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先买鸡,鸡便宜。”容析兴致勃勃的靠在二丫头身边,眼睛亮亮的说着小鸡多可爱,黄黄的颜色绒绒的毛。
二丫头觉着也许容析只是觉着小鸡好玩而已,至于饲养还是她多照看的好。
两人商议了准备先买四只小鸡之后,二丫头看着天色不早了就准备去做饭,谁料容析却一把拉住她,瞧那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怎么了?”
容析咬咬唇,还是忍不住道:“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是熊猫所以身体有毛病?”
二丫头一听愣了,随后坐到容析身边摸着他的头道:“你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还难受么?”
容析拉过二丫头的手在脸上蹭了蹭,支吾半天才道:“他们都说躺在一起会生娃娃,咱们天天都躺在一处也没生娃娃啊?是不是因为我是熊猫,所以生不出娃娃。”
二丫头当场脸就黑了,给了容析一巴掌利索的下了炕道:“下次不准听人家胡说八道。”
容析看着二丫头脸色不好的出了房门,心里的疑问却一点都没消失。这事儿他困在心里好久了,可翻遍旧容析的记忆也没找出相关的知识,如今瞧着二丫头对此闭口不谈,那他就要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到答案了。不然时间久了,那些人该说二丫头是不下蛋的母鸡了,他不想因为他的毛病连累二丫头。
二丫头到了厨房,想着容析那单纯的眼神,面皮就有点发烫的挂不住,总觉着自己是个怪阿姨对着无知的花季少年伸出了邪恶之手。
“呸呸呸,我比他小的多,不论前世今生,什么怪阿姨,他才应该是个怪叔叔。卖什么萌,卖萌可耻!”二丫头叽叽咕咕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容娘子,容娘子在家么?”门口有人敲门,声音却并不陌生。
二丫头赶紧打开门笑道:“崔婶子来啦,哎呀,来就来带什么吃食。”
崔婶子是二丫头的邻居,家里三个儿子各个都是打猎的好手,她本人守寡却并不自苦,反而个性爽朗为人正派,之所以选二丫头旁边的土地建房子就是为了儿子们进山方便,回来太晚也不会打搅别人。
“都是些野鸡肉,家里多的是,吃不完也就坏了。你也知道的我家三个小子天天往山里钻,家里吃肉还真不愁。”崔婶子刚来,二丫头就好心给她介绍了村子的儿子,又提醒她别为了省钱少了火炕和火墙,不然冬天可就是要遭罪了,为此崔婶子也念着二丫头的好,这有点吃的就会送过来,也算关照这新婚夫妻。
“那也能卖钱啊,真是的又让您破费了。”二丫头说着话把人让进院子来,再从厨房里拿了碗出来将鸡肉换好,后来想了想便拿了几把家里种的蔬菜,虽然不值钱可崔婶子家里刚开地还没种蔬菜呢。
“破费什么?你家那口子今儿没出去?”崔婶子进来就见放货的架子放在院子里,不由问道。
“可不么,也该歇歇了。”二丫头不好说害怕他再招点什么回来,可崔婶子到笑了起来。
两人闲谈着,从村口大母猪要生了需不需要抱崽,到谁家小媳妇和婆婆干仗,脸给打破相了,可惜小媳妇随着婆家迁徙过来,娘家在十万八千里呢,最后没法子村长家的太太出面到把那婆婆好好说了一通。
“所以说男人立不立的起来多重要,瞧着媳妇和老娘干仗自己缩在屋子里里头的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崔婶子心直口快道,随后顿了顿,才小声对二丫头道:“你听说没?县里大户家里闹鬼了。”
二丫头本不信这些,可屋子里头那还坐着个人皮熊猫精呢,这会子她也不敢说是迷信了。
“什么人家啊?闹的什么?”
崔婶子拍拍胸口,念了几句,才道:“听说是有鬼掐脖子,哎呀,家里富的流油,是做盐商买卖的,可惜如今人躺在屋里头连喘气都困难,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二丫头寒毛直竖,搓着胳膊道:“那没找人来瞧瞧?”
“咱们这里是新县城,圣教的庙堂还没盖起来,哪里有人管,就算散仙儿来了也很难对付。不过听说其他村有神婆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崔婶子皱眉道:“无论如何,村子里别出事儿才好。”
送走了崔婶子,二丫头想了想还是进屋问容析道:“这世上真有鬼啊?”
容析连眼皮都没抬就道:“这屋子里就有两个,你没瞧见?”
