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说:“好啊,你在美国等我,等我赚钱了就来找你。”
我完全不知道她是去国外治疗。
说完我就哭了。
宛明月打我:“我还没哭,你哭个屁!”她又捡起枕头打我:“再哭!再哭我就告诉戚斯年你喜欢他!”
“你就是个破碗!”
我记得初一开学时,明月做自我介绍是说:“大家好,我是宛明月,宛如明月的宛明月。”
书上说,只有美到一个地步的女子才有资格叫作明月。
其实明月算不上多么漂亮,本来十四岁的女孩就找不出几个漂亮的,不会打扮,也没有长开,只能称作可爱,明月就是那种古灵精怪的。下来很多男生笑她,说她不配叫明月,说她不是宛如明月,而是碗里的明月。
她一点也不生气:“好啊,我就是一只碗。”
我们关系好后,她叫我小柏,也开始自称小碗。
我们性格很合,笑点相同。那会还没有笑点这个词,我只知道我说什么她都会笑,我感到难过她也会掉泪,我们一起疯,一起犯傻。
世上只有一轮明月,也只有一个宛明月。
失去明月的那种痛,我再也不想经历。
明月拿枕头打我,根本不手下留情,我也站起来和她抢枕头,抢了半天枕头被搞得很脏。
“你赔我枕头!”明月根本不讲道理:“你赔!”
“你都不喜欢!我赔什么啊!”我也耍起小性子。
“谁说我不喜欢了?”明月把枕头抱在怀里:“都被你搞脏了。”
我站起来抱住明月:“对不起。”
葛青进来时,就看到我和明月相拥的场面。他愣了半天又关上门。
“滚进来!”明月松开我,她可不怕葛青:“你关门干嘛!”
“我以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葛青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葛青居然送了一个首饰盒,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很漂亮的项链,最下面挂着一轮明月。“哇!葛青,不错哟。”
“恬迪帮着选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我笑:“就说嘛,你哪有这么好的眼光?”
说完我又被打了。
“谢谢你,我很喜欢。”明月让我帮她带上。
过了一会我们三个出发去找李目和戚斯年。
出门时,我发现明月的妈妈已经怀孕了。其实这个孩子是为了给明月配骨髓的,不过当年我什么也不知道,还问明月有弟弟好玩吗?
唉。
十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大家都穿起了长袖。
戚斯年果真给了明月一套餐具,李目送了一条围巾。
我们五个人决定去野餐,先分工去买材料。
“戚斯年你和小柏去市场,我们三个去超市买。”其实把我分去菜市场也是有道理的,这几个大爷都是没有去过菜市场的,和他们比起来我真是太接地气了。
其实上辈子我们五个也出来野餐过,过不那天突然下雨了,我们五个只好一人吃了碗面回家了。而且这几个缺心眼的还在超市买了不知道为什么五十块钱一片的肉。
“一会不准乱买东西知道了吗?猪肉不会超过十元钱一斤。”我再三叮嘱。
“啰嗦死了,我们走了啊。”
这还是戚斯年第一次和我来菜市场,虽然前世他陪我来了很多次了,不过显然此生他是第一次来,真是少爷。
带着戚斯年在市场转了一圈,买了水产和蔬菜还有水果,也去买了很多铁签。回到集合地点他们还没有来,我和戚斯年坐在一家副食店外等他们。
戚斯年给我买了瓶水,是可乐。其实从上辈子十八岁以后我就不喝汽水了。
戚斯年看我握在手上不喝:“你不喝可乐吗?”
