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近卫吓得一愣:“我是在他手中看到了刻有夫人名讳的玉佩,那玉是上好的。”
他推了推那汉子:“快将玉佩拿出来!”
那汉子瓮声瓮气道:“不忙,我阿父说了,只能给郭圣通夫人,别的人都不能给的!”
“我便是郭圣通。”郭圣通心头焦急,却仍心平气和道。
“你是郭圣通?”那汉子睁大了眼,“我没读过书你莫哄我!”
“我不哄你,我就是郭圣通。”
可那大汉还是不信:“凭啥你说是就是?”
葵女走上前:“你阿父告诉过你,郭圣通夫人是在这邯郸城对吗?”
“是啊,娘子你好聪明,居然这都知道。”那汉子满心崇拜的说。
那近卫忍不住咳笑了一声。
“你阿父告诉过你,郭圣通夫人是这邯郸城中最尊贵之人是吗?”葵女道。
那汉子睁大了眼:“这点,我阿父没说啊……他只是告诉我,要把信物交给邯郸城的郭圣通夫人,不然刘大郎就没命咧!刘大郎被阴家抓走了……”
葵女一听,虽不知刘大郎何许人也,但扯上了阴家——
“你下去,守着这外头,若是有人靠近,格杀勿论!”葵女斥那近卫道,“今日你听到的,若是传出去半句,我便要你的命!”
那近卫一听,吓得两股战战:“娘子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立刻就出去。”
郭圣通没心情安慰那近卫。只待他离开,葵女又细心关了门。
那汉子竟捂着衣襟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要干什么?我阿父说了,这信物只能给郭圣通夫人!你们别想抢!”
“葵女,葵女,去我妆盒中把最下层那玉佩拿来!”郭圣通突然想起了那物什。
葵女忙转回去,从那妆盒子里头翻出个玉佩来。
“你看看这纹路,那两块玉佩是可以拼起来的。”郭圣通示意她将那玉佩交给汉子。
那汉子将信将疑的拿过玉佩,掏出怀中的。一拼,居然正好拼成一整块。
他看着葵女给他的那玉佩:“我没读过书,你不要哄我。这上头明明是两个字,我这块上头是三个字的。”
“我不哄你,”葵女道,“我给你的那块是我们家大郎的,大郎名字就两个字。你手头那块是我们家夫人的。夫人叫郭圣通,三个字。”
那汉子低头想了想。
郭圣通这头正要沉不住气,想干脆抢过来时。那汉子把写着郭况名字的那玉佩给了葵女,又掏出个蜡丸:“你叫郭圣通夫人来。我阿父说了,这个必须要亲手交给郭圣通夫人,不然他要打死我咧。”
葵女正要发火时,郭圣通已然走了过来:“我就郭圣通。”
那汉子眼中仍是警惕:“你千万莫哄我,我虽然没读过书,却还是不笨的。”
“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是郭圣通?”郭圣通无奈之极。
“你告诉我,你没哄我,你真的是郭圣通夫人。”那汉子道。
“好,我真的没哄你,我真的是郭圣通夫人。”
那汉子‘噗通’一声跪下,掏出蜡丸和玉佩交给了郭圣通:“刘家大郎刘影被阴家抓了。阿郑他们说要去救他。我阿父说,我们没本事得先跑出来,我们对不起刘大郎,叫我见到郭圣通夫人给夫人磕个头。求夫人一定要救救刘大郎!”
“你说那刘大郎,叫刘影?”郭圣通听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你说啊刘大郎身边有个叫阿郑的人,他给了你这信物?你说那刘家大郎是被阴家抓了?”
那汉子咳了个头,利索的爬起来,他看着郭圣通:“夫人咧,你说这么多问题,我都晕了。”
————
郭圣通好不容易才从这姓蔡的汉子口中零零碎碎地拼出了整件事的始末。
葵女听了个囫囵,隐约中对那刘家大郎的真实身份有了猜测。
郭圣通独坐凭栏处,手中握着阿郑那字迹很是草草的缣帛。那上头墨痕斑驳,想是匆忙间制成,想来当时情况一定十分急迫。郭圣通捏着那缣帛,一时心头百种思绪繁杂。郭况上辈子是个长寿的,可今生呢?他会不会有事?
