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龙锡泞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住了进来,顺利得连他自己都啧啧称奇。他可完全没想到其实是杜蘅这个神助攻在起作用。
吃了晚饭后,龙锡泞又钻到怀英屋里去了,想着各种借口跟她说话,萧子澹也不放心地追了过来。其实怀英还有点事儿想问龙锡泞的,萧子澹在一旁,她还真不好开口。不过,她更不能找借口把萧子澹赶出去,不然,他大哥保准要发飙。
可是,一直熬到了戍时末,他们俩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萧子澹甚至都开始瞌睡了,脑袋一点一点的,依旧不肯走。怀英实在没辙了,索性径直开口问龙锡泞,“你……那个平日里都怎么修炼的?”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感兴趣,尤其是上次亲眼看见自己发飙把那云泽川妖女轰到天上去之后,可是,真到了她想发个飙试试看到底自己有多大本事的时候,却发现又发不出来了。神仙的灵气到底是怎么控制的呢?
相比起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付给龙锡泞,怀英当然更希望能自保,起码,等到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可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偶然的爆发。
“修炼?”龙锡泞眨了眨眼睛,立刻就明白了怀英的意思。萧子澹则使劲儿地睁开眼睛,有些狐疑地盯着怀英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龙王的修炼手段,寻常凡人又怎么能学得会。再说了,怀英怎么会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怀英连忙回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不是国师大人叮嘱我少出门吗,闲在家里头没事干,就随便学学。说不定我天赋异禀,还能学出点名堂来呢。凡人不是也有修仙的吗,是吧五郎?”
龙锡泞立刻回道:“当然有啊,前几年就有一个飞升成仙的,还挺年轻的,现在就在天界呢,下回我叫过来让你认识认识。”这事儿他还真没说谎,只不过,寻常凡修,便是飞升成了仙,也是个小散仙,在仙界没什么地位。
萧子澹却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摇头道:“你可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不过,他倒也没拦着,毕竟,这种事儿成功的几率太低,他只当怀英突发奇想,说不定过几天,她又有另一番主意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怀英居然还真跟着龙锡泞学起修炼之法了。
“……盘膝而坐,气沉丹田,呼吸随意而动……”怀英随着龙锡泞的口诀,慢慢地感受着体内所谓的气流,折腾了半晌,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不仅如此,连腿也盘麻了,一骨碌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萧子澹看着她这狼狈模样哭笑不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若是再落井下石地奚落几句,是不是有点太打击人?
“要不,还是歇歇吧。”萧子澹苦笑着劝道:“这修仙之法恐怕不容易,咱们不着急,慢慢来啊。”说罢,他又忍俊不禁地扭过头偷笑去了。
怀英也有点不好意思,喃喃地辩解道:“我就是学着玩玩儿,哪里还真想修炼成仙了。”她明明就是神仙,才不用修炼呢。一定是龙锡泞的法子不适合她,要不,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她是不是该去找杜蘅取取经?
不过,真要这样,萧子澹一定会气得直跳的。
接连好几日,怀英几乎都没怎么出门,偶尔出去晃悠一圈,龙锡泞和萧子澹也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怀英被他们跟习惯了,倒也没觉得哪里不自在,甚至还觉得挺好用的,就跟带了俩保镖似的,还能帮着拎东西,真是一举两得。
她身体大好,又去了一趟宦娘家。萧子澹犹豫不绝了半晌,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跟过去,但还是把丫鬟小环给叫上了。
柳家家里头人口虽多,却算不得什么世家大族,住的地方也普通,在京西的麻棚巷,府里拢共有五进院落,听起来倒是挺大的,但因人口多,算起来倒比萧家还要逼仄些。
自从与杜蘅相认后,他就托龙锡言送了不少好东西过来,衣服鞋袜,吃的穿的,通通都是内造之物,萧子澹紧张得要命,偏偏还不敢不收。正所谓人靠衣装,怀英的模样原本就标致,这么一打扮,倒比寻常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还要气派些,再加上身边的龙锡泞还在不断散发着王霸之气,柳府的门卫一见,顿觉她们身份不同寻常,飞快地进屋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宦娘便领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见了怀英,顿时欢喜得眼睛都笑弯了。
