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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算是宁馨都这样说了,郝贝也没有动一下。宁馨也是服气了,没办法说不动郝贝,自己就走吧,就这么端着托盘就要走的,却不妨在这时候郝贝会说话了。
    郝贝说:“宁馨,你也离我远一点吧,不然你可能就是下一个我妈或者我弟。”
    宁馨一愣,疑惑的看着郝贝,郝贝却就这么转过头去又恢复到那种发呆的状态了,好像刚才说话的人根本就是她,而是宁馨的幻听一样的,宁馨也只无能奈的带上门,把满托盘的食物又原封不动的给端了下去。
    楼下秦立国看到宁馨下来,又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食物,也是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人的话,越劝越来劲,也就裴靖东能哄得住她,便开口问宁馨道:“裴靖东那小子去哪儿了,现在可用得上他的时候,他倒是跑的快了……”
    宁馨摇头,她也不是裴靖东的谁,裴靖东去哪儿也没有给她说过的,看向秦立国忧心的开口道:“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总是会过去的。”
    秦立国捏着眉心,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心,摆摆手让宁馨该干嘛干嘛去。
    宁馨刚回厨房要收拾,裴靖东就推门回来了,因为郝贝的原因,这几天裴靖东都住在秦家,要看着郝贝,哄着郝贝,守着郝贝,因祸得福的一点就是有了这光明正大的登门的机会。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郝贝还没吃饭,你还有点责任心没了的?”秦立国看到裴靖东就嘟囔了起来,简直就把裴靖东当成郝贝的保姆了的。其实是有点吃味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秦立国应该就是郝贝最亲的人才是,可郝贝就是连秦立国的关心都拒绝在外的,谁劝谁说都不好使,只有裴靖东能劝着吃点喝点的,所以秦立国心底难免就带着些火气,看着裴靖东就各种的不顺眼。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谁让郝贝就认准了裴靖东,那看不顺眼也得顺眼。
    裴靖东没有解释他的去处,只是问了还有晚饭么?还别说他在外面也是没有吃的。
    宁馨正好从厨房里出来,说饭菜都在锅上给热着的,直接就可以吃,还劝着裴靖东是不是把郝贝给劝到楼下来吃啊,从殡仪馆回来,就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真怕她这么把自己给憋坏了的。
    接过宁馨手中的托盘,裴靖东轻点了下头,便往楼上走去了。
    裴靖东推门而入就看到郝贝坐在阳台的飘窗的角落处,头顶在膝盖上,就这么看着外面,开门的声音没有吵到她,他走路的声音依然没有吵到她,她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听不到也看不到一点点外界的事物一样。
    宁馨羡慕裴靖东能哄得着郝贝秦;立国吃味裴靖东能近得郝贝的身边。
    殊不知,裴靖东也是很苦逼的,你以为郝贝就是这么好伺候的了,天天看着她这要死不活成仙儿的样子,裴靖东都恨不得能把郝嘉宝和郝妈妈再给揪出来鞭尸了的,当然这些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他不是郝贝,理解不了郝贝对郝家人的情感,更加体会不到郝贝现在的心情,能做的也不过是没有被郝贝拒绝而已,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欣慰这个时候的郝贝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却唯独的没有拒绝他。
    “过来吃饭。”他平静的说着。
    郝贝的头都没动一下,根本就不理,不光是对宁馨这样,裴靖东的待遇也是这样的。
    裴靖东无奈的走过去,一把抱起她,才几天的功夫,眼看着前些时间养起来的那点肉都给瘦没了的,拧着眉头,恨不得能摇醒她,但看着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忍心那样对她。
    郝贝也真不是吃不进去东西,只是她一吃着东西就会想到她弟想到她妈,她不敢让自己吃东西,不敢让自己睡觉,吃着好叫的东西都会觉得对不起她弟她妈的,尽管所有人都安慰她说不怪她,可是她自己知道就是怪她自己。
    如果她不是想着来找她的可能是亲妈妈丁柔,不会那么着急的挂掉她弟的电话,如果她对她弟有那么一点点的耐心,问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会不会结果会不一样?如果不是她说了那样的瞧不起人的话,会不会小宝也不会就那样的跳下去啊!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就是她的弟弟就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去了……小宝那样怕疼的人,她到现在都记得小时候的小宝,看着满身肥肉却是最怕疼了,每次摔倒在地上就绝对要哭上半天的。就这样一个怕疼的人,却在有小朋友欺负她的时候,冲上去就跟比他还大两岁的小朋友们干架,被打的头都破了,愣是没掉一滴眼泪,还安慰着她说:“二姐不怕,小宝长大了保护姐姐……”
