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场里一出来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去,池薇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像极了邓鹏的女儿邓媛媛。
池薇不确定是不是,侧头戳了戳唐敏的胳膊,“你看下那个人是不是邓媛媛,就是邓鹏的女儿。”
唐敏抬头一看,那屋边的架子下哪里有人呢。
“你看错了吧,那儿什么也没有啊!”
乌冬梅顺着看了过去,“媛媛这孩子实在是可怜,跟着桑梅那样的妈。”
“刚才孩子就在那儿!”池薇微微蹙眉,明明刚才孩子还在那,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呢。
“池薇,桑梅早就带着媛媛回娘家去了,媛媛怎么还会在这儿啊,再说了,就算在这,桑梅现在又不回去家属院,对这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啊?!”
池薇想了想也是,按理说桑梅离婚之后拿着钱该是马不停蹄的回老家去了才对,留在这县里,的确是不太可能的。
遂松了口,“估计是我看错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年纪特别小的女孩子坐再刚才那屋门口,嘴里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媛媛比这孩子要大得多了。”
池薇没有多想,骑车路过的时候又看了孩子一眼,只感觉这孩子虽然不是邓媛媛,但是却跟邓媛媛的妈长得有些像,尤其是那绿豆大的小眼睛,跟只王八似的。
几天后学校里组织活动,说让全校同学跟着去县周边一带的沙地里种树,池薇也是醉了,一般不都是组织学生一起去春游秋游之类的野炊吗,还有组织去干活的,算是开了眼界。
各班老师组织着同学的秩序依次上车。
开车的正是部队派过来的几个人,池薇看着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可这些人都认识池薇,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很是亲热。
邱柔丽瞪着眼睛都直了,池薇瞪了回去,比谁眼睛大么,她可不会输。
钟清芳在边上看着,看的有些无语了,清了清嗓子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
池薇还没有转正成为正式的老师,中途过来任职也没有新的班让她带,池薇跟邱柔丽坐在了一个车里,罗校长说凑合着挤一挤,最前面的两个位置是留给老师座的,后面还有好几个空位置。
池薇跟邱柔丽座了一会儿就跑去后面跟学生们玩去了,不想再看邱柔丽的脸色。
一路上跟余同乐聊天,余同乐说很心疼妈妈每天下地做很多活,不知道怎么报答妈妈对他的好,长大了一定要赚很多钱给妈妈话,池薇摸着余同乐的头。
渐渐地其他同学也跟池薇亲近的,纷纷的跟池薇聊天。
这一带的独生子女很少,大多是家里有一两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有的家长在同学很小的时候跑去外地赚钱打工,一年到头难得回来几次,有的同学就跟余同乐家里一样是务农的,靠着天吃饭。
邱柔丽听着池薇跟同学们聊得正欢,站起来招呼了好几次纪律。
说是让同学们安静点,其实是让池薇坐过来不要继续跟同学们聊天了。
同学们每当听到邱柔丽招呼纪律的声音,吓得屁都不敢放,眼神中满是胆怯,足以证明邱柔丽平时的暴君制度多么严苛了。
池薇没有理会邱柔丽,继续跟同学们谈心。
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这些同学上课举手回答问题都不敢,现在能够这么热心的跟她聊天说话,足以证明是态度上有所改善,也是同学们对自己的一份信任。
邱柔丽最后一次站起来招呼纪律的时候,池薇道。
“邱老师,现在还没到地方,况且我们只是说说话,座的稳妥呢,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池老师,再怎么样我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应该是由我说了算。”邱柔丽一副不满的样子。
池薇笑了笑,没再与她争论。
邱柔丽已经把这个班当做自己的私有财产了,不允许任何人离这个班比她近,就像是宣告自己的主权似的。
到达沙地之后先是班主任点了一下人数,确定各班人数到齐之后在由班主任带着各班同学划一块地,所有同学一人一把铲子开始挖坑,将准备好的小树苗种进去,然后再将坑埋了。
“同学们们,为了故乡的建设,咱们要把这些树扎扎实实的种起来,等到长高了,长大了,就能够为我们遮风挡雨!”罗校长拿着小蜜蜂,嗡嗡嗡不停地重复这么几句。
池薇问校长,“我们今天要种多少?”
“种到放学的时间就把孩子们带回去。”校长说完后又继续给孩子们阐述这是在做一件多么伟大的事。
池薇暗想,这就是变相的拉着孩子们出来干活啊,利用免费的劳动力。
池薇走过去拿了一把铲子,陪着孩子们一起干了起来。
沙地的土又细又软,挖是挺好挖的,就是将树放进坑里埋着有些费劲,土软,风一吹就吹跑了。
比起在潮湿坚硬的土地上种东西,在沙地上种才是更加费劲。
折腾了一天下来,面朝沙土被朝天,池薇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随着同学们上了回校的车,池薇中途在车上睡着了。
邱柔丽和张兰一边聊天一边笑,“池老师娇气啊,像是没干过活似的,才干这么一点就已经累成这样了。”声音一听就是邱柔丽的。
池薇继续闭目养神,压根儿不想理她。
“池老师户口上本就是城里人,城里人养得好也是正常的。”
邱柔丽眼神中闪过几丝嫉妒的,“再是城里人不也是到我们学校来教书了吗?”表面上是要求得心理平衡。
实际上是想表达,虽然是城里人眼界却也是一般般。
说着,车子这时候拐了个弯,要不是张兰反应快,邱柔丽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她的确是挺嫉妒池薇的,男人是特种部队的大队长,以前顾北勋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也曾经是学校里单身女教师经常议论的人物。
邱柔丽以前暗恋过,不过还没来得及表白人家就已经结婚了。
心里那股不平衡啊,到了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