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晏殊楼是被热醒的。地龙的温度每日都调得适宜,却不知为何今日的相当的热。他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汗湿的后背,正同一只抵在他背上的手掌碰上。他顿时惊醒,只见他除了大腿还大大咧咧地架在杜明谦的腰上,其余肢干皆缩在杜明谦的怀里,简直就是被自家王妃抱着睡。
晏殊楼身体一僵,这情况未免太过诡异,他明明记得昨日睡过去时,他还是抱着杜明谦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个模样。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杜明谦怀里出来,手一环,大腿跟着搭上去,用力一抱,就把杜明谦……闷在他怀里了。
“咳咳……”杜明谦憋不住气,闷咳了一声,半睡半醒地从晏殊楼怀中探出头,吸了口清新的空气。
两人月支体相缠,动作间,晏殊楼察觉到腹间有东西抵住,低头一看,小铭玉正斗志昂扬地指着自己,耀武扬威地炫耀着它的精神。脸上登时爬满了红晕,昨夜触摸到那儿的感觉犹存,烫得他的手都握不住。两人同床共枕已有段时日,可考虑到杜明谦的身体状况,晏殊楼一直都未同他圆房,昨夜已经是最亲密的接触了,若是再同杜明谦这般交缠下去,晏殊楼可保不准会做什么。
杜明谦早在被闷的时候就醒了,微微撑开一条眼缝,便见全身通红的晏殊楼,笨拙地从他身上翻过,往床外而去。眼角瞄到时候还早,坏心一起,他故意打了个小鼾,在晏殊楼越过他时,挥臂一揽,翻身压住了晏殊楼,故意把小铭玉顶到了晏殊楼的臀上,还刻意发出了几声呓语。
晏殊楼浑身一僵,那灼烫的温度烧得他臀部都起了火,他将双臀用力一缩,努力错开那顶在月殳沟的小铭玉,可他一动,杜明谦也跟着动,不偏不倚就把小铭玉抵上去,怀抱还愈来愈紧,让晏殊楼逃无可逃。
晏殊楼不知这是杜明谦故意所为,还生怕吵醒了他,不敢大动作地挪动,急得是不知所措,绯色从脸上,迅速地蹿满了全身,红得似个入锅的虾。
杜明谦坏心地抱着僵成石头的晏殊楼,咧开嘴角一笑,把脑袋往晏殊楼的脖上蹭了几蹭,嘴上嚷嚷着好吃,就以此为由舔了舔晏殊楼红透的耳垂。
“铭……铭玉,你醒了么?”
无人回应,杜明谦依旧呓语地舔着。
晏殊楼全身都燃起了巨火,若再这般下去,他可忍不住了。
杜明谦也是个聪明人,见好就收的道理深知肚明,故意在晏殊楼的臀部蹭了几下,大幅度地一翻身,卷起所有的被子蜷到床里去了。这下,没了被子盖身的晏殊楼,就不得不起了。
大松了口气,晏殊楼拿衣正要穿上,方发现身上的红疹子还未消尽,瞪了杜明谦一眼,索性让莫聆替他告了早朝的假,让其拿来药膏以及早膳。
早膳的香味漫入鼻尖,昨夜耗了太多体力的杜明谦就饿了,他醒醒神,下了床来,简单地着了套衣裳,往外间走去,正见晏殊楼正光着个上身,对着大铜镜龇牙咧嘴地扭来扭去,原来是擦不到后背的红疹,正抓耳挠腮呢。
“王爷,臣来擦罢。”半拥着晏殊楼,夺过他手中的药液,杜明谦正要往晏殊楼背上擦去,熟料晏殊楼身体一侧,他的手落了个空。
“不成,我……我自己擦便好。”
“为何?”杜明谦的眼底故意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情,“莫非王爷嫌弃我?”
