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周芽其实并不是喜欢容析,这章把她解决了,不过这个也不是个一闪就过的角色,送人参的那个才是重点,后头会说。其实村里一枝花才是真正的龙套【泥垢了!】
本来说这章应该到无岛的,结果卡在船上了(→_→),明天就到了,请不要殴打作者。
☆、父女相见
这次回无岛,二丫头和容析显然有了经验,一路上也没遇到上次来时那般惊心动魄。这次同样也有士兵押船,不过二丫头都看着眼生更没有见过那个曾经好心指导自己的将军。
“下船啦!”随着船长一声大喊,原本就待在甲板上等待离去的人群开始慢慢顺着下船的木板往陆地上走。
二丫头没和人挤,反而站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她回过头又看了眼身后船外的大海,此时正平静的只掀起微微浪花,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使得这面大海里如此危机四伏,更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她曾经所出生的蓝星,这里的海洋生物已经完全的基因变异,不但个头大如船只,就连脾气也异常暴躁。这一路航行若是没有圣螺的存在,他们的船恐怕早就被啃成了碎片。
“到了到了啊……注意别落下东西了啊!”船上这时候又有人喊,二丫头回过头顺着人流离开了甲板。
因为寄信回来的时间比她坐船回来的时间还要迟,所以二丫头压根就没送信,父母自然也不知道她要回来了,而且据容析之前所说,父亲已经知道随老爷子下毒的事儿,应该都搬到县里来了,因此她没第一时间回村子,反而去了槐树县先租了一套院子,她可是要在这里住到下次开船的日子,若是去住客栈那就太贵了。
随身的行李不少,二丫头特意在码头雇了行车,如此隔了差不多快要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猛兽拉车,竟然有种玄幻的感觉。低头用帕子捂了捂口鼻,二丫头淡定的上了车,不是她所谓荣归故里就矫情了,而是无岛的病毒空气和余岛那种虽然带着些许病毒可还算自然清新的正常空气比起来,当真不是恶劣那一星半点儿了。
因着这个码头就靠近槐树县,二丫头是本地人,所以车资并没有被宰,两人经过一天半的时间直奔槐树县,二丫头坐在窗户口看着外头熟悉的景色,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因为这大概会是她最后一次回到无岛了。
有钱好办事,到了槐树县二丫头通过中人租下了一套不大的两进院子,看着那房东拿着几块不大的碎银就那么欢天喜地的走了,就连容析都不得不感叹无岛的物价便宜。
二丫头将家里收拾好,又买了些必需品之后,便拉着容析换了衣衫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往县衙跑去。
算起来,二丫头离开的日子并不算久,所以县衙也没到物是人非的地步,甚至门口站岗的就有二丫头认识的人,虽然与她不是一个村子的,但是平日里与她爹随独龙也是能在一处喝酒的。
那人一见二丫头和容析过来,开始还不认识,毕竟这两人身上都穿着绸缎衣裳,他还以为是哪家余岛来的富商,然而待来人走近还笑着喊他的时候,他虚着眼大着胆子的喊道:“随辫儿?”
二丫头嘴角抽了抽,也懒得去计较这个名字,反正出了嫁的姑娘只要不是亲近的人都不会喊她的闺名。
“叔,是我回来了!”
那人原还不敢信,等二丫头开了口他才定下心,随即便一脸的惊讶,毕竟他可是听说了,随独龙的独生女可是嫁去了余岛。那余岛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富商大户住的地方,对于他们这些无岛人来说,就跟天边儿似的,谁去了还肯回来啊。如此他心往下沉,这莫不是随辫儿小两口在余岛过不下去了吧?
“你们咋……咋想起来回来呢?”顺叔小心的问道,就怕触及人家伤心事儿。
二丫头一瞧便明白了,只笑得灿烂道:“是专门回来接我爹娘的!”
顺叔一开始没听清楚,就以为二丫头说是来看随独龙两口子的,便笑着道:“你们真是孝顺,还专门跑回来看父母,怎么样这次要在无岛待多久啊”
二丫头忙摇摇头道:“叔,我是说来接我爹娘的,我们等着下次船来,一起去余岛了!”
“乖乖!小丫头口气那么大,别开叔的玩笑了!”顺叔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事儿谁能比他们做衙役的清楚,那去余岛办理户籍的钱可是一年比一年多,今年都一千五百两一个人了,那加起来三千两呢,把整个槐树县都卖了也不知有没有三千两呢,这小丫头片子到是会说,但实在太不着边际了。
“谁和叔开玩笑了,正好,我来衙门找我爹,也顺便给他把他和我娘的户籍给办了。”说着二丫头当真从怀里拿出父母新办的户籍证明,只要在衙门找县老爷盖章,然后再去郡城找城中衙门再盖个章,这事儿就算成了,她爹妈就不是无岛人而是余岛人了。
顺叔颤抖着手接过户籍证明还有杂七杂八什么确认书以及各种盖着公章的文书,他不识字但不代表不认识公章,他只瞅了一眼,就将东西小心翼翼的还给了二丫头,接着就当着二丫头的面,整个人就跳了起来,几乎立刻转身就冲进了府衙,边跑还边大声吼道:“独龙!!独龙!!你女儿给你办了余岛的户籍!!独龙啊!”
