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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诺笑呵呵的说道:“队里给分的活都没干完呢,哪有空给人家干,王哥家若是不着急,再等几天?”
    许诺心里又何尝不晦气!无父无母,她处处被挤兑,就连王不多这样不入流的也来没事儿找事儿!
    王不多说行,却不死心,嘴上又说:“要我说妹子长得好,要找什么样的没有,干啥非得耗在一个流氓身上,瞧瞧这一天天吃苦受累的,要说你王哥别的不敢说,就说这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妹子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王哥的婆娘,你王哥我可舍不得你干这些粗活。”他连娶了两个媳妇都没留住,他自己也想,归根究底还是那俩娘们不能吃苦,王不多在村里寻摸许久,确实是盯上了许诺,是想娶回家的那种,王不多也不觉得自己会不成功,毕竟,嫁给他可比跟着潘肖那个混混不清不白的好多了。
    许诺翻翻白眼,是不用干活,整天被打的起不来炕,哪还有力气干活!本想说几句把他打发了,却不想潘肖赶巧回来了,又正好听见王不多的那一番话,潘肖那可是个暴脾气的混人,当即一脚踹在王不多的腰眼上:“你妈**逼的王多余,敢撬老子的人!”
    那一脚可把王不多踢懵了,直接倒在了地上,王不多被打的嗷嗷直叫,却没有还手之力,他就是个窝里横,对老婆拳打脚踢是能手,碰到潘肖这样常年打架混日子的,反倒成了孬种。
    潘肖可不管王不多什么样儿,照打不误,拳拳到肉不说,专挑不经打的地方打。
    其实这要是往日,潘肖说什么也不会动手打王不多,因为咋说王不多也是屯里的有钱户子,给几分面子,日后也好见人,但潘肖今天在城里女学生那里闹了几分不愉快,回家又见有人打许诺的注意,潘肖当即便在把女学生那里的火气全部发到王不多身上。
    狠狠踹了几脚,潘肖指着王不多撂下狠话:“再让老子看见你在我们家门口溜达,老子卸了你的狗腿!”说完一脚踹开大门进了院,见院里又是泥巴又是草的,瞪着眼睛骂许诺:“再让我看见你搭理他,老子扒了你的皮!”
    这都哪跟哪啊!许诺都不知道潘肖哪来的这么大的气性,以往,王不多来家里瞎溜达的事,潘肖也不是不知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今天就这样了?非但打了人,还给自己撩了狠话!
    许诺不是没被潘肖揍过,刚来的时候不信邪,总是试探潘肖的底线,那些日子,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后来虽然许诺是被打怕了,人也消停了,但却从来没有打消过离开潘肖的心思。
    忐忑不安的做了好晚饭,许诺这才得空,又趁着潘肖倒在炕上睡大觉,偷偷的数了数空间里攒下来的鸡蛋,她打了一个月的猪草,每天给不同的人家打猪草,一个月攒下来也赞了不少鸡蛋,而她的空间时间是静止的,鸡蛋还很新鲜,能卖个好价钱。
    没错,就是空间,许是她上辈子没做过缺德事的缘故,这个空间是她重生的附带品,只不过用处不大,它只是个作料空间,也就是,它能自主的不需要任何原材料的生产作料。
    空间是有些鸡肋的,但……能藏东西保证不被别人发现,也挺好!
    正想着呢,这功夫潘肖动了动,显然是睡醒了过来,许诺刚有点好心情也没了,身子绷得紧紧的,就怕潘肖一个不顺心。
    把炕桌摆上,碗筷都拿到潘肖跟前儿,带了几分小心:“饿坏了吧?快吃饭吧。”许诺耸了耸鼻子,潘肖那一身的汗泥味儿大烟味儿着实是不好闻的。
    潘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身,双眼浑浊无神,胡子拉碴,一看就知道十有□□是刚从牌场上回来,许诺瞅了他一眼,到底是敢怒不敢言。
    潘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许诺,倒了杯白酒,他大爷似的坐在炕上,嘴里还念叨:“那帮子不要脸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的跟我玩车轮战,想玩夸我,也不去打听打听,潘大爷我几岁出来玩牌的!”
