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巧果真开始出了馊主意:“姓薛的相信萧晴,你说萧晴最信谁?自是信她亲父和师傅。那姓薛的,总会爱屋及乌。”
他抬眸看了七巧一眼,此招甚好。
薛辰逸信小晴儿,小晴儿又信萧平,若让萧平去一趟信都,薛辰逸定会对萧平爱屋及乌。随后萧平进入信都,出其不意刺杀薛辰逸,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小晴儿,莫怪阿泽哥哥心狠;怪便怪你年龄甚小,被人迷惑了心窍;若我当年不将你弃于帝城,你也不会结识薛辰逸。小晴儿,你儿时便对我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有了薛辰逸这块儿绊脚石,无论如何,我都要除的。
翌日清晨,萧晴从噩梦中惊喜;她掀开锦被,将手搭在额头上,有些发烫;听见门外剑声啸啸,她整理了衣衫,眼睛半睁半阖推门走了出去。见将军着一袭玄色衣衫,在院中练剑;莫副将便端着茶水在旁侧站着;
见萧晴从将军房间出来,却有些惊讶,莫副将却是有些惊讶;心道:两人已经同塌而眠,怕是离将军婚期也不远了。
莫副将没佩服过女人,萧晴是他佩服的第一个女人。在他心中,除了萧晴,却没女人再配得上将军。
将军有练剑的习惯是众人皆知的事,这几日他卧伤在床,没下过地,这会儿挥剑上了瘾,畅汗淋漓,却是不想停下。
萧晴揉了揉眼睛,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奔来,对着将军通报,说是陵军萧平大将军求见。脑袋胀痛的萧晴瞬时清醒,一双水汪汪的杏子眼定定望着将军。
薛辰逸也收了剑,回头见她鬓发微散,脸色苍白,将剑扔给莫副将,蹙眉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伸手扶住萧晴的肩膀,低声问她:“可是身体不舒服?”
薛呆子十分纳闷儿,昨夜为了让阿晴睡得舒服,自己睡在塌下;怕阿晴受凉,半夜起来又给她加了一张锦被。可今早,却见她一张脸苍白的紧,连着她露出的手也甚为冰凉。
萧晴咬着嘴皮儿摇头:“无碍。”昨日来了葵水,身子本就弱,还奔波劳累了一日;等到晚上入睡时,腹部疼的钻骨,怕吵醒将军,她咬着嘴皮,一夜也不敢翻身。
“此番父亲来,定不是来看我的;他虽是我父亲,将军也要小心些。”萧晴顿了顿,又说:“将军,在去见父亲前,你能不能先下聘礼?将你我大婚之日,定好。我担心见着父亲后,我二人婚约有变。索性现在便将日子定死,谁也不许违背婚约。”
薛辰逸不知她担忧什么:“下聘礼也得等到见着你父亲才好,不然他老人家说我这个女婿,不懂规矩。”
萧晴拽着将军的胳膊,坚决道:“从父亲五岁离家开始,什么事儿皆是由我自己做主。将军,若您真愿娶我,天地为媒。”她从莫副将手中夺过将军的宝剑,又道:“以宝剑为聘。”
作者有话要说:阿晴儿这是恨嫁的节奏,为了保护将军!阿晴也是拼了。。
☆、第35章 婚前
“将军,您若真愿娶我,天地为媒,宝剑为聘。”萧晴定定瞧着薛辰逸,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
她心道:父亲来信都,绝不仅仅是为了来看我;定然是想取将军的命罢?我这便同将军定下婚期,我偏不信,阿爹会忍心害我夫君?
晌午薛辰逸设宴,招待萧父;此番萧平一人前来,一身布衣,也没带什么兵刃。
薛辰逸以宝剑为聘,定下两人在七日后完婚;依着萧晴现在的身份,应当是坐在将军身侧的。席上她毕恭毕敬的替薛辰逸斟酒,萧平见女儿如此殷勤地伺候薛辰逸,心中既不满又心疼;他萧平的女儿,不该如此卑微,亦不该伺候人!
