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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汐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端的端,抬的抬,带着一件件贵重的东西进了大殿。
    “太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嗯,让他们一个个进来,哀家要亲自挑选!梦玲丫头,你也给给意见,羽儿忙完这段时间的朝事,准备带着定安王和王妃到清溪镇,下聘提亲,虽说这赐了婚,可是该有的礼节都需要一一走过才算规矩!”
    “哀家准备给纯丫头添妆,怎么说纯丫头的郡主都是哀家亲口册封,今日又得知纯丫头对羽儿的深情,哀家心里高兴!”
    唐梦玲笑着点头,想着自己回去也该好好挑选几件礼物,让羽儿带到林家去,也算是一点心意。
    俺是萌哒哒的遥控器!
    此时的胡国,一片惨淡。
    尽管大多的部落都抱成一团,但还是抵挡不了胡柯训练的死士的屠杀。
    胡柯用无比血腥的手段,灭了一个又一个部落,逼着胡国的百姓就范。
    当初在朝堂上反对着胡王,并把胡王绑上天柱的祭祀和大臣们都在家中一夜暴毙,不是中毒,就是刺杀。
    胡王也因此被胡柯救下,带到了皇宫的密室之中。
    几个月的风吹雪打,让胡王的身体日渐衰弱,如今每日都在用人参吊着一口气。
    一号长期没有信件传回,胡柯知道,他们定是遇到了困难,只是胡柯对一号的武功很看好,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如今已经到了三月,胡国的内乱基本上被杀人如杀鸡的胡柯镇压下来。
    乱葬岗的尸骨堆积成山,早已无法用泥土掩埋,冬眠过后的野兽和秃鹰每日都在乱葬岗的周边和上空流连忘返。
    这日,被胡柯抓来医治胡王的御医,正胆战心惊,双腿颤抖的跪在地上,给胡王诊脉,胡柯站在一边,阴鸷的目光让御医额头上的冷汗堪比洗了脸之后,没有擦水。
    “如何?!”
    御医被胡柯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趴到地上,“回···回···将军的话,王上···王上他···一切无恙···”
    “嗯?!你当本将军是眼瞎吗?!父王要是无恙的话,还会如此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吗?!”御医的身后仿佛一阵寒风刮过,背上的衣衫早已湿透。
    “额···王上···王上···”
    “看来御医的舌头是卷起来不想要了,死臣!······”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王上的身体伤了根本,是不可能恢复的,如今只能用珍贵的药物续命!”御医听到胡柯喊着死臣,立刻脑袋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咚咚的声音传到胡柯耳中,异常动听悦耳。
    现今,胡国上到依附胡柯的贵族大臣,下到每日战战兢兢,被迫顺从的百姓,无人不知胡柯身边的这一位死士统领,死臣!
    尤其是死臣杀人的情景,基本上看到过的人都会是心中一辈子的阴影,挥之不去,午夜梦回,总是会被噩梦惊醒。
    “珍贵的药物续命?!不知道什么样的药物才算珍贵,御医,本将军不管你用何办法,在五月份之前,你必须将本将军的父王治好,最少也要让他能有力气提起笔写下遗诏!”胡柯的话语如一道道惊雷劈在御医的身上,说完后,转身淫邪一笑,离开了房间。
    “是是是······”御医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等了许久,见听不到脚步声,才缓缓地抬起头,磕头的地板上早已被鲜血染红,泛着令人作恶的味道。
    御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终于有货了过来。
    看着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胡王,御医眼中泛起一抹恨意。
    “王上,你不要怪微臣,要怪就怪胡柯将军不该杀光了微臣所有的家人,还让微臣苟活着来医治你,等微臣亲眼看到胡柯将军身首异处,微臣就去九泉之下,再向你赔罪!”
    对于半死不活之人,要想救其性命,除了温补之药缓缓图之,慢慢的长期治疗,还有一种办法就是让其服用虎狼之药,虎狼之药一用,两三个月内,病人会好的很快,并渐渐地精神抖擞,而在之后的某一天,便会在突然之间暴毙而亡!
    仿若昙花一现!
    ------题外话------
    对不起大家,传晚了,月月此刻正在高烧之中,嗓子冒烟,一想到明天还有五节课要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好期待周末,我最爱的周末,快快来吧!
