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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医院的专家会诊结束后,傅宁第一个走出来,患者家属一拥而上,几乎把傅宁团团包围住,拉着他急切地询问会诊结果。
    傅宁神情严肃地抱着胳膊,对每一个问题都思考一会儿才作答,措辞谨慎,但态度却很坚定:“目前以患者的状况以及我们对手术的评估,我们是不建议立即做手术的,我们的建议就是
    让患者转到icu病房观察24小时以后,然后再做下一步判断。但是如果家属坚持要做手术,我们是需要家属签一个免责协议的。”
    “傅主任,您是不知道,我们先前在的那个医院,医生根本不敢做这个手术,说这个手术全国没几个大夫能做成功的,就给我们耽误了呀!后来听说您能做,我们才从外地现赶了过来……我们只听您的,您说怎样我们就怎样!”家属们满脸都是殷殷期望。
    “你们放心,这个手术肯定是由我来做,人命关天,马虎不得,但我也不想冒险,这个手术确实需要患者以及所有参与手术的人,都处于最好的状态,希望你们能理解。”傅宁疏淡又不失风度地冲各位微微点头,然后脱开所有人,独自向病房区那边走。
    刚走不远,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他忙停下脚步,回头看,是任春妮。
    “还不下班吗……”她是个有些丰满却不失风韵的女人,短卷发,涂红唇,穿白大褂。
    “巡视一下病房就走。”傅宁淡淡回复,转过去继续向前走。任春妮却上前拉了他的胳膊一下:“院长今天过生日,组织聚会,一起去吧。”
    “不了,我等下要去见一个朋友。”傅宁低头看了一眼腕表,8:30,北方美食小吃店快打烊了,他今天大概是见不到姚一桃了!想到这儿,傅宁不禁眉头一皱。
    “呵呵,那女孩是谁呀?”任春妮妩媚地一笑,眼神却有些不自然的苦涩,“哪个?”傅宁没看她,走进病房挨个查看伤者病情,任春妮就也跟在后面了。
    “就是早些时候给你送吃的那个服务员啊,感觉你对她还挺特别……”任春妮看傅宁并不回应,只是关注巡视的病人,就只能趁他走出病房的空挡追上去继续试探:“你宁可冷掉了那些小吃也不分给大家尝尝,大家开会的时候肚子都在奏交响曲呢!”
    “呵呵我也忙忘了。”傅宁显然在敷衍,任春妮看出来了却不甘心地继续说:“那你不是也没吃,正好跟我们一起吧,院长这次点名要你也去呢。”
    “要我去干嘛……”傅宁巡视完病房,往换衣室区走去,任春妮就一路跟着:“院长有意栽培你,你看不出来?这次评职称,他特别看好你呢。”
    “呵,”傅宁冷笑了一声,心想,那枚院长不是平常见他都绕行吗,今天怎么要套近乎了?大概看即将要退休了,怕马失前蹄,找个机会拉拢平时不是他那一派的人而已,现在都实行匿名举报,即使退了休,也保不齐哪天来家里查你水表,终日惶惶,怎可安度晚年。
    “来吧傅主任,别那么耍大牌啦!你知道大家都爱你,给个机会让大家亲近你呗……”任春妮的撒娇是不露声色得娇滴滴,让人不觉得做作,但是傅宁却不为所动:“我今天很累了,跟他说生日快乐。”
    说完就走进男更衣室了,任春妮只能滞留原地干瞪眼,多不识趣的人,多嚣张的人,多恃才傲物的人!可是任春妮还偏偏总想着他,她觉得,这样难度系数的男人才足以配得上她。
    傅宁还没到家,电话就跟来了,那头是吵闹的背景声,院长大人就颇有醉意地冲他嚷:“那个……小傅!小任说你不能来了,我说她胡说八道哈,你怎么能不给我面子呢对不对……我六十大寿你不来,说不过去啊!跟你说,小傅,你哪怕来了敬我一杯酒,都是个意思……”
    傅宁只得说:“院长,我可能去不了了,很抱歉,我……”
    “别那么多废话啊,赶快来啊!”院长挂断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傅宁的电话就又响了,是另一位同事:“傅主任啊,你快来吧,我们就差你了,院长就等你了……”
    再过不到十分钟,电话又响了,又换了一个同事:“傅主任啊,你走哪儿了?用不用我们接你去?”接着又一通连环夺命call来催:“傅主任,你什么时候能到?院长还在等你吃蛋糕呢!”“傅主任,你不来我们去接你了啊……”“傅主任,我们换地儿潇洒了,在kissone哈,你,速度啊!”
