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你懂。”他手臂环过如故的腰,直接把她抱上马背。
打公主的一群草包护卫,如故丝毫不会在意,但以一敌传说武功高强的萧越再加他几十个精装侍卫,那是讨虐,如故识事务地坐在他身前没乱动。
萧越‘驾’了一声,纵马出了扬州,往城效而去。
他的众护卫都是跟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们从来没见过太子亲近哪个女人,见他怀抱着村姑打扮的臭名郡主‘临安’,不禁面面相觑。
萧越回头对属下道:“你们先回去。”
那三十几个轻骑侍卫向他行了一礼,迅速离开。
如故见越走越偏,心想,他该不会是在百姓面前充完好人,再把她弄去荒山野外,偷偷杀掉吧?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
“我没兴趣和你说话。”如故看向左右,四周一望无人,已经安静得不能再安静了。
萧越拧着眉看了面前的小脑袋半晌,突然哈哈一笑,将她提了起来,令她面对着自己,“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话,如果你是个男人,一定会被我狠狠地揍一顿。”
如故和他面对面地坐在马背上,两腿分开地压在他结实如铁的大腿上,想到刚穿来时赤身裸体坐在他那玩意上的情形,有些不自在,往后挪了挪,试图离他远些,却被他牢牢按住,退不开去。
女人和男人拼力气,永远吃亏,如故郁闷地扁了小嘴,小声嘀咕,“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男人。”
“什么?”她声音虽小,却一字不漏的落进萧越的耳朵。
如故心想,反正被对方听也听见了,不如大大方方的再说一遍,“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男人。”
“是吗?”萧越不生气,“说说,我怎么自恋?”
“喜欢男人的男人,一般认为没有女人能配上自己,才会喜欢优秀的男人。像这样的男人,大多都很自恋。”
“你说,我喜欢男人?”
“不是我说,所有人都这么说。”如果他不是断袖,他老子怎么会强召他回来,还需要用军权来威胁他睡女人?
萧越哈的一声笑,眼里的阴郁散去不少,捏了她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仔细又看了一回,“你今年十三?”临安郡主今年十三。
如故干咳一声,“萧越太子还当真是知己知彼,连我几岁,都知道。”
萧越‘嗤’的一声笑,“你这身份的人,就算我不想知道,别人也会千方百计说给我知道。”
如故翻了个白眼“看来本姑娘,还大有名气,能让太子身边的人上心。”
萧越失笑出声,“看来自恋的不光是在下我。小小年纪就把得百合之好弄得全天下无人不知的临安郡主,不论谁听到,都如雷贯耳,想名气小些,都难。”
如故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一阵咳,临安郡主还有这么一个嗜好,“彼此,彼此,断袖也不比百合好。”
萧越撇脸看她,似笑非笑,“那是。”
世人看来不耻之事,在他口中说出,是如此坦然,窄眸里闪烁着的霸道不容人对他有所质问。
如故仰望着近前的俊朗侧脸,指手拂开被风吹到面颊上发丝,挑眉笑了,她喜欢他的这份霸气。
“你真喜欢男人?”
“男人可以陪你喝酒杀敌,为你抛头颅,撒热血,一片忠心,我当然喜欢。”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像男女之间的那种……”
萧越的眸子突然沉了下去,“你真的是临安?”
“你认为呢?”
“如果是临安,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把我砸昏?”他想到醒来后,腿间钻心的那痛,以及被压得红肿的不堪的老二,有些郁闷。
嚓!如故后脑勺发麻,他知道是她?
“别以为,你把我砸昏了,我就不知道是你。”
“我不懂你说什么。”承认了就等于承认是自己伤了太子的刺客,如故又不傻,会承认才怪。
☆、008 故人
“我昏迷前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人可以长得相似,但身上的味道不会有一样的。”他突然低头下来,在她耳边道:“如故,是你吗?”
如故心脏猛地抽紧,飞快转头看着咫前俊美无匹的容颜,“你是谁?”
他突然揽紧她的腰,飘身下马,没等她站稳,高大的身体向她压了过去,把她抵在树杆上。
他把揽在她腰间的手抽出来,轻抚上她的脸,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滑过她的面颊。
只这一个动作,如故就感觉到对方实力,硬拼的话,她远不是他的对手。
如故的身体又被对方完全束缚,动弹不得半分,这个男人强大的让她第一次感到恐惧。
“你要做什么?”
他感到她紧绷着的身体轻轻颤抖,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挤压着他的胸脯,低声轻笑,“害怕?”