薛辰逸拱手对萧平道:“萧老将军,晚辈有一事相告。”
萧平脸色不见得好,道:“洗耳恭听。”
放下手中纹饰华丽的青铜酒樽,薛辰逸微微挑眉:“我同阿晴已定下婚约,七日后大婚;伯父这遭来得也正好,可为我们证婚。如今兵荒马乱,我二人情况又相对特殊,婚礼便一切从简。待回了东齐,再给阿晴补一场盛礼。”
萧平握着酒樽的手紧了又紧,粗糙黝黑的手背青筋暴起,腮帮子紧紧鼓着,却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心里当真是又痛又闷:小晴儿,你还在怨阿爹么?这些年阿爹对不住你,将你留在东齐帝城,让你孤零零得漂泊这般多年。阿爹能补偿你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席上萧晴脸色痛苦,薛辰逸看在眼里,几番劝她回去休息;萧平也见小晴儿脸色不大好,当是薛辰逸欺负了她,怒道:“薛将军便是这样照顾我女儿的么?”
萧晴不打算在席上开口,想让父亲觉得自己对他有怨,以此引起父亲心中愧疚之感;父亲的愧疚感越深,对薛辰逸这个女婿自然会更好。
从开席,她便对父亲冷冷淡淡的,偏父亲也“中计”,见着小晴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心里甭提多急。
直到宴席结束,萧晴也未曾开口对父亲说一句话。萧平心里发苦,偷偷觑了眼闺女,到喉咙口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下席后,莫副将带着萧平去厢房歇息,因萧平是陵军大将军,底下的人将萧平盯的格外严,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去厢房路上,萧平越想心中越不舒坦,拽着莫副将便问:“小女可是身体不适?哪里不适?可有大碍?”
“许是阿晴姑娘近日照顾将军,过于劳累。”莫副将也是这几日才从将军口中得知,原阿晴姑娘是萧平之女;两人成亲,两人身份却为不妥,两军对垒,若日后将军同萧平战场相见,岂不乱了套?除非,萧平愿归于将军麾下,父女两皆为齐军效力。
“小将军,可否让我去看看女儿?”萧平声音亲和,尤其是唤那声女儿时,父亲柔情尽显而出。
莫副将替他推开厢房门,微微颔首,恭敬道:“将军吩咐,您奔波至此,定然疲累,让您老好好休息。”
这不明摆着不想让他见女儿么?萧平进屋,坐在案前饮了一盏茶,浇了浇心中火气。陵王此次吩咐他来,是取薛辰逸命的,可现下女儿就要嫁给薛辰逸了,他又当如何处理这事儿?
陵王之命不可违,亦不能伤了女儿的心,这真真是个难题!他此番前来,虽被薛辰逸奉为上宾,门外却守着军卫,使他行动颇为不便;连着出门散散步,也有人跟着。
***
萧平在屋子里闷了整整两日,实在沉不住气了,便在后院随意走了几步;这两日他想见女儿,却一一被拒,他叹了口气,暗暗摇头:这回陵王可是小看这位薛将军了,他不仅没对我爱屋及乌,且拿我当犯人守着;都来这两日了,小晴儿都没来看过我!难道小晴儿是在生我的气?五日后小晴儿同薛辰逸成亲,届时,我这父亲又当如何自处?当真烦恼!烦恼!莫不是要我急白了头发,小晴儿才肯来见我?
萧晴身上葵水未退,腹部也愈发疼痛;薛辰逸吩咐军医熬了糖水给她喝,可疼痛感依然不减;
起初见阿晴手脚冰凉,疼得那般要死要活,他只当阿晴是中了什么毒,急的他差点儿没一剑砍了军医;偏萧晴自个儿也不好意思说,军医常年随军,替男人治病,见晴姑娘来了葵水,一时竟不知怎么告诉将军;偏偏薛辰逸闹着要弄清楚,用刀架着军医的脖子质问。
军医在将军“淫威”之下屈服,一五一十交代了;军医一口文绉绉的解释,薛辰逸哪里听得懂?这才去求助莫副将,问道:“副将可知,葵水是何物?”
