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隐看着白泽宣,嘻嘻笑着,颇有几分嬉皮笑脸的感觉:“小白,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反正咱们现在动手还占不到最大的便宜,再等等,等到琉球这双方打闹到两败俱伤的程度的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谢淮隐虽是没有领兵打仗过,但也知道什么时候是出手的最佳时机,现在琉球的明治天皇和幕府德川将军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要是现在就动手,指不定倒时候两方人马还会结合在一起先对付他们大庆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还是要等等,至少要等到双方人马在争斗上一段时日要死不活的时候那才是最好的时候,这样出兵对他们大庆也有利。
白泽宣听着谢淮隐这话,对他刚刚那说辞也觉得有十分的满意,这小子是真的长进了不少,若是现在提议他出兵,白泽宣也不会同意的,既然是要赚取最大的利益,那自然地也就是要选择对方最薄弱,对他们最有利的时候才好。
武藏团次从谢淮隐这里没有讨到任何的好处,他也是在驿馆之中思索了一晚,觉得若是他现在这么回到琉球去实在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若是天皇陛下输了,只怕那德川将军也不可能还留着他们的性命,这一次既是已开战了,德川将军那便是带着做皇帝的心思去的,那他们这些个原本皇帝的臣子哪里还能够容得下,只要德川将军一赢得最终的胜利,那到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是大庆了,要是他没能完成任务回到琉球,只怕到时候他回到琉球陛下都不能容得下他。
在纠结了一晚上之后,武藏团次又带着满身的疲惫到了谢淮隐的面前。
谢淮隐看到武藏团次的时候他的神色之中也有了几分无奈。
“武藏大人,本王昨晚也已经同你说的清清楚楚的了,那件事情真的没什么可商量的,武藏大人也实在没有必要再来同本王商量这件事情了。要不,你上一折子,看到时候父皇的意见如何?若是父皇能够同意了这件事情,那本王立马就叫人给装船给你送过去。”
武藏团次要是能够上了这样的折子那是早就已经上了,他自己心中也是十分的清楚,这件事情在谢淮隐的面前都得不到什么好的,没能捞来一个同意,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摆到元熙帝的面前了,想也知道元熙帝也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晋王殿下,这件事情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武藏团次双眼充血,声音之中也带着几分绝望。
回答他的也就只有长长的一声叹气声,那姿态也已经算是十分的明显了。
武藏团次咬了咬牙齿,像是豁出去似的道:“既然王爷对于我天皇陛下开出来的条件有些不满,那么在下不若用另外的一个条件同王爷交易,王爷且看如何?”
谢淮隐抬眼看着武藏团次,似笑非笑:“那就要看大人给出的条件是有多诱人了。”
“王丞相素来都是同王爷不合,在下所说的到时候就能够帮着王爷将是王丞相一举扳倒,王爷觉得这事儿合算还是不合算的,只要王爷能够应允,到时候天皇陛下的条件也是一并在的,王爷既是得了矿藏,又能够斗倒自己讨厌的人,从此之后这大庆最是风光的也便是只有王爷一人,成为储君只怕是不过是时日而已,王爷觉得在下这个条件如何?”武藏团次道。
谢淮隐笑了笑,“武藏大人这话说的,武藏大人一门心思都是为了你的天皇陛下,可现在很明显的明治天皇是属于弱的一方,武藏大人这般能干的人也可算是个人才,说是本王往后会最是风光,可大人不也同样往后会成为最风光的么,若是明治天皇能够收回自己的权利,也就没有幕府将军的困扰,武藏大人在此事上有功,到时候还不得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只是大人刚刚说的,对本王来说也无甚吸引力,大庆之中谁人不知道,我和王丞相不合已久早晚也便是只有存一的可能在的,大人手上的条件或许可没有大人所想的那样的有利。”
武藏团次微微一笑,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他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谢淮隐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他反而是觉得有些不好,而现在谢淮隐这拒绝又没有决绝的太过彻底的态度才证明有谈判的条件。
“在下要说的事情,绝对能够帮助殿下将王丞相给扯了下来,这事儿还是同福寿膏的走私有关。”
他原本也是想同王恒去商量这件事情的,可武藏团次也不是个傻子,王恒虽然现在还有丞相之名,手上也已经没了丞相的实权了,早已不是能够一手遮天的人物了。而且王恒这人素来残酷,要是他拿这件事情去同王恒商议,只怕是要被认为在威胁于他的,到时候他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与其同王恒商议还不如同谢淮隐商议来得强一点,至少现在的谢淮隐是元熙帝最宠爱的儿子,虽不能保证他的宠爱能到什么地步,可就谢淮隐和王恒之间的矛盾,想来谢淮隐应该是会乐意得到这样的消息将王恒扯下马。
谢淮隐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顿,看向武藏团次的时候那深情之中有几分的出神:“福寿膏?什么意思?”