“不是!”晏殊楼矢口否认,偏过了头去,“我……我只是怕你又给我下药。”
杜明谦笑开了,摇首道:“不会,臣不会再给王爷下药了,昨日是臣之过,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当真?”晏殊楼显然不敢相信,吊着个眼梢睃向他。
杜明谦会心一笑:“当真。臣昨夜深思熟虑,王爷也是个成年人了,加之又有复生之便,做事定有十足的考虑,并有把握不会出事。不过,臣有个条件,臣要同王爷一块儿去。”前生的晏殊楼不耐见他,因此狩猎之日,寻了个借口替他告了假,就将他丢在了府上。后来他从莫聆口中得知,晏殊楼出事了,他立刻打通关系,让自己所识的大臣帮晏殊楼说情,历尽千辛万苦,方让晏殊楼安然归来,只是这事,晏殊楼并不知。
晏殊楼此次依旧不让杜明谦去:“这天已冷,你身体不好,不能受寒,我不准你去!”
“这有什么,臣不是还有王爷相赠的暖心么,”杜明谦挖了一小块药液,把晏殊楼一背,动作轻柔地给他擦了上去,“明日臣回娘家将暖心取来,届时便不会畏寒了。”
“不成不成,”晏殊楼猛烈摇头,就是不软下嘴,“天寒地冻,你跟着去作甚,在那吹风么,再者,”晏殊楼一转身,怀着深意地看了杜明谦一眼,勾起一笑道,“你若是身体冻坏了,还……还怎么做那事。”
“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晏殊楼根根汗毛立了起来,抓着杜明谦的手,脸红了起来,“就……就那种事,铭玉,你我成亲也有段时日了,我……我一直未同你做到底,你……”
“原来是这事啊。”杜明谦会心一笑,没想到,王爷比他还等不及,那他也不等了。他轻柔地在晏殊楼面颊上落了一个吻,蛊惑地嗓音一压,引诱道,“王爷若是允臣相随,臣便在狩猎后,同王爷圆房,如何?”
“当真!”晏殊楼双眼一亮,看杜明谦点了点头,高兴地抱着他回了一吻,“铭玉,其实……其实昨夜我已经想起从前同你的过往了。”
杜明谦身子一僵,转而化开了笑容:“王爷忆起便好。过去之事不应再提,只要王爷今生善待臣便好,譬如……”他偷偷地伸过了手,环在晏殊楼的腰上轻轻一按,“在某些时候,待臣温柔一些……”
晏殊楼顿时如那搁在烈火之上的锅,呼呼呼地往头上蹿着热气,把理智的锅盖喷出头顶,他吞沫了一口,把杜明谦的手转按到了自己的背上:“啰……啰嗦什么,快给我擦!”
杜明谦坏心一笑,半搂半抱地拥了上去,一双手在晏殊楼的身上不安分地走动:“王爷还未应承臣呢。”
“有什么好应的,届时……你不就懂了么!”
“那王爷届时可要温柔些,主、动、些。”
“我何时不温柔,何时不主动了!成啦,我应你,别撒娇了!”
……撒娇?
杜明谦的脸微微一黑,使坏地往晏殊楼腰上一掐,在其惊呼中,抱着他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看来,不能再被动地引诱这家伙了,得适时地行使一些主动权。
.
数日后,狩猎之日到来。
皇家林场是专门皇宫之外辟出的一块森林,用以饲养各种动物,种植植被,物种种类多不胜数。这日大早,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至日出之后,方稍稍停住。
融雪的时刻,异常寒冷,晏殊楼给杜明谦紧了紧他身上的狐裘,从晏新手里拿了个手炉往杜明谦手里一塞:“来,再抱一个!”
杜明谦哭笑不得,他这手里都抱了两个了,再抱一个成何模样。他将手炉让给了晏殊楼:“王爷你抱着罢,臣不冷,暖心的药效可好了。”
“抱就抱,啰嗦什么!”晏殊楼又塞了回去,伸手一环,把他拥在了怀里给他温暖,“你执意要出来,便得听我的话,听见了么!”