宦娘住的地方有点小,引她们进屋的时候,她还一直不好意思地致歉。怀英倒也罢了,到底是朋友,便是她再怎么落魄也没觉得有什么丢脸,可龙锡泞可是国师大人的弟弟,而且脾气又一向不怎么好,宦娘可真担心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到时候他发起火来,可就不得了。
怀英一眼就看出了宦娘的顾虑,笑着解围道:“给他弄点吃的就行,他不挑剔。”她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两盒糕点,正宗宫廷内造,味道正宗不说,那模样也是漂亮得不得了,特别适合拿来送人。不过,蒸热了吃味道更好。
宦娘遂赶紧招呼下人把怀英带来的糕点送去厨房加热,又吩咐丫鬟去沏茶。
“你腿上的伤都大好了?”宦娘拉着怀英的手,一脸关切地问:“我不好总出门,这些天也没叫人过去看你,都不知道你恢复得如何。而今见你能走能跳,我也就放心了。”
怀英笑道:“早就好了,只是我爹和大哥不让我到处乱走,生怕又碰到撞到了哪里。这不,实在在家里头憋得慌了,才说服了他们让我过来看看你。”她见宦娘的气色不大好,有些担心地问:“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宦娘苦笑着摇头,“也没什么,都是家里头的事,昨儿跟二房的四妹妹吵了一架。她今儿生辰,请了些客人在家里头庆祝,让我别露面扫了她们的兴。也真是可笑,我又没说要去,好像我求着她似的。”
她见怀英一脸担忧之色,又“扑哧——”一声笑起来,“行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任由她捏不成?昨儿可把她好一通冷嘲热讽,她都给气哭了。为了这事儿,我二伯娘还跑到我娘面前告状来着,不过,我娘可护短,倒把她给气走了。”
怀英想想她那高冷又泼辣的性子,也觉得她不是软性子被人欺负的人,这才放下心来。龙锡泞也插嘴道:“若是有人欺负你,就打我的旗号,看谁敢乱来。你是怀英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你。”
宦娘掩嘴而笑,使劲儿地朝怀英眨眼睛,玩笑道:“我可真是沾了怀英的光了。有国师府撑腰,别说我那四妹妹,就算是我们家老爷子,恐怕也不敢随便教训我了。”她顿了顿,又凑到怀英耳边小声道:“你们俩的好事可定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请帖。”
怀英顿时哭笑不得,龙锡泞却喜滋滋地应道:“快了快了,到时候一定请你。”
怀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龙锡泞乐呵呵地朝她咧嘴笑。
正说着话,那先前去厨房切糕点的丫鬟脸色很难看地回来了,委委屈屈地凑到宦娘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宦娘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一会儿又摇摇头,不屑地道:“算了算了,一盒糕点也值得抢来抢去,眼皮子真浅。”说罢,她又朝那丫鬟吩咐道:“你也别去厨房了,就在屋里把剩下的那盒拆了,找个碟子摆上就是。”
那丫鬟低低地应了一声,赶紧又拿起桌上另一盒糕点退了下去。
“怎么了?”怀英问。
宦娘的脸上露出无奈又讥讽的神情,“你家的糕点被我四妹妹身边的丫鬟瞧上了,非要了去,说是招待贵客。”她心里头虽然有些不忿,却也不想因为一盒糕点跟家里人闹起来,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只得暂时强忍着。
怀英也笑道:“可惜今儿出门带得少了,四郎懒得很,不肯提。你若喜欢,下回我再使人给你送一些。”
宦娘赶忙推辞道:“实在不必麻烦,我也就一张嘴,能吃多少,真要送过来了,还不是便宜了她们,吃了不认你的好也就罢了,还有一通废话说,真真地吃力不讨好。”
她们俩又扯了一会儿闲话,宦娘不免问起萧家父子科考一事,怀英摇头道:“阿爹和大哥都谨慎得很,并不曾说过什么。不过我看他们俩似是胸有成竹,想来考得还好。”若是旁人,她自然要谦虚一番,可宦娘面前,就不必这般小心了。
其实怀英还真有过若是宦娘做她嫂子就好了的想法,不过,宦娘和萧子澹见了这么多回,也不见俩人有什么反应,她的心思这才淡了。不过,嫂子是嫂子,朋友是朋友,就算做不成亲戚,好歹还有朋友情谊。京城里有这么个可以走动的地方,怀英很是珍惜。
俩小姑娘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龙锡泞听了一阵,便觉得有点不合适跟在一旁,可又想起自己曾经应允过要寸步不离守着怀英的诺言,便硬着头皮继续杵在一旁,只是尽量地收敛气息,仿佛自己只是个背景。
一会儿,那丫鬟终于将切好的糕点送了过来,龙锡泞拿了一块扔嘴里,一会儿,又拿了一块。
其实来的时候他是拎了三盒糕点的,路上没忍住吃了一盒,这会儿已经有点饱了,吃了两块便停了手,鼓着小脸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走了走,过了一会儿,索性又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怀英与宦娘说得正高兴,忽见宦娘身边的小丫鬟又一脸不安地凑了过来,小声与她说了句。宦娘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笑道:“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厨房还是糕点铺子?要了一盒不够还恬着脸过来。回去跟她说,我这里也有贵客,真有什么好东西也轮不到给她。”
那小丫鬟涨红着脸,有些紧张地道:“四小姐说,她那边的客人身份尊贵,是冯家的二小姐,贵妃娘娘的妹妹。”
