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抱到梳妆台前,替她吹干头发后,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抓了个什么东西像尿急一样冲进浴室,看得莫离目瞪口呆,喃喃的:“看来是真吃错药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战斗澡吧,她也才爬上大床没多大会儿功夫,他就出来了,边走边用毛巾使劲揉搓还滴着水的短发,抬头看过来,一双媚得快要滴出汁的大眼睛里此刻竟闪烁着狼哇哇的兴奋光芒。
看得莫离忍不住打个寒战,咽了口口水,艰难的:“你怎么了?”
何晓佐把毛巾丢一边去,像淋水的猫科动物一样甩甩头发,开始滑步:“亲爱的,我想给你跳支舞。”
莫离笑了:“你又闹什么幺蛾子,用不用我给你放音乐?”
他眨眼:“你好好歇着就是。”
看他扭摆着腰身,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家伙的卖相真好!如此货色,去夜店,肯定大笔大笔的捞金。
莫离索性找个惬意的姿势躺好,微笑着看他跳。
刚开始还算是蛮正经的,毕竟只是慢慢的舞动,除了妖娆点,没见出格行径,可眼瞅着他扭啊扭啊的就变了味儿,竟开始解浴袍的系带。
莫离狠狠瞪她:“你又干什么?”
他冲她嫣然一笑:“当然是在取悦你。”浴袍落地。
“呸!”伴随着莫离这声,一个枕头飞过来,把正从床尾往上爬的何某人砸下去了。
等了等,不见他站起来,莫离嗤笑:“某人不会那么囊,一枕头就给砸翘了吧?”
老半天,床尾颤巍巍的探出一只手,一点点的攀附上来,哼哼唧唧:“笨女人,你想谋杀亲夫啊?”
好嘛,一眨眼功夫,某人由艳媚美男变身恐怖僵尸,还拿捏出一幅狰狞表情,好像这样她就怕了他!
不是莫离小瞧他,就他那张脸皮子,在她眼前,现出再邪恶表情,也跟小孩偷穿大人衣裳一样不伦不类。
让他装,装小点,她视而不见;装大了,她直接揍他。
几个月下来,被她逮到好多次——这家伙竟蹲浴室墙角画圈圈,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变成另一个人,全都是骗人的,根本就和从前一样泼辣,还专门针对我一个实施暴力,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要心狠,我要手辣,我要化身二十一世纪武壮士,把你个母老虎摁住了,狠狠#%¥……”
那表情,那口吻,那台词,让莫离觉得很吐血。
还有更吐血的,这家伙画着画着就画到他自己的某个部位上,然后,少儿不宜……那真是刺激,刺激大发了!
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他根本就知道她在看他,才会那样做。
尽管她落脚无声,尽管他始终不曾回头,但他能感觉得到她在。
后来,她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管我怎么藏,你都能发现我啊?”
他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大约是心理感应吧,就是莫名的觉得,你在这边或在那边。”
莫离微笑着回想那些相处的片段。
某人已经爬上来大半个身体,隐隐听到磨牙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离抬眼看过去,呃——这一幕:
半个圆润肩头,大片光洁胸膛,还有那朱玉一点……如果角色对换,她男他女,相信见到如此撩拨人心的画面,十有八九会迫不及待的扑过去。
结果,在她yy着那些邪恶动作时,某人已趁她神游太虚,一招饿虎扑食,把她实实诚诚压在身下。
她条件反射,一巴掌扇过去,落在他白里透红的脸皮子上,效果立竿见影,像染了块胭脂,分明是个大男人,竟这么嫩,莫离再一次鄙视他——比她嫩多了,叫她怎么能不鄙视他,恩恩,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她这叫“嫉妒心作祟”!
呃——她盯着咫尺眼前的红润出神,竟没发现他的笑,意味渐渐深刻。
何晓佐慢慢靠近,见她仍无所觉,到底吮上她微启的唇瓣,温柔舔舐,渐至狂狷,似要掠夺她口中每一滴芳泽。
莫离胸口一凉,才回过神来,不等反应,一只热乎乎的狼爪子就瞄着她左半边罩上来,不但要罩着,还要捏捏搓搓,同时感觉某敏感区域,凭空出现一可疑物,大脑内警铃大作——危险!
别看莫离身娇体弱,遭遇特殊境况,也会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屈膝,狠命一顶。
某人“嗷——”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翻下床去。
莫离一惊,也顾不上敞开的衣襟,翻坐起身,探头向床下看去:“你没事吧——咦,人呢?”
何晓佐再次挪到床尾,裸着的肌肤泛起一层桃滟滟的红,使得他看上去更媚了,当然,前提是不看他那双闪着狼光的眼珠子。
发挥百折不挠的精神,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一边爬一边咬牙切齿的蹦字:“小离离,你等着,今天晚上老子一定要用你羞涩的小妹慰藉我可怜的小弟!”
其实,是莫离腿下留情,并没有真顶到他“可怜的小弟”,不然,生生受了那么一下,他哪还有“闲心”发这狠呐!
又上来了,见莫离一边拢衣襟,一边往后挪,果断出手,抓住莫离纤细的脚腕,森森然的笑着:“看你往哪跑。”
莫离还要往后躲,可脚腕被他牢牢抓住,没能躲开,反倒仰倒下去,双手还紧紧的护住前襟,相对于何晓佐红润的脸色,莫离简直可以说是苍白如纸,实在甩不开他的抓握,翻过身,趴在床上,像个鸵鸟,将脸埋在枕头里,半晌,传出低哑含糊的恳求:“晓佑,不要——不要看我……”
何晓佐并没有放开她,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翻卷起的睡袍下露出的大腿,短暂的痴迷过后,被更多的痛惜填充。
手指颤巍巍的抚过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感觉到她惶恐的颤栗,他的心狠狠的抽痛:“离离,这就是你不让我碰的原因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哽咽着:“晓佑,太丑了,连我自己都嫌恶心,求你,别看。”顿了顿,似下定决心:“如果你真想要,那么,把灯关掉好不好?”