    ☆、第118章 吐血
    冬季的脚步渐行渐远,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后山果林里的桃花竞相开放,如今已是五月人间芳菲尽的时节。
    余心乐带着大头和小山到昭阳城参加秀才考试,裴逸轩带着学堂几个资质尚佳的孩子到玉香县参加童生考试。
    转眼间,林纯已经十四,明年的此时,便是林纯及笄之时了。
    最近沈茹嫣一直念叨着天铭羽,想要得知定安王府何时来清溪镇下聘。
    学堂先生不再,男孩子都回了家,帮助家里下地干农活,女孩子都跟着大妞,二丫,二妞到绣房跟随沈茹嫣学习针线刺绣。
    最近林纯频频惊梦,夜夜失眠,心中不安。
    京城已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信,自己一月前送到京城的信件也仿若石沉大海,林纯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自己的内心,装着若无其事,免得让家人担心。
    自阳春三月,白雪融化,林纯就开始期待天铭羽的归来,说好三月到清溪镇,来过定亲之礼,为何杳无音讯?!
    房间里,林纯提笔,手下是写了一半的话本初稿,因为沉思,一滴墨汁在雪白的宣纸上化开,林纯急忙将笔搁置砚台上,将染脏的宣纸扔进纸筐中,小小的纸筐已经快要塞满,林纯一见,心里烦闷,索性下楼透透气。
    香草最近发现在花园的水源源头边种植药草,生长的态势要比山野荒林之间,显著十倍,故求了林纯,在花园一角划了一块地方,种植一些草药,那颗硕大的灵芝也摆放在此处。
    “小姐。”香草正蹲在自己的小药圃里挥舞着小锄头,明媚的阳光洒在她身上,泛起一阵阵光辉,秀发包裹在淡蓝色的方巾里,宛如一个农家俏丽的云英之女。
    身上的清新之气,仿若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红润的小脸微仰,和林纯打着招呼。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林纯看着香草劳动,突然来了劲头,也想试试,只是香草种植的这些草药异常珍贵,都是安和等人陪同香草到深山里挖来的,林纯不忍破坏,于是到仓库里找了把小铲子,打理起了花园里花草。
    有了事情做,充实了,也就不再胡思乱想,一下午的劳动,出了一身汗,但也畅快至极,身心皆愉。
    连带着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小半碗,晚间,沈茹嫣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林纯到林间散步,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山裴无双的墓前。
    大头早年搭建的亭子已经显旧,一些打进地底的枯木竟然抽出了新芽,四周的花草生长的茂盛,二丫经常带着大妞过来打理,一派生机盎然。
    “大丫,这羽世子······”
    “外婆,京城想必是有事,上次羽给我传信,说是发现了胡国的密道,这是国家大事,自然是要放在首位,毕竟他是皇家子嗣,保家卫国是他的责任!”林纯开导着沈茹嫣,说的话语,何尝又不是在安慰着自己。
    沈茹嫣心酸,自己的女儿半生荣华,半生孤苦,尝尽了世间的一切苦难,好不容易自己能找到外孙女三姐弟,自是不能也让外孙女也如此。
    “大丫,不如让外婆写信到京城,让你舅舅打听一下吧!若是羽世子·····羽世子变了心······”
    “外婆,你想到哪里去了,羽对我什么心意,在他来林家的日子里,你不都看在眼里吗?!再说了,要是他真的变了心,舅舅在京城官居兵部尚书,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吗?!就算舅舅不知,表哥与三皇子,千少东家,俊世子他们都是至交好友,总也能知晓吧!外婆,你不要多想,这样反倒叫我心里不安了!”
    林纯嘟着嘴,搂着沈茹嫣的胳膊,心里对天铭羽的信任和两人之间的情意,丝毫没有怀疑和动摇。
    定安王妃将先帝赐予的身份信物都给了自己,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沈茹嫣轻叹了一口气,“也是,你舅舅和表哥都有人脉,只是外婆心里不安!”
    “外婆,我说过,给羽五年的时间,还有一年,不着急,就算日后他变了心,凭你孙女我的身份家世,难道还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么,若是真的找不到,我就一辈子陪着外婆,孝顺外婆,潇洒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见林纯说的轻松自在,沈茹嫣的眉宇却蹙的更加厉害了,“大丫,外婆就希望你和大头,大丫,这一生都平安幸福······”
    沈茹嫣看着自己女儿的墓碑,眼角不知不觉的落下眼泪,悄悄的用帕子擦拭掉,不愿让林纯发现。
    三岔口,流风一身尘土,蓬头垢面,身形消瘦的策马而来,整整五天五夜,跑死了七匹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仰头看着林家的大门,流风明亮的双眸,璀璨生辉,身上的疲劳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立刻下马,冲到门边。
    此时天色已黑,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正好准备回家,最近林家忙着耕种,大山伯伯前来帮忙,翠花大娘也帮着梨婆子腌制小菜,如今小山入住林家,和大头如同亲兄弟,现今又一同进城科考,以前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从来没有想过,小山能参加科考,自从余先生的到来,大头和小山同时通过童生考试,两人才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论小山日后能走到那一步,能学到知识,长大成才,翠花大娘和大山伯伯就已经很满意了,若是小山争气,能考下举人,这样光宗耀祖的事情,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也就敢在心里默默的期待,从来不敢在小山的面前表现出来。
    流风刚准备敲门,大门就从里面拉开,安和送着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出门,一抬头就看见门外一个浑身脏乱,还散发臭味的流风。
    “你是?!”安和皱眉,差点出手,下意识的将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护到身后。
    “安和,我是流风,快带我去见世子妃,我有急事!”流风嘶哑的嗓音,让安和辨别出来,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流风似乎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嘿嘿一笑,因为事情紧急,流风也来不及和安和解释,只留下一句,“安和,对不住,我七天没洗澡了!”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见流风飞身往山腰而去,知道流风定是有大事要告诉林纯,当下和安和匆匆告别,安和把门外被流风丢弃的马儿牵到马房,喂上草料,立刻闪身,往山腰飞驰而去。
    林纯和沈茹嫣正慢着步子,缓缓的从后山回来,暗卫收到安武的通知,立刻下令找寻林纯。
    “小姐,羽世子身边的流风从京城赶来,说是有急事找您,安武让属下通知您快速回初心楼!”
