝
    亲爱的你是不是已睡着
    月儿高高窗前照
    想你的心飘呀飘
    飘进你的梦里瞧瞧
    姑娘想着她的花桥
    我要带你到天涯海角
    ······
    她轻声唱起了童谣,手掌在孩子的脊背后一次又一次柔和地拍抚着,歌声好听。
    清唱得纯真,仿佛将人又带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淳朴童年时代了,深深埋没在底端的东西又被重新挖出来见了光,如今听见,再去想起,心中难免不会有几分动容。
    好久好久没听过,也没唱过这首童谣了。
    孩子渐渐地不哭了,小声地趴在她的肩头哽咽着,紧闭着眼睛。
    头等舱里有许多人都被这歌声听得触动了某根弦。
    人的一生中,不论是富贵还是贫贱,都一定有最为本真的东西存在于时光的长河中,不论多久,都擦不去,一想起,酸涩就有了。
    何姿以前也常看琦君的散文小说,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文章中的字里行间总能勾起最真实的一些情,某些事虽小但贵在温情。
    做桂花糕时,和母亲在台风来临前用力地摇着桂花树,于是树下就下起了香甜的桂花雨,落得满身都是,送了几斗给隔壁的邻居,做得糕点更为好吃,香甜可口。
    外婆喜欢用野草做糍粑,和她一起去山上摘新鲜的野草,切成碎末,混入打好的糍粑中,放在锅中水蒸,蒸好以后会端去给隔壁家送几个,而她则会紧紧跟在身后。
    孩子不哭了,她将整首童谣都唱完了,眼神柔柔的,拍抚着孩子的后背,余音缭绕在耳边。
    见孩子停住了哭闹,她将孩子还给了妇人。
    “真是谢谢你了。”妇人抱着熟睡的孩子,向她道谢。
    她摇了摇头,“她是个乖孩子。”
    视线触及着那个孩子,很可爱。
    中午十一时,飞机平安降落在t市国际机场,到达目的地。
    君喻拢了拢她的衣领,重新系好了松开的扣子,微凉的指尖理了理她的发丝,想得周到地给她戴了一副墨镜,牵着她的手出了出口处。
    周身有许多拉着行李走出的人,何姿不觉得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跟随走动的脚尖。
    宁歌接到消息,前来接机。
    君喻在机场不远处看见了她,牵着何姿的手走向宁歌。
    宁歌也是个聪明的人,只看了何姿一眼,心里虽感到很意外,但也只是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恭敬地点头称呼道:“何小姐好。”
    何姿看着她,点了点头,对于她,隐约有一点印象。
    “先生,车已在机场外备好。”她又转头对君喻说道。
    君喻点了点头。
    忽然,何姿侧目对君喻启口说:“我想吃甜的,能帮我买包糖吗?”
    君喻止了步,眼眸里装满了她的影子,二话不说,“好。”
    “帮我带她先回车上。”他出声对宁歌吩咐道。
    转身去了卖食品的二楼。
    宁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淹没在来往的人群中,先生居然亲自去买一包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光阴,女主角从来没有改变过,依旧是何姿。
    她暗叹:先生这辈子恐怕都要栽在何小姐身上了。
    “小姐,我们先去车上吧。”她推着行李,走着何姿身后。
    何姿有意缓了步子,让她跟上来与她并排,“和我同排一起走吧。”
    宁歌心里的上下等级排列得严格,绝不逾距半分,所以她应该是跟在何姿身后的。
    亲耳听见她这样说,虽不清楚原因,但还是并排走在了她身旁。
    何姿之所以会有意支开君喻,独自走出机场,就是怕藏在暗处的某些记者写些无事生非的东西,虽然对君喻没什么关系,但还是不要最好,媒体的传播流言速度是恐怖的,舆论太麻烦。
    不能给他添麻烦。
    君喻从机场出来上了车,手里拿着几包糖,多是奶糖。
    拆开了一包,拨开了糖纸,放进她嘴里一颗糖。
    “很甜。”她尝了尝,脸颊出鼓了一小块地方。
    不知怎的,听见这句话,君喻就笑了。
    “嗯,是甜的。”
    宁歌坐在车前,也听见了先生的一字一句话,果然不一样了。
    何姿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道道风景,觉得有些陌生了,但隐约还是有些认识的,一些建筑物都做了改动。
    阔别多年,再次回来,这片土地有些生了。
    能真正指出的,很少,思了许久,也想不出它的地名来。
    “宁歌,那是什么地方?”突然,君喻指着一个建筑物对宁歌问道。
    宁歌的眼底有迅疾的流光闪过,故作想了想,“是不久前刚建起了美术展览馆。”
    “我才多久没回来,怎么就变陌生了?”
    司机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先生说谎都不眨眼的。
    车没有开去公司,也没有开去天明园,而是开去了一栋富人区的幽静别墅。
    这是君喻名下多数房产中的一处房产。
    知道的人不多,连古淑敏和君遥也不是知道的很清楚。
    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走下车。
    别墅里只安排了一个佣人,知她喜静,不喜欢人太多。
    别墅处风水宝地处,朝阳向风,绿树河流相伴,别墅内部一应俱全,书房里放满了国内外的各种书籍,健身室,放映室面积广阔。
    这里比天明园还要大得多,设备齐全得多。
    君喻牵着她的手参观着卧室,布置了一间一整天都照得到太阳的房间,室内帘幔家具色彩都是她喜欢的颜色,素净淡雅。
    “怎么样?喜欢吗?”他温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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