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姜二皇子又笑了。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姜诗柏开始伸手从袖子里掏啊掏啊掏,掏到一半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袖口太小,不悦地抿了抿唇,然后开始掏自己的风衣。
夏侯雄看着对面的那个年轻的大约只有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在不停的掏风衣里面,心中忍不住想,这人一会儿会在风衣里掏出什么给他呢?一沓子钱?一张支票?还是一个范本资料?
只是不论夏侯雄怎么想,他都完全想不到,姜二皇子从怀里掏出来的会是一块金灿灿的大金砖。
夏侯雄看到金砖之后淡定地揉了揉眼,他一定是想金子想疯了,所以才看到一块能够拍死人的大金砖被人从怀里给掏出来。
就是他揉过眼之后发现金砖还在,那个长发青年也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想办什么证?先说好,我办不了四品以上大官的证。你就别为难我了。”
在夏侯雄看来,这么大的金砖掏出来,绝对不会让他办个普普通通的四六级证的,肯定是那种可以杀人越货的证!他虽然有点后台,可也绝对不会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夏侯雄苦思冥想要怎么拒绝这块金灿灿的大金砖的时候,姜诗柏二皇子开口了:“我要办一个身份证,真的;一个学位学历证和档案,真的。如果可以的话,之后一个月之内,你再给我办四张身份证,和一个户口本。都要真的,能办吗?”
夏侯雄看着眼前的金砖,想着刚刚听到的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在姜诗柏要再次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了,当下熊一样的双手直接把金砖接了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确认是真的之后,连停顿都不带的直接道:“这有什么难的!身份证我一天之内就可以给你办好,学位学历证和档案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户口本只要你买一个房子,我立马就能给你办!而且,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这些都是真的!”
姜诗柏看着兴奋的夏侯雄,顿了顿之后道:“用你的小弟弟担保吧,更可信一点。”
夏侯雄:“……”尼玛,你这样说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易了?!
一天之后,姜二皇子把崭新的身份证愉快的塞到袖子,带着温风细雨一样的笑容坐着大巴车离开了。
而他离开之后,小院里夏侯雄看着那个价值百万的金块忍不住咧开了嘴!就算是最后那个姓姜的从他这里拿走了五十万块的现金,他也净赚了五十万!就算是那个姓姜的让他用小弟弟发了誓,他也净赚了五十万!不亏!
贼眉鼠眼在旁边数着自己的分红也高兴地不得了,不过说着说着他忽然僵硬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偷偷问了问自家老大:
“老大,小弟一直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希望老大能够给小弟解惑!”
夏侯雄此时心情正好,不在意的摆摆手:“问。”
“虽然那位姜先生让咱们赚了一大笔,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怎么从那个看起来就平坦无余的风衣里抽出来这么一大块金子的?!这不科学啊!还有,他最后用塑料袋提了五十捆现金走了,可他到门口的时候我就看不到那塑料袋了!他难道也把那东西塞到怀里了吗?!他的风衣怎么可能塞的下那么多东西?!”
夏侯雄闻言一僵,他其实也早就发现了这个疑点,可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想到如果真是多想的那样会挺可怕,也就努力没让自己多想。正想提醒一下自己小弟不该问的不问的时候,贼眉鼠眼忽然猛地一拍巴掌,“我知道了!那位肯定是个忍者或者魔术师!啧!怪不得我觉得他那一头长发特别特别呢!”
夏侯雄:“……”算了,就让小弟自己随意的……想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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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灵泉小镇前往a市的大巴车上,姜二皇子的心情略有些不好。因为他发现,这个大巴车似乎并不是一辆好车,虽然它是新车。
三十个座位的大巴车里只坐了二十一二人,还包括了司机。而这二十一二人当中还有八九个是坐在车前面围着车门的。
姜诗柏慢慢的眯起了双眼,这就像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坐着的八九个人一定堵着门一样。
而且他还注意到,在前面坐到一起不用仔细看就能确定是一伙人的某个老头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黑色的大铁鸟笼,而此时那个鸟笼之中,一只通体漆黑、甚至连双目都是漆黑的乌鸦,正用那不见一丝光亮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
“……将死黑乌……”姜诗柏看着那只黑色的乌鸦,眉头微挑。“大凶。诸事不顺,逢难必死。”
“果然是黑车。”姜二皇子转头看向窗外嘀咕了一声:“还是个倒霉的黑车。”
☆、020
在这辆崭新的大巴车里,除了那八九个为了打劫而一伙的家伙和一头黑长直的二皇子之外,还有四个组团来登山的小青年、一家三口、一对情侣以及一个睡在车尾看不清容貌的青年。
大巴车有三十个座位,里面坐了破司机在内的21个人倒是不显得空旷也不拥挤似乎正正好的样子。
但姜诗柏不怎么高兴,除了他知道这是辆黑车之外,他刚好坐在那四个组团登山的小青年的前面。也因此把他那一头黑长直的长发给展现在了那四个人的眼前。
四人中刚好两男两女,看了两个男青年的样子,他们对于来到这里登山自然是抱有某种美好的目的的,但是显然那两个美女不那么想,相比身边长的一般、气势一般、钱财也一般的两个人,这两位长得漂亮的美女对于前面这个虽然看不到富贵但一看就知道很有气质很俊美的青年感兴趣。
所以,在二皇子端坐在大巴车座位上考虑一会儿要在什么地方下车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的头发被人给拽了一把。
虽然只是轻轻的拽了一下,但姜诗柏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在几千年后的世界里表面上不分贫穷贵贱、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没有表露出来就都可以被搭讪,但他活着的时候每天都是被人敬仰着的,别说拽他的头发,就算是想摸一下他的袖子,那也需要他的允许。
因为,在乌国之中,他就是沟通天地的贤者,任何和他有关的事物,都可以被看作是天地的赐福。
但现在,有人拽了他的头发,还不给他下跪。姜二皇子表示这让人心情很不好,心情更不好的是,不下跪就算了,怎么说也得给钱吧?他的头发多值钱,多好看?不用洗不用烫就是天然黑长直,干净的一尘不染。二皇子相信,如果他去做洗头水广告的话,一定能让那家洗发水赚翻。
所以,带着不悦的神色,姜诗柏转头了。
那俊眉微蹙、面若桃李、目如晨星的样子直接看傻了后座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个长卷大波浪的女人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说道:“天,好帅!”
