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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见隆隆的马蹄车轮声,众人的头又都往下低了低。
    “朕说了不让人事先过来传话儿,没想到你们还是知道了。”秦承释笑着走了进来。
    “臣白鸿信恭迎圣驾。”白鸿信立即磕头见礼,其余人也都是如此。
    “快起来吧,皇贵妃娘家有喜事,朕也来凑个热闹,你们不必过于拘束,朕可不是空手儿而来,皇贵妃早就让朕备下了贺礼,一会儿便让于忠宣旨。”
    秦承释边说边扶住了也要见礼的穆书榆,拉着她的手一块儿进了屋,白家人则是继续跪着听于忠宣读圣旨。
    “皇上怎么来了,臣妾一人过来已是够扰人的了,皇上再过来白家倒是只顾迎驾,哪还能顾得上婚事。”穆书榆埋怨着。
    秦承释听了却只是自顾问道:“你等会儿再怪朕不迟,朕先问你,你可是见着白广清了?”
    “刚说上一句话就听说皇上要来,怎么了?”穆书榆不明白秦承释为何突然问这件事。
    秦承释听了顿时懊恼:“朕还是晚来一步,到底让你见着他了。”
    “白广清是我表兄,我怎么就不能见了?况且我为贵妃他是臣子,见了又能如何,皇上这样说未免过分!”穆书榆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秦承释也不辩解,直接说道:“朕在你来白府之前就一直让白广清留在御侍殿轮值,只是他妹妹眼瞅着就要出嫁了,朕也不好再留只能放人回来,朕就是不放心你和他见面才赶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皇上莫非患了耳疾?臣妾方才说了只与白广清说了一句话,除了他请安我叫起还能说什么?”穆书榆没想到秦承释还好意思监视自己,她为什么躲出宫的这男人不知道吗?
    “没多说就好,白鸿信女儿还有几日成亲?”
    “三日,皇上再不放心也没办法,臣妾是一定要等婚事之后才回宫的。”穆书榆故意气秦承释,自己可以继续住在白府,看这男人还能怎么办?
    秦承释闻言挨近穆书榆笑着说道:“朕知道,既是如此那朕也只能留宿在白家了,到时朕与皇贵妃同去,朕可以主婚,一定让皇贵妃面子十足,心满意足地回宫。”
    穆书榆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皇上怎么能住在这里,臣妾也不想要这个面子,皇上还是赶紧回宫吧。”
    “你不回去朕便不回去,白鸿信巴不得朕能住下呢,你这样急着撵朕,可是觉着朕妨碍你和白广清叙旧谈心了?”秦承释直视穆书榆,脸都要贴在穆书榆的唇上了。
    穆书榆被秦承释问得火冒三丈,这男人自己风流无限,就想着别人也同他一样存着歪心,乌乐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他居然还能跑到这儿来对自己疑神疑鬼,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胡说什么,还不躲开些,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你烦不烦!”穆书榆一气之下伸手就往秦承释脸上狠狠推了一把。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
    穆书榆闻言转过头去,只见白鸿信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正一脸震惊惶恐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算早了……
    ☆、第77章
    穆书榆见白鸿信等人站在门口顿时尴尬不已,也知是自己莽撞了。
    秦承释则是不在意地笑了笑:“皇贵妃与朕玩笑惯了的,你们不必大惊小怪。”
    白鸿信反应极快,立即跪倒:“臣是来谢皇上、皇贵妃赏赐之恩的,小女能得皇上、皇贵妃厚赏臣感激不尽。”
    “这有什么,朕还要留宿在你这儿,等到大婚之日主婚呢,朕为皇贵妃可是什么体面都肯给的。”
    白鸿信闻言激动得一口气没喘匀猛咳起来,秦承释见状让小太监帮着白鸿信拍背顺气。
    正忙乱时,穆书榆借机看了眼从进门时就一直跪在地上垂头不语的白广清,想着自己当初若选择了这个男人,也许真的可能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这是个肯为自己放弃三妻四妾的温柔良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秦承释,风流多情不说,宫里还有个怀着他亲生骨肉的痴情女人,结果他却不闻不问,跑到这里来怀疑自己。
    想到这里儿,穆书榆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却也知道自己并未后悔过当初所做的决定,现在与其说是感慨自己的命运多变,不如说是因为白广清至今仍形单影只而难受。
    “朕陪皇贵妃回去歇息吧,别在这儿误了婚事筹备。”
    穆书榆正失神之际,忽然听见秦承释与自己说话,便赶紧转过头,结果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于是不自在地笑了下:“臣妾也正想回去呢。”
    等两人回了暂住的院落,穆书榆忍不住劝秦承释:“皇上等会儿还是回宫去吧,在这住着多有不便,更何况又不能不理朝事。”
    “朕已经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说朕只是离宫几日,又未离开虞阳城,不妨事。”
    “纵然如此也不像样子,到时御史也会上奏章的,更要紧的是皇上的安危,这白家毕竟不比宫里,万一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穆书榆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秦承释看了着穆书榆说道:“你这样急着撵朕回去,别是怕朕坏了你的好事吧?”