    他回来之前,因为在李玉那里受了气,跑去牌场玩了几把,结果被人玩了车轮战术,输了个精光,但好在他也挺过去了,虽然输得惨了,却又牛逼哄哄的熬到了一干膀大腰圆的汉子。
    许诺给他倒了水,又放了炕桌,也不敢像平日里对外人那样狐假虎威,颇有几分期期艾艾:“……”
    她也不接话,因为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她实在不是个会讨好男人的女人,再者说,虽然怕潘肖,可她也确实是不爱讨好这个男人。
    桌上没什么好菜好饭,就是包米馇子水饭外加她今天下午采的婆婆丁,一碗东北盘酱。
    潘肖在外吃的最差的都比许诺这里好,忍不住磨叨:“怎么就这?连块荤腥都没有!”
    许诺想想快要见底儿的米缸,寻思着,就这也是这一顿了,再往后,怕就得啃土豆了。
    许诺糯了糯,最后下炕又给潘肖做了个炒鸡蛋,为了保证鸡蛋好吃,还放了一些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调料,潘肖这才满足,自己吃了大半,倒还算有几分良心,最后的那些鸡蛋全都倒在了许诺的碗里,嘴里骂道:“老爷们回家连顿好饭都不给,也就是我,这要是换一个人你试试,打不拉你!”
    这话说得,好想他多有理似的,许诺忍不住辩驳:“别人家不也都是这些饭菜?”
    潘肖想起李玉家里的饭菜,又不耐烦起来,懒得多说,把许诺拉过去腿放好,他自己枕在许诺的腿上骂她:“指定是比你吃的好!”
    许诺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回他一句:“那你还回来吃!”
    许诺说完就后悔了,以潘肖的霸道程度,这话说出来一定是要挨一顿揍的,头来那一个月,因为想摆脱潘肖,许诺没少挨揍,可是这一次,潘肖没说话,许诺诧异的低头,正看见潘肖那张疲惫苍白的脸——他睡着了。
    ☆、第3章 小鸡子
    春日里的夜晚也是冷的,更何况他们家这四外漏风的草呸房子呢,人睡着了寻找温暖的东西那是本能,所以当许诺醒来时,躺在潘肖的被窝里,那是一点都不惊奇的。
    许诺起早去外面抱柴火回来,打算生火做饭,结果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潘肖已经走了,家里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许诺的心霎时间提了起来,找到自己藏钱的地方一看,自己上半个月卖刺五加的钱全没了!
    一大早就损失了这么一笔钱,许诺的心都在滴血,而让她更加心痛的是,潘肖那个王八蛋!许诺若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王八蛋,是拿了她的血汗钱,去追女学生了指不定当即就要吐血。
    现下,许诺只恨恨的想,她说他昨晚上怎么跑回来了呢,还哪样好说话,感情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偷钱!
    潘肖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可惜他的聪明从来都不会用到对的地方。
    *
    钱没了,还得再挣,许诺一大早又打了五筐的猪草送去刘家,因为心疼自己被潘肖偷去的钱,许诺今天格外拼命,又多打了一筐的,结果等她把猪草送过去时,刘巧月的哥哥刘力侨却说:“你把这些拿走别人家去吧,你的猪草我们家可用不起。”
    刘力侨已经上了高中,如今高考又恢复了,后年他就能毫无疑问的参加高考,如果自身条件的真的过硬,还能是山东村第一个大学生,人又长得好,所以平日里在村里,很多姑娘都喜欢他,许诺本也对他挺有好感,但因为这一句话,所有的好感荡然无存。
    这一早上接连两个晴天霹雳劈下来,搁谁身上那也受不了,许诺呆滞了几分钟,追问:“不是说好的我每天给你们家送猪草的吗?怎么好好的就反悔了呢!”
    许诺和刘力侨也不熟悉,一个总在屯外上学,一个总在屯里生产队干活,交集太少,看着刘力侨眼里莫名其妙的厌恶,许诺真不知道自己那里得罪了他。
    刘力侨却认为许诺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十九岁的少年哼了一声,不屑解释,瞪着她:“我们家的猪吃不惯你送来的草行不行!一筐猪草三个鸡蛋,你也真敢要,现在一个鸡蛋八分钱呢!”
    说来说去还是心疼那两个鸡蛋!许诺也生气了,回瞪他:“一个鸡蛋八分钱,那也是我自己挣得!再说八分钱咋了?你去外边打听打听去,收购站一斤兔草还八分钱呢!我这都是给你们家按筐算的!你去别处打听打听去,上哪里三个鸡蛋能买到一筐新鲜的猪草!那还都是我都打理好好的给你们家的,你们家还觉得亏?!”
    “怎么不亏!八分钱够我们上学的学生买好几个本了!更何况哪都好几个八分钱了!”
    这明显是强词夺理:“这哪能这么算账的!”
    刘力侨也跟她较上劲了:“怎么不能?”