    那一年,她才七岁,小宝才五岁,可能小宝都不会记得他曾说过这样让郝贝感动的话,但郝贝却一直都记得的,只不过之前的确是让迷了眼,失了心,愣是把这些扔在遥远的记忆里了,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一阵阵揪心的疼着。
    “你怎么了?”裴靖东大惊失色的看到郝贝的手抓着胸口的衣服,一脸惨白的模样,便紧张的问着。
    郝贝强忍着心口的绞痛,头上大滴的冷汗直冒,哆嗦着唇没有说话。
    裴靖东想抱起她,看她这样肯定就是哪里疼了,知道她有心绞痛的毛病,就有点着急,但郝贝坚定的坐在那里,不让他抱得起来,你抱她,她就刀尖子一样的眸光,凶狠的剜着你,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只待伤愈之日便破笼而出,一口咬断你的脖子报那血海深仇一样的神情。
    裴靖东知道这事儿对郝贝打击大,所以不计较这些,既然她不愿意让抱,那就不抱,那就是没有疼到厉害的时候,便开始给她夹菜,并开口安抚着她的情绪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都处理好了。”
    郝贝难得抬头看了裴靖东一眼,而后开口问:“什么?”
    裴靖东就如实的说了,“郝家人不会告你的,你放心,不会有一点点事,我都处理好了。”
    郝贝僵直了身子,一副看神经病一样的神色看着裴靖东,而后勾了唇问:“你说你处理好了?”什么叫处理好了,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家人,把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给抚养成人的家人啊,怎么能叫处理了?
    什么叫处理?
    裴靖东那又是什么口气,一副处理了垃圾的语气,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心底的恨意又升起了一分,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裴靖东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没有郝贝这样细腻的心思,他说的处理就是这个事情安排好了的意思,可郝贝却误会他了。
    这边还在交待着实情,说:“你放心,已经签过协议,郝家人不会也不敢告你的。”花了那么多钱解决的事情,不可能会出问题的。
    郝贝要气疯了,不过没有发作,不是像以往那样的又打又砸又闹的,只是冷冷的看着裴靖东,不无嘲讽的笑道:“是么?那我是要谢谢你了。”
    裴靖东微微一怔,这个情况就不对劲,虽然他一直希望郝贝能听话一点,乖一点,理智一点,但是真的郝贝变成这样子,他又忧心死了,怕这姑娘会把心里的火憋住,再憋出病来的。就在他这边担心着她会不会憋坏,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来给开导一下的时候,郝贝却又开口了,说的话能气死谁的节奏。
    她说:“裴靖东,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我爸,拒绝宁馨,甚至连小瑜和一宁都拒绝在外,唯独跟你说话,唯独让你安慰我吗?”
    裴靖东勾唇笑了笑,很是得意,当然就是因为他是她最爱的人,也是跟她最亲的人,那怕是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比不了的最亲密的人,张嘴便道:“当然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可以拒绝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拒绝我。”
    郝贝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无力,看,这人就是这么的不知所谓。
    裴靖东也跟着笑,纵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陪着她一起笑,能笑总是比哭要好吧。
    不曾想郝贝却是又开口说话了,她说:“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是杀死小宝杀死我妈的凶手,你说我怎么能拒绝你,拒绝我爸、宁馨、小瑜和一宁,是我不想让他们靠近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受伤,而你,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跟我一起赎罪。”
    裴靖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像是突然之间被速冻住了的冰人一样,嘴角的弧度还维持着原样,但眼底却是腾起了一股子火意,怒视着郝贝,眼晴灼灼的就盯着她的脖颈处,回想着她刚刚那凶狠的眼神,可不就是凶狠的想撕吃了他的么?
    郝贝说罢,也没管裴靖东有什么反应,拿起白米饭,吃了起来,她不吃菜,她要惩罚自己,她不敢让自己太好过,她要太好过了,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她弟和她妈呢?
