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正因为那些事太过残忍,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得‘遗忘’?
如故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涨得透不过气来。
“临安离开靖王府的时候只是个婴儿,失落民间六年,凤亲王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是靖王的女儿的?”
“据说是长清算到的。”萧越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灵通的神棍,不过除了这个说法以外,他也没查到另外的答案。
“长清是谁?”
“一个游方的道人,据说学识渊博,知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如故隐隐感觉这个叫‘长清’的神人一直徘徊在自己附近,只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都做过些什么。
萧越认真地审视着如故的表情,半晌,才重新开口,“如故,这些……你真的一点不记得?”
如故摇头,除了梦里所见,萧越说的这些,她实在想不起一星半点,或许真该去麻婆村看看,看能不能触景生情,想起什么。
萧越握住如故的小手,“不记得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记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如故心想,wc的时候你也陪着?“你宠幸美人的时候,我就算有事,也不好意思要你来陪,是不?”
“如故,你故意气我,是吧?”萧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毛。
在宠幸美人这事上,他这辈子也就答应了这么一次,可偏偏这一次,事没成,却被她撞了个正着,成了他这辈子好不了的痛脚,光想想心里就疙疙瘩瘩的。
如故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诚恳道:“你是太子,以后北朝的皇帝,后宫的女人不知会有多少,兄弟别老寡着,被别人误以为你是断袖,省得没有儿子,总被人惦记着皇位,步上南帝的后尘。”
“你嫁给我,给我生几个儿子,不就成了?”
“宫斗那玩意不适合我。”
“没有人会和你斗。”他这辈子独宠她一人就好。
如故笑了,当了这么多年太子,竟然这么天真,哪有只娶一个女人的皇帝?
身为帝王,娶的不是女人,而是那女人的娘家家族,他们睡的也不是妃子,而是她们娘家拥有的权势。
而她如故,绝不会与人共享男人,更不会把精力浪费在争风吃醋上。
萧越走的是帝王之路,也就注定他们之间的无缘。
“如故,你就不能信我一次?”萧越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苏美人的事洗刷干净。
如故拍拍萧越的脸,没心没肺地笑道:“萧越,生在帝王家,认命吧。”
萧越恨得牙根发酸,他不知什么是认命,也不会认命,不过空凭一张嘴洗不干净自己,只有让时间来证明给她看。
如故回到临安府,抓住三顺,发挥了一把她路路通的本事,把丰城附近的村庄城镇画了个详细地图。
如故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青岗山,问道:“这山里没有人居住?”
三顺想也不想地摇头,“没有。”
“你再想想。”如故记得麻婆村就在青岗山里,怎么可能没有人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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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山里的水不好,种不了庄稼,穷得叮当响,很久以前,也只有几十户人住在里面,后来一场瘟疫,那一村的人全死光了,以后也就再没有人肯往那山里住了。”
“那场瘟疫是什么时候的事?”
“七年前。”
“以前的那个村,是不是叫麻婆村?”
三顺想了想,“好像是这个名字,郡主真有见识,连这个都知道。”
如故嘴角抽了一下,没能笑出来。
第二天,如故说在府里闷得慌,想出去玩玩散散心。
自从上次海市寒疾发作事件后,如故出门都得由府中的一位公子跟着,以防万一。
如故坐上马车,看着翻身上马的玉玄,道:“你能透视?”
“不能。”玉玄莫名其妙。
“我在车上突然病发昏迷,你骑着马在外头晃,能知道?”
“不能。”玉玄虽然不待见如故,却不会说慌。
“那我要你跟着干嘛?”
在玉玄看来,只要临安去哪儿,他跟到哪儿,一直跟到她回府,他就完成任务,至于她在车里突然发病这些问题,压根没想过。
被如故一问,才想到,万一临安真的在车里突然发病,而他又不知道,没准临安真能死在路上,这个问题有点严重。
想了想,道:“这简单,你下车骑马。”
“我月事来了,骑不了马。”
“谁来了?”玉玄怔了一下,左右乱看,如故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如故翻了个白眼,这是纯还是蠢啊?