    穆书榆就知道秦承释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方才看白广清之事,不过为息事宁人只好继续陪笑:“皇上多心了,臣妾只是怕引起朝中众臣非议,也是为皇上担忧,皇上可别冤枉臣妾。”
    “朕若没瞧出些端倪来,哪敢擅自揣测皇贵妃的心意,你方才盯着白广清看时,心里想必是后悔跟了朕吧?可惜晚了,如今你为主他为臣,朕劝你趁早息了重叙旧情的心思,若要朕回宫你就得跟着一起回去,不然就都在这儿耗着!想让朕给你们腾地方儿,想都不要想!”
    穆书榆实在是不想在这里与秦承释起冲突,只好忍着怒火安慰:“臣妾看白广清无非是感叹他未找到意中人罢了,并没有半分皇上所说之意,而且臣妾与白广清也从未有过任何私情,皇上可不要给臣妾乱加罪名。”
    秦承释冷笑:“有些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想给皇贵妃留些颜面才都存在了心里,当初在归隐寺偏殿你和白广清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你要散尽家财,你为他要诵经万卷的,若这样还说不是私情,皇贵妃可真是拿朕当三岁小儿糊弄了!”
    这个如意之前竟然连这些话也学给秦承释听了,穆书榆暗怪如意没个轻重,也恼怒于秦承释的纠缠不休,终于也不再忍耐了。
    “皇上既是什么都清楚,又何苦还要苦苦逼着臣妾承认,其实皇上还真是说对了,臣妾就是一直牵挂白广清来着,这次既是来了自然要秉烛长谈。皇上回不回宫都不要紧,臣妾这就让人去将白广清请过来,皇上只管在这儿坐着,我与他去别处相见,也算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如兰,去请白广清大人,就说本宫半个时辰后在……”
    “书榆,朕这不是一时心急才乱说了几句,你怎么还真要去见他呢,朕连福欣都已交给你抚养,朕不信你还能信谁?对了,你住在这里福欣可就见不到你了,这孩子本就只和你亲近,这几日说不定怎么想你呢,你就忍心扔下她这么些天?”秦承释知道穆书榆一向敢做敢为,怕她一时恼怒真去见了白广清,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立即改了态度和语气。
    穆书榆闻言淡笑:“皇上可是能说得准臣妾将来只抚养福欣一人?别到时一个接着一个地有了喜,那臣妾真是无能为力了。”
    秦承释一听穆书榆这样说,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朕唯在这点上愧对于你,也比不过他。书榆,你再给朕一次改过的机会,朕定不负你!”
    穆书榆气笑了:“有喜的不是臣妾,皇上哪来的愧疚?将乌乐双交给淑妃照看,亏皇上想得出来,皇上就算不待见乌乐双,也应该为孩子着想,乌淑仪虽是连山国之人,但对皇上却是一片痴心,皇上就不想后继有人吗?”
    “朕是愧疚让你伤了心,不然你哪会又想起白广清来?乌乐双的事朕也自有分寸,你还是和朕一同回宫吧。”秦承释只想带着穆书榆尽快离开白家。
    穆书榆虽也是想念福欣,但又实在不想就这样称了秦承释的心,想了想才又说道:“臣妾已答应了映雪妹妹要亲去观礼,不能出尔反尔。”
    “这事儿好办,朕不也是答应了要亲自主婚吗,今儿你先同朕回去,等到了大婚之日朕再与你一同前去,况且你以皇贵妃的身份住在这里也让白家人分心,到时人家忙于侍奉你,反倒不能一心筹备婚事了。”
    “皇上没来之前什么不是好好儿的?臣妾也没让白家另派人过来侍奉,怎么皇上一来臣妾就左右不是了,皇上还是先回宫去吧,要不白家上下才不得安宁呢!”穆书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忽然越看秦承释越烦,越听他说话心越乱。
    “朕这样好言相劝,你还执意要留下来,你就那么想和白广清诉苦?”秦承释也没了耐心,这样顽固的穆书榆,只会更让他觉得等自己离开后,她就要在白广清面前倾诉所受的委屈。
    “诉苦?臣妾倒想问问皇所指何事,臣妾自认不苦,如今已经是从一品的位份,何苦之有呢!若是这样还要说苦,臣妾都要替皇上喊冤了。”
    秦承释听了更是生气,高声说道:“你不用和朕阴阳怪气儿的,朕是对不住你,但你既已经是朕的女人,朕还是劝你就别做妄想了,这辈子你生死都是朕的人,有委屈可以和朕说,不然就憋在心里自己消磨!”