杜明谦无奈,点了点头,别扭地从晏殊楼怀中出来,趁着晏殊楼左顾右看时,把两个手炉丢给了晏新,自己只抱着一个。
随着晏殊楼两人,众皇子与天子钦点的武将也携带着家眷陆续到来,同晏殊楼有些交情的,均上前来热心地行礼问好,交情一般的,也依照礼数给他揖了一礼。
晏殊楼在处理交际之上,比复生前来得更为稳当,尤其是今日出门前,杜明谦再三叮嘱他一会儿该如何说话,该如何压住自己暴躁的性子,因而他对付这些不同目的之人,完全游刃有余。
不久,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禀报,天子驾到,众人纷纷行礼,齐呼万岁。
天子免礼之后,众人抬首一望,内心皆惊。天子此次带出之人,非但有淑妃,尚有良美人。
良美人本身地位低微,如今一步从宝林升至美人之位,如今竟还能有如此殊荣同天子前来,岂非意味着后宫之宠又将换人。
天子故意忽略众人惊讶的目光,转看众皇子与武将一身劲装,甚是满意,大意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便让宫人布置场地,而众人先行准备半个时辰,热热身,至半个时辰后到此处集合,开始比试。
晏殊楼早在出发前,便已热过了身,为了确保一会儿的计划无误,他拉着杜明谦到了狩猎场外,沿途走上一圈,灌注内力到双眼之上,查看狩猎场内的情况。
未免让人起疑心,他还故作暧昧地给杜明谦指着狩猎场里的树木,夸张地讲解,杜明谦却是掀着眼皮子,压低了声音给他指出错处。
一轮介绍下来,晏殊楼讲解的植被,十有八|九是名不对物的……于是,他厚颜无耻地将这一切都归结为:昨夜太兴奋,累了!
杜明谦翻着白眼,昨夜几乎全是他动手取悦晏殊楼,晏殊楼累?依他说,那是舒服得吟累了。
“燕王殿下,”燕王妃。轻柔若风的嗓音顺着风拂入了耳中,晏殊楼心口一酥,循声望去,只见良美人在嬷嬷的搀扶下,徐徐向他走来。
“良美人。”
良美人给两人行了一礼,挥手略退了扶着她的嬷嬷,略显苍白的脸上化开了一抹歉疚之色,她看左右无人,便放开了胆子道:“上次燕王殿下相助,我替齐王感谢殿下。若齐王有何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你们也是受奸人所害,如今奸人已受惩,本王也不予计较,”晏殊楼淡淡地点了点头,客气地问了一句,“良美人身体可好?”
“谢殿下关心,一切都好。”良美人的脸上还是有几分惨白,可见身体还未完全调理好。
晏殊楼略皱眉头,关切地问了一声她为何在此。
良美人恭敬地答道,原来她见狩猎场上人多,不透气,得了天子首肯,出来这边上赏赏景。
毕竟良美人是后宫之人,未免引非议,晏殊楼没敢同她多话,粗略聊了几句,便让良美人尽早回去了,而他也拉着杜明谦的手,往另一方向离去。
这时,良美人一声轻唤,叫住了晏殊楼:“燕王殿下,请等等。”
晏殊楼回过头:“良美人,尚有何事?”
