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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茶摊的结界里,雄鹰呼吸着浓郁的灵气,看了眼皎白月,点点头,表示自己可以试试。然后沈寒就拎着枯树爬到雄鹰背上,为了安全起见,还带上财鱼先生,等皎白月往上爬的时候,雄鹰整只鸟都晃了晃,他艰难的硬撑着。
    先前皎白月的真身是被烈日尊者带回来的,他怎么说也是实力高强的妖修,虽然觉得真身实在沉重,但还能在承受范围内。不过这头雄鹰并没有那么高的修为,他其实正咬紧嘴巴硬撑。
    等皎白月也爬上去,沈寒跟茶摊众人告别,然后拍了拍下面的雄鹰,示意他可以起飞了。
    往常只要展翅就能飞起来的雄鹰今天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他晃着高大沉重的身体,迈开腿飞快地跑出去,一边助跑一边跑到一个小山包上,然后展翅飞翔。
    ……幸好飞起来了,不然肯定要辜负老板的期望,不过这位茶摊的伙计真重,雄鹰小心翼翼的借助天上的气流飞行,一边在心里想着。
    轮迴宗离这里并不远,雄鹰的速度很快,他很快到达轮迴宗上空,在上面不断盘旋。蚀日宗的魔修并没有撤退,不断有受伤的魔修被送回飞舟上进行简单的治疗,轮迴宗也有受伤的弟子被同伴拖回去。
    内门的地盘已经被占了一半,不过蚀日宗的魔修也没有赚多少便宜,他们并不是为了抢夺资源,而是单纯的对付轮迴宗的弟子。相比来说,轮迴宗毕竟实力雄厚,损失并不是特别大。这是沈寒粗略观察的结果,有些细节他看不清楚,皎白月却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一些事是他解释的。
    “小寒,我们要下去吗?”皎白月认真道,“这时候推销给他们茶水,他们会买吗?”
    沈寒心里也有点犹豫,因为当年正魔两道大战,再加上皎白月的真身被困在这里,他对轮迴宗并没有好感,但生意该做还是得做,轮迴宗肯定有不少银子,大不了到时候价格定的高一点。
    两个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都感觉轮迴宗这笔生意必须做成,不管什么原因。终于在雄鹰快要坚持不住,光滑的羽毛下面的绒毛都沾满汗水,湿漉漉的时候,找到一处空地落下。双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发出“轰隆”一声巨响,脚下精致的大理石地板直接裂开,可见雄鹰的负重!
    “小寒我很厉害,不用担心,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这还是第二次离开茶摊,见识到许多新鲜的场景,皎白月兴致勃勃的拍着胸脯说,“你看谁不顺眼,我们上去揍他。”
    拉着皎白月的手,沈寒认真道:“不能随便揍人。至少也得先看看他是不是好人,好人是不能揍的。”
    “哦。”皎白月点点头,冲着雄鹰挥挥手。
    身上没有沉重的压力,雄鹰展开翅膀一飞冲天,因为前后的落差太大,他用力过猛,差点冲到高空中空气极为稀薄的地方。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沈寒抓着皎白月的手,凑到他胸前小声说:“阿白,不知道轮迴宗的院子是不是都一模一样,我总感觉这里我来过……”
    第一次在茶摊以外的范围跟沈寒手拉手,靠的如此近,即便是这里的环境不明,不知道还有没有危险,皎白月还是觉得非常幸福,他双手捧起沈寒的脸,低头吻了吻柔软的嘴唇,笑着说:“小寒上次来的就是这个院子吗?”