    “怎么能!”许诺恼怒:“你要这么算我还说我亏了呢,我挑一天的大粪记分员还给我六个工分呢!按你这么说,那我这一筐猪草论斤卖可比现在贵得多了!”
    这下子换刘力侨觉得不可理喻了:“这怎么能这么算!”
    许诺抬起下吧:“怎么不能?”
    “你!”刘力侨自语是个读书人,不会骂人,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可理喻!”
    许诺一脚踢在他的腿上,看着他抱着小腿直蹦跶,才骂他一句:“你才不可理喻,你们全家都不可理喻!”
    *
    这一早上,钱被偷了,能够挣钱的活又没了,不可谓不打击,早上去上工,挑粪的时候才记起自己没来得及吃早饭,肚子饿得瓜瓜直叫,还是她在屯里里的中国好闺蜜来了见她这样,特地跑回自家给她拿来了苞米面饽饽。
    就着这一身的大粪味儿,许诺吃的也格外的香,吴小莉见她这样,别提多心疼了,直念叨她:“你说你早上怎么不吃了饭再来啊,左右这活现在都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早上是不是又去割猪草了?”
    许诺点了点头,想起来就气:“老刘家那兄妹俩太不是人了!昨天刘巧月非要少给我鸡蛋,我没干,今天他哥就不收我的猪草了,你说有这样的没有?!他还敢骂我不可理喻!”
    “啊?刘巧月她哥怎么这样啊……”转念一想,屯里把刘巧月她哥传的跟文曲星下凡似的,忍不住嘀咕:“不是说她哥长得好,人也好嘛?”
    “好什么呀!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被他那副好看的外表给迷了,那一家人都是个贪图小便宜的!”
    吴小莉对好友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事后,忍不住偷偷去看了刘力侨,这一看,年轻的吴小莉那颗玻璃一样的小心脏就沦陷了。
    *
    人说冤家路窄,这话真不假,挑了几天的粪,都没碰到刘家兄妹俩,许是她特别的倒霉吧,今儿还真就给她碰上了。
    刘家兄妹俩穿的一个比一个干净,远远看上去与这乡土气息浓厚的屯子半点也不搭边儿,更像是城里的姑娘和小伙儿。
    刘家兄妹俩和许诺那是新仇旧怨加一起了,看见许诺那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又闻到许诺挑的大粪的那股子味儿,满脸想吐的表情,许诺暗地里翻他们白眼,嘴上却嚷嚷:“让让啊,碰在谁身上谁自认倒霉啊!”
    刘巧月强忍着没躲开,还对许诺温温柔柔的说:“呀,你怎么干这个活啊,许诺你别干了,这,这多脏啊,身上都弄得一股粪味儿,不然我跟我妈说说,让她给你换个活吧!”
    她哪有那么好心?主要还是小姑娘的虚荣心作祟,想显摆自己家在屯里的能力。
    许诺嗤笑:“不用,真不用了,你看我这人手粗脚笨的,也就干这个行。”心里却想,这活可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大小姐您可别跟着搀和!
    刘力侨皱眉,把视线别到一边去:“不知好歹!”
    许诺没理刘力侨,挑着两大桶的粪从俩人身边擦身而过,中午休息的时候,吴小莉从家里给许诺拿的饭菜,这也是背她爸妈偷偷送来的,毕竟,这年头家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没那个闲粮养别人家的人。
    许诺对吴小莉是感激的,她家人少,挣工分的就她一个,偏偏还摊上了一个爱吃爱喝爱赌的潘肖,穷的那是叮当响,要不是吴小莉这一个月总接济她,许诺怕也早就饿死了。
    她就着凉水,吃饼子也吃得狼吞虎咽的,吴小莉拄着脸蛋看她笑:“瞧你吃的可真香啊,弄得我都馋了。”
    “馋了你也吃啊!一起吃才香。”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喝了两大口的凉水,许诺想起了自己让吴小莉帮着要点报纸的事儿,问她:“报纸要没要到啊?我家房子可漏了一冬天的风了,再吹下去,我还不得得老寒腿啊!”