“我……我有一言,憋在心口已有多年,是……”良美人迎上晏殊楼的目光,一字一顿,敲金击石,“事关贤妃之死的。”
☆、第三十一章 ·狩猎
“你说什么!”晏殊楼猛地转过了身,震惊地道,“你知晓母妃她……”这消息太过震惊,以致连话都说不全了。
贤妃之死一直是他心头的刺,前生时,他为了查明贤妃之死,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可惜都没有成效。贤妃原先身体健康得很,突然在晏殊楼及冠那年,身体每况愈下,食不知味,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晏殊楼急得找来了许多江湖的隐世名医,可惜也没有治疗良方。他还将贤妃周围伺候的宫人以及食物,每日都全部更换,但依旧无法缓解其症状,因此撑不过一年,贤妃便走了。
贤妃走后,天子思念其人,封闭了贤妃的寝宫,只许天子一人进入,晏殊楼纵是想从贤妃的寝宫中查到蛛丝马迹都难。
如今良美人一句话,便如溺水中的浮萍,让晏殊楼抓住了一丝希望。
良美人黯然下了双眼,定定凝注着这一张同贤妃相似的脸庞,一声长叹:“当年妾有幸得蒙贤妃之恩,一直记在心里,可惜恩德未报,斯人已逝。这话是妾存在心里多年的了,但因证据不足之故,妾不敢妄言。贤妃过世前几日,妾恰好得蒙圣恩,与娘家之人见面。因妾地位之故,行的俱是偏僻小径,不敢声张,归来之时,便在小径边上见到两鬼祟的宫人,其中一位内侍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一宫女,言道这是什么辟邪之物,定要给贤妃随身携带。宫女接过后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当时妾生怕被人怀疑,不敢走近,只模糊听了下两人的声音,看了他们的背影,妾发现,那内侍左脚有疾,行路时脚步一深一浅,声音略显沙哑,不似寻常内侍那般尖细。至于宫女,妾委实看不大清,看其身形,似乎有些发福,且其宫女手上似带着金镯,在日光照映下,其金光恰好刺中了妾的眼。此事过后未久,贤妃便过世了。妾只是供一线索给王爷,至于是否此消息是否同贤妃之死有关,还需王爷细查。”
晏殊楼不知自己是用何心情听完这段话的,既有愤怒,又有酸涩,最终问了几句都未得到别的消息后,他心绪不宁地拉着杜明谦走了。杜明谦低声安慰了几句,但看他神情恍惚的模样,十之八|九也未把自己的话往耳里去。
杜明谦心里也堵得慌,晏殊楼对贤妃之死的执念他是明了的,只是对于此事,他也无能为力。他默默拍了拍晏殊楼的后背,无声安慰,转头望去时,只见一片白雪茫茫,不见良美人的身影,只有一窜足印证明其曾经来过。
竟然走得如此之快?杜明谦拉长了脖子看去,这离开的足印竟显得仓促许多,为何如此之急,莫非集结时刻到了?想着,便带着晏殊楼往大本营而去,一路上还安慰晏殊楼,勿让此这事坏了心情,一会儿狩猎时,注意安全。晏殊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回到大本营时,狩猎的时候将近,杜明谦替晏殊楼将外边披着的狐裘取了下来,给他整了整衣襟,顺平了衣裳上的褶皱,扯平裤脚,以免衣物碍了他的手脚。晏殊楼此刻一身劲装着身,将他身体的线条包裹得匀称,隐隐现出几分线条优美的肌理来,杜明谦却无心欣赏他此刻的身躯,一心记挂在他的安危之上,生怕他待会狩猎有个万一。
众皇子与武将准备妥当后,天子一声令下,众皇子翻身上马,如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奔了出去,只有晏殊楼还在那怔愕地看着前方扬起的大雪,直待刺骨的寒风扑面时,他方回神,慢慢地上马,轻打马缰,跟着冲了出去。
看其如此心不在焉,杜明谦的一颗心重重地吊起,都快到了嗓子眼里,眼看晏殊楼没入了雪中,不见人影更是让他急得慌,他立时弯身向天子请命,请其准许自己陪同燕王而去。
今日杜明谦身着宽袖大袍,并不似晏殊楼那般短打劲装,若是上马狩猎,保不齐就先被自己的衣物给绊了脚。天子虽同杜明谦并无深交,但老实的杜侍郎却是天子的亲信,若是杜明谦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可不好向杜侍郎交代。于是天子以杜明谦体弱,不宜跟去为由,并不应许,还让自己的人过来伺候着杜明谦,以防他想不开冲了出去。
杜明谦无奈,只能坐回原位,坐立不安地等着晏殊楼捎来消息。
晏殊楼入了狩猎场内,冷风扑面,立时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一抹脸上的冰渣,双手一震,策动马缰朝一偏僻的角落驰去。一藏在树上的黑衣人早已等待多时,见到晏殊楼登时将另一箭筒抛下,与晏殊楼背上的箭筒互换,背上新换的箭筒,晏殊楼又策马追上了大部队,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视野里进入了人影,晏殊楼双眼一亮,狠狠地盯住了在前方奔跑的晏品城,一扬冷笑,故意跑到了晏品城的面前,挑衅地扬起了头:“六皇弟,你骑术不错,竟跑得比为兄还快上几分!”
