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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乘凉帮忙抬一会儿发现张大壮为了让他省力一直在把盆往上抬,于是干脆撒手了,反正这样反要帮倒忙。不过张大壮跟盆有仇的样子还是让他不由提醒了一句,“你轻点儿,这盆是新做了没多久的呢,可别给抱坏了。”
    张大壮磨了磨牙,暗哑地说:“我现在只想把你抱坏了!”
    叶乘凉:“……”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不是什么有节操的好鸟,所以一但感情越来越明朗,嘴上把门的基本也就一一撤退了,偶尔旁边没外人的时候就会来点带色儿的。叶乘凉虽然看起来小但本质上就是个思春的老处男,所以对于这种荤段子也没怎么觉着不好意思,就是听完心里更痒痒了。
    俩人各自憋着一两小蝌蚪去了司徒尘飞家,叶乘凉抬手便敲门。
    以往司徒尘飞家都是关着门但不锁的,可今日却不知为何把门落下锁了。
    叶乘凉敲了好一会儿,何晏才出来了,还没开门就问:“是您吗师父?”
    叶乘凉略有些尴尬地说:“是我啊何晏,我来送凉皮。”
    何晏把门打开,但是看着脸色不大好,这种不好还不像是下雨冻得,倒像是有什么事情愁的。何晏是个乐观的人,叶乘凉还真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很违和的焦虑脸色。
    张大壮先问了把凉皮放到哪里,随后便进厨房去了。
    叶乘凉这才问何晏,“你这是怎么了?”
    何晏说:“我师父最晚昨个下午就该回来的,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我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那师父虽然说话能气死个人但是从来都是算数的,这还是头一次没有按说好的时间回来。
    叶乘凉看了看天色,心说莫非是被荣王找去了?嘴上却劝说:“许是下雨耽搁了吧?没准雨停了就回来了。”
    何晏却不这样认为,这雨是今天才下的,昨天可没下啊,而且海青已经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早知道他就跟去好了,也不至于担心到现在。他师父那人不会照顾自己,也不知道在外头能不能吃饱了饭穿暖了衣裳。
    叶乘凉见张大壮放完凉皮出来了,便说:“再等等看吧,如果夜里还是不回,咱们就……”
    话没说完,吱嘎一声,大门就被从外推开了,紧接着就露出了正被担心的司徒尘飞的脸,苍白无血色,死气沉沉的脸。司徒尘飞的头发是湿的,脸是湿的,全身的衣服更是能挤出一盆水来,但是他就像没感觉到这些一样,行尸走肉一般往屋里走着,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本能的有些哆嗦,甚至会让人怀疑他已经忘了冷是什么感觉。
    何晏吓坏了,叫了声:“师父?”
    司徒尘飞没应声,直接进屋去了。
    何晏赶忙跟过去,叶乘凉跟张大壮对视一眼,也跟过去了,刚好来得及把晕过去的司徒尘飞扶住!!!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你说司徒大夫这是咋了?!
    张大壮:依我看,是和人这样那样了。
    叶乘凉:= =……
    张大壮:怎的啦?我猜的有错?
    叶乘凉:要是和人这样那样后是这种处境,老子这辈子断念想了!这么苦逼谁还向往?
    张大壮:我说错了说错了,是被打劫了!
    叶乘凉:是么?那你觉得被劫的是什么?
    张大壮:色……
    叶乘凉:!!!
    ☆、第47章 这对狗男男(二更)
    先前跟李金鸽说过要跟何晏谈谈挖井找人的问题,所以叶乘凉跟张大壮一时没回去也不用担心李金鸽惦记。何晏去给司徒尘飞找干净衣服,叶乘凉便让张大壮去帮忙烧水去了,然后他留下来跟何晏将司徒尘飞的湿衣服全都换了下来。
    可就是这样折腾,司徒尘飞都没醒!
    何晏给司徒尘飞把了把脉,又摸了摸他额头,感觉烧得厉害,明显是着了凉的迹象,便说:“阿凉,我要去给师父煎药,你先帮我看着他,一会儿我给你拿盆热水来你替我师父擦把脸行么?”
