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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长谨笑道:“你说暖房里的兰花开了?可是真的?”她最喜欢兰花。
    玲儿不由得一喜,忙低下头去,道:“千真万确,奴婢不敢说谎!那兰花都是世子精心培植的,就连蕙兰、天丽也都有!姑娘若是喜欢,奴婢这就带姑娘去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只求姑娘能饶过奴婢。”
    卫长谨目光一动,微笑问道:“你叫玲儿?可识字?爹娘都是做什么的?”
    玲儿不妨她如此问,怔了怔,才道:“奴婢并不识字,爹爹,爹爹已经去了,奴婢的娘也是侯府的奴婢。”
    卫长谨点点头,只道:“你去当差罢。”
    玲儿看卫长谨没有要动身去暖房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急,便道:“姑娘若想去瞧,奴婢便带姑娘过去,否则,奴婢,奴婢心中不安!”
    卫长谨笑了笑,道:“我一会儿自己去瞧,你先走罢。”
    得了这句话,玲儿心下稍安,虽说不是自己带着去的,但毕竟也是去了,好歹可以去交差了。
    等玲儿走了,素心问道:“姑娘当真要去?”
    卫长谨道:“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又晚了orz
    总这么晚也不是法子,要不换个时间更呢?
    男主不是皇帝,皇帝另有其人。
    我不会让你们猜到的,嘿嘿!
    ☆、第43章 私会
    白术一进厅堂,便瞧见三皇子妃正在跟几位夫人说话,走近了给三皇子妃和几位夫人都请了安,笑道:“王妃娘娘让奴婢去折枝梅花来,奴婢瞧上两枝,都是含苞待放,好看的很。奴婢愚笨,实较不出高下来,斗胆来请王妃娘娘过去瞧瞧。”
    这些高门贵妇里有几个不是人精的,都是闻弦声而知雅意,立刻便赔笑道:“想来侯府的梅花也知道这丫头是折来孝敬王妃娘娘的,本来不好看的,也都卯着劲儿让自己好看些了!”
    三皇子妃矜持的笑了笑,便与白术出去了。
    其中却有一个缺心眼儿的妇人竟然道:“这个丫鬟也实在是个实心眼儿,都折了来不就是了!还要请王妃娘娘过去一趟,在这厅里就瞧不了了不成?真真是个笨的!”话音刚落就被另一位贵妇涨红着脸给拽走了。
    卫长谨先去找了一圈谢琳琅,见她又挽着卫夫人言笑宴宴的说着话,便走到跟前儿笑嗔道:“看你们这副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亲母女呢!”
    卫夫人就笑骂她,“连你母亲也编派起来!我和你表妹有日子没见了,正有许多话要说,哪像你,日日在我跟前儿惹眼!”
    谢琳琅抿嘴笑道:“舅母竟不用急,反正表姐也快了。”
    卫长谨拧她一把,道:“混说什么呢,快了慢了的!我有话儿要跟你说。”
    卫夫人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们竟还有话要背着我来!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不惹出事来便罢!”
    卫长谨就冲她吐吐舌头,拉着谢琳琅走了。
    谢琳琅笑道:“你能有什么好话儿?”
    卫长谨高深莫测的道:“靖海侯府上还有天丽、蕙兰呢!如今在暖房里养着,这时候竟也开了花!还是个小丫鬟想着法儿透给我的呢,又这么难得,我可不得去瞧瞧么!”
    谢琳琅立时就住了脚,凝神道:“你既知道那小丫鬟是故意要透给你的,想来是有阴私事在里头,你还要上赶着往套里钻不成?”
    卫长谨浑不在意的笑道:“就是知道里头有事,我才想去瞧一瞧呢,倒底是哪个在那儿等着我呢!”
    谢琳琅知道这个大表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只有她算计别人的,如今见有人算计她,还好奇起来了!不由得嗔她:“大表姐你快消停些罢,仔细我告诉舅母去!”