若阿弟有事,她只能责怪自己,若早知如此,便是让阿弟成一代纨绔又如何?郭家岂能养不起他?她也能照顾阿弟一世。
“系统,我阿弟会平安吗?”她又一次问系统。
回答她的是永恒的沉默。
“算了,我早该知道你不会回答我的。”她叹息。
[十日之内,若玩家能完成凤影任务,便可获得小还丹丹一枚!]没想到,此次系统却有了反应。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小还丹的介绍,发现,这丹药,纵不能肉白骨,却也差不离了。
她心头一喜,势要将那丹药得到。
“夫人,”葵女寻了过来,“婢子已按夫人吩咐,给那汉子寻了地方住下了。那汉子虽是憨笨了些,却是重承诺的。是个不错的人。”
郭圣通点了点头:“蔡家,张家对我郭家的大恩,我自不会忘。葵女,那刘影,便是我阿弟。”
葵女身子一震,她是猜到了,却不成想,郭圣通竟会这般直言坦诚的告知她。
“葵女,我要亲去南阳!”她一锤定音,“我教过你化妆之术。你现在就去给我找大夫来。我病了,病的极为厉害。”
“娘子……”葵女一震,“那这邯郸城。”
“邯郸城有你,我很放心。”郭圣通道,“你想个法子,叫那郭忠找一套男子衣衫送来,今晚在后门,叫刘一在后门牵马候着,我带他走。”
“夫人……”葵女不赞同的抬起头,“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您何必……”
“葵女,那是我弟弟,”郭圣通道,“我这一生,唯有这一个弟弟。他待我如何,你是见到的,他如今又是因为我,被阴家所擒。如今生死未卜……”
葵女低了头:“婢女去为夫人准备细软,夫人一路小心,早些归来。邯郸城,婢子为您看着。”
————
此时的南阳阴家。
随着刘黄这声质问,场面顷刻间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看似极为有理的阴家众人瞬时变成了缩头乌龟。
而张英等人却都义愤填膺起来。
“阴识,到了此时,你还有什么话说?”张英先发难道。
“对啊,阴识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刘大郎家中之事与你无关,可你家三郎却亲口承认,是他抓了刘家大郎来!”
“是啊!阴识,你刚刚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
饶是阴就才是阴丽华一母所出,到了此时阴丽华也不得不承认:阴就那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她此时也顾不得关注刘黄和刘伯姬,只一心看着阴识,盼他有个好解释。
邓氏上前握住了自己夫君的手。
阴识看了她一眼,心头感动:“我阴家三郎的确请了刘家大郎来阴家做客。但昨夜刘家大郎已然往宛城去了。那位妇人,你口口声声说我阴家抓了你夫君,杀了你幼子,你可有证据?血口喷人可是天理不容的!”
青女冷笑起身:“谁天理不容谁知道。苍天啊!你若是开眼,便雷劈了这些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杀人不偿命的贼子吧!”
邓氏浑身一震,挡在阴识身前,利眼看向青女:“你浑说!我警告你,不准在乱说话。否则我定打杀了你!”
“我怕什么?”青女道,“我夫君没了,儿子死了,我怕什么?来啊,来杀我啊!”
邓氏看向她怀中那死去的孩子,脸上闪过一抹不忍。但下一瞬却仍坚定道:“那是你的命,怨不得别人!”
“好一个命!”青女冷笑,“我只愿夫人,来日报应全身。我儿今日身死,来日我的仇人,必将断子绝孙!”
“好毒的妇人!”邓氏终于忍不住,“你有种冲我发愿,为何口口声声指向我夫君幼子?你摸摸心口,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这位夫人好生有趣,”张英道,“你口口声声刘家惨剧与阴家无关,却又不让刘夫人发愿诅咒她的仇人。莫不是,夫人您知晓什么?”
‘啪’阴识抬手便狠狠打向邓氏:“愚妇!这哪里是你说话的地方?还不下去?”
邓氏忙低了头,用眼睛狠狠地剜了青女一眼。退了下去。
“阴识,我只问你一句,”张英道,“刘家大郎真的不在阴家?”
“若是在阴家,便让我阴识死无全尸!”阴识对天发誓!
岂料他刚刚说完,便听身后有人喊道——
“青女,张老板,我家主人找到了!”
————
是夜。
邯郸城。
郭圣通一袭男装出了门,葵女打扮成她的样子,将头发放下来,又穿了她的衣袍:“夫人,请恕婢子不能送您了。”
“你好好的,”郭圣通道,“阿雪阿露都是谨慎惯了的。我这会儿走了,你便让她们明日都搬进来,有个防备。”
“诺,”葵女道,“夫人请早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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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外,几声犬吠后。郭圣通伸手轻叩三记木门。
门轻轻开了。刘一早已牵马等候。
“走!”郭圣通道。
她翻身上马,一夹马肚便奔驰起来。回头,邯郸城已被她远远抛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别嫌这更字数少。猫的鼻炎突然又严重了。一卷纸一个小时不到就用完了。
痛哭捶地ing
第33章
阿郑的出现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了一瓢清水。
瞬时,那锅遍炸了开来。
在阴识青了又白的脸色中,那阿郑抱着郭况便从阴府里头走了出来。
“夫君怎么了?”青女忙问。
“对啊,大郎受伤了?”张英等人忙问。
“主人,”阿郑声音有些哽咽,“主人一直在发热,出汗。我叫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