    看了眼枯树上的黑影,沈寒想起上次来,他让黑影抱住皎白月的真身,因为太沉重举不起来,就只能放在地上拖着走。有点尴尬的咳嗽一声,沈寒拉着皎白月的往屋子那边走,“咱们看看这里有没有人。”
    好巧不巧的,沈寒还真的来的就是上次的院子,并且屋子里真的有人。最近晟柒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他以为自己曾经遭到过蚀日宗魔修的攻击,以至于脑子不太好使,就特别申请留在院子里养伤。然后……就等到沈寒推门而入,还带着一个实力莫测,给人一种心悸感觉的英俊男人。
    看到熟悉的人,沈寒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是轮迴宗的内门弟子,叫什么?”他决定先发制人。
    感觉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的男人很眼熟,刚想问自己是不是见过对方,就被沈寒那句话堵回来,晟柒冷静的站起来,忌惮的看了眼皎白月,又非常谨慎的看了眼黑影,“晟柒。”
    果然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沈寒按下侥幸的心思,不过还是决定再跟此人合作一次,他拿出水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对方,“你尝尝这杯茶。”
    作为轮迴宗的内门弟子,从未用过水囊,存放水的容器都是玉的,再不济也是银的,晟柒有点抗拒的看着盛在白玉杯里的茶水。轻轻咳嗽一声,皎白月有点不高兴,哪个修士来茶摊买茶水不是主动排队,脸上带着笑容,他们主动送来茶水,竟然还不想喝。
    全身一震,被皎白月散发出来的气质震住,晟柒立刻拿过茶碗,仰脖喝下去。
    一种比灵茶更为细致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从未喝过如此香的茶水,眼睛亮了亮,晟柒刚想开口说话,但体内一股极为纯净的灵气让他震惊,顾不上打坐炼化灵气,而是急急看向沈寒:“这茶水,不,灵茶……”
    以前茶摊的茶水全靠后院的茶树,蕴含的灵气有限,而自从打井之后,地脉时不时吸收一些水,感觉不喜欢了就放到水井里,这就导致井水的灵气更加浓郁,用井水泡出来的茶效果也更好。
    灵茶、灵果、灵蔬等等虽然在轮迴宗并不少见,但大都是低阶的,蕴含的灵气有限,也含有一定的杂质,只对修为低的弟子作用比较大,而对晟柒现在这个阶段来说,低等灵植已经没啥作用,他需要高等灵植或者……这碗茶水……
    再次面对沈寒的表情中,戒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热,电光火石见已经察觉到这碗茶水的价值,等沈寒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包茶点的时候,晟柒想也没想的立刻接过来,三两下扒开油纸,几口吞下去。
    有着淡淡的灵气,非常纯净,吃进去的茶点并没有杂质,相反的,身体感觉非常舒服,这比某些丹药还要厉害。辟谷期就没再吃过凡间俗食,也极少吃灵果灵蔬什么的,晟柒都快要忘记凡间俗食的味道了。
    “好、好……”晟柒忍不住赞叹,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恢复正常,眼前这两位实力不俗,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到自己的屋子,无视所有的阵法。晟柒在心里斟酌一下,谨慎道:“不知二位寻来,有何指教?这茶水和茶点是否可以买卖?”
    而在晟柒喝茶吃茶点的这段时间,沈寒则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突发奇想想去蚀日宗的飞舟上看看。那些魔修怎么说也都是生命,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最后惹恼轮迴宗,开启什么护宗大阵,到时候这些魔修绝对不会再占据上风。皎白月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他自然同意沈寒的意见。
    于是撇开茶水的事情不谈,沈寒让晟柒带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牙舞爪的黑影就觉得脖颈发凉,身体不由自主的就祭出飞行法器,把沈寒和皎白月送出内门,直到蚀日宗的飞舟。