    卫长谨含笑道:“我是记起了几年前的一桩旧事,行事手法与此事极是类似,保不齐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便想去瞧瞧这人倒底是谁?”
    谢琳琅闻言也思量一回,这种引着一个女孩儿去某处撞见外男,最后不得不嫁给此人的招数,哪家后宅里没发生过一两件呢?说不准如今这园子里的夫人奶奶侄女外甥女的都亲自使过!卫长谨说的手法自然不是指这个……谢琳琅想了想,神色逐渐肃然起来,引着女孩儿去哪处大多是脏了裙子,要去换的,因为裙子脏了要换自然就要先把脏裙子脱下来,这与穿得整整齐齐的撞见外男差别很大,也更加说不清楚,但是引着人去看花……谢琳琅道:“表姐说的是御花园?”
    当年那桩皇室秘辛,京城的世族贵胄之中也有许多人知道,不过是说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不小心中了暑气,所以圣上允她去行宫避暑。
    不过,若真是这么简单,也就不必称之为秘辛了。
    当年着手处理皇后离宫之事的便是卫明华。
    所以卫明华是极少数知道实情之人。
    那日原本是宫中四公主的洗三礼,中宫设宴,各品级诰命妇皆在,但皇后却没有主持开宴,而是去了御花园,外臣本不允许进入后宫,却不知为何,一等公世子刘钦正却等在那里,刘钦正是皇后世伯之子,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首尾谁也说不清,但是谁也不会傻到在那样的场合下冒着灭九族的危险去私会,所以圣上并不相信,但是不信并不等于不疑心,更何况引着皇后与刘钦正二人的皆是皇后之人。
    皇后在行宫住了整整一年,后来虽说被接回宫中,但想来皇上心结难解。而皇后不久之后便就薨逝。
    想来敢设计皇后的无非就是那几位有皇子的妃嫔,不拘是谁,这桩事都是她心中的得意之作,想着再使一回也是人之常情。
    卫长谨点点头道:“透话给我的那个丫鬟亲人都没了,只还有一个娘,也在侯府当差,想必是被人拿住了身家性命,想来就是打死她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便只好自己去瞧瞧了。”
    谢琳琅笑道:“当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呢!你怎么不在舅母跟前儿说呢,定是怕舅母知道了不许你去!”
    而一直在园子里头等消息的三皇子妃,脸冷得似冰一般,三皇子若有卫长谨这样一个娘家势大的侧妃,那么她这个正妃将如何自处!想来想去,已经想到立侧妃之后去了,三皇子妃面色铁青,紧紧攥着双手,几乎没将指甲都嵌进肉里去!
    不过即便卫长谨她娘家势大又怎么样?还不是做了侧妃!等到时候在自己手里,如何搓揉她,还不是凭自己高兴!
    这样一想,才觉得略好些。只是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一股子火,蹿来蹿去,怎么也发不出。
    白术出去一趟,回来时面上带着喜色,道:“卫大姑娘果然去了暖房了。”
    竟还成了!
    这个蠢货!
    三皇子妃几乎是恶狠狠的道:“并不用惊动旁人,多带几个丫鬟婆子,去暖房!”
    暖房也是在园子里头,只是周围垒了墙,单劈出来一方小院子,三皇子妃在小院子里不紧不慢的踱着步,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啊!宁王,宁王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暖房所处本就偏僻,且周围又有假山树木,三皇子妃声音不高不低,小院子外头的人听不见,暖房里的人却听得清楚,“我老远就瞧见卫大姑娘,本想跟卫大姑娘说说话,却没承想卫大姑娘走得倒快,我竟赶不上。追了一遭,才知道卫大姑娘竟来了这里会我们家王爷来了!”
    说着就流眼泪,演作俱佳的哭道:“王爷若嫌了我便给我一纸休书,我还能赖着不走不成?倒叫王爷这样子的打我脸!王爷瞧上了卫大姑娘,趁早与我说了,我就是拼着脸面不要,也定求了父皇赐给王爷!如今王爷竟做起私会的事来,倒叫姑娘家的名节往哪搁?”