    “我是皇贵妃,如今回到自己娘家,想见谁便见谁,不然皇上治我的罪好了。”穆书榆脸也气红了。
    “你敢,就算白广清是是你自家亲兄弟那也是外男,他敢随意私下与你相见,朕自然不会留情!”
    “于总管,要不要劝劝哪?”小亮子站在外面儿小声问于忠。
    于忠白了眼小亮子才回答:“劝什么,你个没见识的东西,你怎么就不想想皇贵妃有多长时间没和皇上这样吵闹过了?自从纪夫人死后,皇贵妃一反常态地对皇上恭敬起来,皇上为这事儿一直难受来着,今儿瞧这架式皇贵妃倒是有些正常了,劝了反倒误事。”
    “您这一说奴才就明白了,我说皇贵妃总感觉哪儿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您说得对,吵就吵吧,皇上估计也不能为难皇贵妃。”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都揣着手儿望天儿,只听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门终于是被秦承释从里面踹开了:“你就是见异思迁的女人,朕就这样说了,你能如何?乌乐双的事朕不想再提半句,朕既是管不了你,那你就随便吧,不过你见他之前可要想好后果。朕本就残暴无情,到时若不拿出些手段来怕是对不住皇贵妃对朕的评语!于忠,赶紧叫人去准备,朕这就回宫去,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于忠偷瞄了秦承释一眼,心里顿时一突,他跟在秦承释身边时间长了也多少知道些他的脾气,按理秦承释此时虽然仍是一副吵闹的语气,只是他看得出来秦承释眼里却透着骇人的冰冷狠厉,这征兆可不好,说不定哪个倒霉的就要为此丢了性命。
    “皇上息怒,您瞧您这一恼怒皇贵妃脸色都不对了,再说您这一走不要紧,又让皇贵妃的颜面往哪儿放呢?到时让人非议的不还是皇贵妃?您消消气,皇贵妃一向对皇上惟命是从,一定不是有意要惹皇上生气的。”
    于忠这边哈着腰劝着,小亮子则是立即进了屋里大声安慰:“皇贵妃您快缓缓吧,如意如兰快给皇贵妃顺顺气儿,这脸白的都快和外面儿的雪一个颜色了,皇贵妃好不容易能回娘家一次,可千万别让白大人为您担心哪!再说要是真有什么闪失,皇上不也是心疼吗!”
    秦承释听了这话便任于忠等人将自己拥到了别的屋子里,继续坐着生闷气。
    于忠给秦承释奉了茶,便又去了穆书榆那里。
    “娘娘,皇上最是心疼您的,当初您病着的时候皇上去归隐寺跪了三个时辰许愿只求您能醒过来,还许诺只要您身子好了就将归隐寺正式封为国寺,如今归隐寺可是和羲的国寺了。再而且据奴才所知从归隐寺回来后,皇上还私下让宫人用上好的黛墨在身上刺了字,至于刺在了什么地方儿,又刺了什么字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找机会瞧瞧。皇上对娘娘如何,在再没人比奴才看得清楚了,纪夫人也好,乌淑仪也罢,哪个也比不上娘娘一根手指头,娘娘就好好儿对待皇上吧,奴才瞧着皇上心里这样苦都跟着掉眼泪啊!”于忠说完之后,用袖子抹了抹哭红的眼睛。
    穆书榆被于忠声情并茂的一番讲述弄得呆愣片刻,这些事都是她不知道的,秦承释也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
    她刚才是气恼秦承释一副认定自己红杏出墙的态度,明明从头到尾都是他风流花心,却非要冤枉自己不守妇道,而且还跑到白家来闹事。
    当然方才她自己虽然嘴里说要见白广清,但以她对秦承释的了解自然是不会无事生非地找麻烦,更不想白广清跟着自己受拖累,不过是故意气秦承释才那么说的。
    如今听于忠这样一说她心里还真有几分怀疑,也有几分好奇,怀疑的是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是为孝道,秦承释以帝王至之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在身上刺字;好奇的是,假设真有这回事,那秦承释会在身上刺什么字呢?