    大约所有的魔修都下去了,飞舟上的魔修并不多,大都忙碌着救治伤员,沈寒几个人悄悄躲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观察着整个飞舟。皎白月闭上眼睛,用强大的神识感觉一下,很快睁开眼睛说:“飞舟上的魔修不多,但是有宗主坐镇,轮迴宗就算过来偷袭也得不到好处。”
    话音刚落,沈寒就指着不远处说:“看衣服,他们是轮迴宗的,真的上来偷袭了。”
    晟柒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宗主是什么身份他还是知道的,就凭这些偷偷溜上来的内门弟子,还不够人家一个照面的。果然,偷溜上来的内门弟子还没来得及布阵,就被一股极其邪恶霸道的灵气击中,纷纷倒飞出去,看样子是直接失去知觉了。
    毕竟是同门弟子,晟柒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飞舟下面的地盘已经被魔修占据,那里就算有轮迴宗的人,也无暇分身救他们。“你去吧。”沈寒善解人意的推了晟柒一把,继续说,“我们在这边不远处的山谷里开茶摊,你要是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来,最好多带上几个人。”
    祭出飞剑飞快离开,晟柒感觉沈寒很不错,就是诡异的黑影和那个英俊的男人看上去很让人忌惮。
    有不少魔修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因为他们是被恶念控制,本身就不会保护自己的身体,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沈寒看到好几个魔修治着治着就死了。
    正想着说些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谁?”沈寒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蚀日宗宗主,不过看上去有点脱相,脸颊凹陷,身上瘦的皮包骨头,衣服也脏兮兮的,周生弥漫着非常浓重的邪气,还有一丝淡淡的死气。眼睛紧紧的盯着皎白月,宗主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显然他很忌惮皎白月。
    抓紧皎白月的手,沈寒皱眉道:“你竟然能够说话?那么你这团恶念是不一般喽?”宗主这么消瘦并不是因为吃不好,而是因为他体内的恶念在压榨他的生命。
    脸上不带丝毫感情的看向皎白月,宗主身形突然后退,同时澎湃的灵气袭击过来,沈寒下意识冲在前面,不过皎白月速度更快的把他拉到身后,伸出手,掌心凝聚着灵气,仿佛泛着白光,像弯月那样并不刺眼。
    就这么一轮弯月,不但抵消对方攻击过来的灵气,还在缓缓推进,宗主似乎看到情况不妙,身形一闪躲回飞舟。
    为了防止对方开启蚀日阵法,沈寒赶忙催促皎白月离开飞舟,两个人本来就离船边不远,很容易跳出去。没有飞行法器,皎白月也不知道该怎么飞,好在他身体不但沉重,还非常结实,以自身为垫,让沈寒安全落到地上。
    黑影一只手抓在枯树上,就跟放风筝似的,整个身体都拉扯的有点长,飘来飘去的,直到沈寒落地才抓住枯树,整个黑影都缠在上面,也不转圈了。
    并没有晟柒的身影,看来他已经成功救走同门师兄弟,沈寒松了口气。旁边就有几位魔修在围攻一位轮迴宗弟子,大概是看到他们的衣服和气质都跟魔修不一样,还以为来了帮手,那位轮迴宗弟子赶忙大喊:“快过来帮我。”
    财鱼先生扭动身体从沈寒怀里露出一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眼不远处的轮迴宗弟子说:“老板不要过去帮忙,我见过他的祖辈人,长得一模一样,当年在滕州城没有实力杀魔修,还想对凡人下手的,幸亏仙人及时阻止。”
    “我们不能帮忙。”沈寒对于自己的身份很清楚,“我们只是局外人,我有预感,这场当年没有结束的正魔两道大战并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愈演愈烈。”
    仿佛应验沈寒说的话一样,同一时间,轮迴宗叫来的帮手,许多自诩名门正派的修士乘着飞舟缓缓到达,而一些听到风声的魔修也凑在一起赶到现场……
    第68章 潜入
    始料未及的情况,仔细想想却又情理之中,沈寒仰起脸看着泾渭分明的正派修士飞舟和魔修的飞舟。对比很明显,来的魔修不成气候,大多是想浑水摸鱼的,倒不像是专门来帮助蚀日宗的。
    拉了拉皎白月的袖子,沈寒小声说:“你说这次轮迴宗会赢吗?”