    本该属于自己的宁静全部被破坏,傅宁抚了抚额头,这大概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傅宁只得调转车的方向,往kissone的方向奔去。
    kissone是b城酒吧区里最响的一个酒吧,地儿美酒美,人更美。但最美的还是……如民间所传那样,是这里发展顶级的某项人类古老行业,男、女、非男非女,通吃。
    酒吧的另一头立着两个茫然的姑娘,郭丫环顾四周:“妈的,果然童话都是骗人的,我同事说在kissone左侧站一排鸡,右侧站一排鸭,还个个儿是上乘货色,我真想说,特么在哪儿呢?”
    姚一桃很怕往人群里挤,只靠在外围的柱子边,紧张兮兮地环顾自己的四周:“丫子,咱们走吧,我真怕我再摔到。”
    “哎呀有我在怕什么!你等着,我给我同事要这儿经理的电话。”郭丫还挺认真,让姚一桃不免感叹,现在这人民教师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越君子越要提防,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郭丫那同事,绝对为人师表,一本正经,模范丈夫呢!但爱好独特,偏偏喜欢寻花问柳,一来二去的,在kissone里还颇有点名气,出手大方,跟平日里买菜斤斤计较的样子大相径庭,所以这里的经理相当给面子,果然打了电话就是不一样,经理马上亲自出来接见,给俩人立刻安排了一间半开放半私人式的卡座。
    “二位请坐,先喝点东西,我这边马上安排……”经理毕恭毕敬,反倒让姚一桃越加不放心了:“丫子,你这到底是整哪一出?你不答应我,只买艺不买身的吗?”
    郭丫大手一挥:“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吃亏,不满意就换,服务的嘛,你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喽,不好的你都可以直接投诉他!”
    这话够专业的,姚一桃都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郭丫了,郭丫反瞪她:“干嘛看我,我也头一回啊,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是找男人嘛,姐姐我早就想豁出去老脸承认,自己就是饥渴了!”
    姚一桃顿时无语,郭丫果然把人类这一基本*发挥出来了,而她,全身紧张,完全就适应不了这里的气氛,所以等两个型男走过来的时候,姚一桃本能地浑身抽搐了一阵。
    那俩人,果然长相俊朗、身材健硕,言谈举止既不粗鲁也不娘炮,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是俩人各自坐在姚一桃和郭丫的身边,把手自然地搁在她们俩后面的沙发背上,体贴地斟酒、递水果,时时刻刻对她们表示着兴趣和热忱,这服务,够专业!
    只是……姚一桃可不如郭丫那么健谈,也没她那么放得开,所以过了一会儿,郭丫都跟男人翩翩起舞,滑向舞池了,而姚一桃这边却还保持那一个姿势不变,话题也越来越少了,最后索性那男人都开始抱怨自己的怀才不遇了。
    但是,人能控制行为,却控制不了思想,姚一桃不止一次地幻想跟眼前这个男人能发生的各种可能性,比如……他要是摸她大腿,她就一巴掌过去,他要是摸她脸,她就一巴掌过去,他要是胆敢亲她,她更是要踢他子孙袋!
    怎么想来想去,她都觉得自己的本能反应和潜意识心里,都是反抗、拒绝,更别提如果要是xxoo……她简直不能想象那画面!这事儿其实想想也够逊的,她怎么就不能豁出去、放得开、玩得high、坏起来呢?
    姚一桃抬眸四望,像她这般落寞尴尬的人在这里算是个异类了吧,因为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狂欢嘻哈的脸,都是*暧昧的脸,都是醉意浓浓的脸……呃,等等?什么奇怪的东西闯进来了?
    姚一桃回眸再凝望,就在正对她们的一处大卡座里,有一张异常黯然的脸!
    嗯?那不是……傅大夫?!
    他夹在一群人中间,然而一眼就见,他不属于那些人,他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手里夹着一支烟,默默地吸,不说话不笑,也几乎不回应任何人。
    姚一桃再看向那些人,有几个面孔还挺熟悉,都是医院的那些大夫护士们!
    呵呵,这果然是人间的天堂,处处可见我们的天使们!