    “得老寒腿你活该!早干嘛去了啊现在才想起来糊墙!”吴小莉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叠子报纸:“给你,我们班老师的旧报纸,就这么些了,你紧着缝大的地方糊吧。”
    “哎!这些就够了,我家总共也就那么一间屋。”许诺说着,把报纸放好了,又拿起一块饼子啃。
    吴小莉禁了禁鼻子,颇为嫌弃:“你还好意思说那,你知道咱吞里边都咋说你!你说你当初咋就看上哪个流氓了,这样不清不白的住在一起,吞里不知道多少人说闲话。”
    “说说吧,我们家就这么情况,搁谁都没办法的事儿。”虽然这具身子的前位主子跟了潘肖是步烂棋,但许诺也不得不感慨,她一个单身的姑娘,没爹没妈,在世的奶奶大伯一家也跟陌生人似的,有便宜往上粘,有难了往后躲的,没有潘肖帮她顶门户,不定成了什么样!
    村里那些人说的啥,许诺不是不知道,可嘴长在人家的身上,她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说一千道一万,不管他们怎么编排她和潘肖,只要不在她面前说,那都不犯病!
    吴小莉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她是想让许诺住他们家,可这事她也做不了那个主,万一说了过不了她爸妈那一关,还不如不说!
    俩人各怀心思,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刘巧月又施施然走过来了,还是那一身干净的衣裳,也难为她了,在这遍地大粪的地里头,还能保持的如此干净,而她那个哥哥依旧充当着护花使者。
    刘巧月提这篮子,显然是给家里的大人送饭来的,见着许诺吃的东西,还挺惊奇:“哎呀,许诺你吃的什么啊?怎么黑乎乎的呢!那能吃吗?”
    这声音不可谓不小,一时间闲下来吃饭的人都望过来,当看见许诺手里拿的吃的,脸色都是一黑。
    这年头大家伙吃的不都是这个伙食吗?偏偏刘巧月喊得惊奇,跟许诺吃的是狗屎似的,还掩着鼻子,这让大家伙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偏生这时候刘巧月还不忘补一句:“哎呀你怎么还吃啊!快别吃了,那黑乎乎的那是人吃的啊!我,我刚好给我爸妈送饭,都是新做的,要不你吃我们家的饭吧!”
    吴小莉也不愿意了,这是从她家拿来的吃的啊!哪怕是对刘力侨有些爱慕,也忍不住撇撇嘴:“许诺跟你们家什么关系啊吃你的饭,管的还真多!”
    许诺也觉得挺烦的,这俩兄妹真是阴魂不散,她也不打算跟着对兄妹俩多说话,把吃的放好,拉起吴小莉就走,气的刘力侨脸色都黑了。
    刘力侨怎么想的?刘力侨就认为许诺这人太不识好歹,他妹妹那是看她可怜才要把家里的饭菜给她吃,结果她那是什么态度?!
    偏偏这时候吴小莉还犯了花痴,跟许诺惊叹的声音飘到他的耳朵里:“你看见刘力侨没?他可真好看啊!没想刘巧月长得那么一般,她哥哥竟然这么好看!”
    许诺翻白眼:“好看什么呀,瘦的跟小鸡子似的!”
    刘力侨的脸更黑了。
    生*活*作*风不好的姑娘果然连眼神都有问题。
    ☆、第4章 很屈辱
    潘肖揣着钱,没像以往那样往牌场上跑,他现在和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以前,他有钱那当然是往牌场上跑,输了个精光就回家睡大觉,赢了就请哥们吃吃喝喝,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有了个想好好对待的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还早,李玉今年还在上初中,也只比许诺大一岁,十五而已。
    说起李玉,其实家庭条件也不好,有个跟潘肖差不多德行的老爹,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喝醉了还爱打人,在家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可李玉却是个好学生,学习好,个性好,就连人缘都好,这样的好学生怎么会和潘肖这个校外混混认识呢?
    其实他们的缘分说起来就三字儿——太狗血。
    潘肖是个混混,干仗那是家常便饭,虽说这方面他是能手,但那也不可能场场都赢,被人算计着了道,那也时有发生,就年前那么一次算计,差点要了潘肖命,冰天雪地里,是李玉救了潘肖的命,把潘肖带回了家,不顾她爸的打骂,他妈流眼泪哭劝,硬是留下了潘肖照顾,这才让潘肖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李玉的日子不好过,潘肖都看在眼里,李玉人长得好,学习好,还很温柔,完全符合了潘肖对妻子的幻想和要求,他忘记了自己家中还有一个许诺,就这么自顾自的陷入了爱河。
    要么说男人,都是那么没心没肺呢。
    潘肖去李玉家的时候,这次是见着了人,可是见着的却是肿了一张脸的李玉。
    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人被人打了,潘肖这个暴脾气,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不用问都知道是谁打的,自从他看上李玉,放话出去,整个城里还有谁敢欺负李玉的?除了李玉的老爹,无赖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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