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里她打发红鸾等人去睡,便带着人直接出了院门。
红鸾在睡下的时候在想:这么晚了,花宫女会去找谁?她们这些宫奴晚上虽然因为差事虽然可以去宫中的某处,但是交差之后却只能在自家院子里行走而已,这个时候花宫女唯一能找的、能为她拿主意或是安抚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花绽放花姑姑。
回到屋里的大妞等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依次都灌了不少的水进肚,就算是话最多的刘秀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白着脸爬上炕就睡下了。没有人提起刺客的事情来,也没有人提起东宫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今天晚上算是拣回了一条性命,可是天亮后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还真是不好说。
红鸾没有猜错,花宫女就是去寻花绽放了。在大妞等人睡着,红鸾瞪着黑幽幽的屋顶时,花绽放正一脸不快的看着花宫女。
“这么晚了非要见我有什么事儿?”花绽放皱着眉头,不过她脸上倒没有什么睡意。
花宫女看着花绽放:“姑母,你可是我嫡亲的姑母,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姑母不会说不知道吧?天下就算是有巧合,也万没有如此的巧合!姑母那些宫奴的性命我不管,可是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可能我也会……”
“宫中的规矩你还不懂吗?你已经进宫多少年了,为什么被罚来这个地方忘了吗?”花绽放打断了她的话:“还有,今天晚上有什么事儿?”
花宫女长吸了一口气,看着花绽放半晌后低下了头:“对不起,姑姑。”
花绽放闻言收回严厉的目光:“不用你说我知道你是我嫡亲的侄女儿,回去吧好好当差。凡事可以多想却不可以多说,懂吗?”
花宫女再吸一口气躬身:“谨记姑姑教导。”她告辞出屋,只是步出花绽放的院子里回头看了一眼。
而屋里的花绽放并没有睡,盯着烛火想了好久之后喃喃的道:“又失手了?”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到,然后她失笑着摇头低语:“失不失手又与我何干,我现在只是一个掌理宫奴的罪人罢了,主子没有忘了我已经是天大的福份。”
她合上了双眼:“那两个要是争气的话,我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夜色更重,天空上都没有一丝光亮;如此黑沉却已经是天色将亮的时分了,只是今天是不是能看到太阳还真难说。
东宫遇刺的事情并没有在宫中传开,一连三天红鸾等人的日子还是像原来一样,并没有人来问她们的罪或是处死她们,包括红鸾在内的所有宫奴都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自东宫差事之后,院子里再不闻笑语之声。
红鸾猜不透刺客的事情,不过花宫女阴沉的脸色她也知道东宫的事情还没有完。
今天,天气还是阴沉沉的,已经三四天太阳没有露过脸了;红鸾的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大早晨起来用过饭,便看到有一位红袍、两位蓝袍太监进来,径直去了花宫女的正房。
红鸾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蓝袍已经不是青袍的普通太监可比,更何况还有红袍大太监同来——宫奴的院子里有什么样的大事能劳动红袍太监?红鸾的眼角抽了抽,她立时想起了东宫的差事,难不成是祸事真得来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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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9章 横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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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补眠的、还是做女红的,东西厢里的宫奴们都挤到窗边,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透着窗子的缝隙盯着花宫女的正房;没有人不担心、没有人不害怕,大家的脸色都是惨白没有血色的,因为都在怕那太监们是来领她们走的——这一走就有去无回了。
红鸾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的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袖,脑中转过了很多的主意却没有一个能保住她的性命:宫奴在宫中就是连蝼蚁也不如的存在,真有谁在乎她们近二十人的生死吗?
不多时花宫女便自正房里出来了,而太监们都留在了屋子里;听到花宫女唤她们出去的声音,红鸾不自禁的看向大妞,和她的目光相撞在一起:目光里只有惊惧。
硬着头皮站到院子里后,众宫奴都低着头,胆子小的身子都在抖个不停;如果不是宫中的规矩严厉,相信现在已经有人哭出来了。
“前几天去东宫当差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花宫女开口了,自她的语气以及她脸上的神色,都判断不出她提起此事是吉还是凶。
众宫奴都应了一声“是”,那倒霉至极的差事她们是推不掉。
花宫女扫了一圈宫奴们:“有谁在花丛中遇到了外人?”
红鸾的心一跳,她却不敢抬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花宫女前后两句话,第一句没有什么可是花宫女应该不会说废话——是试探,想在她们这些人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吗?第二句话中的“外人”两个字很有意思。
外人,是指她们这个院子之外的人呢,还是指宫外的人?
红鸾还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天晚上躺在她身边花丛中的刺客,是不是已经被捉到了?不然宫里也不会在事情过去三天后再来问及当天晚上的事情才对。
没有人说话,因为红鸾没有说话,其它人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外人,自然不会出来承认此事。
花宫女又扫视了一圈:“是谁,站出来吧,不是坏事儿。”她也没有说是好事儿。
红鸾的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是绝不肯上前一步的;不要说她不相信花宫女所谓的不是坏事,就算是好事儿她还记得母亲生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福祸两相依”,天知道好事儿背后会是什么。
眼下最佳的保命手段莫过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宫中的规矩原本就是如此:不应该看到的就定要忘掉。
红鸾在一个地方没有站稳前是很守规矩的,她多半的时候都是个“老实人”,因为老实人能活得久一些;所以她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忘了,不管是谁来问,就算是古安平红鸾也不会告诉他的。
看到宫奴们谁也不动,花宫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你就是不站出来也瞒不过去;而且真得不是坏事儿,站出来吧。”
依然无一人动。
花宫女有些无奈,她的脸沉了下来:“我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
“不要如此、不要如此;”一个蓝袍的太监走出来:“洒家姓孙,是长乐宫的掌殿,你们不用害怕,那天晚上你们当中的某个人遇到的不是刺客而是太子殿下,现在可明白了?”
宫奴们震惊的相互看了一眼,如果不是宫规森严怕是要小声议论一番;不过众人脸上的苍白都不见了,现在大家都在想那个幸运的人是谁?不管当天晚上是不是救了太子殿下,现在宫中的执事太监来寻,相信她再也不会是一名宫奴要飞黄腾达了。
红鸾听到孙太监的话后心头一颤,脸色更是白了三分,她努力的憋气直憋得自己满脸通红才做罢: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异样来,现在大家都一脸的好奇与兴奋,她满脸的苍白就太显眼了。
她没有站出去攀太子这棵大树,因为来得人并不是东宫的太监,长乐宫是哪一位贵人所居她不太清楚,可是东宫就是东宫,东宫并不叫做长乐宫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太子在禁宫之中遇刺,而后长乐宫的太监来寻太子的“恩人”——红鸾只感觉到毛骨悚然而已,完全没有因为她救了太子殿下而有半丝的兴奋。
孙太监扫过在场的宫奴:“真得不是你们当中的一人?太子知道后只怕要失望了,也可惜了大好的前程啊。”他摇着头转过身去,作势就要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