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啃还边用戏谑的眼神使劲瞅她。
灵葭吐血。
丫绝壁是故意的。
灵葭忍无可忍,“老爷子,您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能持重一点?”
老头咧咧嘴,故作高深道:“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
灵葭怒:“说人话。”
老头:“……”
他不就是想塑造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而已嘛,至于这么不领情么。
现在的小娃娃都这么鬼精了?
老头又暗戳戳地不知在琢磨什么,浑浊的眼珠子转个不停,灵葭懒得理他,自己施了个涤尘咒,把整个洞穴都给清扫了一遍,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方锦垫舒舒服服地坐下。
老头对她这波操作十分满意,贼笑道:“小娃娃还挺勤快,正好老夫缺个供使唤的,不如你给我当小僮吧?”
灵葭呸了声,“笑得美!我这么小,这么可爱,你舍得使唤我?”
“怎么舍不得,”老头睨着她,“多少人上赶着想给我使唤,我还瞧不上呢,你这丫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抓我来就是为了使唤我?”
“本来不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老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乖乖伺候老爷子,我舒坦了,指不定哪天就赏你些法宝秘籍啥的,你不就赚大发了?”
灵葭呵呵两声。
“我师祖什么宝贝没有,你觉得我会看得上你的?”妈哒智障!
老头:“……”这孩子谁教出来的!动不动拆台还懂不懂点礼貌了!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保持高人风范。
老头故意板下脸,恐吓道:“呔!你这小妖怎的还蹬鼻子上脸了?别忘了你是被我掳来的,何况我修为比你高,你就得听我的,明白?”
灵葭懒洋洋地掏掏耳朵,“风太大,听不清你说什么,没别的事我先睡了。”
说完便打个哈欠,窝在锦垫上眯起了眼。她还是个宝宝呢,晚上不睡觉怎么长身体。
老头抓狂。
哪来的风,他怎么没感觉到?不是,谁说他没别的事了,他话都没说完好吗!
这小兔崽子邪门了,怎么好像料定他不会对她怎样似的,他应该没有哪里露馅啊?
顶多就告诉她一个称号而已,还是他临时编的。嗯,还说了是她师祖的同门。
可昆吾派上上下下多少人啊,个个不都是同门。
他故意用了“同门”,没有说“师门”,就是想误导她来着,好让她别那么紧张,毕竟他也没想吓着她一个小娃娃。
他甚至还用乱发和大胡子遮挡了半边脸。
可这小妮子何止是不紧张,都敢跟他顶嘴了!
世风日下啊。
老头越想越悲愤,故意把果子咬得嘎嘣响,不让她安稳睡。
然并卵,灵葭鸟都不鸟她,甚至有一点想笑。
她可是从21世纪穿来的,前世虽然只活了二十多年,但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
这种死傲娇就是不能惯着,否则他必定要上天,到时候受罪的还是自己。
老头没想到自己一个几千上万岁的人,被一个小孩子说看穿就看穿,见她好像真的睡着了,便也觉得无趣,不久也跟着打起了呼噜。
灵葭许久没回蜻灵峰,乐殊起初以为她第一次下山,贪玩些很正常,可她一连数日都不见人影,他便觉得不对劲了。
他对灵葭的作息已经十分了解,白日晒太阳修炼,晚上过了亥时必定是要入睡的,按她的话来说,就是睡得多才长得快。
她不回蜻灵峰自己房里睡,难道在外面睡么?!
乐殊越想心越慌,匆匆下山寻找无果,四处打听,才大概推断出她最后一次出现的方位。
他在附近搜索一通,可什么都没有发现,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乐殊立即禀报寒月真人。
寒月真人第一时间去察看灵葭的魂灯,发现魂灯仍好好的亮着,随后亲自去到她消失的地方。
他放出神识四下探查,不出片刻,便皱起了长眉。
乐殊紧张地问:“师父可有发现?”
寒月真人沉默着,长袖之下,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良久,他摇摇头,“她没事,此事你不必再管。”
话音刚落,便不见了人影。
乐殊呆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过,没事就好。
那丫头心真是愈发的大了,出门那么久都不知道送个口信回来,净让人操心。
等她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育才行。
—*—
灵葭一觉醒来,洞外已是光线大盛。
伸个懒腰爬起来,习惯性地想摸出自制小牙刷,手一探摸了个空,心下一惊。
“雾草,老子的乾坤袋呢?”
瞅瞅地上,没有。
掀开锦垫,没有。
“在找这个?”老头欠揍的声音传来。
灵葭眯眼望过去,那只老树皮似的脏手里捏着的,可不是就是她的红色乾坤袋。
敲里马,一大早就这么气,一整天都会被毁掉的知道嘛。
心情不好修炼会走火入魔的知道嘛!
“还给我。”灵葭鼓着脸伸出手。
“嘿嘿,就不给。”老头贱兮兮地笑着,两只手把乾坤袋抛来抛去,几次故意抛到灵葭跟前诱她来抢,却次次都让她抓空。
灵葭咬牙,“你这是为老不尊,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老头一脸理所当然,“作为我的仆人,让我消遣开心也是你的义务。”
灵葭咆哮:“谁是你的仆人!我这样的仆人你养得起吗?”
老头诚实道:“养不起。”
灵葭:“……”养不起还敢抓她。
“所以我只好让你自己养自己啊。”
“???”
老头当着灵葭的面,抹去乾坤袋上的禁制,脏手伸进去一通扒拉。
“啧啧啧,元杳那家伙果然有钱,连你这隔代的徒孙都这么富有……咦,这是什么?”
老头拈着灵葭的壳,眯眼打量。
灵葭心里一紧,身子一动,扑过就要去抢。
老头就地一滚,灵葭吧唧砸在硬邦邦的岩石上。
我次次次次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