    裴靖东好一会儿才回神,深吸口气,又长吐一口,才把心底那股子,闷气给吐出一些来,想想还是来气,却是让气乐呵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郝贝的碗里,没脸没皮的贫了起来:“我明白了,一起下地狱就一起下地狱吧。”换个角度,他自我安慰着,这个女人可真是爱惨了他的,居然要跟他同生共死来着。虽然这么想有点阿q精神,但总比把自己气吐血来的好吧。
    这顿饭吃的,把裴靖东给憋屈的哟就别提了,他夹给郝贝的菜,全都放在碗里,包括那一块儿的白米饭沾了些菜汁的,郝贝都没动一下的,好像他是什么病毒细菌似的。
    ……
    翌日,早上也才五点钟,郝贝便醒了,看了眼手机眼底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的,以前她是睡醒喜欢刷刷手机,还常跟别人说,我就没有别的爱好,就爱刷手机玩的,现在连这点爱好也没有了,拿起手机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弟,小宝的第一部手机,还是她用参加奥数竞赛的奖金给买的呢,是那种蓝屏的手机,那时候啊……想着想着,眼泪便又滚落了下来。
    裴靖东就在她边上睡着,怕这姑娘想不开,所以连人家的床都给霸占了,但却不是想像中的那样浓情蜜意,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罩,甚至郝贝的睡衣都换成了白色,而他的则是黑色,睡在床上的时候,他有时候就有种错觉,他俩这哪像是夫妻啊,压根就黑白无常好么?他睡觉一向都浅,该有的警觉就一定会有,基本上郝贝一动,他就能醒来,却并不睁眼,只是想看看这姑娘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儿。
    这次也不例外,听了半晌,只是听到这几天来经常的到的声响,这姑娘在哭呢,又哭!裴靖东的心里就憋着一股子的火意,怎么就那么能哭呢,眼晴还要不要的了? 但是他也知道,能哭出来,还算是好的了,就怕哭不出来,那就糟糕了的。
    就这么两个人都醒着,到了七点左右,裴靖东揉着眼下楼,眼下是淡淡的青黑色,没一会儿端了早点上楼,现在的郝贝不光用的东西特性,就连吃的东西,也是特性极了,只吃白颜色的,早餐就是一杯牛奶,连个鸡蛋都不吃的。
    裴靖东把牛奶给她端上来,看着她喝完,收走杯子,便下楼了。
    楼下餐桌前,宁馨、秦立国和裴靖东坐在一起吃早点,谁都没有味口去吃多美味的,早餐就是最简单的粥和馒头,配点咸菜,宁馨是吃不下去的,看着郝贝就愁人,秦立国也是难以下咽,唯有裴靖东一个人,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吃的又快又大,光是大米粥就喝了三碗,馒头也吃了三个,咸菜吃了一小盘子。
    宁馨皱着眉头撇嘴,还以为裴靖东多爱郝贝呢,那现在郝贝这样子,你不还是能吃能喝的呢!所以当裴靖东跟宁馨点了中午的吃食的时候,宁馨就发飙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老婆,哦,你前妻,你爱的那个女人一天到晚的不吃东西,你吃的这么香真的就合适吗?
    裴靖东蹙了浓眉,看一眼宁馨,并不解释,径自就上楼了。倒是秦立国摆手让宁馨坐下,淡淡地说着:“中午再多做个爆炒牛柳,我也回来吃。”
    宁馨站在那儿,一副傻眼的模样,并未坐下,满脸都写着问号的盯着秦立国看,怎么会这样?都不担心郝贝吗?
