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豫州军营,如今还在军中谋了个一官半职。”
驸马的确有远亲从军,但驸马的一心想成为一代名儒大士,怎么会有从军的想法?
君妩皱眉了。
那天她入宫和皇后闲谈,也没听皇后说起过王老夫人的事,也就是说,驸马从军这件事,是连王老妇人都不知道的。这就让她心生担忧了。
他靠在案几上,懒懒地讥笑:“人各有志,也许前驸马觉得读书混不出什么名堂来,改去从军也许能官运亨通呢?长公主何必为他忧心?”
她摇头轻轻地说:“不是,他不是这样的人。”
虽然一时半会儿还不明白驸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但想着,至少知道他很安全,找个什么时候告诉王老夫人,让她安安心吧。
回神时,房内已经没有人。只剩下花翎拿他那双漂亮得过分的眼睛哀怨地瞪着她。
哦,是了,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尊大佛呢?
“长公主答应的,可算不算数?”他执着地问。
她点头:“自然作数。说吧,你想如何?”
他眼眸倏亮,娇滴滴地走过来,慢慢地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君妩很自然地想到了什么邪恶的东西。
他眨眼:“是药呀。”
嗯,那更加邪恶了。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长公主,你知道的,奴家前几日爬山不是扭伤了腰嘛,那地方啊,对男人来说很重要的,所以......”
他把瓶子交到她的手上:“长公主帮奴家上一回药呀。”
君妩的视线慢慢挪到他的腰上,微微挑眉,男人重要的地方,似乎还要往下几寸吧?
君妩叹气,就当是还个人情吧。她爽快地应道:“行了,转过去把衣服脱了吧,本宫给你上药。”
他怔怔地定在那里,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之快。
“怎么?”
“没什么。”他忽然从旁扯过了一个靠枕,扫了眼案几,似等不及了般,用力一推把那茶具全部打落。然后他笑眯眯地把靠枕放在。
“你这是做什么?”败家子!那些茶具有多名贵难道他不知道吗?
他把下巴枕在靠枕上,红光满面道:“这是长公主第一次伺候奴家,奴家当然好好好享受,将来呀,还可以时时地回味。”
“随便你。脱衣服吧。”死太监就是啰嗦。
“那个.....”他面色微红,扭捏着说,“长公主帮奴家脱哪。”
君妩捏着药瓶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若不是看在他帮忙查驸马的份上,真恨不得要甩手过去了。
“你自己脱。”她道,“本宫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万一伤了公公,可就不好了。”
他趴在案几上,微微阖眼,轻声道:“奴家这个人这颗心都是长公主的,长公主要怎样,奴家都欣然承受。”
君妩直接说不出话来了。她低头看着那药瓶,只觉握在手里,似乎重了些。
“长公主......”他不满地催促。
君妩忙收回了心思,只觉自己刚才那一瞬的动容实在可笑。花翎就是花翎,死性不改。
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解开他的腰带。他身子往下一陷,啪,案几挪开了几寸,她不得已跟了上去,全然压在了他身上。
他慢慢地转头,半落的衣衫松松地挂着,垂落的黑发根本不能遮掩他如雪的肌肤。他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牵起的那颗浅浅的泪痣妩媚动人,他薄薄的红唇一张一合,软软呢喃着:“长公主,你压着奴家好舒服呀。长公主,你再用力些,好不好?奴家好喜欢的。”
这.....就是个妖孽啊!
这....还是女霸王欺负小白脸的热血场景啊!
君妩心中一直期待着有只软绵绵的驸马让她压着,可对象变成了这只死太监,她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她几乎是以简单粗暴的方式扒了他的衣物。
他身子微微一颤,低低笑了起来:“原来长公主喜欢粗鲁的啊,奴家记住了。”
她喝道:“闭嘴!”
果真,他不说话了,只是那眼睛不住地凝视着她,弄得她越发不自在了。
到底不是男人了,这一身如雪的肌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太让人羡慕了。那腰,纤细得哪像是男人的腰?
君妩感慨完后,就开始为他上药了。
上药很简单,直接涂抹就是。但是问题来了,死太监非嚷嚷着,要揉啊措啊的,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最大。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刚揉了几下,这死太监又开始叫了。
“你到底想怎样?”
他抱着靠枕,满脸憧憬道:“奴家觉得好幸福。”
“哦?”就上个药?
“奴家一直在想,什么时候长公主能对温柔那么一点点,不再是冷冰冰地对奴家,那奴家就算死也很开心了。”他随意地披上衣物,松松垮垮地挂着,透着不羁的诱惑。
他一双手软绵绵地缠了上来,在她耳边呵气如兰:“长公主,奴家真的好喜欢你。五年前,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时,奴家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些年,奴家的心都扑在你身上,可恨长公主太薄情,转眼就不认人了。长公主,不要这样待奴家呀.....”
他喘息微微浑浊了起来,响在她耳旁,是说不清的暧昧:“小阿妩.....”
