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摇曳,被翻红浪。
连月儿都倚在桃树枝桠上观望。
苏菜菜两条玉笋般白皙的细腿荡悠悠地握在宫玖的有力的手掌里,脚尖绷得发白,形成绝望的弧度,她被他压在床上,腰肢被迫抬高,空晃晃的,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苏菜菜娇喘着,脸颊酡红,眼睛无神地盯着摇晃的帐顶,虚虚实实,如同在悬崖边上似的,让苏菜菜娇颤的心脏落不到实地上,只能随着他在她身体上制造的浪潮而飘荡流离。
细碎的声音荡漾在床幔里,随着纱帐摇晃,原本毫无温度的身体被体内那根冰凉的物什冻得浑身只打哆嗦,却又怎么也抗拒不得,那粗长又冰又硬,像是随时都会捣碎她单薄柔软的身体似的,苏菜菜心中害怕极了,攥紧身下的床单,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宫玖蹙着眉,察觉到她的闪避,于是越发的用力握住她的*,腰身挺进,苏菜菜咬着下唇,感觉身体都快被撕裂了。
她那两条软绵绵的小细腿被他握在手里,无处可逃,只得咿咿呀呀叫出了声,娇啼婉转,惹得他兽眸猩红,发了狠,更加大力地分开她的双腿……
在晕过去的那一瞬,分明听到“嘶啦”一声,纸被利刃撕碎的声音。
她想她那一刻的脸色一定是极其惨白的。
……身体真的、真的被撕掉了。
苏菜菜心死如灰。
这样悲惨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翌日,苏菜菜在身体极其不适的情况下醒过来。
刚刚动了动身子,苏菜菜就发现宫玖那只变态还将那冰凉的物什埋在她的身体里,脸色倏地一白。似乎在很多年前,宫玖就一直喜欢这样,明明彼此双方都已经在床榻上获得满足,但他仍旧会将半软半硬的粗物含到她的身体,整整一夜都不愿□□。
苏菜菜曾在宫玖心情愉悦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过他。那时候,原本还含笑盈盈的男人,突然敛了悦色,狭长的凤眸泛起墨色的瞳雾,让人看不分明,但却又在下一刻,潋滟的笑容重新爬上他的唇角,他捏着她的脸颊,轻笑道:“因为苏儿的身子暖和啊,为师在苏儿的身子里,似乎都不冷了。”
回过神,苏菜菜看着宫玖近在咫尺的睡颜,有些纳闷。
从前他让她含着他一夜是因为她的身体暖和,可以温暖他冰凉的身体,可如今她是纸人身,分明和他一样身体冰凉,那为何还让她含着他一夜呢?
苏菜菜待要细思,而那厢宫玖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苏菜菜吓得赶紧躺倒闭眼装死。
宫玖捏住苏菜菜的鼻子:“装什么装,为师都看到你眼睫在颤了。”
苏菜菜还是继续装死。
宫玖使坏,狠狠用根冰凉的物什撞了一下苏菜菜内壁里的细肉。
……有水流了出来。
黏糊糊的。
苏菜菜脸色一僵,立马睁开眼睛。
硬着头皮娇笑:“师父早上好啊……”
“还早呢?太阳都要落山了……”宫玖睨了苏菜菜一眼。
苏菜菜被他讥讽的眼神瞅得脸颊发烫,只得干巴巴的陪着笑,两人动作间,紧贴着的肌肤间隙里细微的摩擦,苏菜菜只觉得下腹酸酸软软,时不时有黏腻的液体淌出来,含住异物十分不舒服,便推了宫玖一下,猫爪挠似的:“师、师父,徒儿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还是、还是先出来吧……”
宫玖皱眉:“昨晚不是又重新画了一副纸符么,怎的身体还会不舒服?”说罢便从苏菜菜的身体里退了出来,也不擦净就直接掀开薄衾,分开苏菜菜的双腿,一边伸手去探查那处儿的伤势,一边念叨着,“这纸人的身体确实不如从前那么耐用了,昨个儿正当兴头上呢,竟然就那样碎了……”
宫玖一副颇为遗憾的模样。
……竟、然、就、那、样、碎、了?!