    不用神识都能看得出来,这次来的魔修都是乌合之众,实力不咋地,心思倒是挺灵活,没有冒然往蚀日宗那边靠,也没有主动出手对付轮迴宗,好像在假装自己是路过的一样。皎白月小声回答:“单看实力,肯定是轮迴宗和来的正派修士厉害,但要真的打起来,不一定。”
    正派修士的尿性沈寒也了解一点,像这种侵入宗门,火烧眉毛的事情绝对还不够紧急,这些前来帮忙的正派修士肯定会派出代表,去找轮迴宗的长老们套近乎,至少得见上两三次面,并且还会为了得到更多的帮忙报酬吵吵架,最后能不能达成一致还不是定数。但魔修不一样,只要许给他们满意的利益,就不会继续套交情扯皮。
    果然,气势汹汹飞来的飞舟很快后退,一群穿着打扮一样的弟子飞下来,簇拥着一位地位似乎很高的修士。轮迴宗那边也有弟子迎出来,很快把他们引到内门里面。
    宗门与宗门之间,门派与门派之间,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也不会是永远的敌人,他们永远为利益服务,就算先前还吵翻天,现在有好机会也会厚着脸皮来。轮迴宗要不要他们帮忙是一回事,他们来了之后走不走又是一回事,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所以现在轮迴宗长老们就开始讨论最后的报酬了。
    大型宗派,底蕴深厚,有不少宝物级别的法器,如果能够拿出一件,这些门派肯定会满意,但这样轮迴宗就不满意了,他们也不是没有能力赶走蚀日宗的魔修,只是想更多的保存实力罢了。
    新来的魔修作壁上观,所谓的正派修士正在互相扯皮,轮迴宗的弟子们也全都退了回去,魔修一个个踩着飞行法器回到飞舟上,竟然是暂时停战。
    “没有个三五天,他们肯定讨论不出结果。”沈寒摸着下巴说,“那咱们三五天以后再来吗?”
    “小寒。”皎白月仰脸看向外来魔修们各种各样的飞舟,他担心道,“正派修士要扯皮,但是这些魔修可是来浑水摸鱼的,现在水不浑了,他们会乖乖等着吗?”
    “那我们明天再来看看好了。”沈寒一拍手决定道,“只不过我的鹰已经飞回去了,咱们怎么离开?”
    这个问题并没有纠结很久,因为地上躺着一些死去的魔修,他们脚下的法器还在,还没有被人拿走,于是皎白月兴致勃勃的跑过去,单手拿起放大后沉重的法器,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抱着沈寒跳上去,灌注灵力,一飞冲天。
    驾驭飞行法器一点都不难,皎白月一下就上手了,他抱着沈寒在天上飞来飞去,直到后者感觉风太大,身体太冷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小寒,对不起,你现在可能有宝宝了,我不能让你被风吹。”
    因为心里太急,以至于飞行法器直直下坠,跟自由落体似的砸到木楼前面,得亏黄狗正趴在外面睡觉,皎白月直接踩着黄狗,然后进了茶摊。黄狗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身体特别结实,他受到大力的踩踏,也只是感觉身体不太舒服,翻了个身继续睡……
    出去一整个下午,沈寒一回来就看到放在菜板上的一大块肉,赶忙问:“你们谁出去打猎了?”财鱼先生从沈寒怀里蹦出来,鱼尾巴变成两条腿,吧嗒吧嗒快速跑到后院,然后“噗通”一声跳进水盆里。圣王爷原本正趴在灶膛口烤火,听见沈寒的声音就抬起头想打招呼,结果正好看到财鱼先生的模样,顿时整个猫儿眼都感觉非常不好,他“喵”了声,赶忙缩进灶膛,不敢再往外看。
    “这是那只很大的鹰送的,一整头野牛,我忙了好久才把肉分开。”火烧一边片牛肉一片说,“咱们晚上吃牛肉,锅里炖着牛骨。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牛肉虽然很好吃,但眼前这块野牛肉很紧致,上面的筋也非常坚韧,就算用刀背锤松也开始不太好下口,沈寒想了想,决定炸牛肉丸子。家里有一个现成的石磨,沈寒招呼大家一起在石磨最上面,用圆圆的干净的石头碾生牛肉,直接碾成肉泥,再切上一点萝卜,团成肉丸,先蒸熟,再下油锅炸。