如故抿紧了唇,她和他虽然力量悬殊,但并不是完全不能一拼,只是还没有到需要鱼死网破的那一步,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叫‘如故’。
他的头慢慢向她伏低,越来越近,微热的鼻息扫过她耳边的秀发,她只觉得阵阵麻痒,紧张得快要窒息过去,正想反击的时候,对方停了下来,没再有进一步动作,用在她久远的记忆里才出现过的声音低声说,“你欠我一夜。”
她脑中‘嗡’地一下成了空白,抬头看向他正凝视着她的眼睛。
是他……
随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欠我一夜。”他重复。
如故胸口闷涨,仿佛要炸开来。
愣愣地看着他闪着光亮的眸子,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他的唇扫过她面颊肌肤停在她的唇上方,他没有碰到她脸上任何一点肌肤,却让她无法忽视这仿佛比肌肤相亲更为诱人的暧昧。
恐惧淡去,被另一种情愫所代替,心跳反而有增无减,哪里敢回答他的问题。
“要我帮你恢复记忆吗?”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碰。
她的脸像瞬间被点燃,火辣辣的烫,仍是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这里?”
他轻笑,“原来没忘,你可以在,我为什么不能?”
如故无语以对,是啊,她可以穿越过来,他又为什么不可能?
但这太离奇了。
“你欠我的一夜,什么时候还?"
“呃……你……”她的确欠了他一夜。
“要不,现在就还了我那一夜,嗯?”
他抱着她滚倒在草丛里,唇极轻的厮磨着她的唇瓣,令她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稍稍一动会触及他更多的肌肤。
他们的声音极低,低到让人面红耳赤。
“不行,不行,现在不行。”她惊得伸手推他,却推不动分毫,“你怎么这么重。”
阳光撒在他俊朗非凡的脸颊上,镀了一层金光,让他本就俊得刺眼的脸更加迷人,这张脸在记忆中已经久远到模糊。
“你真的是萧越?”她口中的萧越不不是这一世的太子萧越,而是她二十一世纪儿时的伴侣萧越。
他嘴角上扬,眸子蓦然黯了下去,“是不是已经完全忘记了我本来的样子?”
一张整形前的面容与这张脸渐渐重合,如故艰难地吸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萧越笑了一下,轻咬了咬她娇嫩的唇瓣,给她带来轻微的痛感,“老天知道我心愿未了,让我来向你讨债。”
他在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昏以前,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那幽香是他上一世深爱着的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带着记忆转世,十九年来,他心里仍只有和他已经不在一个世界的女人,因为她,他在这早婚的年代一直未娶,甚至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醒来后,那股幽香仿佛还缭绕在鼻间,他顾不得腿间的痛,匆匆去找苏美人,看到的是被重兵保护的苏美人横尸书房,而他画的那副画像却被人盗走。
他虽然闻到她的味道,但同样想过可能是自己太过想念她产生的幻觉,直到看见一身布衣的她,他才相信那不是幻觉。
她虽然这年代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衫,但一言一行,仍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肯定,一定是她,她一定和他一样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和如故是同一所孤儿院的孤儿,后来一起被选进训练营。
如故和他一样,都特别的孤僻,不爱说话。
训练营里的其他孩子,见她长得可爱,却从不和任何人来往,就会故意去欺负她。
她被欺负了,就会拼死地打回来,哪怕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站不起来,也是咬着牙,不肯服半点输。
可能都孤儿,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在她受欺负时,总帮她打,每次都会被打得很惨。
渐渐地,她虽然仍不会多说话,却不再排斥他坐在她身边,不介意他喝她喝过的水,吃她吃过的饭。
他们就这样在训练营长大。
他长大后,被送去特种部队,执行特殊的任务,而她仍留在训练营中。
两年后,他接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进入国际最大的黑组织的核心,做了警方埋藏最深的卧底。
为了那个任务,他被送去了韩国,做了个整容手术,毁去了原来的相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后来,她也被送进了那个黑组织。
在第一眼看见如故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故也是卧底,不同的是,他是警方的人,而她是另一次更残酷的求生训练。
他认识她,而她已经认不出他,认定他是组织里最坏的一个。
几次交手,她都恨不得杀了他。
直到后来,他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他最终是死在了那次行动中。
随着他的死,他们两世相隔,让他尝够了相思之苦。
他是带着上一世所有的记忆出生在这世界上,在这里生活了十九年,也就思念了她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