苏菜菜崩溃。
果然昨天听到的那声碎纸声不是幻觉。
两腿生生被撞得撕碎的感觉仿佛还停留在她的身体里。
苏菜菜脸色灰败,干涸的眼眶里,缓缓淌出绝望的泪水。
……真的、真的不能离这个死变态远一些么?!!!……真的不能换个男主?可是作者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啊!!!求放过!!!
苏菜菜泪流满面生不如死。
冰凉的舌头舔去苏菜菜脸颊上的热泪,苏菜菜一抖,像是被蛇信子舔了一般,连连后退,惊恐的眼神落到宫玖的脸上。却见那宫玖单手撑着脑袋,雪肤乌发,黛眉红唇,那双明媚芳菲的凤眸里堆满了笑意,红唇微扬,笑得十分促狭:“啧啧,我家苏儿又湿了呢……”
苏菜菜僵硬地侧过脸,不愿再看那人的脸。
眼中的热泪淌得越发欢畅了。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雾秋山上的浓雾依旧经久不散。
苏菜菜被欺辱的日子仍旧是要继续。
……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所以苏菜菜器宇轩昂地决定和宫玖决斗。
呵呵,那怎么可能?
……苏菜菜握紧拳头决定和宫玖冷战。
早晨醒来之后,苏菜菜便一直绷着小脸不说话。宫玖摸她小手,苏菜菜不吭声,宫玖挠她下巴,苏菜菜将脸侧到一边,脸上依旧波澜不兴,什么表情都没有。
明显就是赌气。
任凭宫玖怎么逗,苏菜菜都不给反应。
她后来从宫玖的嘴里得知,原来她昨天被他在床上做得撕成两半之后,灵魂从破败的纸人身上溢了出来,宫玖将她的魂魄捉住,放在魂炉里养着,又执丹青,重新画了一副纸人符,将她的魂魄封印在新的纸人符身上,所以苏菜菜今日起床之后便只觉得魂魄酸痛,而不觉得身体有何异样。
苏菜菜想,若是不给宫玖一点教训,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总不能让他养成撕人玩的习惯吧。
宫玖自知理亏,将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硬生生从腿根儿撕成两半,着实是有些不人道,所以宫玖耐着性子哄苏菜菜,最后连洗手作羹汤这种女气十足的手段都用上了。
“不是说喜欢吃这桃花羹么……”宫玖端着一个素玉白瓷碗,舀了一汤匙的透明水粉桃花羹,递到她嘴边,“来,苏儿,这是为师亲自为你做的。”
那幽凉的语气,仿佛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苏菜菜血气上涌,一把打翻宫玖手中端得不甚稳妥的白瓷碗。
瓷碎落地。
热乎乎的桃花羹尽数洒到宫玖的红袍上,黏腻腻的汤汁,将鲜艳的红袍染成斑驳的暗红色,参差错落,显得十分狼狈。
宫玖素来喜净,一时间也怒了。
“真是不识好歹!”
宫玖扬袖而去。
苏菜菜再次被宫玖打入冷宫。
……唔,为期一天。
一天之后,苏菜菜眼巴巴地去找宫玖求和。
不是她没有骨气,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今寄居在这副单薄的纸人身子里,在这雾秋山上最大的依仗便是宫玖,怎能将他得罪呢?
苏菜菜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半个人影。
该出现的人一直不出现,但不该出现的人却总是在她的周围招摇。
一身红衣的玉晚蝉抱臂倚在游廊的雕花金漆柱上,看着苏菜菜形单影只,身边没有宫玖跟着,便不可自抑地掩嘴娇笑起来,娇媚的眸子盯着苏菜菜的脸,细着声音讥讽道:“这不是咱们阿玖的新宠苏采儿么,怎么,就这几天,阿玖就又玩腻了?”