“当初在下同王爷想要做那福寿膏的交易的时候,王爷没有应允,陛下也没有应允,只是秉持着礼节的关系,在下也是给王丞相送过一些的,王丞相觉得十分的不错,所以又偷偷地同我做了这个交易,打从交易到现在也可算是给了王丞相不少的福寿膏了。所以王丞相这般的举动也可算是私下买卖,王爷只要有了这个把柄也还是能够将王丞相从现在的位子上扯了下来。”
谢淮隐一听武藏团次这话就知道其中是有猫腻的,感情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清楚了那所谓的福寿膏是个什么玩意吧。
“这么说这事儿还的确是有几分的利用价值,只是本王不明白,对外的贸易商船那都是掌控在我们招商局的手上,沿海地区也已经做出了规定根本不可能有私下的商船出海到了琉球,不知道这福寿膏又是以什么样的手段流通到我们大庆之中的呢?”谢淮隐一副好奇的模样。
“那自然也是有法子的,虽说大庆同我们琉球甚至同南洋之间的交易那那都是掌控在王爷招商局和海洋贸易所的手上,可高丽和我们大庆之间的交易并没有禁止。”
武藏团次给了谢淮隐一个“我这么说王爷你应该懂得”的眼神,“高丽的太子殿下同我们琉球之间的关系也还算是亲近,王爷可不要忘记了高丽的太子妃殿下可是王丞相的好女儿啊!若是从高丽太子府哪儿弄来一些个所谓孝敬自己父亲的东西,到时候谁又能够知道那其中到底是隐藏着什么呢。”
“哦,那武藏大人手上既是拿捏着王丞相这样的把柄,为何不去同王丞相商议,让他帮着大人美言几句,而是将这事告诉给本王知道呢?”谢淮隐问道。
“王爷这话说着可就有点说笑了,我要是拿了这事儿同王丞相去说嘴,只怕王丞相以为我是去威胁他的,现在我琉球大乱,那王丞相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依着王丞相那样的性子的人焉能留着我一条性命?只要王爷肯帮了我们琉球这一次,我这手上也有当初同王丞相签下的协议来,到时候给了王爷,王爷手上拿捏着证据还怕了那王丞相不成!”武藏团次道,“那协议在下已经放在了极其妥当的地方,只要王爷首肯了,在下必定不会瞒着王爷,自当将协议双手奉上的!”
“啪啪”
几声鼓掌的脆响响起,武藏团次朝着那门口看去,瞧见来人是一声桃红色如春日桃花一般灿烂的的柳云姝的时候,心中有几分的惴惴不安。
“武藏大人又何必藏私呢,大人既是敢来我们招商局来上一这件事情,想必身上是一定会带着当初那协议,大人你看我说的可对?”
云姝刚刚在外头也可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了,这武藏团次可真是个精明的,但这种精明的人也就是谁都不会相信,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孤身从琉球来求助又怎么可能安心将这种能够给他带来好处的东西给安置在别的地方,驿馆是他们大庆的地盘,他担心还来不及呢。
果真,武藏团次在听到云姝说了这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是猛地一变,转而才是笑开了道:“柳家小姐一直都是个聪明人,好吧,这协议的确在我的身上不假,但这东西好歹也是我保命的东西,若是真的得不到大庆的救助,只怕我回了去也没有性命在了,倒不如就让这个东西随着我一同埋在黄土之下得了。”
云姝听了武藏团次这话,当下也便是一点头道:“既然武藏大人是这么说的,那就随了你的意思吧!”
武藏团次傻眼了。
“怎么,我刚刚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云姝睨了一眼给武藏团次,那眼神之中充满着不屑的神色。
“晋王殿下,我虽知道柳小姐在殿下的心中地位是不一般的,难道殿下就由着柳小姐这般放肆不成?!”武藏团次忍不住道,“殿下刚刚不是也已经认同了我所说的话吗?这对殿下来说可算是一件极好的交易!”
