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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诗诗急忙抱起孩子,一手挡过悠悠继续拍过来的抱枕,大声叫道:“好了!先停下!”
    悠悠无力地放下抱枕,转身疾步跑上了楼梯。她不想再看到这样子的女儿,也无法原谅先前这样发疯的自己。
    徐诗诗却抱着不断哭泣的童童,连声安慰:“不哭!妈咪是急了才打你的!你不要哭。”
    孩子却开始哭叫:“我真的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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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多,童童已经入睡。悠悠望着小床上安睡的女儿,心底的疾痛开始泛滥。
    她弯腰,温柔地吻了吻女儿软绵绵的小脸儿。她真的是对孩子心事愧疚,居然那么粗暴地拿起枕头打她。
    她不打算再逼问孩子任何事了。因为,她已然有了答案。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白言初,她都不会再刻意追寻了。假如他真的回来却又不想跟自己团聚,那么自己苦苦追寻也是徒劳的。
    他,也许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为了守护她而甘愿被人误会、铲除对她不利的所有的人的那个男人了。
    因为,那个白言初已经死了。
    而自己,也根本没做好要跟他团聚的心理准备。
    徐诗诗说得没错。只需等待,并无其他。
    第二天清早,她看到童童一脸愧疚地凝望自己,小手也主动地牵过她的手。
    意识到孩子有话要说,她就弯下腰。童童撅了几次小嘴儿,终于说:“妈咪对不起,我错了。”
    悠悠望着那张愧疚的小脸,柔声问:“说给妈咪听听,你昨天真的见到爹地了?”
    童童认真的说:“我真的见到爹地了!可是后来就不见了。”
    悠悠抱着孩子,眼泪一滴滴落在童童的头顶。
    她对孩子道歉:“对不起,宝宝!妈咪昨晚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
    “妈咪,我以后再也不说我见到爹地了!因为昨晚干妈说,被别人知道不好!”童童很懂事地说。
    悠悠抱着孩子,一直低泣。孩子看到的不会有错,那个人确实是悄悄回来了。可是,因为环境所逼,他不能接近自己,不可以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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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海港浸在安静之中。不远处的城市灯光璀璨如繁星,一艘艘离港的游轮滑过薄薄水花,稳稳地驶出。
    一艘白色游艇上,柯哲楠倚着围栏而坐,仰头望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颀长男人。
    犹如工笔画一般线条优美的侧脸,背着光之下显得越发神秘魅冷。他缓缓转身,一只手搁在围栏上。然而那只手的尾指,却已经不见了。
    柯哲楠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
    男人清冷作答:“必须回来。”
    “你不怕曝光吗?”柯哲楠不解的问。
    男人浅浅冷笑:“我还没什么值得怕的。”然后,他又望向柯哲楠,“柯二少,我过去这样对你,你却还会帮我,我真的要说声谢谢。”
    柯哲楠俊秀的脸上蒙上笑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帮你。”
    他记得,两年前的一日,他带着绘里子去美国洛杉矶准备一个新系列的展示活动。他们到了当地的第二个晚上,回到酒店的他就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当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他感到震惊无比。因为那人是白言初。
    他不敢相信白言初还活着。白言初当初简短地说明了相见他的意图,然后秘密约他见了面。
    “请你帮我。”他见了柯哲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柯哲楠冷笑:“为什么?”
    高傲无比的白言初居然会求自己?他真的是不习惯。
    “你是帮我的最好人选!我打算回香城,可是我不可以两手空空回去。我知道你们柯家在美国这边还有点人脉,只要你帮我疏通一下关系,我就可以在这边建一个公司!资金我有,但是我需要一些广泛的人脉。这个也许只有你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帮到我!”
    柯哲楠却淡淡道:“白言初,你大概忘了,我曾经是你情敌!”
    “柯二少,我在南非那边什么苦都吃过了!我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可以帮我,我随便你怎么报复我。”白言初语调虽然平淡,但却无所畏惧。
    柯哲楠猛然站立,冷喝道:“白言初,你过去是怎么对待悠悠的?你除了逼迫她,就是冷落她!你有想过要好好对她吗?”
    “我欠她的实在很多很多,多得我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可是,我会用我余生的时间去护她周全!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所以我要回去她身边!柯二少,你也喜欢她,难道你不希望她过得幸福?她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柯哲楠轻蔑一笑,“你就这样回去?你自身不保,凭什么护她周全?给她幸福?白言初,你不是向来都很聪明的吗?怎么变得那么幼稚了?”
    白言初垂下头,深深说:“只要我在这里站稳了脚,我就可以回去,给她营造一个安定而舒适的生活基础。我不会再让她受苦受难,会让她每一天都过得开心惬意。”这时,他深邃幽冷的眸子里闪耀着一抹火焰,“我在南非那边死里逃生,就是想找一个再次活下去的理由!我当初被迫离开了华安,那么我就要建立另外一个华安!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我自己活得更有尊严!”
    他最后那句话铿锵有力。
    “白言初,要我答应帮你也行!但是,我柯哲楠不是那种随便帮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你!”柯哲楠冷峭而笑,幽黑眸内掠过凛冽。
    白言初坦然地说:“你可以随便讲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应!”
    柯哲楠一下子揪起他的衣领往墙角里猛推,喝道:“白言初!一直以来我都很想狠狠揍你一顿!今天你送上门来,我希望你不准还手!如果我打你十拳你不还手也不倒下,我就答应你!”
    白言初任他揪着到了墙角,轻笑:“我不还手!也不会倒下!”
