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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红杏出墙,我迟早被你气死。”
    说完这句话,他远离她,好整以暇,似是嘲讽的语气:“李绮橙,瞧你没出息的样子,是在期待我说情话么?”
    语气又贱又坏。
    谁知她走过来就是给他一脚,然后拔腿就往下面跑,头也没回。
    席晔盯着裤子上的印子,淡定地将上面的灰尘拂去。
    长进了。
    ***
    李绮橙回到下面,见已经开始摆桌吃饭,就跑去水池边洗了个手。席晔则紧跟其后。
    “我还没吃饭。”他站在她身后,淡淡道。
    她转身。你介意和这帮糙爷们儿一起吃么?不介意的话就自己找个位置去坐。李绮橙告诉他。
    席晔:“我只喝清汤就行,最近应酬太多,喝酒伤胃了。”
    他说得这倒不假。最近参加了两三个商业酒会,能抽空出来吃点养生的东西就不错了。家里虽然有专门的营养师,可也比不上一个贴心的女人,心思周到,把自己照顾得妥帖。
    李绮橙听他这么说,倒也没难为他,转身把他带进了自己平日里住的地方。
    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就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衣物和洗漱的东西都是简单搁在一旁的。她让他在房间里坐着,自己则去乘了一碗红枣银耳汤过来。半道上遇见马方乾从临时搭的厨房那边过来,他焦急地问她:“橙子,那个男人没欺负你吧?”
    李绮橙摇头,又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碗。马方乾有些失望,但秉着尊重她的原则,还是微微点了头,转身去招呼师傅去了。
    回到房间里,李绮橙见男人乖乖坐着,走过去把碗递给他。
    席晔喝了口,将碗放下,见她要出去,主动上前一步将门给关上了,把她堵在屋里。“今晚跟我回去不?”
    李绮橙点头。这边反正有马方乾看着,她很放心。再加上她实在是想儿子了,买不到回城的汽车票,搭撘他的顺风车也不会少块肉。只要这男人不动手动脚她就谢天谢地了。
    席晔的俊脸稍霁,正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吃的啥,这么香?”
    “赵大舅!吃饭没,过来过来……”是马方乾的声音。
    李绮橙侧耳细听,听到“赵大舅”这个称呼,脸色微沉。
    说起老赵,和李绮橙的母亲还有过一段“恋情”。那个年代,婚姻都靠说媒,赵钱城和李绮橙的母亲是通过媒人说到一起的,后来女方家里人反对,说是男方连面都买不起,就把女儿嫁给了李绮橙的父亲。后来赵钱城承包了一片果园后,就愈发地阔,家里还盖起了小洋楼,可把李绮橙她外婆给气煞了,只喊后悔。有段时间,李绮橙的父母还常常因为赵钱城吵架,所以李绮橙对他印象始终不太好。
    不过招呼还是要出去打一声的。李绮橙推开门,和赵钱城对了正着。
    “闺女,回来啦?”
    她点点头。
    “上我那儿坐坐,我那婆娘还说想送点自家做的柚子糖给你带回去让小孩儿尝尝鲜。”赵钱城笑笑。
    李绮橙没应,走出了房门。席晔就站在她身后,老赵见了,着实吃了一惊。
    “席总?”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大哥获得一个外号——贱贱。如果没异议的话,以后大家尽量这么叫他。
    小剧场:
    某天,李绮橙问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某人,你当初是怎么看上我的?
    某人瞥了一眼她的胸:胸大,手感好,干起来舒服。
    李绮橙扔过去一个萝卜。
    他反过来问:你又是怎么看上我的呢?
    她淡淡瞥了一眼他的裤裆:没耐力,短,软,我晚上不用费力。
    贱贱:……
    贱贱在哭泣:我已经重振雄风了!!!为毛要看不起我!!!
    没办法作者就是这么安排的【摊手。
    ☆、第27章 痛苦往事
    赵钱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席氏的老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没认错人后,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端着笑脸走上前,“席总……”
    席晔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赵叔。”
    “哎,不敢不敢……”老赵听到这个称呼,直摆手,“今天怎么有空来曹家村了?”
    席晔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那边的女人,心绪飘得很,回答也有些敷衍:“找人。”
    听到这话,机灵圆滑的老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穿梭在那饭桌之间的李家闺女。
    赵钱城认识席晔,是在上次的百岁酒。席老爷子赞他家果园的脐橙又大又甜,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他和席晔认识了一下。说起这辈分,老赵怎么都得大席晔一辈,可他觉着席晔身份不一般,年轻有为,就“席总”“席总”地唤。
    这时,马方乾朝这边喊:“赵大舅,过来吃饭!”
    “哎哎……”老赵应着,又转头对席晔道,“席总不去坐坐?”
    席晔敛了眸,唇角微扬:“怎么不去?”
    这边一桌人就坐了六个。李绮橙和马方乾坐一边,她的旁边则是席晔和赵钱城,还有两个村口的木匠师傅在对面。老赵人精,眼珠一转,当下便看出席晔和李绮橙之间的猫腻,但他也不说,就憋在心里,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形势。
    果不其然,那席晔的眼神无时无刻不黏在李家闺女身上,眼底那把火,把老赵看得都惊讶了。说起来,他俩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如今这番局面,着实让老赵心生疑惑。
    他看见席晔剔了鱼肉放进李家闺女那碗里,又给她剥虾,殷勤得很。又听见席晔对李家闺女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李家闺女倒是没什么高兴的神色,甚至有细微的排斥,表情也颇为僵硬。可是苦了马方乾,在一边喝闷酒,也没有什么作为。
    这里面的关系,老赵串得不明不白,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他抿了一口酒,正要说什么,旁人却把话抢去。
    那穿着灰色褂子的方脸木匠师傅问席晔:“这位先生没见过,姓什么,是从哪里来的啊?”