    “流风来了?!”
    沈茹嫣心头一跳,拉着林纯的手,“大丫,不管发生什么,务必要冷静!”
    “外婆放心!”林纯提起裙子,飞快的往初心跑,恨不得此时此刻插上一对翅膀。
    初心楼,安武给流风端茶倒水,安婆子给流风端来点心食物,流风狼吐虎咽,好像是从乞丐帮逃难过来似得。
    “流风,你慢点吃!”安武看着流风黑乎乎的手,拿着筷子夹着点心就往嘴里塞,活像饿死鬼投胎转世。
    “安武,我五天······五天就吃了······两个馒头······”流风一手端着茶杯,直接把杯盖掀开放到一边,咕咚咕咚的喝着,形象神马的,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纯一进初心楼,就见到眼前这幅令人咋舌的场面,只见流风双手捧着一个白瓷大碗,碗里估计是什么汤水,仰头痛喝,急切的模样,看的林纯目瞪口呆,再见到流风一身苍青色的长袍,若不是袖口那的颜色,根本看不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
    这到底是什么了,难不成京城被胡国攻破了,流风是逃难来的清溪镇不成。
    “世子妃······咳咳咳······”流风感受到门口一抹炙热的目光,放下碗,一看,见是林纯,口中尚未完全下咽的食物,一时间卡进了嗓子眼里,咳得他直翻白眼。
    安武和安婆子一前一后,一个给流风拍背,一个给流风顺气。
    “慢一点,先吃完,安婆子,你去厨房让人烧水,立刻送到贞心楼,顺便到安风家给流风借身换洗的衣裳。”林纯嗅到流风身上的异味,知道流风这一路而来,定是日夜兼程。
    过了大概一刻钟,流风才缓过气,立刻走到林纯面前,想到自己身上污秽,又退后两步,“世子妃,王爷遭遇了刺杀,世子追随敌人而去,已经一个月杳无音讯,流璋和千少东家都四处寻找,属下日夜兼程赶来,就是想看看世子······”
    林纯在听到天铭羽一个月杳无音讯,双耳就开始耳鸣,眼前眩晕,流风之后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安武看到林纯身形微晃,大惊,下意识的走上前,伸出手,林纯一把扶住安武的胳膊,紧紧地握着,指甲深陷,安武似乎一点疼痛之意也没感觉到,看着林纯失魂落魄,心中剧痛。
    “流风,为何羽······羽失踪两个月,才来传信?!”林纯定住身形,看着流风,锐利的目光让流风身形顿挫,低着头不敢言语。
    “流风,本郡主要听实话!”
    这是林纯第一次拿出身份,来给自己的家人施压,流风被林纯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吓了一跳,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心中震惊,世子妃身上的气息比世子更恐怖!
    “世子妃······属下······属下······”
    “说!”
    林纯一声怒吼,整个林家似乎都颤抖了三分,沈茹嫣赶到初心楼门口,就见林纯双眼充血的看着流风,衣衫轻扬,气势蓬勃,镇的流风砰的一声跪倒林纯面前。
    这是······?!
    “世子妃,王爷受伤命在旦夕,要不是上次香草姑娘给的药,恐怕早就······世子当时在混乱之中追随而去,大家都因为王爷,慌了手脚,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再说世子的武功在天阳数一数二,鲜有对手,所以······”
    “王妃日夜照顾王爷,已是心力交瘁,属下和流璋只能隐瞒,说世子去了千少东家的家里商量对付刺客的办法,实际上我们都在找世子,十天前,千少东家收到一封书信······”
    流风说着,急忙把怀中的书信掏了出来,信件被护的很好,崭新的纸张,一尘不染,林纯对流风的眼色稍缓,一把抢过信件,立刻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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