    秦立国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才对宁馨说了一句话:“郝贝还需要我们照顾,打起精神,你要是不愿意在家里照顾,可以请个厨师过来。”
    宁馨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后,才意会出秦立国的话中之意——郝贝还没有好,我们不能倒下,我们如果倒下了,郝贝就真的好不了了。是这个意思吗?宁馨想通了之后,只觉得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一阵阵的发烫。
    郝贝又在飘窗处坐了一整天,就那么看着窗外,其实她的眼中并没有看进去任何事物,要是有人能在窗户外面看到她的眼晴的话,就会发现,那双眼已经红肿的只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了,并没有焦距,里面是空洞无一物的。
    就这样的郝贝,所有人都以为,她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封闭了自己,甚至连秦立国都吩咐宁馨去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过来跟郝贝当朋友的。却在这个时候,郝贝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她打的是郝爸爸的电话,打了一遍没有人接,便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整个人就不好了,爸爸是不是也怪她了,发生这样的事情,郝爸爸没有说过她一个不是的字眼,就连责怪的一个眼神都没有,但是那悠悠的叹气声,却总是萦绕在郝贝的耳边,总是能听到那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气声……这一天都是这种感觉,抱着自己哭了一会儿,嘴里喃喃的喊着爸,爸……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郝贝又拿起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查票助手,她记得回南华的火车是到南华的时候应该是一点二十六分的,又查了一下,的确是一点二十六分没有错的。
    便拿起手机又打了过去,还是没有接听,这个时候完全就没有多想别的。又待了一会儿,手机滴滴响的收到一条短信,是酒店的退房提醒,说是时间已经超了,到两点半如果再不退房的话,便又按一天算的了。
    看完短信,郝贝猛然的就站起身拿着手机就往外面跑去,跑到门口的时候,随手从衣帽架上拿了包包的衣服就往外楼下冲去了。
    这会儿才刚吃过午饭没一会儿,秦立国跟裴靖东在楼下的客厅下棋,宁馨在收拾屋子,一宁和小瑜最近都是裴雅和展翼带着的,没敢让过来这边烦郝贝的。
    郝贝跑的太快了,几乎就在客厅里的三个人没反应过的时候,郝贝就冲出大门了。
    “怎么会事儿?”秦立国和裴靖东同时站了起来,宁馨也是摇头,在楼上呢,刚才还上去给送过一杯水,并没有发现异常,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裴靖东抓起车钥匙丢下一句:“我去追她。”就往外奔去了。
    郝贝飞快的跑着,可是脚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四个轮子的,到底是让裴靖东的车子给追上了,摁着喇叭追着郝贝并喊着:“去哪里,我送你去,上车。”
    郝贝现在心里都乱的成一团麻绳了一样的,刚才一直在跑时还没有察觉得到,就这会儿停下脚步的时候,腿都发软了,站在那儿,煞白了一张俏脸的喃喃着:“去酒店,去酒店……”说着话,脚底却你是生了根一样的长在那儿,动都没挪动一下。
    裴靖东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郝贝这样也不对劲,停了车,走到郝贝跟前,才发现这姑娘头上的汗就跟下雨一样的,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扶住她的时候,又是一惊,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也就不问她什么了,直接抱起来塞进车子里,自己也飞快坐上车,便往外开去,这个情况不管发生什么事,肯定是要把她往医院送的。
    可是去医院的路跟去酒店的路压根就不是一条,但是车子开出大院,往左拐的时候,郝贝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去夺裴靖东的方向盘。这得亏是裴靖东开车,这要是换个力气小点的人开车,肯定就是驾驭不了的,特别是郝贝现在就跟疯了一样的,自有一股子蛮劲儿的。
    最后是裴靖东一脚刹车踩下去,才算是把车子给停了下来,拽住郝贝的手怒吼着:“你他妈的到底发什么疯呢,你知不知这样很危险啊!”他很生气,一脸黑的看着她,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这会儿就掐死她就算了,发什么疯呢,要不是自己手劲大,要不是自己一脚刹车踩下去,那车子会直接乱撞上楼的,会发生车祸的懂不懂!
    郝贝平静了下来,并再去争方向盘,而是恼怒的狠拍了一记方向盘,便去开车门要下车。这一举动完全就吓傻了裴靖东,还好眼疾手快,伸手一摁就把车门给锁上了,抚额猜测着:“要往右边去是吗?”
    郝贝这才没有再去试着推门,裴靖东看这样也就是让他往左拐,那就往右去拐吧,重新启动车子,并交待着:“你说去哪儿我就开哪儿去,不能再抢我的方向盘,再这样我卸你一条胳膊你信不信?”