“哦?本王什么时候同意了?”谢淮隐挑眉问道,“话说起来,本王倒还是有件事情没同武藏大人计较的。”
谢淮隐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武藏团次的时候那眼神之中就像是带着刀子似的。
“之前武藏大人是怎么同本王和父皇说的,说那福寿膏延年益寿消疲解乏,那说的可只差没有当着我们面儿说上一句‘包治百病’了,可本王发现,武藏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有够假的。”谢淮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几乎是以雷霆之势到了武藏团次的面前,伸出手扯着他的衣服,甚至将他提起了几分,“本王现在倒是想要问问,为何武藏大人口中这百病包消的东西一旦人用了之后就会上瘾,一上瘾之后就完全戒也戒不掉,你们琉球可真是够歹毒的心思!”
谢淮隐这话也不是完全无的放矢,当初也是给天牢之中的死囚试用过的,要不了多少的时间那死囚就已经完全上瘾了日日哭着喊着要抽,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样。
这也证明了云姝当初所说的是半点也没有错,要不是云姝知道这些个东西的厉害,而执意不准进入大庆的国土之中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就真的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大庆将无兵可用了。
武藏团次被谢淮隐这动作逼迫的整个人呼吸都不顺畅,整张脸通红无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淮隐早就已经知道了这福寿膏的秘密,正在这里等着他呢,而武藏团次也有几分的后悔,早知道昨日在被谢淮隐拒绝的时候就应当回了琉球,不,只怕他是回不了琉球的,又或者是谢淮隐早就已经笃定了他早晚也还是会重新来寻了他们来商量军火的事情的。
“晋王饶命,晋王饶命啊——”
谢淮隐听着武藏团次那求饶的声音,他更是厌恶,“刚刚你说是王恒逼着要和你合谋的?倒不如说是你想借着王恒的手段将福寿膏流露到我们大庆之中,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今日这般!”
说着,谢淮隐直接将武藏团次随意一丢,武藏团次被丢到了墙上,整个背部撞到墙的他瞬间惨白了一张脸,腹中天翻地覆地搅动着,蜷缩在哪儿半点也不敢动,呼吸之间都是血腥味。
谢淮隐上前几步踢开武藏团次,在他身上好一顿的摸索之后这才从他的腰带配饰上寻到了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那按钮一按下去之后腰饰从中间裂成两半,而中间则是夹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张。
谢淮隐打开一看,果真是武藏团次口中所说的那个协议,底下还有王恒的印章和武藏团次的印章。
“畜生!”
谢淮隐骂了一句,那话里面不知道是在骂着武藏团次还是在骂着王恒。
云姝叫了几个魁梧有利的护卫进来,让他们将那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眼睛却还直勾勾地看着谢淮隐手中的协议似乎想将它拿回去似的。
“将他丢去地牢,好好看守着。”谢淮隐吩咐道。
护卫架着人就想走,却是被云姝拦了一拦,“我还有几句话要说,且让我先将话同武藏团次说完。”
护卫自然不敢阻拦云姝,别说柳大小姐是想要同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说会话了,就算是要凌迟了这个人也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这福寿膏的东西虽是没有在我们大庆之中得到明确的贩售,武藏大人可知道我们大庆最近几个月在你琉球之中贩售的逍遥散么?这还得多亏了五脏大人和你那天皇陛下给我的点子,否则倒是忘记了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听闻逍遥在你们琉球之中可算是供不应求的很呢,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到底不愧是是想要将福寿膏运送到我们大庆来的地方,对于同根的东西就是那么的欢喜。”
云姝的话让武藏团次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几乎是到了不敢置信的程度,他也是听说过这几个月在琉球之中大庆出售了一些个上好的烟丝和名曰逍遥散的烟丝,价格可比那些个瓷器琉璃一类的便宜的多了,百姓之中不少人都是去买过的,却不想这东西和福寿膏竟是一根同源的东西。他嘴上将福寿膏吹嘘成那样,事实上到底是如何他清楚的很,那根本就是会亏了身子,而且一旦上瘾之后那就轻易戒除不得的毒物,却不想大庆早就已经清楚了这一点,还将那一本同源的东西售卖到了琉球之中来!这是要断了他们琉球的做法啊。
武藏团次想要破口大骂,但因为身上的疼痛让他只能哼哼,言不成言的。
“至于这军火为什么不能卖给你们,因为我们大庆即将也有用的地方,就在你们琉球。”云姝笑了笑,“既然东西我们自己都能够拿到手,那为什么又要和你们做这一笔交易呢?!”