    “不后悔?”柯哲楠冷笑。
    白言初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柯哲楠挥起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吼道:“一下!”
    他之后再往他另一边的脸上再来了一下,“两下!”
    白言初神色依旧,淡然平静,波澜不惊。
    “三下……”柯哲楠这次换了腹部。
    ……
    第九拳之后,白言初猛喘,已经肿胀的脸颊泛起了紫红色,嘴角也溢出鲜血。他扶着墙,不想让自己倒下去。
    柯哲楠有些惊讶,问道:“还撑得住?”其实他感到拳头都已经微疼了。因为他承认自己确实很用力,累得全身几乎都没有力气了。
    这白言初,居然还没有倒下。
    白言初微微闭眼,笑道:“我不会倒下的,放心吧!我曾经试过比这个更厉害的!”
    最后的一拳终于重重捶打在他的胸部。他闭上眼,嘴里发出长长的呻吟。
    柯哲楠看准他要倒下,就一手扶住他,拽过他往沙发上一推,喊道:“我答应你!三天后,来这里找我!”
    那个男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声道:“谢谢你!这个恩典,我会记住!”
    “你真的会对她好?”柯哲楠硬声问。
    白言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柯哲楠想了想,又问:“还有,我哥的死,你真的没有参与?”
    他的心结,始终要解开。
    白言初淡淡说:“你哥是我生意上的宿敌。但是,我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除了他!杀你哥的人,其实就是陈虎!虽然警方查不出证据,但我在黑帮的一个朋友跟我透露过这样一件事。就是陈虎一直只是在利用你哥而已,总会有一天,你哥会被他拉去当垫脚石!所以,你哥死是迟早的事!”
    柯哲楠咬了咬唇,坐下连叹数声。
    那一晚,白言初拖着疲倦的身躯离开了他的酒店。之后,柯哲楠就带着他去见了自己在美国的几个亲戚。经他们介绍,白言初于三天后来到了华尔街。
    于是,一个叫“如风”的投资公司很快建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小白到底会以何种方式跟悠悠、女儿见面呢?不要走开啊!
    偶尔见到一两个潜水党露脸,心底很受用啊,多来几个啊!o(n_n)o~
    留言多的话,加料加肉馅哦!!
    ☆、第90章
    从往事脱出来的柯哲楠望着海面的灯光,问,“但你这次回来,会不会身陷危险?”
    白言初却苍凉一笑,笑声似乎凝结在了喉咙里:“我现在不是白言初了。我叫白如风!”说罢,他一手指向薄雾中的某栋高大建筑物。那大厦楼顶处的硕大广告牌的大屏幕上,亮着四个耀眼的蓝色大字:如风集团。
    柯哲楠却冷笑:“白言初,你以为你改了名,就可以抽走你内心所有的记忆吗?你以为你就放得下过去的一切吗?”
    白言初似乎陷入沉思,良久不语。
    柯哲楠又问:“你回去打算怎么跟她解释?还有,你确定你敢大胆曝光你自己?”
    白言初一旦曝光,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一个死人居然复活,不吓死人才怪。还有,警方绝对会趋之若鹜,把他抓起来再说。
    多年已过,江心怡的命案仍是悬案。虽说当初已经抓了一个人进去,但最终没有确凿证据而放了人。所以真凶一直逍遥法外,没有一点点可靠的线索。而警务处处长也换了新人,对这个案子也提不起太大兴趣,并没有下令继续追查。
    “我要带她走,带孩子走!我不想再等了!”白言初凝望远处的大厦楼顶的广告牌,眸光锐利矍铄。
    “但你做好准备了没?你认为她会彻底原谅你并且会答应跟你走了没?”
    “现在是三月十八号,我最迟必须在五月六日带她走!不可以等,不可以!” 白言初用力地低声说道。
    柯哲楠疑惑不解:“为什么非要是五月六号?”
    白言初的目光霎时蒙上哀色,勾唇浅笑:“因为不可抗拒。”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欧阳居士曾叮嘱过他:五年后的五月六日非常关键,那是决定命运的一天。而今年的五月六日,便是居士所言的那一天。
    他一定要在那天之前带着那个女子离开这个地方,让她牢牢地待在自己身边。
    风越来越劲,海面上的雾气渐渐吹散。建筑物上的巨大广告牌,亮光越来越辉煌闪烁。
    柯哲楠又问:“对了,一直很想问你,你的手指怎么断的?”
    白言初轻轻闭眼。黑暗中,刺心的裂痛似乎又在右手上蔓延了。
    “一个白人毒枭做的,因为他误认为我强暴了他女儿,就下毒手砍了我的尾指。还好,命没有被他捡去。”
    当初菲娜死后,他跟着“红蝎子”的人回去了他们总部,见到了号称“蝎子王”的大毒枭、菲娜的父亲亚当鲁曼。亚当鲁曼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一见到白言初就把他关进地窖三天三夜。
    那三天三夜里,是白言初人生中最为屈辱和痛苦的时光。在那里,他遭受了连续的毒打和火钳的热烫,痛得晕了还被冷水泼醒。三天之后,他被拖着出去再去见“蝎子王”。
    老头开始质问他跟自己女儿是什么关系?白言初说是朋友关系。可是老头死活不信,咬定是他j□j了自己女儿,还把女儿到底死归咎到他身上。
    于是,他的右手尾指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被砍断的。他还清楚地记得,被砍断的手指还被血淋淋地放进了一杯烈酒中,那杯酒就被老头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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