“哦,没有,我现在不渴。”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苏打水:“要不你和我换吧?”他又说:“算了,我喝过了,我再给你买一瓶。”
我不知道为什么戚斯年总是那么容易看穿我,我连忙说:“没关系,就你手上的吧。”我从他手上接过苏打水,喝了一口。
他的脸红红的。
我知道他想到间接接吻了,我忍不住又开他玩笑:“还是苏打水好喝。”
戚斯年脸又红了一点。我忍不住偷笑,再过几年戚斯年脸皮厚的城墙倒拐,再就看不到了。
明月他们姗姗来迟,我点了点东西:很好,虽然多买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瞎买。
到了公园,人特别多,我们租了架子,等生好火已经下午一点了。明月抱怨:“我都饿过了。”
葛青生火生得鬼火起:“那就别吃了。”李目还被烫了一下,去买冰水去了。
戚斯年帮我在一旁准备食材,我切好了他和明月就帮我串。等我们慌手慌脚的烤了几串成品出来已经不管味道如何了。
“你刀工挺好的。”戚斯年在一旁说。
“还行吧,在家练得。”我骗他的,我的刀工都是为他练出来的。
“别切了,我帮你吧。”他挽起袖子,我也确实有点累了,我甩甩手肘,在旁边指导他:“刀拿稳了啊。”
明月在旁边嫌弃:“戚斯年你切的这玩意儿能吃吗?”
葛青过来看了一眼:“有的你吃的就不错了,还在这里念,有本事你去切啊,切菜都不会,你还是女人吗?”
“呜呜呜,李目,你帮我评评理。”
他们三个又吵了起来,我和戚斯年相视一笑。
一下午阳光很好,也没有起风,我们烤了一会就坐在草地上吃零食,明月提议打牌。那会他们都刚学会打斗地主,上学时不打钱,反而更有意思。几年后我们都学会了打麻将,打牌都像是一种生存技能,需要在牌桌子上给别人喂牌,算计,反而累得不行。
好久没有觉得打斗地主这么有意思,而且他们几个都是新手,几盘下来都输了。
“不行,不行,要有惩罚措施,”明月一边洗牌一边说:“输了的说真心话。”
好吧,又是一个刚刚流行起来的东西。
第一把葛青输了,我和明月赢了,我让明月提问。
“你和王恬迪最近到底怎么样啊?”
“还行。”
“就完了?”
“那你还想我说什么?”
“......”
我们规定一个人输了就换下一个人,两个人输了就换另外两个人,葛青输了戚斯年正好上。
戚斯年前几把都输给了我,不过我渐渐感觉他打牌越来越有章法,这次他和明月一组,我是地主。
虽然最后赢了,但是我感觉是牌拿的好才赢得。
明月嚷嚷:“不准问我,问戚斯年问题。”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问什么。李目说:“不然先存着,一会问。”
“好吧。”
下一把我赢了李目和葛青,我问李目:“我和小碗你更喜欢谁?”
李目扯扯嘴角,我和明月都盯着他,戚斯年和葛青在一旁帮他捏了一把汗。“我能选择葛青吗?”
“可以。”我哈哈大笑。
下一盘戚斯年和明月对战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让我问太有“水准”的问题,他带着明月赢了。
“我来问!”明月抢着问我:“你喜欢的人穿多大码的鞋?”
“四十。”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开玩笑,戚斯年的脚我还不知道多大?
我们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家,戚斯年还是在车站陪我等车。
“啊,为什么不打钱啊,要是打钱就发了。”我嘀咕,要知道过几年这几个老狐狸牌越打越好,我再没赢过。
“其实打钱你后面也输了。”戚斯年戳穿我。他说的没错,因为后来一直在赢的是他,明月一直耍赖和他一家,搞得我们祖宗十八代都被她问出来了。
“你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戳他的手臂。
他毫不在意:“车怎么还不来。”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啊!”我继续狠狠戳他,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对我说:“以后,你不要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举动,说让人误会的话。”
我眨眨眼睛:“我说什么了?”
他有些不自在:“没什么。”
“我怎么让你误会了啊?”
“......”他一副无语的样子:“你别说话了。”
我看着他,他却看着别的地方。
“戚斯年,你看着我。”
他不理我。
“戚斯年,戚斯年,戚斯年......”
“你叫魂啊......”
“今天我还剩下一个问题,我要你回答我。”
他终于回过头看我:“说吧。”
汽车缓缓的开了过来,带来一阵初秋的凉意。
“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