原来,她不是不接受他,而是不能接受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没有关灯,只是在静默很久后,以唇代手,覆上那狰狞疤痕,双手将袍摆一点点推上去,唇也跟着移上去。
她伸出手,想要遮掩,被他按住:“离离,对不起,是我没护好你。”有温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光裸的腿上。
她的身体由僵直慢慢松软下来,只是脸仍旧埋在枕头里,本就含糊的声音又添了一丝哽咽,更加难辨。
却难不住他,他知道她在问他:“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恶心么?”
他泪中带笑:“这样的我,你不会觉得窝囊么?”
女为悦己者容,是因为在意,所以才拒绝他!
这个认知,于他来说,真真甜蜜。
这就是传说中的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她不再推拒,是真准备接受他了。
比之年少那会儿他初尝情滋味还要兴奋,用唇舌一寸寸描摹那累累疤痕,誓要抚平刻在她身体上、印在她心底的伤害。
再往上,遭遇障碍物,是底裤,还是白底印花的可爱型,将她挺翘的臀完整包裹。
现在好多萝莉都不穿这种式样了,可在他眼里,这样老旧的样式,却也可以性感得出奇。
秀美修长的手指,沿着曲线缓缓攀爬,她没有阻止。
纵容了他的贼胆,试探着将手指勾上那小可爱,她仍没有阻止。
他胆子更肥,索性一鼓作气,直接代表他的“小跟班”消灭掉这件障碍物。
看来,她是真的准备好,仰躺在床上,抬起手,手心朝上,以手背覆住眼帘,似乎看不到,就可以不用紧张不安。
那温热的双唇轻轻吻住她手心里《破碎的人生》,又缓缓向下滑去,翻越她娇俏的鼻,红润的唇,自上而下,一路延伸。
灵活手指打前锋,将障碍物一一扫除,刻意在她锁骨上方种下一颗小草莓,然后,他盯着它,呆呆的笑,如果不是他的“小跟班”提出严重抗议,没准他就这样傻笑到天亮也说不定。
他的“小跟班”一再叫嚣——再不出师,恐将永垂不举!
他屈服了,扯开凌乱浴袍,放“小跟班”出笼。
紧要关口,他突然僵住,这次她没出脚,他竟自己翻下床去。
她侧过头来,眯缝着眼,偷偷看过去,那话怎么说来着,色不迷人人自迷,算是被她体会到了,看看这幅美得人心颤魂软的大好景色,颈、背、腰、臀、腿,真是无处不精致。
可这“大秀美色”的光屁股家伙在干什么?
翻箱倒柜中……
细听,还念念有词:“怪了,我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找不到了?”
她忍不住问出心中不解:“你干什么呢?”
他头也不回:“找套套。”
她想也不想的接口:“又要吹泡泡?”
话落,两人皆是一愣。
何晓佐停下翻找,转过身来,定定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离离,我是谁?”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回望他,许久,扑哧笑出声:“傻了啊,你是我的晓佑啊。”
可,“吹泡泡”的分明是他何晓佐。
他还在看她。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目光来回乱飘,不小心瞄到他霸气十足的“小跟班”,脸更红了,随手拽过卷成一团的睡袍,重新当回“鸵鸟”——手忙脚乱,抖不开袍子,只把脑袋埋起来。
袍子下,传出她含糊不清的喃喃:“我那个,刚过。”
他持续发呆中,没能听懂她的意思:“什么?”
她闷闷的:“笨死了,安全期都不懂。”
因着紧张,他对她身体状况比她自己都了解,生理期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流量几何,间隔多久更换一次卫生巾——不得不说,短短数月,他已是此类女性用品的专家型人才。
当然知道她的生理期刚过,正当安全期,百花丛中过,这些基础小常识,他又怎么可能没数,只是对象是她,他似乎变得有点弱智。
安全期啊安全期中,他咧开了嘴——滚它的破套套!没事时跑出来刺激他,用到时找不见,改明儿个买个充气筒回来,把它们统统翻出来,排排站,挨着个打爆……
一点点靠近,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也走进那条通往女人心底捷径的“道”。
口中溢出满足的喟叹,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他想,或许他披着晓佑的马甲,死乞白赖耗在她的幻梦中,这本是极龌龊的行为,可,只要他够努力,再埋得深刻些,通过这条“捷径”,他一定会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英雄不问出处,哪怕再是阴险狡诈,坏事做绝,待到他日功成名就,胜者为王,笑到最后,哪管其他——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么?
“离离。”温柔呢喃,他抬手,将遮了她眼睛的碎发撩开,修长手指插进柔软青丝间,在这样的时刻,他漾着柔情的眼,紧紧盯着她的。
他希望,此时此刻,可以在她眼底,看到自己的存在。
初见,他在楼上,睥睨着舞台上,打扮俗艳的她。
对于好玩、善玩的他来说,这样的女人,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何况,他还揣着心事——正费心思考怎么解决叶小宛。
没想到,在那种喧嚣的氛围中,她扭着妖娆舞蹈,眼底却是一片清澈,只一眼,直直撞进他心口。
当时没感觉,事后才想到,千帆过尽,她是他在对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对的人,可以供他停泊,一生一世。
又是倾力的进击,他沙哑低吼:“离离。”他在她眼底,终于看到他的存在。
她抬手缠上他细瘦的腰身,夫唱妇随:“晓佑。”
周而复始,然后,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