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了。”刘春娜走了几步,看上去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
刘春娜一扭一摆的走着,街灯斜斜地照在她身上,腰间的曲线也玲珑生动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来都来了,就看看吧。”楚天舒还是放心,强行扶着刘春娜进了医院。
进了门诊室,楚天舒才看清楚,刘春娜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郝爽这小子下手够狠的。
“怎么搞的?”看病的是一个女医生,带着口罩,只能看见她一双闪亮的大眼睛,她瞪着楚天舒,责怪道:“一个大男人,有话不能好好说,下这么重的手。”
冤不冤啊?她竟然认为了是楚天舒打了刘春娜。
楚天舒当然要解释:“医生,我……”
“我什么我,打女人还有理啊。”女医生好看的大眼睛里满是怒气,她还是瞪着楚天舒,刷刷刷写了张单子递给他,厉声说:“交费去。”
“不是,我是说……”
女医生再次打断了他:“说什么说?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让着点女孩子。再怎么的也不能动手啊。”
楚天舒无语了,无辜地看了刘春娜一眼,接过单子,转身出去了。
交完费回来,看见刘春娜正在和女医生说笑。
女医生已经把口罩摘下来了,见楚天舒回来了,略显尴尬,应该是刘春娜跟她说清楚了,脸上的巴掌印不是楚天舒打的。
楚天舒惊异地发现,女医生很年轻,也很漂亮,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弯眉毛,大眼睛,高鼻梁,虽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但凹凸有致的身材依然显露无遗。
女医生接过楚天舒手上的单据,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她的脚没事,就是肌肉有点小挫伤,回去拿热毛巾敷敷就会好的。”
楚天舒看了刘春娜一眼,脸上的巴掌印已经不怎么明显了,便盯着她的脚,问女医生:“没搞错吧,医生,刚才她还说很痛的。会不会伤着骨头?要不要再检查一下?”
“真有意思,好像你比我还专业。”女医生又瞪了楚天舒一眼,不过没有刚才的凶狠,还充满了笑意。看楚天舒还不太相信,她瞟了刘春娜一眼,又说:“你呀,真是傻得可以,女孩子偶尔撒撒娇,你还认真了。哈哈。”
楚天舒和刘春娜都闹了一个大红脸。
被女医生笑话了,楚天舒有点不甘心,便笑嘻嘻地说:“医生,你给我留个电话吧,要是回去有什么问题,好随时请教。”
“胆子够大的,当着女朋友的面,也敢玩这一套?”女医生的眼睛又瞪上了。
“怎么?”女医生冷笑道:“不怕她回去跟你急啊?”
“呵呵,白医生,我不是她女朋友。”刘春娜赶紧解释。
“不会吧?”女医生惊讶地叫了起来。“你们俩真会开玩笑。”
楚天舒说:“嘿嘿,她没有开玩笑,白医生,这下可以给我电话号码吧?”
“去去去,少来这一套,快走吧。”女医生又好气又好笑,把楚天舒和刘春娜轰出了门诊室。
扶着刘春娜往外走,楚天舒问:“那个郝爽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蛮不讲理啊。他再纠缠你,你就跟我说。”
刘春娜神色黯然,说:“算了,我们惹不起他的。”
楚天舒不解地问:“怎么呢?”
刘春娜低声说:“他是北湖区公安分局局长的儿子。”
啊?楚天舒明白了,原来刘春娜故意说脚痛要急着上医院,是为了赶紧离开风情街,免得郝爽找人回来报复。
楚天舒又问:“那我走了,他再来纠缠,你怎么办?”
刘春娜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第011章 一个拥抱
看着刘春娜无可奈何的神情,楚天舒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今天中午和晚上,看上去好像是在帮刘春娜,实际上是给她惹了更大的麻烦。如果不是搞定了田克明,一旦自己一走了之了,留下刘春娜一个人,上班要应对田克明,下班要对付郝爽,真够她为难的。
出了医院,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大街上人来车往,霓虹闪烁。
“脚还疼吗?”楚天舒关切地问。
“好点了,”刘春娜低头看了看,又说:“好像一着地还是挺疼的。”
“不要紧吧?”楚天舒有点奇怪,刘春娜这脚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是不是伤着骨头了,刚才医生的判断有误。
“还好,就是不能太用力。”刘春娜说着话,试探着脚一沾地,身子便歪了一歪。
楚天舒赶紧扶住了她:“我说要好好检查,可你就是不听。”
刘春娜说:“人家医生都说了没大碍,用热毛巾敷敷就好了。”
楚天舒说:“那我送你回家吧。”
刘春娜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楚天舒,低声说:“不,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楚天舒避开了她的目光,说:“你脚还疼着呢,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要你管。”刘春娜一赌气,甩开了楚天舒的搀扶。
“啊……”刚一迈步,刘春娜情不自禁地轻轻呻吟了一下,身子晃了晃。
楚天舒赶紧上前一步,伸开双手去扶。
刘春娜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了楚天舒的胸前。
刘春娜右手紧紧地搂住了楚天舒的腰。
楚天舒有点莫名的兴奋,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那波涛起伏的胸,在楚天舒的臂弯里颤抖,衬衣里渗透过来的体温让楚天舒浑身开始灼热。
这样清纯的女孩子,能抱抱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当楚天舒感觉到刘春娜激烈的心跳时,觉得心中有愧,就像是小时候翻过别家菜园的篱笆偷摘地里的甜瓜,有着一种做小偷的心虚。
刘春娜有着一幅南方女孩的身材和面孔,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娇小玲珑,脸盘小巧,耐看,不算特别出众,但也别有韵味。
在楚天舒的眼里,她就是一个邻家小妹,似乎关心照顾帮助她就是一种责任,甚至可以为她打架流血,但绝对不是那种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子。
这一点,细腻的刘春娜自然感觉得到,能在一起开类似“你肯不肯嫁给我”之类玩笑的男女,肯定擦不出爱情的火花。
这算什么?趁机占便宜?刚才她都跟女医生说了,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唉,楚天舒啊楚天舒,君子好色,要取之有道啊,可不能因为帮了人家,就可以有非分之想了。”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飘了出来,把他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
想到这里,楚天舒决定把杂念抛到一边,尽快把刘春娜送回家。
“忍着点,我去叫车。”楚天舒用力扶了刘春娜一把,借机让两个人的身体稍稍有了点间隙。
“天哥,抱紧我,我冷!”刘春娜的嘴里呢喃着。
“冷吗?”楚天舒吓了一跳,摸了摸刘春娜的额头。
明明热得冒汗,怎么会冷呢?