    这时,有个打扮性感的短卷发女人走了过来,把手勾在傅宁的脖子上,贴到他脸上去,笑着要他喝一杯酒。姚一桃眼见傅宁把酒拿过来一饮而尽,却站起来摆脱了那女人,走到了稍微远一点的位置,靠着墙抽烟。
    也许是姚一桃盯得有点久,也许是什么别的,傅宁突然转起头来,直愣愣地往姚一桃这边看来,两个人的眼睛就在混乱的人群中间相遇了。
    但是很快,傅宁的目光就落在了姚一桃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眸色一变,又回到姚一桃的脸上,怔怔发愣。
    姚一桃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敢迎向他,只得垂落目光,紧紧抿了抿嘴唇。
    她对面的那位男士也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只得为了活跃气氛,笑着邀请她跳一支舞,姚一桃忙推脱,那男人却坚持走过去要捧她,姚一桃直向后躲,摆着手:“算了算了,我不会跳……”
    “小姐,别害怕嘛,我又不会怎样你,不会不要紧,我教你……像你这样的美女,我当然得提供让你踩脚背的服务……”
    姚一桃被他拉过手去,正是她那只受过伤的手,她想挣脱,没劲儿还挣脱不开,那人反而拽得更加力了,一阵酸疼,姚一桃吓得浑身一抖,叫了起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声音都变了音质,高得不像话,惹得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那男人也够尴尬了,立刻松了手:“姐,你别激动啊,不跳就不跳呗……”
    “你别碰她,她现在身上有伤!”突然一个冰冷严厉的声音从那男人身后传来,不用说,这是傅大夫。
    那男人回过身,看见一个比他还高、长相还俊逸的男人,登时愣了,“你是谁?”
    “我是这位小姐的医生。”傅宁平静地回答。
    那男人打量着傅宁,又笑了,凑到傅宁跟前说:“你唬谁呢!你当我傻啊,玩什么cosplay呢,你是新来的吧?是经理让你来替我吧?”这话问得傅宁一愣,再看姚一桃,她正满脸尴尬地在一边绞着手。
    傅宁没说话,那男人当是真的,就继续说下去:“行,行,就没见过他这样办事儿的经理!好吧,你来吧,你来吧,”他站起来就往回走,经过傅宁身边时还友好提示了一句:”这妞大概头一回,不好伺候!”
    等那男人退了,卡座这边就只剩傅宁跟姚一桃相视而立,俩人半天也没说一句话,但也都想打破沉默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姚一桃嗫嚅了一句:“好巧啊,傅大夫。”
    ☆、第17章 拿我做试验
    在幽昧的昏暗里,姚一桃感到傅宁如炬的目光正聚焦在自己的脸上,不由地就感到颊上一阵滚烫。
    “其实……这个……我只是……”这话说的,没一句完整的,中间还隔了各种“嗯”“呃”,傅宁却有那个耐心听她支支吾吾,直到说不下去。
    “你不觉得这里很乱吗?”傅宁忽地说话了,眸光一闪,姚一桃读出了潜台词,并心里暗暗欣喜,原来这货跟她一样,想离开这里,于是姚一桃忙点头如捣蒜。
    出了kissone,俩人之间的空气格外宁静,踩在马路上,也只有清脆的脚步声,傅宁走在前面,两手抄兜,风衣的衣摆随风荡,映一个格外孤单的背影在地上,姚一桃就踩着他的影子,心里嘀咕该怎么解释不让这大夫误会。
    “本来是郭丫找我……”哎?不对,这话说的好像把闺蜜卖了进去似的,“是周戈他……”哎?更不对,周戈干嘛要躺枪?“咳,其实是我觉得太闷太无聊了……”哎?这怎么听着是耐不住空虚寂寞冷啊!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傅宁忽地站住了,姚一桃这才看见,他把她引到了停车场。“傅大夫,我就是想说其实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那个男的……只是个试验品。”姚一桃见傅宁为她开了车门,就立在他对面,认真地解释道。
    “试验品?”傅宁用一只胳膊撑在车门上,另一只手仍然揣在兜里,眉头微微蹙起。
    “嗯,试验我是不是还有人类的基本*……呃,怎么说呢,就是看我到底对一个有魅力的雄性是什么反应。”姚一桃觉得对面那人是个医生,至少懂得人体生理学的,所以以此暗示,他应该懂。
    果然他懂,傅宁目光一滞,嘴角微微一勾,似乎想笑,但又看不出什么笑的征兆来。
    “嗯……那结果是什么?”傅宁倒是一副饶有兴味地看着姚一桃。
    姚一桃苦苦地垂眸想了一下,颇为严肃地仰起脸来说:“我觉得我是病了,大概就像我朋友说的,算是个非正常人类吧,我对那男人完全不仅没反应,而且还有厌恶和恐惧感……”
    傅宁也沉思了下,带着一副科学家的模样回应:“那也不见得,男女有别,对陌生人的感受以及男女产生*的条件都是有差异的,我倒是觉得你大概是选错了对象,很多人都排斥陌生人的,但并不排斥熟人。”
    “不不,我觉得我也排斥熟人。”姚一桃想到了周戈。
    傅宁迅速看了她一眼:“嗯,那可以试试半生不熟的人。”
    “嗯?”姚一桃不太懂他这话,刚要问,傅宁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看,脸色沉了沉,挂掉。“傅大夫,是医院的事情吗?”姚一桃忙问。
    “哦不是,是叫我来的那些同事。”傅宁刚要继续说,电话铃声又响了,这次傅宁只得侧过身接了起来。
    安静的环境里只有电话那端发出噪杂,还有一个女人在扯着嗓子喊:“傅主任,你跑哪儿去了?我们都找不到你了!”