武藏团次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看着云姝,像是被气得很了,一下子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整个人也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似的,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好好看着,这人刺激大发了,说不定还会闹出个咬舌自尽这种事情来。”云姝道。
“柳小姐且放心,只要王爷不让他死,他怎么想死都是死不了的!”护卫说着就像是拖着一只死猪一样将人给拖了出去。
谢淮隐看着手上那协议,恨不得现在就冲去王家将那王恒给碎尸万段了才好,其实若是今日武藏团次自己不说,谢淮隐他们也已经收到了风声,在沿海地区有几个隐藏极深的烟馆,打从晓得这个消息之后他也已经让人去调查了私开烟馆的事情,调查在今日早朝过后才到了他的手上,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样将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谢淮隐也不是傻子,这福寿膏这东西是从琉球哪儿流露进来的,那就证明着王家是和琉球有联系的,而谢淮隐和云姝也商议过,王家是不可能从海上弄到的,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以曲线的方式从琉球到高丽再从高丽到大庆,这么一想之后还真的是寻找到了一些个蛛丝马迹出来,从高丽的太子府哪儿还真的是给王恒送过好一些的东西,而东西送到王家之后据闻又是装了几车去送给旁的亲戚去了,这其中猫腻大的很,可现在谢淮隐查出来的也就是那几个烟馆之中是和王恒的儿子王琪有关系的,这一点上面真要扯到王恒,还不算太能扯,顶多就是论了王琪的罪证,却不想今日这武藏团次还真的自己撞到枪口上来了。
谢淮隐觉得只要自己明天一早上将自己现在手上查出的东西和这一份协议往上头一递,王恒就坐等着吃瘪得了。
虽说能够将王恒给扯了下来这事儿的确是让谢淮隐心中有几分的激动,可他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开心不起来,只要一想到王家干出的那些个事情,谢淮隐的心中哪里还能够开心的起来的,这王家干的那可真可算是断子绝孙的事情,也不怕往后是会有报应的。
“成了,也别在意那个了,重利之下还怕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来的。”云姝也知道谢淮隐现在心中不大好受,她伸手握住了他,带着几分安慰道,“往后自然报应在他们身上的,不过就算是没有这个报应,明日将事情给揭穿了之后,朝堂上可也有不少人要剥了王家父子两的皮。”
云姝也没有想到那王家的人为了利益开设烟馆也就算了,王琪身边也有不少大臣家颇有些不学无术的子嗣朋友,竟也引得人吸食,现在有好些人都上了瘾,名义上是在江南那一区采风,事实上却是在哪里干的一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日日在烟馆之中流连忘返。
谢淮隐听得云姝这般安慰虽说心中还是有些不能介怀,但也已经比刚刚好受上一些了,他握着云姝的手,摩挲着那指节分明的手,恨不得能够将人一点一点碾进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样也好日日不离,最后还是只能放开,毕竟比起厮守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我看那天皇那一派大概也撑不过多久了,也是时候让人做点事情好让我们名正言顺地出兵了,我让小白筹备粮草去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了。”谢淮隐道,“我想求父皇这一次让我跟着小白一同出兵。”
云姝听到谢淮隐这么说的时候还有几分的惊讶,她也没想过真的要让谢淮隐上了前线的,毕竟谢淮隐根本就没有什么作战经验,他胆子大,云姝还怕他在前线上头出了事情呢。
“你怎么想到说这种话了?”
谢淮隐笑笑:“七姐也曾告诫过我几句,要是想要好好地护着你,那必须要有一定的本事,我留在雍都之中守着这招商局的确每年那都是有不少的银子到手,可到真正能保护你不让你委屈,让你觉得我也是个能干的人的话,光是现在这样还是不够的,我想着去战场上历练历练,到时候也多少可算是有些军功在身,你也不会觉得我有些不学无术了吧?”