好家伙,本来还不是什么惹眼的事儿,可就在顺叔这么嗷嗷一嗓子喊出来,不但衙门门口的人凑了过来,就连附近的百姓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二丫头顿时觉着自己有朝着猴子发展的趋势。
无奈苦笑,二丫头和门口的衙役说了两句,看着那人晕头转向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位听懂没有便带着容析走了进去,再要在这门口站着,晚上说不定就有劫富济贫的人来了。
一路往里走,二丫头就觉着头皮发麻,衙门里到处都是跑出来看热闹的人,有些认识的上来就拉住二丫头问户籍的事儿,从流程到价格再到余岛的风土人情,反正什么都问,就好像他已经筹备齐了钱准备换了似的。有些甚至还求着二丫头等将来他们家有人要换户籍,想找二丫头做个担保什么的。
兴许二丫头的事情给这些男人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也让他们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希望,这在他们看来,二丫头不过是个姑娘家,随独龙又没有儿子。他们原先还都在私下里同情随独龙,可如今没儿子算什么,女儿不但嫁到余岛去了还挣了钱回来带着两老回去享福了。所以家里有儿子女儿的统统都动了心,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孩子也不比别人差,这一代不成不是还有下一代么,总能出个有出息的孩子带着家里离开无岛这个鬼地方。
简直就像是杀出重围,二丫头从人群里走出来,头上的步摇都歪了,容析一直扶着她还帮她阻挡了好些人的热情,二丫头见他的衣服都皱了。
“丫头!”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拯救了二丫头,她当时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这段时间她冒着各种风险硬着头皮也想要弄到钱,就是希望父母离开这里,然后长命百岁。
“爹!”二丫头一头扎进父亲怀里,也不管有没有人看着,她只觉着在父亲面前,她还是那个到处找东西吃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这种感情在她的前世几乎不可能拥有了。
“哎哎,好孩子,你怎么回来了?”随独龙抱着女儿总觉着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我和爹娘说好了,要带你们去余岛……”二丫头擦着眼泪,红着鼻子哽咽道:“如今我来接你们了。”
说完之后,她便将怀里的文书统统都拿了出来激动道:“爹,爹你瞧,这文书是在咱们那个郡城平城办理的,用了两个月呢,这是你的,这是我娘的,等着咱们县里盖了章,再去郡城里盖一个,咱们就一起买去余岛的船票,咱们一家子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随独龙想用手去摸一摸那发黄的文书,可几次将要触碰到他就缩了回去,之后再身上用力擦了擦却还是不敢下手,就怕是一场梦,一碰就碎了。
“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你女儿来接你了。”二丫头好笑的握住随独龙的手按在文书上,那纸张的触感让随独龙红了眼睛,一个中年的男人当场就要绷不住想哭出来。
“好,好,你娘的病有救了,咱们一家子都去余岛,一家子都去。”随独龙抬起头拉着容析道:“这钱,咱们一家子一定会还给你的。”
容析和二丫头这才明白,原来是随独龙误会是容析买的户籍,毕竟当时容析假装少爷住进村子里的时候,就和村子里说他家小有薄产,只是无父无母了。
“爹,这钱是你闺女自己挣的!”二丫头不满,接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之前想好的说辞拿出来道:“爹,你不知道吧,你女儿我啊,被圣教的师傅选中了,如今是青玉的仙姑,咱啊,不缺钱!”
说着她便将玉牌拿了出来,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圣教不论在无岛还是余岛都是一把巨大的□□,能够有胆子挑衅圣教的还真不多见。二丫头之所以如此高调的将圣教说出来,就是为了震慑那些因为她有钱而产生贪欲的人,毕竟想要弄到余岛的户籍实在是太贵了。
☆、可耻之人
清晨两辆行车由车夫驾着速度不快不慢的朝着随家村跑去,这行车路过行站并未停下而是一路向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并非搭车而是包车,私下不由感叹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富商竟是如此阔绰。
二丫头坐在行车里靠着母亲,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而她对面则坐着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都是二丫头专门临时雇来照顾沈氏的。原本这一次并不想带着母亲的,因为父亲想要在走之前先回一趟随家村,不但是要辞别族长还要最后给双亲祭祀,取了双亲的骨灰带着一起离开无岛,这也是随家子孙出息后的一种风俗,以表示父亲这一支代表随家脱贫致富去余岛上开枝散叶了,可母亲怎么都不愿意单独留下,她还想着回李家村去,将父母奶奶的骨灰也带出来,一同回余岛寻找自家的根源,对于她们宋家来说,余岛才是他们的家。
总而言之,不论是真正的无岛土著,还是余岛发配来的罪民,无岛都不是落叶归根的好地方,只有余岛才是他们向往的家乡。
“娘,你不再睡会儿了?”二丫头粘着母亲说道。
沈氏是怎么看女儿都看不够,直摸着她的发髻道:“我的女儿有出息了,我还怎么睡的着。这段时间你嫁去了余岛,我整日担心受怕就怕你受了委屈,如今可好了,你不但没受委屈还真的能回来接我们,当真是神君保佑……你嫁了个好夫婿,又拜了个好师傅。往后可要惜福啊……”
二丫头嘻嘻笑着应下了。她知道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容析所作所为对于丈母娘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好女婿,谁家女婿也不会因为无父无母就将积蓄拿出来那么多去给媳妇娘家办户籍,哪怕就算是媳妇自己挣的也不可能,再说拜的师傅,那圣教在沧国老百姓心里有时候比皇族都要神圣令人膜拜,虽说入了圣教有钱有权是对于圣教信仰的一种亵渎,可在某方面来说那还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因而,二丫头还真是觉着自己好运连连,当真是要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