    秦承释坐在椅子上等着于忠传消息回来,心里觉得穆书榆这次确实有些过分了,自己已经几次认错说小话儿,结果这女人仍是不依不饶地要去见白广清,反正他已经想好了,自己若事是不让白广清吃点苦头,那穆书榆永远都不会歇了这份心思,这回只要她敢见白广清,那自己就非要让白广清见血不可!
    “皇上,不好了,皇贵妃突然喘不过气来了!”
    秦承释抬眼看了眼急着跑进来的于忠没好气地说道:“你去了这么半天,就想出这种法子让朕去见她?在朕面前你还演什么戏,朕过去就是了,还至于这么大声地嚷嚷?”
    于忠急得都结巴了:“回皇、皇上,奴才、奴才没演戏,皇贵妃突然、突然感觉胸闷脸憋得通红,已经让人找大夫去了!”
    秦承释没等于忠说完,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脚不沾地的往穆书榆那边跑。
    进去后果然见穆书榆正躺在床榻上,旁边围着几个宫女在身边给她抚胸顺气,又有人大声问着问去没去御医苑请御医过来。
    秦承释一见这个情景立即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怕之前的恶梦重演,他怕自己又让穆书榆旧病复发。
    “书榆,你别生气,朕不气你了!你不想见朕,朕这就回宫去,你千万别难为自己,朕求你了!”秦承释呆站了一会儿便一下子冲到了床前,拉着穆书榆的手急声恳求着。
    作者有话要说:光光争取放假期间勤劳些……
    ☆、第78章
    正当众人六神无主之际,白鸿信与白广清也闻讯带了位大夫赶了过来,三人跪在内室门口白鸿信急声说道:“启奏皇上,臣带了位平日里专给自家女眷看病的大夫,虽医术不及御医但也治过不少疑难杂症,不如先让他一试。”
    秦承释已经是失了魂,只拉着穆书榆赔不是,根本不理白鸿信之言,于忠见状赶紧过去将白鸿信扶了起来:“丞相大人快让大夫进来吧。”
    小亮子等人这时也将秦承释劝到一旁好给大夫腾地方,那大夫也是又急又怕一脑袋的汗,稳了稳心神才坐下给穆书榆把脉,这脉足号了小一刻钟却一句话也没说,众人见了这个架势心都悬起来了,怕穆书榆真是又得了重症。
    “大夫,您倒是说句话呀。”小亮子没忍住说了一句。
    那大夫仍是不言语,皱着眉闭目不语,又过片刻才将手拿开,脸上一副犹犹豫豫地样子。
    “嘿,你这大夫到底是不是瞧病呢,有话你就快说,难不成还等皇上求着你开口?”于忠也被这人的慢性子气着了。
    “草民不敢,草民只是不能确定皇贵妃的脉象,还需再多请几位大夫一起斟酌。”
    秦承释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夫,再听他这样一说心都凉了:“你只管说你瞧出了什么病,等御医来了他们自会斟酌,皇贵妃气闷你有没有法子先治好?”
    “回皇上,依草民所见,皇贵妃之所以胸闷气短并不是什么症候,应是心浮气躁所致,缓缓就能好。”
    秦承释哪能相信:“你的意思是说,皇贵妃是被气的?”
    穆书榆的性子自己还不了解吗,哪会是三言两语就能动气的人,反倒是自己被气着了还差不多,这大夫也太不靠谱儿了些。
    “这是其一,还有一事草民不敢断言,草民方才诊出了皇贵妃的喜脉,但依脉象所显不足月余,按理不足月应是诊不出来的,草民医术浅薄实是弄不明白了。”
    秦承释再一次傻住了,穆书榆有喜了?
    “皇上,要不还是等御医过来吧。”于忠觉着白家这个大夫弄不好就是今日倒霉之人,皇贵妃有喜之事还能乱说?不足月能诊出喜脉闻所未闻,皇上心情本就不好,这大夫是赶着往前送死呢!
    秦承释点了点头便等着御医过来,说是等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出来皇上根本就坐不住了,一会儿站一会儿坐的不安得很。
    又过了两刻钟御医终于是来了,御医苑的苑正带了五位御医到了白府,进门刚想问安就直接被秦承释撵到了穆书榆床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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