莫副将觑了将军一眼,神色颇怪,顿了好半晌才一一给他解释;莫副将见将军还是似懂非懂,想着将军几日后便要大婚了,索性讲得通透了些,听得薛辰逸脸上一阵阵滚烫。临走时,他又塞给将军一本小册子,用粗布严实包裹着,且再三嘱咐将军:“不可给他人看见。”
可薛将军偏偏是个正直过头、缺了心眼儿的,全然没将那册子放在眼里;回房后,也就随意扔在了书案上,只顾着照顾他的阿晴去了。
这两日萧晴不见父亲,却是想吊着父亲,让他愧疚。掐指算着也差不多了,喝过糖水,她才对薛辰逸说:“将军,过会儿我去见父亲。”
薛辰逸放下汤碗,替她擦了擦嘴,瞧着榻上柔声细语的阿晴他便心疼;自从阿晴得了这“病”,便柔弱如浮尘,手脚冰凉、脸色苍白,着实让他惊心;听军医说,阿晴每月都会有这么一次,他心里紧得慌,恨不得替阿晴遭这罪。
这几日薛辰逸伤势见好,便开始打理城中事物。他去看了那条暗河,尸体已被清理的差不多,原本一派萧条的大街小巷也干净了不少;街上也有了些开始摆摊卖货的百姓,他路过一家卖素包子的小摊,摊主便叫住他:“这位小哥,可是齐军之人?”
他顿了步子,回身看着摊主,只见对方是个面黄清瘦的少年;他点头,清淡回道:“是,小兄弟可有什么事?”
摊主赶紧包了几个素包子,塞进他怀里:“劳烦小哥将这包子送给萧姑娘。”
薛辰逸想来不喜拿百姓的东西,推辞道:“无功不受禄,你还得靠着包子卖钱,我们是断断不能收的。”
那摊主一跺脚也是急了:“你这人,不过让你帮个忙!这包子也不是送给你的!萧姑娘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若不是她,我们一家怕是被人扔去了偏城!同那些有疫症的人关去了一起!怕不仅仅是我,便是城中百姓皆要感谢萧姑娘!”
薛辰逸蹙眉问道:“此话怎讲?”
摊主叹了一声,道:“前些日子,你们东齐大军入城,赶走了匈奴人;全城上下自是一片欢腾,可过了两日,便有个姑娘挨家挨户的给我们送药;这药谁敢乱喝啊?她道城中恐有疫症传播,那药是用来预防的。齐军都没出面,谁敢信她?于是她便跪在街口一日一夜,让大伙儿相信她。哎,我到现在便还记得,那晚下了一夜的雨,她便跪了一夜。
大伙儿的心也不是石头,也都找大夫看过那药,见不是什么毒药,便也就纷纷喝了。哪儿知隔了两日,果真有人得了疫症,一时间人心惶惶,好在薛将军派人将疫症之人隔离在偏城。这几日我打听到,原那萧姑娘是薛将军的未婚妻。”
怪不得这几日阿晴这般虚弱,想是淋了那场雨所带的后遗症。薛辰逸蹙了眉,他卧伤在榻,却没个人照顾他的阿晴!他捧着包子回了郡守府,一把将莫副将摁在墙上,目光凶狠:“本将军卧伤在榻,你便是这样照顾阿晴的?她在雨中跪了一夜,这事儿你为何不告诉我?”
莫副将正带着手下的兵操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将军一把拎过,狠劲儿摔在了墙上。瞧着将军那双凶狠的眸子,当真骇人,他吞了口唾沫道:“连军医都看不出的事儿,怎料晴姑娘会知晓?各营将军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我也是之后,才知晴姑娘在大雨中……”
薛辰逸松开莫副将,心里一定。阿晴儿此番行为,确实让他又惊又怒,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边厢,萧晴同父亲相对而坐。父女两寒掺了半晌,萧平才问闺女:“你是当真要嫁姓薛的?你这般,怎对的起你师父教导?”