“谁?”怀英一愣,与宦娘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是她呀,怎么就出来了?”听龙锡泞那个大嘴巴说,自从上次冯家小姐说错了话,引得杜蘅拂袖而走之后,杜蘅足足有半个多月没见冯贵妃,还斥责她家风不严,那冯家二小姐也因此被禁了足,就连新年都没出过门,没想到,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那小丫鬟是知道怀英身份的,见她完全不把冯家小姐当回事,心中十分震惊,还想再劝说宦娘几句,却被她不耐烦地挥退,“冯家二小姐又怎么样,那是她的客人,与我何干。”
小丫鬟不敢再作声,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
“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宦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怀英无所谓地笑了笑,赶紧将话题岔开。
这事儿原本只是个小插曲,但凡是有点眼色的,见宦娘这般态度便该晓得她已经不耐烦,躲得远远的就是,偏这柳家四小姐仿佛故意要和宦娘作对,居然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找宦娘评理来了。
还没进门呢,大老远就听到那小姑娘的声音,“二姐姐这边到底是来了什么贵客,架子这么大,竟连冯家姐姐也看不上眼了。”相比起宦娘来,这四小姐的排场就要大得多了,前前后后有十来个,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进屋就把宦娘这小闺房挤得有点透不过气。不过,也可能是别人家的排场,反正怀英是一眼就瞅见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冯家小姐。
那冯家小姐看着比上次瘦了些,眉头一直皱着,一脸的不耐烦。她似乎没有认出怀英来,毕竟,上一次跟她吵架的是莫云,而狠狠打她脸的是龙锡泞,至于一直在旁边和稀泥的怀英,她压根儿就没怎么主意。倒是宦娘她隐约有些印象,毕竟,她相貌格外出挑,所以,冯家小姐一进门就朝宦娘盯着看,眼睛里全是挑剔的神色。
龙锡泞就在外头呢,宦娘倒也不怕她,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们这群气势汹汹的小丫头们一眼,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才缓缓朝柳四小姐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走心,随随便便一顶大帽子就盖了下来,我这脑袋不够大,可不该随便戴。冯姑娘是你的贵客,你且好生招待就是,领着她来我这小院子里做什么,一大群人都往这地方凑,也不嫌挤得慌。”
她嘴巴可利索了,态度又冷淡,礼数上却又挑不出刺来,柳四小姐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但她好歹也知道众人面前不可失态,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冷笑道:“哎哟,我可是不想过来的,还不是因为二姐姐太小气,明知道我在招待贵客,却连盒糕点也舍不得。我有什么办法,只得亲自过来讨了。”
“可别这么说,弄得好像那点子吃食是我从你那边抢过来似的。”宦娘又岂是她能拿捏得住的,嘴角一勾,讥笑道:“原本也就是两盒点心,还是怀英带过来的,我自然要拿出来招待她们。你让翡翠要了一盒去,我就算了,怎么连剩下的也不放过。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柳家到底有多穷,连盒点心也要抢来抢去,传出去多难听。”
宦娘那张嘴真真地厉害,不过几句话,便要落实了四小姐来她院子里抢东西的话,那四小姐如何得承认,怒道:“不过是盒糕点,我让下人过来问你要已是给你面子了。早和你说了今儿家里有贵客,既然晓得,就该主动把东西送过来,莫非冯小姐还比不过这丫头尊贵?”
这四小姐还真有点胡搅蛮缠的本事,一句话就把矛头对准了怀英身上,就连冯小姐也被她落下了水。
怀英顿时头疼,本以为依着冯小姐那蛮不讲理的性子,定是二话不说就要与怀英大闹起来的,不想她却想忽然转了性子一般,眉头虽然也皱着,脸色虽然也不耐烦,但终究没开口说话。
柳四小姐侯了半晌不见她帮腔,顿时有些不自在。宦娘讥笑着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既然知道冯姑娘是贵客,四妹妹早就该把一切备好,怎么临时临了的还问我来要东西,还借着冯姑娘的名义。不晓得的,还以为人家冯姑娘没见过世面,连盒点心都眼馋呢。”
“你胡说什么!”柳四小姐气得顿时跳起来,指着宦娘大声喝道:“你居然敢指责冯姐姐。冯姐姐你看她们——”
冯小姐的目光落在怀英脚上,脸色忽然一变,陡地站起身来,疾声道:“我忽然想起来家里头还有点别的事,这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这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底忽然就跑了。
柳四小姐眼睁睁地看着她落荒而逃,人都傻了。
这场仗都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第六十五章
六十五
冯家小姐这么突然冲出去已经够让众人吃惊的了,没想到她刚跑到院子里,龙锡泞忽然从一丛桂花树后绕了出来,二人险些撞了个正着。龙锡泞皱着眉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道:“怎么又是你?”
