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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琬深蹙眉心,相当不悦,警惕地问:“谁说的?”顿了顿,疑心地问:“梁寒璟?”
    梁寒琰挑挑眉,径自往包厢走去。
    乐琬依旧不罢休,关上门后还追问他:“到底是谁?家里的保姆?”
    “乐琬,说实话,死灰复燃也不错。”梁寒琰故意将脑袋凑到她面前。
    好死不死,乐琬直接抡了上去,咬牙切齿地说:“梁寒琰,那就这么喜欢我做你嫂子啊?”顿了顿:“梁寒琮也是你哥哟。”
    梁寒琰脸上骤然变了色,眼眸中慢慢燃起怒意:“乐琬,我只有两个哥哥,他不是。”语气逼仄的阴沉。
    乐琬尴尬地看着他,嘴唇掀了掀,故意扯着嘴角,抱怨道:“怎么酒还不送过来?”
    他轻笑一声,脸色才渐渐暖起来。
    其实乐琬只是想试探寒琰的态度。梁寒琰是梁家性子最温和的,如果他都不能接受,那ryan和他们兄弟相认机会就很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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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
    梁寒琰的眼皮开始打架了,迷离的看着乐琬:“乐琬,我说几句我哥的好话,行吗?”
    还没等乐琬同意,他就开始说起来:“我承认我二哥是混蛋,但我大哥人品还行,要不然你当初想嫁给她时,我肯定会劝你的。这些年,我哥活的太累了。这也是我当初回来的原因。”他换了口气,又饮了一口酒:“你知道梁济离开我们的时候,那年我才13岁,我哥18,一个18岁的男人撑起了一个家。”
    梁寒琰眼睛都湿润了:“梁济离开时,是净生出户的。其实只有我哥知道,那时的梁氏只是空壳子。我还记得那年,我哥收到新加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很高兴,高兴的快要癫了。梁济走后两天,他将自己反锁了两天,然后出来时,录取通知书已经被撕掉了。我还记得他眼中的惆怅,那种欲罢不能的不甘心。”
    “我很早出国念书其实就是我哥想让我圆他一个梦。”梁寒琰笑笑:“上次我哥喝醉,我送他回家。他一直拉着我问,寒琰,你和琬儿都恨我,但我到底做错什么?寒琔也是我弟弟啊。那天抱着我痛哭。说实话,这些年我第一次看见我哥那么狼狈。我以为我哥无坚不摧的。但我好像把他想的太强大了。”
    乐琬静静的听他说,其实心里的震撼一点不亚于梁寒琰。
    他的公司被勒令整顿,股票一度下滑,董事要求让贤,股东们纷纷不满时,他只是皱皱眉头,轻描淡写说了句:“给我时间,一个月,如果不行,我会如你们所愿。”
    那么危急的时刻,他都能如此镇定,而现在他居然会哭?
    梁寒琰换了口气,继续道:“那天他说了很多话,我能感觉他爱你。真的,abby,如果可能,你们可以试试看。其实,你们的婚姻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们的性格,平时和朋友家人相处都很融洽,为什么面对对方时,会那么别扭呢?”
    “后来我仔细想想,也许我二哥影响了你们生活。”
    乐琬低低沉沉地说道:“不是。”停顿半秒:“寒琰,我们之间的事情根本说不清楚。有些事情,错过便错过了。”
    “但你也不可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寒琰突然对上她透亮的眼眸:“如果是梁寒琮和我大哥,我无条件站在我大哥这边。”
    “寒琮人还不错,性格跟你很像。”
    “我才不要他像我。”寒琰突然咆哮,情绪再次不受控制。
    乐琬慌张的往后一缩,惊慌地看着他:“寒琰~~”
    门突然被打开了。
    梁寒琰蹙起眉心,语气相当不顺:“我让你们进来了吗?”还没说完,他就乖乖的闭嘴了。
    乐琬偏头看了一眼,之间梁寒璟定定的站在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梁寒琰首先露出笑脸,向他招手:“哥,你怎么来了?一起?”
    梁寒璟的脸色阴沉,眼神在乐琬身上停留一下,就挨着旁边坐了下来,厉声道:“明天不上班?”
    “上~~”寒琰摆摆手,心塞的端起酒杯,但刚碰到酒杯就被梁寒璟截下来了:“梁寒琰,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乐琬也跟着劝道:“寒琰,我们走吧。”她感觉有一粟强烈的光向这边射来,但她选择无视。
    寒琰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还没喝够呢。再来一瓶!”
    这时,梁寒琔突然进来了。他错愕的看着乐琬,明显也惊了一跳。听钱霖说梁寒璟跟乐琬离婚,没想到他们还牵扯在一起。
    寒琰看见梁寒琔突然笑了出来:“二哥,你真能干。”
    梁寒琔越过乐琬知道走到梁寒琰的身后,轻拍他后背:“寒琰,你喝醉了。”
    “我才没醉。”梁寒琰挥去他的手。
    梁寒璟拿起他的外套直接寒琰披上:“寒琔,送寒琰回家。回家弄点蜂蜜水,或者醋让他醒醒酒。还有跟他主任请假,明天就不上班了。”
    “哦。”梁寒琔听话的将寒琰弄走了。虽然寒琰也反抗,但腿脚已经打软,根本不听他控制。
    包厢里只剩下乐琬和梁寒璟了。
    乐琬还在震惊看见梁寒琔,脸色已是苍白。
    梁寒璟突然握住她冰冷的手:“寒琔才回来的。”
    乐琬大脑一片空白,突然甩去他的手,凳子往后挪了一点,恐惧的看着梁寒璟:“你还是想办法了。”
    “乐琬。”他的声音很无力。一开始他就知道乐琬肯定是这种态度,为什么还要自虐让寒琔出来呢?