萧晴看了眼父亲,微微颔首,语气平和轻细:“阿爹,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师父曾教我,为人得正直,受恩当涌泉相报。且将军又待我极好,我如何不能嫁他?难道,只因他是东齐之将么?乱世无常,日后的事谁又拿得清楚?”
见父亲神色凝重,她又道:“阿爹,你早年离家,这些年晴儿受苦受难,也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这一次,便也让晴儿自己做主,好不好?”
她的意思很清楚:你多年不曾管我,这一次便也不要管了。如果你真想补偿我这个女儿,便多多支持我和将军。乱世之中,变化无常,我家将军日后自立为王也不一定呢!
萧平因对女儿有愧,亦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女儿发脾气不认他这个爹爹了。前几日,从陵王口中知晓女儿执意跟着薛辰逸,自己是一宿未曾阖眼,生怕女儿从此和他断了关系!
此番陵王派他来杀薛辰逸,他也是拿不定注意;总之,先探探闺女的口风。
父女两聊了几个时辰,萧晴将态度摆得很清楚:我此生非酱君不嫁!你敢动将军,我死给你看!
从父亲的厢房回去,萧晴腹部又开始发疼;她坐在书案前,倒了杯热茶喝,一眼便瞧见了莫副将送将军的东西。
见那东西用粗布裹着,越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打开,却见里边儿是本小册子。
她好奇打开,看中里边儿画面却也是呆了。画面活色生香、男女衣不附体,相互搂着,姿势甚为奇怪。再仔细一琢磨,双颊嗖地红了,滚烫之极。
萧晴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捧着小册子却也呆了。恰巧这时将军推门而入,她惊得一颤,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她反应过于激动,将小册子扔出好远;薛辰逸下意识伸手去接,恰好翻开一页,低头一看……
作者有话要说:压箱底的东西,看了有益圣体健康~~_(:3」∠)_话说大家是都不喜欢下午七点准时更新吗?感觉看的人反而少了……
☆、第36章 大婚丧礼
薛辰逸将萧晴抛来的册子接住,其中恰好一页翻开;他定眼一看,上面画着男女交.媾的套数,这一副恰巧便是纵蝶寻芳之势,女子两足分开,男手探入其中,左右掏摸女子两腿之中;女子眉眼微闭,脸上一派的羞涩模样。
这样细细一看,却让大将军烧红了脸。这莫不是……压箱底儿的“宝贝”?
萧晴满脑皆是画中姿势,这莫不是将军专程留给她看的?她抬眸同薛辰逸一对视,却是发现将军的脸也羞得通红。
见薛辰逸顿了顿,不知所措的将小册子捏在手中,尴尬藏至身后,在萧晴身侧坐下,又胡乱的将小册用粗布包裹起来,他有些尴尬问道:“上面……你可看了?”
耳中一阵轰鸣,素来胆大的萧晴双颊又开始滚烫起来,红晕染了白色双颊,却是道不出柔媚;几分娇俏神情竟同画册上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薛辰逸常年同一堆男人一起行军打仗,荤段子自是耳闻能详,可当真是看到了着传说中的“闺阁”宝贝,却觉它像是个烫手的山芋。
将军铁骨铮铮,竟大胆说道:“几日后你我大婚,这闺阁之势你我总归要了解些。莫要害怕,夫妻间迟早会走这一步。”
他顿了顿又解释说:“我平日不看这个,这是今儿莫副将硬塞给我的;既我二人已看,也没什么可羞的。”
本是件很羞的事,可为何到了将军嘴里,便成了如此正经的事儿?萧晴端起案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赶紧岔开话题:“我同父亲聊过了,看他神情,应是有些松动的。只是将军,您日后有何打算?既不归顺陵王,难不成想一辈子替陈赢卖命?”