    “鄙人姓席,从g市望家口来。”席晔答。
    李绮橙在一旁腹诽,文绉绉的装满肚子墨水,真是披了一层好皮。要别人看见你那副二流子模样,还能把你抬得跟财神爷一般高?
    “望家口?那可是个好地方。我进城里的时候,却给那边的一个老宅做过东西,人家那屏风都要好几十万,家里的东西砸一样,我们就是不吃不睡挣一辈子的钱都赔不起。席先生是在望家口哪里?”那木匠又问。
    席晔淡笑,抿唇不答。老赵知道他谦虚,拍了拍桌子,反问那木匠:“你说望家口那边还有几家姓席的人家户?”
    他这么一说,另一个木匠恍然大悟,表情微讶:“席先生难道是……”
    这话没说出口,那木匠叹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席先生也太谦虚了。”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老赵就举起酒杯,“席总,能喝一杯么?我敬你。”
    席晔很风度地拿过旁边的杯子,里面有些乡下人用金樱子泡的药酒。“我只能勉强喝一点,待会儿要开车。”
    老赵笑呵呵地:“肯定的肯定的……”
    几个男人在一旁喝酒,李绮橙则小口小口地喝汤。马方乾一声不吭地嚼着肉,嘴里没味,却憋着气解决了三碗饭。
    这时,老赵忽然想起个事情:“这离端午节没多少日子了,咱们这‘橙区’准备宣传宣传,可是赛龙舟的选手还没找齐……”
    “赵大舅,你搞个奖品,那参加的人自然就来了。”马方乾出主意。
    “奖品……”老赵抚着下巴,“现金?家电?”
    马方乾讪讪:“这……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
    “需要我帮忙么?”一旁的席晔适时开口。
    桌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过去。李绮橙放下瓷勺,也往他这边看去。
    席晔淡笑着和她对视了一下,“宣传这方面,不是大问题。”
    老赵受宠若惊:“不敢劳烦席总,再说,您也没理由帮我们啊?”
    “怎么没有?”席晔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小口,意有所指,“我看你们这里的脐橙长势好,巧了,我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脐橙。这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何乐而不为?”
    老赵脸上笑出褶子,心里却想,恐怕你喜欢吃的不是“脐橙”,是“绮橙”哦。
    酒桌上的人又开始捧席晔了。李绮橙听到他刚才那番话,还懵着,心思乱极了。可她来不及深思,那一池春水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扰乱。
    席晔拿出手机,说了声“失陪”,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
    等到他回来,表情瞬变,一股暴风雨来临的架势。他看着李绮橙,道出一句晴天霹雳的消息:
    “儿子失踪了。”
    李绮橙脸色一白,手上的瓷勺应声落地。
    ***
    幸好这天没堵车,席晔开了三个小时的车,终于回到城里。
    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浓浓的尾气味道弥漫整个城市上空。他一边给学校的老师打电话,一边联系保镖,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找。那接送西瓜的司机直接被炒了,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席晔直接骂上他祖宗十八代。
    李绮橙低头坐在车后面,看不出情绪,只是双肩抖得厉害。
    席晔安慰她:“你别着急,儿子不会有事的,我这里人脉广,很快就会找到。或许他只是贪玩,和同学去公园了……”
    说这话的时候,席晔也自觉没任何说服力。他强装镇定,将车开到一处去停下,坐到后座去,去揽李绮橙的肩。
    触碰到她瘦弱的肩膀时,席晔即刻就发现不对劲了。她抖得厉害,脸色更加是苍白如纸,嘴唇也咬出血。他心一扎,大掌握住她的双手,那手又僵又冷,和死人没区别。
    很快,他的手背就沾上了两滴冰冷的液体,随后越来越多,密密匝匝地打在上面,一点一点凌迟着他的心脏。他一时慌乱,主动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我发誓会找到……”
    李绮橙只是失去理智地哭。他想问她西瓜一般常去的地方,却无从下口。
    这女人哭得实在是太压抑了。连他的心情都跟着一抽一抽的,像是随时都要崩溃。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席晔放开她,去看那上面的号码。他眉头微皱,按下接听键。
    “邢警官。”
    那边说了些什么,席晔当即脸色一沉,“你让他把监控录像调出来。”
    李绮橙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又黯下神色去。她麻木地听着,那股慌张越堆越多,像是随时要爆炸般难受。她的脑海里开始充斥着婴儿洪亮的啼哭声,天旋地转的感觉似要淹没她的大脑。几分钟后,她像个濒死的人,抓住席晔的衣袖,大口大口地呼吸。
    席晔匆匆挂了电话,低头去吻她的脸颊:“放松,不会有事的,有眉目了……”
    他说了什么,李绮橙根本没听到。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那个黑漆漆的柴屋,一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女人从她手里夺走了她的孩子。女人往她身上踢了一脚,转身丢下一碗冷饭就走了。
    后来,她又看见了那辆面包车,那个离g市足足有两百多公里的城市小乡村。那里的人操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他们不友善、冷漠的眼神如刀般割着她的肉。
    “要不是这娘们儿胖得跟头猪一样,还能搭着卖个好价钱。等她给娃喂完奶,就拿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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