    “我回家了。”傅宁简单地回答,姚一桃不免回头看他,他的脸庞如古希腊神祗雕塑的侧影,线条优美,却冷俊得缺乏感情。“回家了?!”对面的那女人叫起来,“哎呀傅主任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呀……我都喝醉了,还想让你送回家……”不知怎么,姚一桃能自动把这个声音跟刚才敬酒的短卷发女人联系起来。
    “还有其他人可以帮忙送你一程。如果没事,我就先挂了,明天早上有手术。”傅宁不容对方再做任何回应,直接摁掉了电话。
    姚一桃不免猜度,这大夫大概是个抢手货,估计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对他怀有憧憬之情,想想也是,他这个年纪,这个资质和职业,不抢手才怪呢!当然人家也就有傲娇的资本,事情就是这样,需求决定了市场,市场决定了价值。
    钻进傅宁的车里,姚一桃才想起,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坐大夫的车,实属巧合加难得啊,于是忍不住观察这一方小天地来,即使是在晚上,也仍看得出,这大夫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人,车室几近一尘不染,坐垫也都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挂饰和香氛。
    开车看性格,这话也没错,傅宁的驾车确实是稳重有细,不急不躁,并道、刹车都是缓缓地如有预料,但整个人却是轻松习惯用一只手掌舵。
    车子开出去了很久,傅宁才缓缓地打破了沉默:“你那个试验……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话刚出,姚一桃就觉得心脏轰隆地一下激跳,嗯?这大夫是要自告奋勇当牛郎咩?
    姚一桃吃惊地转过头看他,他却一副淡定自若的表情,继续望着前方的路况,好像这话是再平常
    不过的一句。
    “我想我对你来说,算是个半生不熟的人,虽然我不能说自己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但至少也不比那位男士差太多……”傅宁稳稳地踩住了刹车,姚一桃的家到了,这时候,他这才转过头来看她。
    而姚一桃却充满困惑地盯了他好久,“傅大夫……你……”
    傅宁淡淡地轻声回应:“你别误会,我没想要把你怎样,只是提供给你做测试而已……。”
    “呃……可是我们要怎么测试?”姚一桃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大夫了。
    “嗯……第一,我不大会说*的话,第二,我不会跳舞……第三,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这大夫!本来是刚要赞叹他为科学献身的精神,现在说自己什么都不会,那要你这只小白鼠干嘛!
    “但我可以做一件事情……”忽地,傅宁倾过身子,把脸庞凑到姚一桃脸上了,炽热地紧紧盯着她,盯得她一愣,忘了要后退,再看他沉着一双黑潭般的深幽眼睛,卷密的睫毛就微微地颤抖着。
    姚一桃感到傅宁靠得更近了,而看他的目光,似乎下一个目标就是她的嘴唇,姚一桃很想向后躲着,但是似乎又被某种魔力制约住了,动弹不得。
    傅宁的脸越靠越近,目光里是少有的某种狂热,不同于任何一次凝望,姚一桃感到似乎她微微挑一下嘴唇,就能碰到那大夫。
    傅宁轻轻歪了一下头,似乎帮自己可以在亲吻时,采用一个更好的角度,姚一桃的一颗心就跟着这一细微的动作悬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这一吻,她的心就吻没了,哎呀想想都无法呼吸呢!。
    然而,忽地,傅宁停下来,嘴唇就在姚一桃的嘴唇上方固定住了,他看着她,好像分分钟成了一个手执听诊器的大夫,仔细观察患者的伤情、研究某些测试参数。
    “你感觉怎么样?”他问她。
    她惊魂未定,只得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鼻息,有些发呆地看着傅宁:“呃……嗯……”
    “直接告诉我,你刚刚的反应,是兴奋还是恐惧?是开心还是恶心?……”傅宁认真地问她,好像问她,你是头疼还是脑热?有没有用过其他药物?
    但是,这位“病人”却还脑子里一团乱呢,大概真是吃错了药。
    她该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她对他刚才的举动着迷了吧?那还真是入戏太深呢!姚一桃索性就眨了眨眼睛,回答:“嗯,果然我病了,没什么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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