    她一面哭一面说,腔势作够了,便一脸狠意的要推门进去,却听身后一个声音脆生生的道:“我大老远就听见有人唤我,还纳闷呢,这是谁唤我还不肯露真容?原来竟是宁王妃!”
    三皇子妃一怔,回头一瞧,整个人瞬间便僵住不动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志得意满的脸上顿时精彩至极。
    正在小院子门口站着的那个,不是卫长谨又是谁?
    谢琳琅在一旁白了卫长谨一眼,道:“表姐刚刚难道没听见?三皇嫂说表姐跟三皇兄在此私会呢!”说着又对三皇子妃大声道:“里面是谁在跟三皇兄私会,还请出来还卫大姑娘一个清白,女儿家名节要紧,岂容人随意就损毁了去!”
    这一声着实不低。
    她又是站在院子门口,园子里立刻就有人听到了。本来这些夫人奶奶们刚吃过饭,正闲得慌呢,哪有不爱瞧个热闹的?立时就有不少人笑意盈盈的起身,“听说侯府还有个暖房呢,花儿倒是不少!瞧瞧去!”
    马上就有人附和,“我也正想去呢,一起罢!”
    没一会儿,花房的小院子门口就围了一群人。
    卫长谨便低了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道:“宁王妃张嘴闭嘴花房里面私会的人是我,竟不知王妃娘娘为何能如此笃定?难道一早就知道了不成?我待王妃娘娘不提多大的孝敬,但也是恭谨知礼,自认不曾丝毫得罪王妃娘娘,却不知王妃娘娘为何定要欲我死而后快?这样私会的名声,王妃娘娘硬是要栽给我,我就立时死了罢了!”
    说着就拿帕子掩面。
    周围的一圈妇人都不是傻子,谁听不明白呢?又瞧见暖房外面刚刚正欲闯进的宁王妃,都心照不宣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这是宁王在里头私会,被宁王妃捉奸捉个正着。
    还没进去瞧见人呢,就说里面是卫大姑娘,这是有透视眼不成?
    怪道人家卫大姑娘这么委屈,任是谁拼死闹上一场也不能被泼了这脏水在身上!
    三皇子妃不是个有急智的人,这样的天气里,汗都流下来了,她也不晓得局面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的人明明瞧见卫长谨已经进了院子了,明明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安排进行的,她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喜该怒该忧?喜的是卫大姑娘是做不成宁王的侧妃了,怒的是自己被破了局竟还一无所知!忧的是三皇子一向名声极佳,这么些年才只有一位侧妃,除了有她坐镇的原因外,还有就是三皇子一直以来极力塑造的形象。如今若被人传出去私会的传言……她最先想到的并不是皇上的看法,而是德妃的怒火。
    直到白术推她,她才反应过来,慢慢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带着人就要往院子外面走,对卫长谨道:“是卫家妹妹听差了,哪有什么人在呢?私会一说更不用提!天越发阴沉了,或许一会儿要下雪呢,咱们去厅里坐着。”
    她虽极为维持,但依旧有些语无伦次了。
    卫长谨只顾捂着帕子装委屈,谢琳琅便冷笑一声道:“三皇嫂一句我们听差了,便能将此事掩过去了不成?这暖房里有没有人,有什么人,只管打开门也就一目了然了!三皇嫂如今这样遮掩,三皇嫂又是从里面出来的,少不得让人疑心或是三皇嫂在里面见了什么人,不敢让咱们瞧呢!”
    卫长谨悄悄移了帕子,在缝隙里瞧了瞧谢琳琅,表妹如今倒是越发厉害了!
    要不就是三皇子私会,要不就是你私会别人,只管把人藏在里面不敢让人见。两者之中选一个罢。
    三皇子妃如何肯选,不由得大怒,道:“你竟敢攀扯起我来,污我名声,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
    谢琳琅毫不退让,“那三皇嫂污闺阁女孩儿名声,三皇嫂可担待的起!”