“别松手,抱紧我!”刘春娜又说了一句。
“没事的,到家就好了。”楚天舒想扶刘春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刘春娜赖着不动,声音听上去很可怜:“天哥,我家住七楼,肯定爬不上去的。”
“我可以背你上去啊。”楚天舒打定了主意。
“你……”刘春娜急了,仰着头看着楚天舒,泪水都快要下来了。“天哥,你真的这么瞧不起我吗?”
楚天舒继续装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刘春娜咬咬牙,很坚决地说:“我要做你的人!”
“这……”楚天舒愣住了,但他马上又说:“春娜,别这样,我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吓唬田秃子。”
楚天舒并没有头脑发热,他想: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借机占有了刘春娜,那本质上和田秃子卑鄙无耻的行径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田秃子依仗的是职权,自己利用的是感激罢了。
并不是说楚天舒不渴望女人的肉体,可是,他心里非常清楚,刘春娜的主动不是爱情,而是报答。
刘春娜从楚天舒的手臂里挣脱出来,声嘶力竭地说:“楚天舒,我知道,你想做一个正人君子,不想因此对我愧疚一辈子。但是,你知道吗?为了我你丢掉了前途,离开了都市,你让我对你愧疚一辈子,我心里就好受吗?”
“春娜,我帮你,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楚天舒还在解释。
刘春娜猛力推开了楚天舒,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脸上泛着红晕,双眼微闭,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春娜,回家吧,有什么话等你脚伤好了再说,好吗?”楚天舒的嗓子干涩,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这种劝说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不!”刘春娜睁开眼,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张卡,神情坚定地说:“楚天舒,你看好了,这是凯旋大酒店的房卡,你不让我做你的人,那我就给田秃子打电话,求他把你留下来。”
原来她早有准备,怪不得在短信里叮嘱自己喝完了要和她联系。
外表看似柔弱平时不声不响的女孩子,其实,她的内心是无比的倔犟的,她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楚天舒激动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刘春娜缓缓地站了起来,热辣辣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楚天舒,柔声说:“天哥,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你负责。”
楚天舒紧紧抱住了刘春娜,秀发随着微风在他的脸上轻抚着,令他心神荡漾。
凯旋大酒店,与市第一人民医院隔街相望。
过马路的时候,刘春娜挽着楚天舒的胳膊,脚步轻快,一点儿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看来,刘春娜早就下定了决心,郝爽的横插一杠子,楚天舒的再次出手相助,不仅让她更加坚定献身的决心,同时也为她提供了一个把楚天舒带到凯旋大酒店附近的好借口。
对于凯旋大酒店,楚天舒和刘春娜都不陌生。
这是一家国有控股酒店,前身是一家央企的招待所,由于地处青原市中心地带,改革开放之后,红火过一阵子,赚了钱就盖了这座二十八层的酒店,更名叫凯旋大酒店,当时被誉为青原第一高楼。
后来国资委选派的经理伙同财务贪污私分了好几百万,酒店伤了元气,从此一蹶不振,换了几任经理也毫无起色,连年亏损,工资发放困难,养老保险等也不能足够上交,职工屡屡上访,成为了影响稳定的一大因素。
国资委主任关浩宇正一筹莫展,通过时任市政府秘书长唐逸夫的牵线搭桥,临江市鲲鹏实业老板王致远找上门来,以一年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承包了酒店的经营权,合同签了十年。
经营体制的改变让凯旋大酒店焕发了第二春。
楚天舒听说过,鲲鹏实业的老板王致远,是东南省政界商界都颇有活动能量的人物。
国资委代表政府每年坐收一百二十万,不再插手酒店的具体经营,但是,王致远还是要求国资委给他派了经理和财务,每年还要组织一次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