    牛肉是极好的东西,沈寒非常喜欢,他还取了一些肉泥包成牛肉饺子。霍韶有做牛肉馅饼,茶摊众人都非常喜欢,本来野牛肉非常多,可以敞开肚子吃,但是……茶摊还有一头长得非常高大的雄鹰,他说自己一顿饭就能吃一整头野牛肉。
    一开始想着养雄鹰是方便自己出门,而且沈寒很喜欢这个带翅膀的家伙,聊天的时候虽然闷闷的,但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只是没想到饭量那么大。
    “夫人,别担心。”黄狗摇着尾巴解释,“有些妖修,就像蛇那种,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慢慢长大,据说有上万年的蛇能长成山那么大,大概那只鹰也是那种吧……”
    “好在他自己能够抓猎物吃,还能飞得很远,我不担心。”沈寒摸摸雄鹰的羽毛,示意他可以靠在木楼外面睡觉,这才转身回去。
    在这个巨大的山谷中,茶摊就像沧海一粟,一点都不起眼。地脉其实挺会选地方的,大概是天性使然,这里既没有太多的人,也没有太多的妖修,刚刚合适,反正地脉本身是非常满意,整天睡的非常开心。
    因为担心沈寒的肚子里现在就有小宝宝,皎白月尽管树枝已经石更起来,但还是忍着,就干巴巴的抱着沈寒睡觉,一晚上焦躁的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沈寒倒是睡得非常舒服,不知道为什么,靠着皎白月的真身,他感觉比以前更加舒服,体力似乎也变好了,做许多事都不觉得累。
    轮迴宗的事情并没有波及到这个山谷,烈日尊者原本是想跟蚀日宗尊者结盟,但沈寒有意无意透露过蚀日宗的来历之后,他聪明的拒绝同盟,并且暂时留在山谷中,似乎是想下一步看看茶摊这边的意思。
    烈日尊者手下的妖修们都已经听说一只平时吃的特别多,地位并不是很高的雄鹰妖修被茶摊选中收留了,也不知道怎么传言的,都说茶摊里面住着一位高人,这次来找烈日尊者就是想找合适的妖修收留的!妖修们以前都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或者植物,他们心思单纯,做事全凭喜好,就算有些修为高一些或者天赋好,可以隐瞒身份生活在凡间,但也非常憧憬茶摊,那里实在是太好!
    据说那只雄鹰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茶摊高人的帮助下变成人形,将来绝对扬眉吐气一路提升修为,最后飞升成仙!
    传言到了最后直接变成,茶摊里有一位仙人,这次借着茶摊下凡是因为仙界寂寞,特地来找几个妖修作伴的,将来肯定会带去仙界!自古以来能飞升的妖修就寥寥无几,即便是偶尔有几个成功的,那也是大能的手下。
    妖修们喝着烈日尊者发下来的茶水,吃着茶点,互相讨论着茶摊,惹得一些魔修非常不痛快。魔修也不是不能飞升,只不过一旦成为魔修,总会遇到正派修士的刁难,万一牵扯无辜百姓,那这份因果就绑在自己身上,甩不掉,到时候一旦飞升,就很有可能被天雷劈成渣渣。
    茶摊这边,喝着牛肉灵米粥,沈寒说出自己的推测,“我还记得阿白在滕州城的时候还做过一个梦,梦见他身不由己的时候做过一些事情,应该是被人控制了。那么,假设当年有人想控制阿白平定滕州城正魔两道大战,并且把错全部归咎于魔修,那么现在同理。轮迴宗现在聚集那么多正派修士,他们商量完自己的利益划分,接下来准备对付蚀日宗的话,肯定也会推出来一个顶锅的魔修。”
    “他会是谁?”山楂树先生很同意沈寒的看法,他软绵绵的说。
    竹筒先生扭了扭身体,往山楂树先生身上靠了靠,小声问:“现在的局势我们虽然可以分析,但是具体正派修士来的都是哪些门派,谁是代表,魔修又来了些什么人,咱们一概不知。”
    “小寒。”皎白月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出去打探,不是有晟柒在,他今天应该会溜出来找到咱们的茶摊吧?”