晏品城斜丢了一眼过去,强笑着拍着马屁道:“五皇兄此言差矣,分明是你起得慢了,落在了后头。”
“为兄不信!”晏殊楼佯作微怒的模样,竖起了眉头,“不如咱们来比一比,究竟谁跑得快,猎得又多!”
“好!”晏品城正有此意,他一抖马缰,双腿一夹马肚,不待晏殊楼喊开始就先冲了出去,“五皇兄,皇弟我先走一步,你可得让着皇弟我啊!”从背后抽出箭矢,挽弓搭箭,嗖地一声射出,一只小兔子中箭倒地,不久,旁边便有侍卫将晏品城的猎物捡起,扬声大喊,“淮阳王猎野兔一只!”
每位皇子同武将手中所持的箭矢上各有属于自己的标记,一但猎了一只,便会有侍卫来捡,攒够一定数量后会送回大本营,由专人来点数。
晏殊楼轻蔑一笑,往箭筒的左手边一摸,拔出一枝羽箭,凭空一射,只闻一声嘶鸣,一只飞鸟落了下地,竟是被箭矢穿瞳而入,一箭毙命。
晏品城侧身望去,顿时面色涨红,不愿低于晏殊楼,骑射得更加带劲,与他暗中较量起来。
两人揣着比试之心,骏马自然是驰得非一般快,后方侍卫的马匹不比他们的精良,不一会儿就赶不上他们了。
晏殊楼实则并没有较量的心,但却故意逼出内力,把自己的脸胀得通红,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牵动马缰,跟着晏品城的骏马往一偏僻之路而去。而一路上,他时不时便会从箭筒中抽出羽箭射出,时而抽放置左边的羽箭,时而抽放置右边的,射出的箭数不多,但每次均能猎中诸如狐狸等稀少的动物,且俱是一箭穿眼,毫不伤及动物的皮毛。晏品城见之,较量的心愈甚,更是牵动马缰,与晏殊楼同排并进,与他抢夺起猎物来。晏殊楼在这时,却松了动作,好似故意相让,总是慢了晏品城一拍,让其将猎物夺去。
眼看即将进入一偏僻小径,晏品城眼底光芒一绽,勾唇看向晏殊楼,将疾驰的马匹放缓了速度,比晏殊楼的骏马后了几分。
看着晏品城脸上的精光,晏殊楼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前生,他便是在此地遭受了晏品城的算计,没想到复生后晏品城也在此地设了埋伏,引他到这儿来。不过,他早有准备。
循着前生受绊的路过去,晏殊楼双目一凝,射向前方那深埋在雪地里,微微露出一点端倪的绳子,瞬间从腰间拔出了长剑,双腿紧夹马腹,身体一弯,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埋首在了马首之侧,长剑用力一刺,再裹挟着剑气朝地狠狠一挑,登时地上大雪掀起,盖头而来,而那根埋在雪中的麻绳也随着被一剑两断。趁着晏品城被大雪遮眼时,晏殊楼快速地抓起断绳,携着内劲把断绳打到晏品城的骏马之上,只听一声马啸,骏马双腿受痛,膝弯一折,噗地一声跪下地来,带得晏品城朝外摔去。
电光火石之间,晏殊楼长剑划空,击向身周高树,树上厚雪抖落,将晏品城完全埋住了。晏殊楼坏心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截准备好的鞭炮,朝腰带上一划,燃起来就往晏品城的脑袋附近一丢,噼里啪啦的轰鸣声音,炸得晏品城魂都飞了,刚抬起的头顷刻又埋入了雪中。
晏殊楼哈哈大笑,一打马缰,策马离去,留下那个被吓住的晏品城,蒙着脑袋哆嗦着身体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