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妈胡琼娇双手叠放在胸前,眼神中是得意的神色。她早就听女儿回来汇报过了,她年纪第三,那个薛清儿却掉到一百多名去了。
多么鲜明的对比,她静静的等着薛清儿说出这个难为情的结果来。
大家也都将目光投向薛清儿,好似在等待着另外一个好消息。
因为,薛清儿以往的成绩也都和胡灿灿相差不是太大,有的时候还会考的比胡灿灿要好。
大家都纷纷猜测,很可能这年级第二就是薛清儿了。
“我……”
薛清儿正打算开口,但却迟迟说不出来。
“她考了年级一百多名,老师罚她和我调换了位置!”胡灿灿一脸得意的帮薛清儿说了出来。
这样说起来,她和李成彬站在一起才真的是登对呢,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这么想着,她便兴冲冲的走到已经换好鞋站在那里的李成彬的旁边。
“成彬,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吧!快点过来坐!看看,我小姨她总是这样不会招呼人,你也不要见怪哦!”
胡灿灿说着就将表弟面前的几盘糖果,柑橘之类的推到了李成彬的面前。
她还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纸杯来,倒上一杯橙黄的果汁。
“渴了吧!喝点果汁解解渴!”那话说的十分的柔媚,连一直听习惯了她大大咧咧讲话的乔景彤都有些受不住的颤了颤身子,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
大家的焦点此刻却不在胡灿灿和新来的那位同学身上,而是全都聚集在已经进了门站在一旁的薛清儿身上。
“考了一百多名?”乔淑珍带头问了起来。
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还是从外甥女的嘴里得知的消息。
乔淑珍此刻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栽倒下去,她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说了句:“清儿,你跟我进房里来,我有话要跟你谈谈!”
胡灿灿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一些,她弯着一双眼,笑看薛清儿被她妈给领进了房里,并锁上了门。
乔华意识到自己好像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他平日里都很喜欢薛清儿的,本来想要让大家都听听她的好消息,开心开心,哪里料到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站了起来,踱步到她们刚进的房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里面一阵摔打的声音,“你个死丫头,竟然都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到什么时候?掉到一百多名去了,你是怎么学的,这些天,不都学得很刻苦吗?”
乔淑珍实在是想不明白。
因为她发现女儿比以前更加刻苦的读书了,每天起早贪黑的,手基本不离课本和试卷。
怎么就考了个这么差的分数。
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胡灿灿给说了出来,实在是让她这张脸没处搁了。
“妈,我会努力的……”薛清儿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妈讲这个事情。
她能说自己是刚刚重生而来,早就丢了课本好多年了吗?
不能,因为她说了,她妈也不会信。可能还会因为她这样说,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觉得她一定是学习压力大,脑子出了毛病。
“努力,努力,光说不做怎么行,心思得放在上面才是,那个,外面坐着的男同学,是不是你的新男朋友?”
乔淑珍简直郁闷到了极致。
女儿前几天还吵嚷着要和那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村人吴浩私奔,今天就带了另外一个男孩回家来。
就这样学习,哪里能提高的上去。
一百多名啊!以前,她的清儿可都是在年级前二十名里面的,从来没掉出来过!
反倒是这个胡灿灿,以前一直觉得成绩上不如她的女儿,如今却来了个质的跨越,一下子成了凤毛麟角的人物,这可以让那个原本就十分傲气的嫂子吹好一阵子呢!
“你要想想,我们家的条件和胡灿灿家里比,她家住的是洋房,我们住的是破旧的危房。她家锦衣玉食,我们只能吃青菜萝卜!你爸挣钱不容易,每天每天的去工地里干活,回来累得动都动不了,浑身到处不是擦伤就是压伤的,你这娃还不在学习上花点心思,难道将来想走你爸妈的老路不成……”
“妈,我知道了,那个男同学,只不过是送我回来,没别的意思!”此时薛清儿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脚给扭了,也好把这个谎给圆过去。
“没别的意思到家里来!我看啊,就是有问题,我跟你说,你可得抓紧了点学习,否则,别怪我等你考不上大学将你扫地出门——”
乔淑珍许是说累了,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席话全都被乔华给听了过去。他侧头看了看坐在那里静静等待着的男生。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男生,若是按照胡灿灿的说法,考试考得了年级第一名,那还真是个有才华的青年哩!若是如嫂子所说,他喜欢薛清儿,那么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他这么想着,就走了过去,也不管乔淑珍看到他时的表情有多么的惊异。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故作轻松的笑着问道。
“李成彬!”
李成彬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在思考着什么。
乔华的脸却是微微变了变,这个名字,也非常的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像是个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的名字。
“那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一脸八卦的小舅此时是完全替清儿考虑,既然清儿把人给领回来了,不管何种原因,他得先探明对方的情况,也好为将来做打算。
李成彬此时的眼眸微微抬起,看了一眼乔华。
只那么一瞥,乔华便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出奇的俊美,而且和印象中的某个人,很像。
他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了一会儿才开口。
“家里还有我的母亲,爷爷,以及,保姆王婶。”
这样的回答让乔华心下一惊,莫名的觉得眼前的男孩有故事。他好像揭了人家的伤疤,一种局促不安环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