    “不一定。”沈寒拿筷子夹牛肉丸子吃,顺便帮皎白月夹大白菜。
    大家一边讨论着一边吃完早饭,霍韶和沈寒一起收拾,皎白月拿着抹布擦桌子。开水已经烧好,等崩山派等修士来的时候,沈寒赶忙泡茶,给他们舀茶水。
    今天这些修士来的比较早,沈寒问了问才知道,原来修士们手头比较紧张,准备先买完茶水离开山谷去赚些银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寒不可能免费送给他们茶水,而且帮助修士和帮助凡人不同,他也不可能降低卖价。
    五彩斑斓的财鱼先生小小的一条,把下面的鱼尾变成人腿,吧嗒吧嗒在地板上跑来跑去追着圣王爷玩,后者全身的毛毛都炸开,整只猫都不太好,只不过无论躲到哪里,财鱼先生总能吧嗒吧嗒的跑过去。
    “不如让他们帮忙。”灵芝先生坐在台阶上跟黑影聊天,扭头给沈寒提建议。
    这段时间心无旁骛的修炼,崩山派等修士的境界大都提高,只不过时间太短,他们再怎么努力也不如轮迴宗这种底蕴雄厚,还有灵脉的大型宗门厉害。沈寒有点犹豫,他担心这些修士完不成,不过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
    “没问题。”崩山派大师兄当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既然都是外来的修士,我等很容易就能混进去,还能顺便买卖消息,赚些银钱。”自从成为崩山派大师兄以来,下面的师弟们都要靠他一个人支撑,平时赚钱修炼什么的都要找他,如今大师兄已经是赚钱小能手,脑子灵活,点子想的也非常好。
    “那就好。”沈寒点头道,“我会免费提供你们两天茶水。”
    跟修士们约定好的时候,皎白月已经从烈日尊者那里回来,拎着一袋银子,还提着一大块肉。烈日尊者手下的妖修多,平时都要吃肉,据说烈日尊者自己也非常喜欢吃肉,所以表示感谢的方式就是送肉……
    在茶摊转悠几圈,沈寒嘱咐霍韶,如果晟柒自己或者带着人来的话,尽管招待,不需要担心他们,如果想攻击茶摊,会被直接弹飞。然后,沈寒就拎着枯树,带着被追着圣王爷跑来跑去的财鱼先生爬上雄鹰,皎白月则是踩着飞行法器跟在后面。
    没有特别沉重的负重感,雄鹰一飞冲天,皎白月要很小心才能不跟丢。这次根据沈寒的要求,大家没有落在晟柒的院子里,而是蚀日宗的飞舟下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雄鹰的块头太大,藏不住,等沈寒一落地,就立刻展翅飞离。
    “小寒。”皎白月赶忙跑过来。
    昨天还是鲜血淋漓,四处都是轮迴宗地和和魔修的场面,今天却风平浪静,要不是蚀日宗的飞舟还在,沈寒还以为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他仰起脸看向头顶的飞舟,外面已经不再是漂亮的木纹颜色,而是血迹斑驳,鲜血干涸后变成黑褐色,空气里飘着一股夹杂着血腥和死气的味道。
    蚀日宗的情况并不好,被恶念控制住的魔修只会简单的治疗自己,一旦开战,还会继续拼命,肉身毁掉倒是还有神魂,就怕因为恶念的缘故,最后神魂尽散。
    “不知道当年正魔两道大战的起因是什么。”沈寒喃喃自语道,“就算双方都有过错,我还是有些不耻正派修士的所作所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何必非要一方非要彻底打压另一方,这是不可能的。”
    “小寒。”皎白月揽住沈寒,低声说,“别忘了,我也是魔修,手下有势力的,你要是不乐意看到这种场面,我就把他们都分开。风华双是大乘期,我的修为应该比他高……”
    这种别人满心思在意的感觉让沈寒很高兴,他趁着周围没有人,偷偷亲一下皎白月的嘴唇。“小寒。”亲完了,皎白月也跟着左右看看,抱着沈寒往角落里躲了躲,继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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