    叶乘凉不是学医的,自然听何晏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晏这边白天虽然一直烧着水的,不过却也是冲茶用的水,只在炉子上烧的也就不多。他把水壶里剩下的热水给叶乘凉兑好了连带布巾一块儿送过去,之后就抓紧时间配药煎药。他跟他师父也学了不少日子了,一般的头疼脑热解决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张大壮正跟那儿劈柴,劈完往灶坑里一放,点上火就开始往里继续加水。原来里头是有些水的,所以不怕一时烧干了。加完了水之后,他就去找叶乘凉去了。
    叶乘凉正在给司徒尘飞擦脸,见张大壮进来便问:“用不用先去跟大娘说一声?海青不在,我担心何晏自个儿忙不过来。”
    张大壮说:“暂时先不用,如果再晚些海青还不回来的话我再去跟娘说一声。”
    叶乘凉勾勾手指,耳语问张大壮,“你说司徒大夫是不是见到荣王爷了?”
    张大壮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不过就算见到荣王了吧,也不至于这样失魂落魄啊,除非……
    看来只有海青回来才能知道了。
    张大壮低头思索,却不经意间看到叶乘凉鞋子都湿了,于是说:“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很快就回来。”
    自从他们因为县令找事双双离开过一次之后,李金鸽是有些草木皆兵的,所以叶乘凉也没多想,点点头让张大壮回去了。结果张大壮刚走了屁大会儿功夫,炕上的司徒尘飞就开始说起梦话来了,一声声的,叫的全是张大壮!
    叶乘凉当时就无语了,心说不是吧?他可没忘记张大壮说荣王喜欢司徒尘飞但司徒尘飞不喜欢荣王!难道他猜错了?其实司徒尘飞就是喜欢张大壮的?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在一起……
    可是也不对啊,张大壮跟他感情越来越好这事司徒尘飞一早就知道。
    叶乘凉挠挠下巴,司徒尘飞这厢终于换词了,声音虽然特别小,但是把耳朵立得跟兔子似的叶乘凉还是听到了!
    司徒尘飞说:“张大壮,还钱,把钱还给我!”
    叶乘凉:“……”
    何晏进来的时候司徒尘飞正喊到第一个高潮,“张大壮,你说!你把钱藏哪儿去了!”
    把何晏无语得……
    叶乘凉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了,这是说张大壮把司徒尘飞的钱藏起来了?还是司徒尘飞真的就是烧糊涂了?
    何晏也挺尴尬的,只好解释,“师父他可能是烧迷糊了,阿凉你别在意。”说完“啊!”一声,飞奔着就出去了。他本来就是想进来看他师父怎么样了然后就去看着火的啊!都怪他师父说梦话!
    叶乘凉给司徒尘飞换了一下额头上的布巾,继续听他说什么。结果司徒尘飞这下子不说了。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撇开异常的面色不谈就好像是睡着了。
    后来张大壮回来了,叶乘凉见他手里拿了一双鞋狐疑地看着他,谁知张大壮过来之后蹲到他身前就把他脚上的湿鞋子给他换下来了,说:“脚下凉该容易闹肚子了,这鞋虽大些,不过你先将就着穿上,等改日咱们进了县城,再给你买两双新的。”
    叶乘凉本来是觉得有些冷的,因为夏天的时候屋里基本不太烧炕,都是为了防潮才几天烧一次,可是这会儿被张大壮换上了干净鞋,感觉身上的寒气一下子被驱散得一丝一毫都没了。不过由于干鞋子就一双,张大壮这会儿还穿着湿的鞋呢,叶乘凉便想了想说:“大壮,你去搬把椅子过来。”
    张大壮不疑有它,搬把椅子过来,然后按叶乘凉说的坐了上去。
    椅子就放在叶乘凉的对面,离叶乘凉不过半米远。叶乘凉于是蹲下来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下来说:“你穿上,我把脚放你脚上,这样不就都干爽了么。”
    张大壮一想,对啊,就把干净鞋自个儿穿上了,不过却没有按叶乘凉说的让他把脚放到自己脚面上,而是抱住他的脚放到了自己腿上。
    腿上肯定是要比脚面上暖和多了的,更何况张大壮还用手捂着叶乘凉的脚呢,叶乘凉便不一会儿就觉得不光脚上热,连身上都有些热了。
    张大壮也不嫌脏,抓着叶乘凉的脚就在他脚心上抚摸开了,一开始是真心想给叶乘凉捂热一点的,结果捂着捂着就变了感觉……
    叶乘凉把脚抽回来盘膝坐在椅子上说:“难受。”
    张大壮:“恩?怎么个难受法?”