    乐琬冷笑,蓦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包往外走。
    梁寒璟三步并两步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低吟:“琬儿,原谅我有这么困难吗?”
    乐琬的怒气加重,将他的手指一只一只的掰开:“梁寒璟,我们注定不和。”
    “是不是看着寒琔死,你就开心了?”梁寒璟咆哮,突然嘴角勾住:“那乐科呢,以前干过的事情,就可以被原谅吗?”
    其实梁寒璟就想让她将心比心,没想到乐琬更加愤怒。她理解为梁寒璟在威胁她。
    她冷笑,怔怔的转头看他,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梁寒璟,如果你想告发我哥,我欢迎,毕竟他做错事情过。”
    梁寒璟惊恐的拉住她的手臂:“乐琬,为什么你就不理解我呢?”声音突然低沉许多:“寒琔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妈快不行了,估计熬不过今年。所以她想看见我们一家团圆。”
    “什么时候的事情?”乐琬很吃惊,前阵子还好好的。
    梁寒璟无奈的扯扯嘴角:“寒琰先知道的,他一直瞒着。这次我妈昏倒后,他才告诉我的。”
    “去国外治疗呢。效果会不会好点。”
    “算了。”他的声音很颓靡:“不要折腾了。只要我妈高高兴兴走完最后一程,我什么都答应她。”梁寒璟的眼角居然湿润了:“我妈拉扯我们仨很不容易,乐琬,我可以不娶妻,但我不可以没我妈。”
    这句话很普通,但乐琬很感动。
    她18岁那年的择偶标准,男人一定要疼自己的父母。因为那是不可退却的责任。
    那样的男人是迷人,勇于担当,最负有责任心的。
    但这样子的梁寒璟在乐琬心里到底什么样子的呢?
    ☆、第八十五章 死亡(二)
    湉湉虽然没有完全接受乐科,但也没当初的排斥了。
    早上起床,乐科给她穿好衣服,虽然笨手笨脚的被湉湉嫌弃鄙视,但也算完成了。
    湉湉低着头,冷着脸问:“妈妈呢?”
    “妈妈待会儿就来。”乐科以为她在找乐琬。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迟钝了一会儿,紧珉着嘴角,慢吞吞的说:“养我的妈妈。”
    乐科揪了一下,沉敛深刻的黝黑眸子慢慢溢出伤感,很快,他故意扬起嘴角:“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
    湉湉透亮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所以你也要骗我吗?”
    乐科心里苦笑,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发丝,无奈地道:“我们快迟到了。”
    “……爸爸。”
    乐科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他吃惊的望着湉湉,心里五味杂陈,很快嘴角的笑容出卖了他:“哎。”重重的应了一声。
    这是湉湉第一次这么叫他。那种感觉和她刚出世时很相似,高兴,手足无措,轻飘飘的舒畅感。
    湉湉舔舔嘴角,透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唇微微蠕动:“那我以后怎么叫乐琬妈妈?”
    “我们就叫她妈妈。”乐科欣慰的揉揉她,眼角很快湿润了。这个粗狂的男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感动过了。
    “那我自己的妈妈呢?”
    “妈妈去另外一个世界了,上次湉湉看过她了,湉湉夸妈妈漂亮的。”
    湉湉还小,去另一个世界的意识还很模糊,但她也纠结爸爸回来了,为什么妈妈又不见?为什么不能一起陪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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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琬到的时候,湉湉还是很高兴的拉着她的手,只是说话变得小心翼翼:“乐琬妈妈,我能这么叫你吗?”
    “可以,湉湉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乐琬将她抱起来。两个星期没见,又胖了几斤,哎,乐科有这么疼的吗?
    湉湉亲上她的嘴角,在她耳边呢喃:“我叫爸爸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买礼物了?”
    “真的吗?”乐琬惊奇的看着她。
    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偏头看了眼乐科,冷肃的俊脸嘴角透出丝丝笑意。
    看来小丫头真的给他糖吃了。
    湉湉回到乐科身边,乐琬心里还是有失落感的。她突然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孩子,她甚至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如果那孩子活着,都已经过完十岁生日了。
    她眼底涌起一阵怅然,,甚至有些痛心。
    孩子,她的孩子,她还有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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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月固定的探监时间。
    乐荣生真的老很多,之前苍劲有力的身子骨现在已经萎靡的缩成一团。
    乐琬五味杂陈,蠕动着嘴角,硬是挤出笑容:“爸。”
    “忙的话就不要来看我了。照顾湉湉重要。”乐荣生的态度也柔和许多。之前的盛气凌人也不见了。
    她握住乐荣生的手,心里空荡荡的:“爸,我们保外就医吧。我们符合条件的。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乐荣生笑笑,摆摆手:“还是在里面忏悔忏悔吧。”顿了顿,笑着说:“爸这辈子就对不起你妈,现在为她祈祷祈祷。”
    乐琬眼角湿润了,更加用力的握住乐荣生的手。嘴角蠕动半天,鼓足勇气:“爸,湉湉是哥的女儿。”
    “什么?”乐荣生吃惊的望着她。
    乐琬重重的点点头:“她妈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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