二丫头吓得赶紧往他怀里钻,抖着声道:“你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自锁小黑屋,结果小黑屋卡在最后五分钟不停循环差点出不来了,吓死了,有木有。差点发文都耽误了
☆、当玉牌
二丫头简直想抽死容析,居然敢吓唬她,什么屋子里有两个鬼,分明说的就是她和他。不过如此玩笑之后,二丫头也就没将崔婶子的话再放在心上,她更想着的是如何在这人越聚越多的柳絮县找一份更赚钱的营生。
仔细盘算了一下,又考虑到即将入冬,二丫头将家里一些不用的东西放在身上,准备去县里换点零钱也好备置一些过年之物。翻箱倒柜到真找到一些之前容析囤货剩下的东西,之后又将家中藏东西的盒子打开,看了几遍才下定决心还依旧不动容析原有的扳指玉器,而是拿了那日在船上捡到的青玉玉牌,虽然玉质一般,可二丫头留下也无用,还不如低价当给当铺,也省得一瞧见就想起那日的惊险。
容析从来不管这些,只等着二丫头将东西放在货架上,他再用扁担担起两人一起走去县城。他们如今手里没有进钱的好来源,所以哪怕手里有银钱够买牛车,二丫头也没舍得。
两人一出门,就见着村里的什么一枝花正在二丫头家门口不远处转悠,二丫头斜了眼容析,却没说话。虽说二丫头不能确定将来容析会不会和她继续过日子,可如今她还占着容娘子的位置,就容不得别的女人肖想自己的男人。
“容大哥……”那姑娘声音娇滴滴的让人腻味。
容析转头看向二丫头似笑非笑的嘴角,脊背一凉,赶紧假装没听见还往自家娘子身后躲了躲。
那一枝花姓赵也是旁的地方迁过来的,暂时还住在租住的屋子,她家人口多,就等着两个月后盖起三进的屋子。说赵家也不算什么太穷的人家,赵姑娘的爹赵大是赵家奶奶的大儿子,奶奶偏向小儿子,还一直与大媳妇不对付,之后赵家爷爷不在了,家里一分家,赵大居然除了一头病驴还有一间茅草屋外再没别的,小儿子反而分到了家里所有三十亩田地以及瓦房院子一套还有县里的一个铺子。
赵大这哪里肯干,可赵奶奶就是死了心的这么分,理由就是往后不需要赵大供养只跟小儿子过。在余岛这个地界文化传统可不似无岛那么混乱,孝道早些年就已经深入人心,赵大是长子,所以赵奶奶这一手不但让赵大失了财产,还让人背后揣测赵大的人品,不然为什么别人家都是长子养家,这到了赵家怎么就是小儿子了?
好说赖说也没有结果,赵大也是硬气,带着媳妇和五个儿子一个闺女就住进了茅草屋,跟着赵姑娘的母亲赵婶子开始学人织布,这么的几年下来也算小有积蓄,赵大原先还想着几年过去了,兴许母亲能念着他这段时间的好再缓和缓和关系,岂料迁徙的事情一出,赵家奶奶居然跑上门来,就是为了让赵大把积蓄拿出来全给小儿子谋出路留在村里,全然不管赵大一家的死活。赵大一气之下一毛没出,带着积蓄和家人直接离开原来的村子跑来了这里。如今虽然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赵家奶奶,可总比留在那里别气死的强。
赵大的儿子多,所以人家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盖房,自己就盖上了,也正是因为他家儿子多女儿只有一个,再加上颜色确实不错,才养的这么个姑娘娇滴滴的胆大还天真。这按照二丫头的说法就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白莲花。
“赵姑娘没在家织布呢?”二丫头知道赵芬芳没看见自己,也不是人家故意的,而是人家第一眼瞧见容析就再看不见别的了。
果然,赵芬芳一听二丫头这般说话,就跟受了惊似的脸色发白的勉强笑道:“随姐姐啊。”
瞧,人家都叫她容娘子,这位却叫她随姐姐,听着好像亲热其实只是不愿意承认容析已经娶妻的事实,这是在自我逃避呢。
“还是叫我容娘子吧,我毕竟也是妇人了,给个小姑娘叫姐姐怪不好意思的。”二丫头托了托发髻,故意害臊道。
赵芬芳眼泪瞬间就要下来了。
容析一见赶紧拉起二丫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县里吧。”
说完竟拉着二丫头跑了起来,就跟有鬼追着似的。
听着跑到村口,二丫头回头都瞧不见那赵芬芳的时候,再见容析那受惊过度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一个自称仙君的大仙儿居然会怕个女人,还这副德行,可见前阵子他出去贩货都遭到些什么待遇。
两人连赶是赶到了县城,也亏得是县城离着村子近,不然怕是晌午都到不了。大概真是快要入冬了,二丫头他们带来的货物虽然都不稀罕可也卖了不少,尤其是容析这般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活脱脱就是个招引大姑娘小媳妇的大招牌,这人一多当然不可能光围着,于是那些零碎针头线脑什么的就卖的极快,谁也不好意思在美男面前光流口水不花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