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反应,我不能和吴红计较,即使她撕碎了我的命,因为我在心里是爱她的,可我不知道这种爱该称作什么样的爱。
吴红有些恼怒,一把将我拉了起来,而我再也忍受不住她这样的折磨了,我的忍耐也是有底限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嘣出了一句话。
“我要干什么?我今天要打你。”
吴红说着就给了我两个耳光,这让当时已经是高中生的我永生难忘,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的赏赐,而我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却无意的羞辱了她。
气极的吴红用她那高跟的皮鞋狠命的向我的屁股踢了过来。
“噗……”
一声怪声打破了教室里同学们的宁静。
我再也忍受不住憋着的感觉,那在我的肠胃里已经酝酿了很久的屁,终于响彻了整个教室。
所有的同学都哈哈大笑,而我的脸却变得通红,这可不是我愿意的,实在是憋不住了,都怪吴红这一脚。
感觉到被羞辱了的吴红一声大喊:“你给我滚!”
我再也没有一点脸面站在吴红的面前,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拿着几张破碎的残页赶紧走出了教室。
仰望星空,一切是那么地深奥和不可测,而我已经把想法子寻找蒙将军尸骨的事抛在了脑后。我唯一在想着的是,我还能爱吴红吗?或许,再也不可能了,在她的心目中,我已经是一个厚颜无耻之徒,根本就不配做她的学生,更没有资格和她谈情说爱。
梁菲菲的身影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里转了出来,她的身材有些走样,连那妖艳的脸蛋都有些发福。
看到发呆的我,梁菲菲竟然走了过来。
“高思夺,你在这里做什么?”梁菲菲轻声对我说道。
如此温柔的话语出自梁菲菲的口,竟然还是对着我,这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
“没做什么。”我没有心情搭理梁菲菲。
“你还挺有性格的啊,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意思,竟然还要和我搭话。
我不想再多说,我的心里很是烦恼和沮丧,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因为那一个屁变得渺无希望。我转身离去,只有回到小屋,睡上一个好觉,我才会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梦。
“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我找你有事。”梁菲菲却说道。
这个女人怎么会找我有事?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而我也顾不了以后,眼前的难题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呢。
……
颓废的过了一个星期,不但吴红再也不正眼看我一下,就连班里的那些同学都把我当作是一个只会搞恶作剧的人物,只有代毅永远的把我当作朋友。
“你说你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在那会放了一个屁,实在是太搞笑了。”一提起这事,娃他舅代毅就捂着肚子笑。
“行了吧,我都愁死了,这做人真的是太难了,怎么就因为一个屁把我害成这样了。”我沮丧道。
对于那个屁,我真的是悔恨得要命,可我当时要是能控制住肚子里的气压不比外界大的话,那个屁还能放出来吗?
蒙着头睡在一边,最近一直烦躁不安的我,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整天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我们老家那里,把一种现象称为魇住了。就是睡得好好的,感觉什么都知道,什么也能看见,但想说话,却没有一点声音,而身体根本就不能动。
一直没有吃过好伙食的我,身体本就缺少营养,在这又一个惆怅的夜晚,便被这魇住了的现象给袭击了。
微微刮起的风吹过,让秋天已经发黄的树叶落得满院子都是,那“沙沙”的声音似乎要告诉我,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而我却一无所觉。
身旁的呼噜声响起,那是代毅进入梦乡了,而心里发愁的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我想吴红,又恨吴红,该怎么做才能和她和好如初呢?这真是个头疼且要命的问题。
转过头,向那巴掌大的窗子望去,只见一团模糊的黑影突然就闪到了我的面前。
我明显的感觉到这是一个人,但他那出现的速度实在是让人震惊,一身黑色的斗篷把整个身体都包在了里边,我一丝都看不到他的脸。
我盯着他,他也面对着我,在这黑漆漆的夜里,两个人就像是瞅上了对眼,半天也没有任何改变。
我受不了了,我挣扎着想要说出你是谁,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知道自己魇住了,还是在这要命的时刻,万一他给我来上一刀,我便等不到四十九岁,便要提前一命归西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继续在挣扎着,想要摆脱这魇住了的困扰,可是我做不到。这就是我的宿命,命运早就给我安排好了这一场戏,我不唱也得唱。
摆脱不了就只能任命运来宰割,死就死吧,反正活下去也就是个四十九岁。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并非是个屁胆子,我面对死亡竟然突然之间变得很坦然。
只见黑影将斗篷从头上摘了下来,带着白色头发的骷髅头接着露了出来,就像恶灵战士一般,只是这个骷髅头里没有冒出火。
紧接着,黑影左右摇晃了一下骷髅头,从袖筒里伸出了一只没有肉的爪子,对着我指了半天,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想结果我就结果吧,这般的戏耍我有意思吗?
我瞪着那个骷髅头,我想看看他到底让我怎么个死法。而那骷髅头却逐渐的长出了肉,一张似曾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不是那天梦见的那个白老七吗,那个梦我可是记得真真切切的。
“上人,记得救我们。”白老七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却也只留下了这句话。
黑影一闪,我的眼前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院子里风吹过的声音也在我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