云姝楞了楞,倒是没有想到谢淮隐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伸手拍了谢淮隐还拽着自己不放的手道:“谁稀罕你是不学无术还是才华洋溢了,我又不稀罕你这个。”
她的脸微红,不得不说女人果真还是喜欢听到那些个好话的,就像是现在谢淮隐所说的那一番话虽说不能算得上十分的甜言蜜语,却也十分的受用,一个女人就算是再能干也好心中还是希望着有人在自己身边的保护。
“好吧,你就当我自己稀罕那点军功,想干点实事得了。”谢淮隐道,“总之,你是我的,我谁也不让。”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更像是宣誓一般的虔诚。
云姝被谢淮隐这话说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同谢淮隐在一处的时候,那基本上多数还是她占据了上风,占着主导地位,谢淮隐平时的时候也总是嬉皮笑脸的,打趣逗笑那是样样都来,时不时还嚷嚷上一句“媳妇儿”这样的话来,所以难得瞧见他这般认真的态度的时候,云姝到是觉得有几分的无所适从了,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是要往哪里看的,总觉得对上谢淮隐那一双认真的眼睛的时候就是有几分的不对劲。
有点窝囊。
云姝这样想着,想她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骨子里面还是一个比谢淮隐年长的人呢,现在对着他倒是这般的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想了想之后又是想说什么,这一抬头的时候瞧见的就是那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属于谢淮隐的气息,那唇舌缠绕之间缠绵的情意。
谢淮隐和她之间虽不能算是一直都保持着礼教,但最多的也顶多便是在脸上那薄如蝉翼一般的亲吻,像是现在这样要将人吞噬进的侵袭还是第一次。
几乎是直到被亲吻到双脸绯红,几乎到胸膛里面残留的气息都被逼迫殆尽的时候,谢淮隐这才偏移开唇,埋首在云姝的耳迹,声音喑哑带着几分的克制:“你是我的。”
是的。
云姝在自己的心中应了一声。
是这样的。
谢淮隐呈上的奏折果真是引起在朝堂之中的轩然大波,谁都没有想到那左丞相王恒竟是私下和琉球的人勾结上,然后还胆大地进行着贩售福寿膏的事情。
元熙帝在朝堂上发了好一通的火,将王恒骂了个狗血淋头,细数了那福寿膏的恶性,说的王恒那脸色惨白,跪在殿上连坑一声都不敢,丝毫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元熙帝这一次是真的恼怒了,扯了王恒的丞相的职,同外族勾结那是一件极大的事情,当下就让人扯去了王恒的官袍压入了天牢之后再审。
朝堂上的那些个人也知道这压入天牢代表着的意思是什么,那证明着元熙帝对于王恒的容忍已经到头了,昔日里头同王恒交好的那些大臣们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多说什么,他们非但不敢求情,心中更是恨死了王恒,因为谢淮隐呈上的奏折之中他们还听到了一些个自己儿子的名,知道他们染上了福寿膏的瘾。
以前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自己的儿子能够和丞相之子王琪认识相熟还是个好事,但现在可没有一个人敢有这样的想法了。这福寿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沾染上了还轻易戒不掉毁身子甚至还祸害子嗣的毒物啊,想当初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么的痛恨。
七日之后,王恒在逃的儿子王琪也被衙役们抓住押送到了雍都关入了天牢,与此同时,琉球之中幕府将军和明治天皇的战争也快告一段落,暴民打砸焚烧了大庆位于琉球通商口岸的商铺和居住地,甚至连正在开采的金银矿也被人抢砸了。
消息传到大庆的时候,百姓们为之愤怒,纷纷要求出兵。
三日后,元熙帝颁布了一道圣旨,令将军白泽宣领二十万兵马出征琉球,晋王谢淮隐为左将军,先行军将军。
云姝到晋王府的时候,整个晋王府多少处于慌乱之中,而在下人们紧张的氛围之中,谢淮隐却是半点也不紧张,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前往港口,要带的东西也都已经带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忧的,真要说的话,那还真是有点生死由天听天由命的感觉。
云姝来了也不过就是帮着看了一下准备的东西,嘱咐了管家谢铭准备了一些个应急的伤药以备不时之需,之后也就只能和谢淮隐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
这相看了良久之后,谢淮隐率先笑了出来:“我明日就要出征,姝儿你来既是不说什么保重的话也不叮咛我什么,就是打算在这里多看我几眼不成?等我回来那你到时候还是有的看的。”
云姝原本也是想要说是那些个保重的话,也想仔细叮嘱了谢淮隐在战场上定是要小心一类的,但在看到人的时候,她倒是说不出口了,怕说多了又不好,但是被谢淮隐这么一说之后,她又忍不住道:“德川雅治和明治天皇持续之战之中虽是占据了上风,但也不代表着不会兵疲马乏,此战我们从装备上要领先琉球,又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应当不会有多大的事情的。”
谢淮隐听云姝虽是说的这样的肯定却也知道她这心中到底也还是不好受的,他连连点头道:“我省的,左右我会好生去,好生回的。”
云姝听到谢淮隐这么说,她也松了一口气,就怕谢淮隐上了战场之后不知轻重,这才叫她担忧的一点。
“那,我要是回不来怎么办?”谢淮隐忍不住又道。
云姝想也不想地就伸出了手对准谢淮隐那耳朵用力一揪,“说什么昏话,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