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咋啦?蒲老板。”
“老婆要与我离婚。”
“什么?有如此严重吗?”
“是的。”
“你怎么将那鉴定书落到他手上了呢?”
“说来话长。”蒲人蛙站起来说,“那次鉴定后,我将鉴定书藏在公司的保险柜里,这里绝对安全的,因为平时一年四季,夏葵是不会到公司的,即使到公司她也不会知道我有一个保险柜的。”
“既然这样万无一失,怎么还是发现了呢?”
“那天我在家里让我儿子跑一趟公司拿来什么工程合同书,这小子慌里慌张的拿错了,将这个拿回家了,问题就是回家的这一刻我正上洗手间呢。你说巧不巧,儿子就将它给夏葵后就走了。”
“你做事太草率了,你让儿子将保险柜里的鉴定书拿回家给夏葵了。再说这鉴定证书还有啥子用呢,你为什么偏偏要留着,我给你讲了,看后撕掉,你像要留个纪念似的。”
“他妈的,真倒霉。偏偏出事了。”
“这,你就怪不上我们了,当初我担心的就是这事,万一谁走露了风声,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没想到你自己倒是抖出来了。为这事,从鉴定回家后到现在我没有睡个好觉,我总是担心着哪一天泄密了,我如何向你交待呢?现在好了,你找我扯皮也就扯不上了,你没有惹上麻烦,倒是我惹上了事儿,你老婆三日不了四日不休的找上门来,前几天还找到乡长那儿,乡长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让我好好地反省,你知道乡长批评有多严重?”
“有多严重?”
“乡长语重心长地说:狄主任啊,一个申诉的没有按住又冒出一个申诉的来了,你这个主任是如何当的,也有愧你这个所谓的‘万事通’的美名啊!你想一想,我有多大的委曲哟。”
“问题是我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是一个老大粗,要不要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夏葵三天两日的跑到葛花家里找她扯皮。”
“有什么皮好扯呢?”
“女人嘛,不就是婆婆妈妈的么,弄得我好不自在,也弄得葛花不好做人,这都是小事,大事不好的是这样下去不是葛花出事,就是她要出事,要出大事啦。”
“你怎么看呢?”
“离婚就离吧,都一把年纪了,孩子也都成人了,离了清静,可是这婚怎么离呢?夏葵宣称家财要分一半,公司的财产也要分一半,你评一评,这是哪门子的事,她从来没有到公司踏过脚迹,哪里有她的份呢?”
“法律规定,婚内的财产都是夫妻共同的财产,她说是没有错,这一点,我是搞法律的,不骗你的。”我严肃地说,“这不是问题的重点,重点是你妻子再也不能骚扰葛花了,必须立即制止这种行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能行吗?万一葛花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她的两个小孩交待,我怎么向乡长交待、向县里交待,这是天大的事,所以。”我盯着蒲人蛙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俩要建立统一战线共同来对付你的妻子。你懂吗?”
“我只是懂了一半。”
“你懂了哪半边?”
“你向上交不了差,这一点我当然弄懂了,只是前一半我不明白。”
“前一半最好明白的,你想一想如果夏葵再三逼迫葛花,葛花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的两个孩子就得你家养着,夏葵还要背一个什么罪名来着?”我将目光转向云朵,希望她也一同来参与做好蒲人蛙的说服工作。
云朵立刻心领神会,倒上一杯茶对蒲人蛙说,“蒲老板,你是明白人,有些工作呢,狄主任是不便于出面的,比方说,做你老婆的工作,这一点还得靠你,这么多年了,你老婆是个什么人你难道还不了解情况么?所以你要对症下药,来她一个釜底抽薪,断了她找葛花的念头。你应该退一步想,反正事已经如此,不说全乡人民都知道嘛,最起码能仁寺村的人是个个晓得的,你呢,美名在外,也不能破罐子破摔,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听说你儿子快要结婚,女儿也准备定亲事,这些都是家庭里的头等大事,弄不好会毁了孩子们的幸福生活,所以在这个骨节眼上,你不做工作,谁能说服她呢?比起这些大事来,那找葛花的事应该放一放。你说是吧?”
“哎呀,云朵,你算是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我也是这样想啊,不然的话,我早就对夏葵这个狗娘养的三下五除二了。”
“你看啊,你又来了,大男子汉主义,人家是狗娘养的,你是什么人养的?说话文明一点,遇事要知道轻重缓急。”
“我这几天也是为这事犯愁呢,女儿婆家准备送日子来,我一推再推,就是害怕遇上这烦心的事搅了女儿的好事。”
“这离婚的事暂缓一步,这纠缠葛花的事让她也放下,先准备小孩的大事,我认为这个工作做得通。你回去试一试,行不通的话,我来亲自登门,好不?”
“这时,我的龙妻子来电话了,让我赶紧回家,有个胖子女人找上家门了,电话的那头骂骂咧咧的,丑话脏话一并冒出来,不堪入耳”。他急切地挂断手机。
“你别说了你干的好事,肯定是你老婆跑出去闹事了。”
“这个破娘们,胆子也太大了,看我如何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