    叶乘凉:“想尿尿。”
    张大壮:“……”
    叶乘凉不是说笑的,穿上湿鞋子就去找茅房去了。屋子里很快就剩下了张大壮跟司徒尘飞。
    司徒尘飞在听到门声后的第一刻就睁开眼睛了,头都不回地说:“帮我端杯热水。”
    张大壮去给他倒了杯水拿过来,问:“你见到荣王了?”
    司徒尘飞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辉,他吭哧吭哧坐起来靠到被子上,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的笑容说:“恩,他告诉我齐鳞要成亲了。”
    张大壮:“……”
    齐鳞是齐晟国的三皇子,二皇子荣王齐成的弟弟,同时也是掌管西南一带兵马的威武大将军,跟司徒尘飞算是出生入死过的,两人也曾有约定,待西南战事一平就成亲。只是中途出了些岔子,这事没成。不过司徒尘飞对齐鳞一直是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的,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们能在一起,不然不可能到了这把年纪还没成亲,可是结果却与他想的差了太多。
    张大壮说:“早跟你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徒尘飞闻言犀利的眼神箭一样射过来,“你到底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张大壮叹口气,“有些日子了,只是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记起来,一直瞒着你就是觉着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闹着让我把银子拿出来。”
    司徒尘飞咬了咬牙,却不是针对张大壮。张大壮说得没错,他要是知道张大壮忆起过往来,一定会让张大壮把他存在他那儿的银子全都拿出来去帮助齐鳞,因为,因为为了齐鳞,他本来就是可以豁出命都不要的人,可是齐鳞居然背叛他!
    叶乘凉这时进来了,趿拉着湿鞋子,后头跟着站了药碗的何晏。
    “师父您醒了?”何晏快几步过去把药碗递上,关切地问:“您感觉怎么样?”
    司徒尘飞接过药碗轻轻闻了一下,也不管苦不苦的就开始边吹边喝起来,喝了几口说:“还可以加一味柴胡。”
    何晏没想到司徒尘飞都病了还不忘教他配药方,当下感动不已。他都跟司徒尘飞学了这么久的医了,还头一次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明他师父就跟叶乘凉说的一样,像雄孔雀臭美精似的来着,何曾如此失意?便说:“徒儿记着了。师父您饿不饿?要不我去做点吃的。”
    司徒尘飞摇摇头,一转眼见张大壮要把自己的鞋子给叶乘凉换上,突然觉得心里特别悲凉,难受得紧。曾经何时,他跟齐鳞也是这样相互惦记着对方的,他就在齐鳞的军营里当随行军医,齐鳞带他领略西南风光。可这也才不到两年的时光,这人就要另娶了,枉他还把那件喜袍当成宝贝一样,即便破了也不减半分喜爱。
    叶乘凉见司徒尘飞出神,抱腿坐椅子上问:“司徒大夫,被人劫色了?怎的丢了魂似的?”
    司徒尘飞难得没有阴阳怪气儿的,只苦笑了一番说:“你们回吧,我想静一静。”
    叶乘凉犹豫片刻,起身把司徒尘飞弄掉而不自知的布巾拿起来洗了洗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过去召唤一声。”
    司徒尘飞一听这是真要走啊,立马转过头来,恶狠狠说:“让你们走你们还真走啊!没良心的,就不能陪我说说话么!”
    叶乘凉:“……”
    司徒尘飞把一口气喝完,跟泄愤似的啪一把把碗搁到炕头。
    叶乘凉于是配合地问:“到底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司徒尘飞闷闷地说:“我喜欢的人要成亲了。”
    叶乘凉心想可是新郎不是您对么??不过这话说出来好像太打击人了,便问:“和谁啊?”
    司徒尘飞:“和……说了你也不知道!”
    叶乘凉:“……”
    张大壮于是说:“反正说了咱们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走吧。”
    叶乘凉点点头,“恩!”
    张大壮把鞋脱下来让叶乘凉拎着,“我背你。”
    叶乘凉拍拍他的背,“不用,我也光着脚回去就成了。”
    于是两人真走了,门一关,就听司徒尘飞在内里大叫:“你们这对狗男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司徒大夫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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