耳垂一热,君妩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有什么激流涌遍全身,以不可阻挡的姿态汹涌而来。
她心神一定,眼中已恢复了清明,忙推开了某只死太监,冷然道:“想勾引本宫?公公的段数恐怕还不够。还有,公公的腰不太好,实在不宜睡榻,这样吧,这几天公公就回你的房间去睡吧。”
边推边把他往门外推。嘭的一声,把他彻彻底底地关在门外。
门外,是他凄凄惨惨的哀嚎。
她嘴角微勾,好气又好笑:“不安分的死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 公公就是只受。。。。
☆、你要自重些
近日来,君妩过得很惬意。一边翻阅着京城美男图,一边啃着新鲜可口的小黄瓜,一边数着小金库里越来越厚的银票数。快活似神仙。
花翎就比较惨了,忙于应付陛下新设立的西厂,到了晚上连撒娇邀宠装可怜的技能都退化了许多,沾枕头就睡。
起初君妩觉得这是好事,没了死太监的骚扰,睡眠质量大大提高。
直至有一天,她进宫,从前伺候过她母妃淑才人的老嬷嬷悄悄和她说,她才知道了真相:“长公主,才不是那样呢!西厂才成立几天?花公公那么厉害,哪里会为这个头疼?花公公这样啊,纯粹是因为晋康郡主的关系。长公主有所不知,这些天啊,郡主老往公公那里跑呢。”
老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君妩就面有怒意地赶到了花翎住的偏殿。
死太监身边的眼线多如蚂蚁,堂而皇之地走进去一定不能发现真相,君妩决定,爬墙头。
轻轻推开一小扇窗。从她的角度望去,晋康果然在。花翎倒是没什么表情,仍旧专注于处理要事,对晋康的诱惑是置若罔闻。
她轻吐了口气,忽然觉得,嬷嬷说的那句‘当心花公公被人抢了去’是多么得可笑。
正当她判定花翎还是个谨守本份的好太监时,只见他眼皮微抬,嘴边挽起一抹笑容,对晋康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
晋康也是一愣,但立马就笑着挨了过去。
老嬷嬷说话算含蓄的,什么倒贴?眼下晋康软绵绵地趴在死太监的桌上,眼神暧昧缠绵,弯腰,露出大片大片的春光,加张榻,直接都能洞房了!
花翎更是不自重地没有拒绝,一向以大女人自居的君妩觉得颜面扫地,气得恨不得要把这扇窗都拆下来。
岂有此理,都当太监了还这么孟浪?不要脸!难怪这几天他回府时面露疲色,原来是把功夫都用到这上面了啊。
守门的小太监喊道:“长公主驾到——”
当她进去时,晋康先发现了她:“呦,这不是长公主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呀?”
花翎忙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低吟着:“真的是.....”
他放下了笔,用力推开了晋康,飞快地来到她身边,眼里亮晶晶的:“长公主,真是你!”
“嗯。”君妩没给好脸色,越过他望向了晋康,“郡主也在这里啊。”
晋康挽着鬓边的发,娇滴滴地说:“臣女来是想请教花公公一些事情。”
君妩上上下下扫了晋康一眼,淡淡地讥讽道:“郡主花名在外,想来郡主的事情,在花公公这里恐怕是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不早了,郡主请回吧。”
她微微一挑他的下巴,虚伪地笑问:“是不是呀,小花?”
花翎一听这句小花,浑身都酥软了,忙应道:“是呀,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晋康知道再待下去也是枉然,但她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人,走之前,还不忘和花翎抛了个媚眼:“花公公,明日我再来啊。”说着,还朝着君妩示威地挺起傲人的胸波。
等人一走,花翎软绵绵地缠了上来:“长公主,你来看奴家,奴家真的好开心。”
她轻轻推开他:“有美人来,花公公当然开心了。”
他笑得花枝乱颤:“长公主是吃醋了。”
她觉得可笑:“吃醋?本宫是那样的人吗?”她微微扬眉,慢条斯理地说,“本宫来是想告诉公公一件事,现在公公好歹是本宫名义上的人,公公和谁走得近,本宫自然不会干涉。只是公公白日里就和晋康......宫中人多嘴杂的,传出去,若说本宫连人都看管不住,那本宫颜面何存?”
花翎不满地嘟哝:“原来长公主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名声。”
君妩用力摇着扇子,这天太热,总容易烦躁啊:“不然呢?”
他笑嘻嘻地挨了过来。小小的座位上根本容不下两人,他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贴着她。
他小鸟依人地靠在她的肩头,圈着她的腰,边卷着她的头发边说:“长公主,你什么时候要了奴家呢?奴家不想只当长公主名义的人,奴家想真真正正地成为长公主的人。”
君妩脸皮剧烈地一抖,慢慢地转头问:“那你要怎么成为本宫的人?”死太监,你都没根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花翎捂嘴羞涩道:“讨厌,说出来多羞人哪!”他仰着脖子,脸色泛着红光,“当然是我们一起沐浴,坦诚相见。若是长公主还想要的话,奴家可以用手帮长公主.....不行了,奴家不能再说了,长公主,你明白的。”
他含情脉脉的神情,让她觉得有些刺目,忙起身推开了他。
他没料到有这招,倒在了座位上,揉着腰,哼哼唧唧地喊着痛。这让她想到了一个细节,刚才这死太监把晋康推倒后,似乎是踩了晋康一脚,所以晋康起身时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这样真切。
一想到晋康,她踱步了几个来回,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公公真是脱口成章,想必这些话也和郡主说过吧?”
他揶揄着:“也不知刚才是谁,趴在墙头听墙角。进来后又是怒气冲冲的,呵呵,奴家就说,长公主吃醋了,长公主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