“是女儿家一个月一次的月事。”
玉玄反应过来如故说的是什么,抱着大刀僵住,美人脸‘腾’地一下红过了耳根,女儿家这些事不都是藏着掖着的,她居然在大街上扯着嗓门喊!
瞪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越看越不自在,脸上跟起了火似,玉玄郁闷,该不自在的人是她才对,他一个大老爷们害哪门子的臊?
如故向他招手,“为了我安全,你少麻烦,上来吧。”
玉玄扭头不理,女人家不方便,他更该回避,还哪敢上车。
如故翻了个白眼,“白痴,我体寒,哪来的月事?”
玉玄俏脸由红转黑,终于忍无可忍,“你故意捉弄老子是吧?”
如故笑嘻嘻地趴在车窗上,“是呀,气不过上车来打我啊。”
玉玄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真恨不得一拳打烂这张可恶的笑脸,最终长吸了口气,生生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老子不揍女人。”
“可是万一我真的突然发病,你又看不见怎么办?”
玉玄一张美人脸黑过锅底,突然上前,一把拽下窗帘,摔在地上,“你要发病赶紧发,老子看着呢。”
车夫目瞪口呆,他居然把车帘给扯了,让郡主直接抛头露面?
玉玄扭头,冲着车夫粗声粗气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再磨磨蹭蹭的,老子一脚踹死你。”
如故‘噗’地一声笑,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香料开始捣鼓,点燃后托着小香炉伸向骑马在车窗外盯着的玉玄,“香不香?”
玉玄捏住鼻子,不闻,用力挥袖子,试图把飘来的香气扇开。
如故嘻嘻一笑,收了回去,独自把玩。
玉玄最讨厌被人认作女人,唯恐身上带上什么香气,所以对香薰一类的东西也敬而远之,但从车厢里飘来的缕缕香气却清清凉凉,十分舒服,丝毫不让人讨厌,忍不住偷偷地多吸了两口。
这趟出来,如故难得安分地不给他找麻烦,进了城后,只是找了家馆子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去对面的客栈午睡。
可是到了客房门口,玉玄为难了。
在临安府的时候,轮到他值班守夜,他都是蹲在屋外的树上,隔着窗盯着她,绝不和她一间屋,可是这间客房在三楼,窗外是湖,没树给他蹲,过道这边人来人往,也不能让她敝着门睡,他要盯着她,只能进屋。
如故回头,见玉玄杵在门口不动,鄙视道:“怕我吃了你?”
“就凭你吃得下老子?”玉玄鼻孔朝天,就她那小身板,他一脚就能把她踹到佬佬家去。
“不怕干嘛不进来?”
“不乐意。”
“就吹吧,男子汉大丈夫就这鼠胆?”
男子汉大丈夫这个称呼玉玄爱听,但整句话连起来又让玉玄炸了毛,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但不是鼠胆,黑着脸迈进屋,哼了一声,大刀阔斧地在桌边坐下。
门‘哐’地一声关拢,玉玄眼皮跳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大老爷们,只要一个手指头都能把临安点翻,怕她干嘛。
心里这么想,可眼角忍不住往床上瞟去,看她是不是老实睡下。
结果发现,她懒懒地支着身子靠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发呆,表情是难得的正经,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玄的脸长得阴柔,最恨别人盯着他的脸看,不爽了,拉下嘴角,“老子脸上没花,看什么看?”
如故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平时的没正没经,“漂亮,太漂亮了,发火的样子更漂亮。”
玉玄的脸直接黑了,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如故跳下床,凑到他身边来摸他的脸,“这皮肤,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啧啧,真是没有一处不漂亮。”
玉玄怒了,举了刀起来要拦开她的手,发现手上软绵绵地连刀都举不起来,接着发现身体也软得动不了,想起刚才闻到的熏香,惊出一身冷汗,“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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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故要干什么坏事呢?想知道请听下回分解~没收藏的姑娘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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