    三皇子妃气得睚眦欲裂,可这是襄国公的嫡女,她又实在不敢说担待的起。
    两人这么对峙着,周围的夫人们都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你瞅瞅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去劝。
    正僵持着,就见卫夫人沉着面色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太困了,太困了……。
    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指出来,我好改。
    剩下的明天发,太困了……
    还有,你们实在是太聪明了!
    ☆、第44章 阮年
    卫夫人在园子里时就听到这边有动静,稍一打听就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自己就这样一个嫡亲的宝贝女儿,三皇子妃竟然紧着来算计,让她如何不怒?
    卫夫人此时面沉似水,即便是在王妃面前,国公夫人的威势也展露无遗。
    她轻轻拍了拍卫长谨的手,只福了一礼,并不肯寒暄,便对三皇子妃道:“慕王妃问得清楚明白,还请王妃娘娘为我等解惑。王妃娘娘身份尊贵,我等虽鄙陋,但事涉小女清白,就是闹到圣上面前去,少不得也要请王妃娘娘给出一个解释。”
    三皇子妃实不想闹成这样,她原本就是想闭门捉个奸,逼襄国公府就范也就是了,此时非但没成,还在如此无理的情况下对上卫夫人,不禁有些心虚,但她拿腔作势一向最为擅长,便笑道:“卫夫人这样说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认真算起来,我还要叫安庆郡主一声儿堂祖姑母呢!卫夫人也是我的长辈,又说什么身份尊不尊贵的?卫夫人可不要这般生份了才好。”说了一篇子话,才道:“关于卫大姑娘这事……只不过是奴才们胡乱说了一句,做不得准的,暖房中并没有人。跟卫大姑娘更是没有干系了。”
    竟又推到了奴才的身上,只是胡乱的一句话,就连查证也没个实处。三皇子妃心里想了一遍,觉得并无不妥,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切起来。
    卫夫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便道:“王妃娘娘既说是奴才胡乱的一句话,可不知是哪个奴才胡乱的一句话呢?”
    三皇子妃作势苦想,半晌笑道:“这个卫夫人真是难为我了,不过一句话而已,是哪个奴才说的,我还真没在意。”
    竟连一个奴才都不想舍出来!
    卫夫人气定神闲的道:“王妃娘娘真是宽宏,竟然随便一个奴才都能在王妃娘娘跟前儿嚼舌头?”卫夫人不打算跟她掰扯这个,直接道:“是哪个奴才嚼说的都不打紧,蔡嬷嬷和陈嬷嬷,你们去暖房里瞧瞧,倒底是谁在私会呢?竟敢攀扯到大姑娘身上来!”
    三皇子妃哪里肯让她们进去,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不少,此时都堵在院子门口,三皇子妃颇为烦躁,她急于将此事混过去,想了想,果断对白术斥道:“原只是看到有人在这院子外面走了一遭,这才瞧错了人,以为是卫大姑娘。我错了眼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儿,害得卫夫人误会,看我回去不治你的罪!”
    白术连忙跪下请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也是眼花了,想来是个小丫头子过去,也穿了件红衣裳,这才看成是卫大姑娘了。卫夫人和卫大姑娘大人大量,都是奴婢的错,要打要罚奴婢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三皇子妃佯怒道:“就算卫夫人和卫大姑娘宽和,回头我也定不能饶你!还不快给卫夫人和卫大姑娘磕头!”
    白术闻言立刻就给卫夫人和卫长谨“咚咚咚!”磕头。
    卫夫人不说受了也不说不受,只当没看见,对三皇子妃道:“既然是王妃娘娘瞧错了人,便也就罢了。但是小女无故被人说成在暖房里私会,少不得要辨个清楚才是。还是请暖房里的人出来,也让在场的夫人奶奶们做个见证,还小女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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