    郝贝并没有理会裴靖东的这些威胁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的,眼睛就一直的盯着手机,还催着裴靖东:“开快点。”
    裴靖东快气疯了,哀声低呼道:“行,你就是我的祖宗行吗?开快点开快点!”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飞出去老远。
    郝贝这才松了口气,默默的想着总算是快了点的,很快就能到了吧。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二十分钟的车程,一条直线开过去,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郝贝又开口说了:“就在前面那有酒店停下来。”
    裴靖东看到前方的酒店还有点不解,跟郝贝解释着:“酒店的房钱入住的时候已经付过了,你不记得了吗?”说这话时,裴靖东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郝贝跟他小姨裴雅一样的再来个什么失忆症什么的,可真是有得他哭去了的。
    郝贝没理他,下了车就往酒店去了,气得裴靖东狠捶了一记方向盘,怒骂了句小没良心的,这真是把他当司机了的啊,那就算是司机也该付点车资吧!
    再怨再气,最后还是赶紧停好车就追了进去,他追进去的时候,郝贝正在大堂的前台处等着什么,脸色有点不太好。
    裴靖东走过去时,正好就听到前台的服务员说:“昨天晚上同时入住的女客人就退完房离开了,另一间房的男客人今天没有来退房。”
    郝贝伸手抓住前台的大理石台面,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跟前台商量着给她房卡,房间是她登记的,她去看一下。
    前台把备用房卡给了她后,郝贝便拿着房卡,一步快过一步的往电梯处跑去。
    裴靖东在前台处愣了一下,又问了服务员一句:“你确定女客人是昨天晚上就走的?”
    这个前台是昨天值夜班,今天转白班的,所以记得昨天郝艳走时的情景,便直接回答道:“是的先生,女客人昨天晚上走的。”
    裴靖东又问了句大概是几点走的,服务员想了想,便回答道:“新闻联播的时候吧,反正她来退房时,大堂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裴靖东听罢沉默了,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看着郝贝已经进电梯了,想也没想的就拿出证件,跟服务员说:“现在马上让电梯停下来,酒店所有的电梯都停止运行。”
    服务员也是吓坏了,这是什么情况啊?不过看到裴靖东的证件,又听裴靖东说是在执行任务,便拿起电话通知了经理,经理很快与裴靖东对话,裴靖东只有一个要求,赶紧的让电梯停止运行,不用管里面有人没人的,就直接停止运行。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这个过程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一样,最终看着电梯停在了九楼的时候,裴靖东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跟边上的经理说道:“再拿一张1012的备用房卡,跟我上楼。”
    经理抹着头上的汗应了是,乖乖的拿了备用房卡,爬楼梯跟裴靖东一起往10楼行去。
    事情巧就巧在郝贝今天有点迷糊,在八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她就下去了,只记得是12号房门,所以一间间的数过去,十二号就在走廊的尽头,找到的时候,就拿着房卡去刷房门,不好使啊,刷不开,她就有点着急。拍着门板就喊了起来:“爸,你在里面吗?”
    房间里肯定就是有人,而且不巧的就是一个中年男人,跟小情人出来过生日的,才刚开了房住进来,俩人正在亲热呢,郝贝这就拍上门了,不巧的就是这中年男人正好也有一个女儿,最近女儿失恋,总是哭,哭的嗓子都哑了,就那么凑巧,郝贝也是声哑哑的,再加上都是姑娘家哑哑的声音,就特别容易误会,吓得当场就软了,心想这小祖宗怎么就找来了呢?明明这里离家还很远呢!
    小情人抱着就是不撒手,外面的姑娘拍门拍的哭的不能行。人到中年,什么小情人之类的,也就是贪图个新鲜罢了,真到老了病了的,你情人能伺候你啊,还是你女儿能伺候你的?所以中年男人到底是让门外的姑娘给哭的醒了神,一把推开身上的小妖精就去开门。
    开门后傻眼了,不光他傻眼,郝贝也是跟着傻眼,她爸怎么变样了呢,还这么胖了呢?
    中年男人就皱了眉头,不是他家姑娘啊,在他门口哭丧的一样的嚎什么呢?
    “你是谁啊?”中年男人问,有点不耐烦,真是的偷个情都不太平的。
    郝贝傻傻的问了一句:“爸,你怎么变样了?”
    中年男人头大极了,啪的就甩上门,跟小情人说遇上个神经病。
    郝贝在外面就一直拍门一直喊,还是隔壁一对年轻的外地来旅游的情侣拿着房卡来入住的时候,就问了郝贝一句,又看到郝贝那掉在地上的房卡,便提醒着郝贝:“姑娘,你的房卡是1012的,你拍的门是812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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