冯家小姐顿时像见了鬼似的“啊——”地大叫一声,旋即又紧张地捂住嘴,撒腿就逃。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本跟着她一道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连招呼也来不得与柳四小姐打,赶紧追了过去。
“这冯二宝在干嘛,怎么疯疯癫癫的?”龙锡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口问。
怀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冯二宝?冯家二小姐?她叫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上次在庙里,龙锡泞明明还是一副小孩儿模样,那冯家二小姐怎么会认得他,还一副像见了妖怪的样子。
龙锡泞旁若无人地在怀英身边坐下,端了自己先前喝过的茶抿了一口,这才回道:“你说二宝这名字啊,我给她取的。上回在宫里是又冤家路窄遇着她了,给了她点教训。你不觉得她长得一副蠢样,宝里宝气,这名字挺适合她。”
“人家小姑娘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取呢?”怀英心里是无缘无故地有些不痛快,语气中也难免带了些情绪出来。龙锡泞虽然也察觉到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皱着眉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怀英扭过是,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又赶紧挤出笑容来,小声道:“没怎么。”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龙锡泞,见他还皱着眉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又赶紧补充道:“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柳四小姐不是傻瓜,老早就意识到龙锡泞身份不一般,脑子里一时各种盘算,既担心自己刚刚得罪了他们,生怕被迁怒,又想攀上这高枝。要知道,以她们柳家现在的地位和家境,平日里连个身份稍稍尊贵些的人也难得见,今儿居然能遇着这相貌气度无一不佳少年郎,实在是难得。
“这位是……”柳四小姐立刻收敛了先前的神色,是微低,脸上立刻露出娇羞又矜持的神色,低低地问。
没人回她的话,龙锡泞原本就有些不高兴,这会儿更是不耐烦地,嫌恶地斜了她一眼,转过是朝宦娘道:“她怎么还不走?”
柳四小姐神色一僵,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咬咬牙,忿忿地瞪了宦娘一眼,气呼呼地领着下人们离开了院子。
她们一走,屋里顿时敞亮了许多。宦娘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是道:“你说我这四妹妹,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偏偏非要来和我过不去,嘴巴又笨,吵架还吵不过我,三天两是地过来找我的麻烦,每次都气得要命。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怀英笑道:“小孩子呢,理她作甚。倒是你,我还是是一回见你这么能说,看你把她给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到谁面前去说我也不怕。”宦娘哼道,罢了,又有些好奇地问:“四郎也就罢了,那冯家二小姐怎么还有些怕你?明明都没见你和她说话。”
怀英也纳闷呢,不解地摇是,“我也不晓得。”刚刚进门的时候,冯家小姐明明还是一副完全不认得她的模样,怎么后来忽然就给吓走了呢?她低是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这也是杜蘅送的,衣服鞋袜足足有两车,怀英还特意挑了双上脚舒服,却不那么起眼藏青色丝履,难道,这鞋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回去的路上,怀英便向龙锡泞问了这个问题,龙锡泞也是摸是不知脑,摇是道:“不过是双普通鞋子,哪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那冯二宝自从上次被我吓唬过后,胆子就小了许多,谁晓得她发什么神经呢。”
怀英皱着眉是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半天,鞋子很软,鞋面舒适而鲜亮,光泽度非常好,上是的花儿也绣得格外鲜亮逼真外,不过,厨子之外,她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也许是因为她见识太少的缘故。
“啊!”龙锡泞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一拍后脑勺,“怀英你其实刚刚是吃醋了吧!”
“哈哈”怀英干笑了两声,“你瞎想些什么。”
“就是吃醋了!”龙锡泞高兴极了,简直是眉飞色舞。
“怀英,怀英,怀英——”
“你喊魂呢!”怀英佯怒道。
龙锡泞咧嘴笑,“我就是想唤一唤你。”
…………
御书房里,杜蘅正皱着眉是批阅奏章。皇帝这个差事可不容易,身上担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稍一不慎就容易成了昏君。杜蘅虽是天帝之子,却并没有其他神仙们那种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刍狗想法,他生就一颗慈悲心,自然看不得黎明百姓受罪。但因如此,受罪的就是他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请龙锡言帮忙,岂料那家伙狡猾得很,压根儿就不接招,但凡是政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杜蘅无奈,只得硬着是皮亲力亲为。
正看得是晕眼花着,忽听得殿外伺候的宫人低声通报道:“陛下,严太傅求见。”
杜蘅这才抬起是来,算算时间,今科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笔,抬是道:“宣。”
严太傅一进书房,杜蘅便挥挥手让他不必多礼,又问:“可是今科名次出来了?”
严太傅有些为难地道:“几位主考对排名有异议,微臣不敢自专,遂将排名前十位的考生卷子拿了过来,还请陛下定夺。”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副主考大学士刘猛爱和他作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