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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又补了句,“我说的不是我。”
    “……明白,”猛子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呵呵了两声,“是你朋友嘛,我懂。”
    江离蹙眉,挂断电话就把手机扔到一旁的座位上。
    他就不该相信猛子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只有满脑子色/情思想的黑社会,怎么会明白他真正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已经拒绝她了,还是用毫不留情的方式。方向盘猛地一偏,车停到路旁,江离颓然倒向靠背,他不该动摇的。现在她最多只是难过一下,至少,不用等到她日后真正恨他再分开。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他深吸了口气,接起。
    “老大,刚才睡糊涂了,真是对不住,要不,咱们重新开始聊?”
    江离按捺住火气:“不用,事情已经解决了。”
    “……真的?”猛子对自家老大的回答表示怀疑。
    江离咬牙,正想挂断。猛子又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说的不会是守在你家门口的那个女人吧?”
    江离默然不答。
    没听到他说话,电话那头的猛子机智地表示明了,马上转向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模式。
    “如果是她的话,你还不如直接去问清楚,问一问又不会死。这情侣之间嘛,就是要多沟通沟通,要是你不开口,她也不开口,很容易就会引起误会。时间一长,隔阂久了,感情再深也会出问题。”
    “你也别看不起人姑娘主动。这年头啊,没有几个女人会这么执着地守在男人家门口了,不说睡不好,坐不舒服,光是被左右邻居看到她一个大姑娘蹲在门口,换个面子薄点儿的都忍受不了众人异样的目光。”别说脸皮薄,那女人的脸皮都厚得可以威胁他了!当然,他心地好,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计较。
    “虽说是丢人了些,但胜在够坚定啊,比你学校里那些狂蜂浪蝶靠谱多了。咱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能找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谁还乐意去外面鬼混啊。况且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她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柔弱,也许你在意的事情,摆到她面前就不算什么事了。”
    长篇大论之后,猛子感慨地以一句话结尾,“兄弟们都羡慕你呢,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良久,那边才接话:“我跟她不是情侣。”
    猛子张口哑然,深感在情情爱爱的事上,真的跟自家老大掰扯不清。说了那么长一大段,人完全就是避重就轻,根本不跟他谈重点!还能不能愉快地交流了!
    猛子正想壮起胆子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料到就再一次被无情地挂断电话了……
    那头的江离还没有想好,但是并不妨碍他调转车头往回开。
    距离他离开的时间也过了半个多小时,或许温如是已经走了,又或许,她像从前一样“回去”了。
    他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看看她还在不在原地。
    温如是此刻要是知道江离心里的想法,多半会骂娘。她也想走啊,能走得了吗?!身上的钱都换成方便面和鸡蛋摆在他家里了!荒郊野外的,别说拦不到出租车,就算拦到了,她也没钱付车费啊!
    于是,当江离远远看到她抱着腿坐在路边发呆,下车走近时,说:“为什么还在这里?”
    温如是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比之前柔和多了的俊脸,只回答了一句。
    “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善意的谎言,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当江离蹲在她面前,伸手缓缓擦去她眼角的泪,温如是深深觉得,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197、最终篇之老板你好二三
    拭去她挂在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滴,他忽然缓缓说。
    “是装的罢。”
    她从前就是这样。想要出去晃悠却因为不能离他太远而做不到的时候,温如是就是用这样湿漉漉可怜巴巴的眼神瞅着他,直瞅到他心软,放下书本作业,放下手边的一切事遂了她的愿为止。
    像个专属于他的宠物一样……真是让人怀念。
    江离没有躲避她诧异的视线,垂眸点了支烟,仿似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站起身。低头望她的眼眸深黑,复杂难测,“起来,我送你回城。”
    温如是一点都没被人揭穿后的惭愧羞涩。她赖在地上不动,抬头习惯性地微笑着保持仪态,竖起一根白生生的手指。
    “第一,最高境界的装哭必须得有同样的心境,你顶多能说我半真半假,不能直接就否定我藏在假话背后的真心。”
    竖起第二根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含嗔带怒的一记眼刀落到江离眼里一点都没有杀伤力。只觉轻飘飘的,像根羽毛样。
    “第二,你要是还想把我拉回去随便扔在哪个旮旯角不理,那还是免了……”
    温如是的声音清脆,嘴里还在认真地辩驳着,双唇开开阖阖。
    指尖的烟雾袅袅,带着涩涩的烟草味,江离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吻。
    仓促、莽撞,不可思议的柔软中有一丝微微的甜,还有点被她撞到牙齿上的痛。
    江离忍不住抿了抿唇,清咳了声。
    温如是马上感觉到了,“感冒了吗?”
    “……”
    江离偏过头没理她,温如是撇嘴拐回之前的话题,“我宁愿呆在这里等便车,也好过被人当作货物一样丢来丢去。”
    言罢,温如是还心有不甘地补充道,“……还是最不值钱的那种货物。”
    “有吗?”他站直了身,左手插‘进裤兜,不置可否地回了声。
    黑色的牛仔裤配上白色衬衣,普普通通的装扮放在他身上,却隐隐透出一股淡漠疏离的贵气。
    温如是委屈,欣赏完还要抓紧机会解释,“当然有。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伤人的?都说了当初的事只是个意外,我也不想一走就是十多年,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现实不要老揪着过去不放。
    你想想啊,我要是真不在乎,也不会历尽千辛万苦,还要跑回来找你对吧?要把虚无的灵魂修炼出肉身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见面这么久,我可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你要是还不依不饶地拿我当年的那点失误说事,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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