旁边的女人则摇头兴奋道:“不是帅,而是美啊!好美!”
两个美女的反应让隔着一个过道的那个男青年直接黑了脸,他们没想到一路上对他们不冷不热的两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热情和春心荡漾的时候。于是两人瞪这眼想用他们凶狠的眼光给二皇子一个警告,不过二皇子直接无视了他们,对着那依然拽着她头发的女人淡淡道:
“姑娘,能把你的手放开吗?我刚洗过头,你的手很脏。”
大波浪美女闻言顿时脸色一僵,而后用不可置信的语气直接道:“你竟然说我的手脏?!我上车时间刚刚洗了手还擦了好几种护手霜!!你就算头发好长得好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
姜诗柏沉默片刻,然后直接用行动夺回了自己的头发,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雪蚕丝帕擦了擦头发。“那些护手霜一个是过期的、一个是假冒伪劣的、还有一个是铅含量超标的,所以,你现在还认为你的手干净吗?”
大波浪美女等到了她画着眼线贴着假睫毛的双眼,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的双手黏黏的,甚至有种痒死了的感觉。
而姜二皇子的言语惩罚还没有结束,他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美女的脸,用一种遗憾的语气摇了摇头:“脸上的东西倒不是假的,不过,你们确信那东西适合你们的脸?我觉得气味很刺鼻,听说有化妆品能把脸皮越擦越薄?两位长相不丑,何必这样呢?”
说完这话二皇子就直接站起了身,从前面的几排走到了发车的倒数第二排,相比那些不懂礼貌还不给钱的平民,他还是坐在后面吧。
不过他的走动却让坐在车门口的那八九人稍稍紧张了一下,等看到他又坐了下去,那些人才松了一口气。而在这个时候,大巴车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坳里,忽然就停了下来。
“咦?司机师傅,怎么不走了啊?”一家三口里的父亲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司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摇开车窗点了一根儿烟闲适地抽着。
一滴雨滴打在了车窗上,天空变得阴沉了起来。而后就是淅淅沥沥的秋雨从天而降,山中多雨,时逢秋季,微凉。
车里的人在那位父亲没有得到答案之后的几分钟里,慢慢也意识到了不太对劲,早就憋着气的那两个青年人直接对着自己吼了起来:“怎么回事啊?你把车开到这儿不走了,难道是想要打劫我们?你也不看看这车里二十多个人呢就你自己你稳得住吗?识相的就快点走人,我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随着这一声吼,车里其他人也开始各种语气说了起来,而姜诗柏则是对着车窗叹了口气,他得快点离开这车,那只乌鸦快不行了,一旦死了,这车里的所有人都得陪葬。
忽然,姜诗柏的双眼眯了起来,他竟然刚刚才发现,这车所在的空地竟然像是一处匿阵?转头看向另一边,另一辆大巴车疾驰而过,似乎压根就没有看到他们。
“……果然没好事。”二皇子继续嘀咕。竟然有会邪术的家伙在。
“哈哈!如果他一个人打劫不了,那我们十个人呢!”就在大家的吵闹着就要挤到车门的时候,那九个人其中之一站了起来,大笑着说出了让车里剩下的九个人惊慌的话。“好了,现在把你们的钱全部交出来、手机也交过来,等你们把钱全部交出来了,我们就继续走。不然的话,你们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吧?”
旁边另一个劫匪配合的相当好,掏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
“你们这是黑车!!”那个父亲忽然叫了出来。
一个脸上有疤的绑匪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才知道我们是黑车?晚啦!不想死就快点交钱!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
尽管车里剩下的人都不愿意被打劫,但对方人多且带着武器,他们怎么也不敢反抗,只能忍气吞声地交出了所有的钱财。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只要小命还在就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然后回去就报案!
然后那劫匪就走到了姜二皇子的旁边,饶是劫匪粗暴凶狠,在看到二皇子那淡然如风的样子的时候也被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回过了神,对着姜诗柏凶神恶煞地道:“快点交钱!啧,一个大男人还留着那么长的头发,你心里相当女人呢?”
然后这劫匪忽然猥琐的笑了一下,仔细的看看姜诗柏的脸,“嘿,别说这长得还真好,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人儿,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给老子爽上一、?!”
正当姜诗柏准备招一道天雷劈死这人渣的时候,他发现这人渣忽然没了。
恩,仔细的想了一下,这货是被人一脚踹飞了?
姜诗柏转头看向坐在最后一个位置的、之前正在睡觉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黑色长裤和黑色皮靴、腰间还挂着一把黑色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