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才想反抗来着,骷髅的爪子极其尖锐,想来划断枣树根是不难的。只是,骷髅邵仔端着等身高的大锅铲,虎视眈眈的瞪着毛才,大有你敢伤了枣树分毫,他就卸了你一条胳膊的架势。每一棵霸道的枣树身后,都站着一一群护短的家长。毛才欲哭无泪,委屈巴巴收回了露出的爪子,恶狠狠的盯着水里的鱼,试图打消鱼儿门跃跃欲试咬“鱼饵”的想法。
邵仔身后站着二十来个雄赳赳的黑衣骷髅,有序的从溪流中提水,倒进枣树附近的水坑里。那个水坑是枣树平日里的饮用水。毛才就想不明白了,枣树根都已经能捆着他,在溪流上方钓鱼了,咋的就不伸进溪流里喝口水。还有,枣树的根系,都已经到十里外的安息湖,跨地捆骷髅了,咋就一定得给它拎水浇灌了。不管它,这颗枣树也能活的好好的,渴不死也饿不死。
一只成人胳膊长的鱼儿瞅准机会,跳出水面,尖锐的牙齿在阳光下亮的刺目。毛才反应极快,他扭住身体,避开了鱼儿的利牙。鱼儿咬在了枣树根上,咬掉了一大块树根。
毛才亲眼所见,当鱼儿落进水里后,一大波鱼围上了,争抢中飞快的将枣树根吃掉了,吃掉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毛才戏谑的看着枣树绿油油的树冠,还有那零星的小小枣,原来溪流中的鱼儿是枣树的天敌啊!啧,只会窝里横,竟然连溪流里一只小小的鱼儿都打不过,啧,啧,丢了枣树家族的脸面哦。
枣树被宠着惯着,习惯了骷髅们奉承恭维的话语,即使它抓住了骷髅当玩具,也没有哪个骷髅会用嘲笑的眼神看它。懵懵懂懂有些意识,枣树生气了,他捆着毛才的大腿,抡起骷髅毛才,狠狠的砸向溪水里的鱼。
水花飞舞,毛才和鱼儿们,眼对眼。现在的鱼儿们,可不比以往,尝过骷髅和枣树根美味的鱼儿,张着大大的嘴,追着毛才在空中撕咬。
好机会!
骷髅邵仔眼睛一亮,招呼园林班的所有的成员,张网接鱼。同时,热情的贡献出自个的锅铲,递到毛才手里,再三嘱咐:“选大的鱼敲,我们接得住。今完能否有加餐,靠你啦。”
园林班的黑衣骷髅,齐刷刷的后退一步,站在离毛才十步远的地方,喊道:“本垒打,你可以的。”
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损友,毛才咬牙切齿,想到园林班大厨的手艺,为了晚上的美味,配合着枣树砸向水面的力度,抡起锅铲,瞅准了鱼头,挥棒。
阮碗和钱友良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烈日下收鱼忙的劳作场景。
原本有些担忧枣树乱来,霸道不讲理只会欺负骷髅的阮碗,觉得自己对枣树的认知有偏差。枣树在仙女团上下的关爱下,脾气可能是大了些,但是,它也会和骷髅们一起劳作,为了骷髅们的晚餐,而出自己的那份力啊。
不明真相,莫名被毛才和枣树协调合作共同捕鱼的友爱精神所感动,阮碗想啊,既然毛才和枣树相处愉快,就让他们俩多多相处。毛才没了小乖陪伴,想必是孤单了些,有了新的玩伴,日子也就有了新的乐趣。
钱友良瞧瞧阮碗的神色,他就知道阮碗误会了,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点破的想法。想当初,他被枣树逮着,被逼着唱了一宿的“枣树你真棒”的吹捧歌曲。毛才特意约了龙七搬了凳子,热情洋溢的敲着饭盆给他配乐。哼,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此时,钱友良哈哈大笑,手舞足蹈指着溪水中跳跃的鱼儿,指挥:“手腕用力,来了,抡起锅铲,打。”
没良心的队员,毛才咬牙。想当初钱友良被枣树捆着,担心钱友良独自和枣树相处会心生怯意,毛才可是特意拉着龙七作陪,忍受着钱友良五音不全的整宿折磨,友情奉献敲着饭盆配乐哦。
毛才想东想西,走神了。
“小心”,钱友良大喊,掏枪开枪一气呵成,击中了险险咬住了毛才腿骨的鱼儿。枪声响,鱼儿受惊,回到水里四散离开。
枣树不开心了,它玩得真开心了,哪个捣蛋的开枪打断了他的游戏。几根树根悄悄的钻出泥土,无声无息的逼近钱友良。突然,枣树根停住了,它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恩,莫名的枣树觉得树皮疼。
嗖!所有的枣树根都回到了泥土里。毛才从半空中摔倒地上,啃了一嘴你,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阮碗面前,一把眼泪一把泥的开始告枣树的状,以及诉说着骷髅邵仔的种种包庇纵容、还有钱友良只顾着看他笑话不伸出友爱之手,等等。
阮碗耐心的等毛才说完,瞅瞅乖巧喝水的枣树,还有网兜里的大鱼,诧异的问:“你和枣树,看着玩得很开心啊。”
“…….”,毛才语重心长:“妹子,眼神不好得治。你家这枣树,不管是不行了,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长大了岂不是王姆山一霸。我们不能总照顾它,对不。世界那么大,它总要出去闯闯的,若是欺负到后山的千年银杏树,被银杏树的守护野兽修理一番,受了伤坏了树皮,落下个毁容断枝的下场,你再想管,那时候可就晚了。”
阮碗想,她明白为什么小乖要离家出走了。
毛才没有发现,阮碗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像看神经,继续说:“这颗枣树,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关爱。可是,你看看它做了什么,它只会吃喝玩乐,它由着性子想着法子欺负人和骷髅。惯子如杀子啊。”毛才沉重的做了总结。
阮碗偏头,写道:“可是,它只是一颗树啊。”
“呃.....”,被一颗树,修理惨了的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