阿晴那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薛辰逸这段时日思虑了许多,百般复杂思索后,无奈摇了摇头,只道:“日后我是你的亲人,这些话你对着我说,我尚且能纵着你。若你对他人说,传到圣上耳中,落了个大逆不道之罪名,届时,你我当真要做一双地府鸳鸯了。”
他言中之意是:这些话以后少说,若是传到当今圣上耳中,随意判个罪名下来,你我怕是什么事儿也没来得及做,便被压制了!且容我再考虑考虑……
见将军的语气已不及前几次那般抵触,她也暂时放宽心。妻子有造反之心,做丈夫的态度闪烁不定,且又不反对妻子着心理;这说明什么?这便说明,丈夫心底深处,亦是赞同妻子这做法的。
萧晴总觉将军是在担忧什么,偶尔听他提过“弟弟”,莫不是将军担心弟弟,因此才有所顾虑?她打定心思,得搞清楚将军到底怕什么。
正神游,薛辰逸打断她的思绪,质问她:“方才我去城中,听说你为了让百姓喝药?不惜自个儿身体,在雨中跪了一夜?你这几日这般模样,想是风寒入体所致,下次若遇这等事,断不可单独行事,我虽卧伤在榻,可思维还是清楚的!”
侧目觑着将军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嗤笑一声:“将军当真也信?跪一夜,谁受得住?城中百姓入夜之后,便纷纷回了屋,是匈奴人在时便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我只需在入夜那会儿做做样子,二日早起,日升之前再过去,如此百姓便以为我跪了一夜。凡事皆要讲究技巧,投契取巧,能用则用。”
薛辰逸紧绷了半晌的神经跟着一松,这丫头!做事方法当真是奇奇怪怪的,不过,他喜欢!看着阿晴一脸嬉笑,他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小女子白乎乎的脸,软软绵绵,跟软糯的米糕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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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婚那日,萧平那双眉头是蹙了又蹙;想给陵王递个信儿,可城中封锁严实,什么消息也递不出去。萧平又焦又急,却想不出丁点儿办法;也只能换了身喜庆的新衣裳,以萧晴之父的名义,受邀去了喜堂;他端端正正坐在高堂,等着新人来拜堂递茶。
若女婿不是薛辰逸,他这会儿定然开心的合不拢嘴;这会子,萧平心里百般滋味儿交缠;一边想着闺女开心便好,一边却道,女婿若换个人多好?那林铭聪小将军,等了晴儿许多年,一直留着嫡妻位置给晴儿,却是个不错的选择;若林小将军不好,陵王也是不错的,两人一同生活那般多年,情谊总算有几分吧?
可现在,偏是连选也不选,就这般择了薛辰逸;薛辰逸同他的晴儿私定了终身,这不,今个儿就是大婚了!
合卺之夕,却没什么亲朋好友来观礼;喜宴上三三两两坐着的,皆是军中将士。各营将军、城中大户人家皆受了邀请。引礼、赞礼这事便落在了莫副将头上,一来他于一对儿新人较为亲切,二来他端重大方、声音响亮。
垂下步摇挡住半张脸,头上凤冠微沉,压得萧晴脖子酸疼,她吸了口气:成亲比打仗还累!彩舆腾空,杂乐和鸣,隆重的仪仗引着在内城一圈,萧晴坐在里处有些发闷,撩开轿帘往外头觑了一眼,道路两旁满是围观的百姓,城中有许久没这般热闹过了。
看到这阵仗,萧晴不由叫了声娘;将军说的一切从简,便是这样么?不知将军嘴里的隆重,那得是多么的盛大啊!乐队簇拥着一路兵卫去了信都郡守府,那里是薛辰逸的暂住之所,亦是他们成婚之地。
晌午时仪仗在郡守府前停下,郡守府大门前挂着两只红灯笼,喜庆的紧。薛辰逸着一身丹色大曲,精神奕奕立在门前迎接萧晴。彩舆压下,着一身丹色锦缎九重衣,金丝线滚着边,配上发鬓上的步摇凤冠,端然大气美丽;她上了些妆容,唇部一抹胭脂红,却如樱桃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