苏菜菜眨眼,望天叹道:“怎么大白天的,就有只蚊子嗡嗡嗡叫个不停……”
“你!”玉晚蝉脸色一变,扬手便要掌掴苏菜菜。
苏菜菜握住她的手腕,平静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看来那天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嘛,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么?或者说,你已经活得腻味了想要急着趁早投胎?”
苏菜菜绷着一张寡淡高人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实则心虚不已呐。
只有她自个儿知道,如今的她寄居于纸人身上,法术修为都大不如从前,对付一个玉晚蝉着实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与玉晚蝉大动干戈在她面前丢了份,便只得故弄玄虚眼高于顶作世外高人状。
玉晚蝉脸色一白,显然也是极为忌惮苏菜菜的修为。
苏菜菜大慈大悲地松开手。
玉晚蝉连忙缩回手,狠狠瞪了苏菜菜一眼。眸中墨色急聚,风雨欲来,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勾唇冷笑:“苏采儿!你狂妄不了多久的!我们走着瞧!哼!”说罢转身离开。
放狠话听得多了,苏菜菜自然也就没有将玉晚蝉的话放在心上。
待玉晚蝉的身影消失无踪之后,苏菜菜转过身,对着花丛后面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扬声说道:“我说你们,热闹都看够了,就出来吧……”
十几只呆兮兮的纸人菜从花丛后面倏地冒出脑袋,见玉晚蝉真的走了,便欢欢喜喜围到苏菜菜身边,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晶晶的,噗噗噗溢满崇拜之情的粉红泡泡,小脸酡红,恳切地看着苏菜菜,仿佛在看一个顶顶了不起的天神。
苏菜菜被她们热烈的目光瞅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你们躲在花丛后面做什么?”
纸人菜愣住,眨了眨眼睛,泪花倏地就从眼眶里滚出来,委屈得不得了。
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些。
苏菜菜傻眼,手慌脚乱安慰她们:“我说你们先别哭啊……”
纸人菜就势攥住苏菜菜的袖口,热切地擦着眼泪。
苏菜菜扁嘴,有些不高兴,这家伙还真当她的衣服是手绢呐?于是下意识从纸人菜的手里抽回自己的袖子,结果那厮攥得死紧,想必是使出吃奶的劲儿的,苏菜菜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辙,只得乖乖站在原地默不吭声地等她们哭完。
纸人菜嘤嘤嘤哭了老半天,见苏菜菜也不来安慰自己,自觉无趣,便收了眼泪,眨了眨眼睛,神经兮兮地说:“苏儿,她总是打苏儿。”说罢,又仿佛提起伤心事似的,眼圈一红,嘴一瘪,意欲再哭。
“这个先打住。”苏菜菜止住她们欲哭的动作,“你们是说,我回来后,玉晚蝉还在继续打你们?”
也亏得苏菜菜聪慧,竟然听得懂这纸人菜到底在说什么。
这头一个“苏儿”指的是她苏菜菜,后一个“苏儿”指的是纸人菜们,那个“她”指的便是玉晚蝉了。绕了半天,这几只纸人菜是来状告玉晚蝉的。
纸人菜忙不迭点头,泪眼盈盈看着苏菜菜。
苏菜菜皱眉,心想着:这玉晚蝉还真是死性不改,上次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竟然这么快就又忘了教训欺负起纸人菜来,旋即想起方才玉晚蝉也是这么恶言相向对自己的,便了然。
漂亮,任性。就是这样。
“她除了大骂你们之外,还说了其他什么的没有?”苏菜菜问。
纸人菜们纷纷告状,异常踊跃。
纸人菜甲泪流满面:“她说总有一天要烧光我们!”
啧啧,真可怜。
苏菜菜满脸同情。
纸人菜乙老泪纵横:“她说扔到莲池里淹死!”
啧啧,真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