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她年纪那么小一身的本事难道从天上掉下来的?她是谁的徒弟?”季康宁眼睛都快脱框了。在沧国那些有本事的大夫或是仙君都极为出名,规矩也很大,在他看来就算是个百年不遇的天才也应该有个好师傅。
对此魏靖显然也很赞同,所以他疑惑了一下才摇头道:“查不到她的师傅,更何况她是无岛来的。”
季康宁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摔下马去,“这……这……”
魏靖没有回话,可心里也在泛着嘀咕,这无岛莫非真有什么猫腻?不过无论如何他欠容娘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哪怕容娘子不认,他也绝不会当做没发生过。
“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上头。”季康宁小心的说道,现在谁不知道皇上想要长生之道已经想疯了,更别提这小娘子一身实打实的本事。
魏靖只是略想便马上道:“那容娘子话里话外都不愿与朝廷扯上关系,她救了我弟弟等于救了我魏家,我不能恩将仇报。”
季康宁只要一想到容娘子若是真被皇上所用,那余岛百姓甚至他自己恐怕有重病都无处医治,便彻底歇了心思,这事儿居然就这么被瞒了下来。
深夜,一村庄内早已没有灯光,就连屋前的土狗也都将头埋在爪子里睡的昏天黑地。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离着村庄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数条黑影,这些黑影速度不快,可走在漆黑无光的夜晚也着实让人胆颤。
耳尖的土狗被那黑影走动时的声音吵醒,它们本能的冲着黑影的方向大声啸叫,不一会儿屋里的人就被吵醒了。
“死狗,叫什么呢!吵死人了!”
土狗被主人吼了一嗓子,害怕的缩了缩,可迫于本能没有多久就又叫嚷起来。
“再叫,明儿就把你炖汤!”睡得迷糊的主人气急骂道。
跟着一声犬类的惨叫打断了主人的声音。
那屋里的主人立刻惊醒过来,朝着外头喊道:“臭蛋,臭蛋?”
可惜外头再没有传来狗叫。
“谁?外头是谁!!”
里头的人似乎拿起什么当做武器的动作,可当他从里头打开门冲到院子里时,他已经整个人都僵住了。
“鬼!鬼……怪物!!啊啊啊啊!!!!”
“这已经是第几起了?”熊嬷嬷坐在凳子上补着衣服道:“卫表少爷既然让仙姑留在白府,那你们就别回去了,这年头留在村里不安全。”
“当真是有鬼怪吃人么?”二丫头听熊嬷嬷说起最近一起鬼怪吃人的事情,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熊嬷嬷沉重的点点头道:“听说一村子的人都被吃光了,连牲畜都没留下。”
二丫头之前从不相信这些,可她见过无岛海滩以及大海里的海鬼,那些都是变异了的生物,很难说是不是这些东西作祟。
“不是说余岛很太平么?我在无岛的时候可是好些人都说余岛什么都好。”二丫头这段时间都听了不少次什么圣教被人屠杀,什么村子被鬼怪屠村,这一点都不太平好不。
熊嬷嬷叹口气,咬断棉线道:“无岛什么情况老奴不清楚,可余岛往年不是这样的,虽然不比丰岛和皇都,也终归算是安稳。”
二丫头刚想说丰岛据说最近都在调兵呢,就听到外头的声音,估计是容析回来了。
熊嬷嬷赶紧退了出去。
容析待屋里只剩下他与二丫头后,再也撑不住了,一道血箭喷了出来,吓得二丫头赶紧上去扶住他。
“没事,你别怕。”
“没……没事个鬼啊,你都吐血了!”二丫头暗恨自己太过粗心,不然从刚刚他进来她就应该能看的出来。
“不过小小内伤,别担心。”容析都伤到脸色发白,却竟然还满脸是笑,似乎很享受媳妇对他的关心。
“不担心才怪!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二丫头将他扶着躺下,狠狠道。
容析从怀里将自己原身所带的玉牌拿了出来道:“我去寻找这个的来源。”
☆、身份暴露
二丫头对这个玉牌只有模糊的记忆了,她只记得这是当初在余岛的时候,与那些零碎银子一同领回来的东西,之前还埋在无岛的院子里,后来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余岛又埋在余岛宅子的大树下头,也不知道容析是什么时候将其取出来的。
“这是他的身世有关?”二丫头问的是容析的原身。
“我翻找过他所有的随身物品,只有这个最可疑,所以最近我将上头的图案偷偷泄露了出去。”何石找不到线索,这明里暗里都有人想对他与媳妇动手,那他不如干脆破而后立,到要看看这后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果呢?你怎么会把自己弄伤?”二丫头看着容析虚弱在床上,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容析的本事她很清楚,上一次被人算计受了重伤那还是他没有恢复的时候,可这次灵魂补齐再被人打伤就很明显对方的势力不弱。
容析咳嗽了几声待喝了点水才平复道:“这事儿有点复杂,我现在确定跟着咱们的黑衣人有两拨,一拨想取我的命,却不想伤你的命,而另外一拨则是想取你的命,对我并不想伸手,至于那时候想用□□药死你又想杀我的那群人,如今再没出现过。”
“知道是什么人么?是不是和朝晖说的一样,是朝廷的人?”二丫头不懂什么阴谋诡计,她也没什么消息来源,所以难免有些草木皆兵。
“想要杀你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与关瑶有关。”容析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杀意。
“你,怎么知道……”二丫头抽了口气,没想到这年头□□的人还真有,之前见那个姑娘看起来冷冷的,还带着高傲却没预料心思那么毒辣。
容析捂着胸口喘了喘气,笑容在烛光下很是朦胧,“我杀了她派来的三批杀手,她终于是坐不住了,约了我十日后见面。”
二丫头一听到两人相约,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股子委屈和酸气直往头上冒,她也不接话侧过身子盯着跳起的灯花看。
容析觉着好笑,不顾身子闷痛,拽着二丫头的手就是不放道:“我都闻着酸味了,媳妇,这世上我心里能住的只有你一人。”
“谁稀罕。”二丫头斜睨他,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往上翘。
容析只觉这一眼,让他心脏差点没跳出喉咙眼来,他前世清心寡欲惯了,再美的妖姬也不过红粉骷髅,可到了这一世换了个身子对别人一如从前,可对二丫头,他那自以为强大的自制力居然隐隐靠不住了。这段日子以来,他想找出幕后黑手是真,可躲避二丫头害怕自己操之过急破了情分的才是真正他老不露面的原因。
“媳妇……”容析磨蹭着她的手背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