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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二小姐发话,自然会有人呼应。沈二小姐办了这个募捐,原本只是在自己的交际圈子里进行,募捐了千儿八百的银子,让兄长送到了送赈灾银子到南边的官员手里,让一起送到南边去给灾民。
    后来皇后知道了,或许是想要为娘家的侄女做面子,或者只是单纯的十分鼓励这种义举,便将京中的内外命妇都召进宫来,提起了沈二小姐的这次募捐,发动内外命妇也一起捐款,并首选以身作则的捐了一万两银子。
    皇后发话,自然是一呼百应。徐莺自然不能独立特行,随着皇后在后,捐了八千两。柳淑妃和赵婳则每人捐了七千两,还有江婉玉,捐了一个六千五百两。其他内外命妇紧随在她们身后,也各多多少少有所捐献。
    这加起来有十多万两的银子,让皇后和沈二小姐募捐来的那些银子合一起,让送灾银的官员一同送到了南边和北边去。
    这种事情,哪怕内外命妇捐款的时候捐得肉疼,在外面还是要对皇后大势称赞一番的。与皇后一同被称赞的,还有最先发起募捐的沈二小姐。
    徐莺捐了八千两银子,徐莺不觉得什么,但梨香翻着徐莺已经完全空了的钱箱子,很是心肝肉疼的对徐莺道:“娘娘,奴婢知道你心善,但您散财的时候也该悠着点。上次你拿了三万两银子给杜神医,这次又捐了八千两,您的钱匣子可就只剩下一百两多点的银子了。”
    堂堂一个贵妃,钱箱子里只有一百两多点的银子了,说出去都不能令人相信。
    自古洪涝之后就容易发生瘟疫,南边有几个村镇在都有疫情发生,因为皇帝派了人下去控制得当,这才没有让疫情蔓延开。但已经染上疫病的人需要救治,杜邈现在做的,就是在为那些染病的人配制药。
    但这生病的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百上千个,配置这么多人的药,实在是很烧钱的事情。于是在某一天杜邈进宫跟徐莺说话时,便跟徐莺哭起穷来。徐莺一时冲动,将整个钱匣子都掏给杜邈了。最后还是梨香看不过,最后拿回了一个零头回来。结果这一次,徐莺连这零头也一起捐出去了。
    主子太大方,但却令梨香很着急。
    徐莺却并不在意的道:“我在宫里又没有用得上银子的地方,银子放在我这里也是生锈,将它们给了需要的人,这样不是更好。”
    她现在两手不沾阳春水,但却是每日锦衣华服山珍海味,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全是这世上最好的,说的是皇恩浩荡,皇帝的恩德。其实归根到底,还不是百姓在供养着她。有时候她想想都觉得挺羞愧的,若这种时候她还不将银子拿出来,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梨香道:“这话虽然这样说,可娘娘您好歹留点银子防身啊。这宫里用银子的地方虽然少,但却绝对不是没有。”就比如说打赏小宫女小太监们,这些多多少少都是需要用到银子的。
    徐莺跟她玩笑道:“若真有那种时候,我就将我的簪子钗子剪了用,反正我的簪子钗子多。”
    梨香不满的看着她,喊了一声:“娘娘……”
    贵妃的钗环首饰虽然多,但都是皇帝赏下,记录在册的,根本不能随意动,说什么剪了拿来用,这都是笑话。
    徐莺不想再和梨香在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说起道:“好了,我有些渴了,你给我倒杯水去。”
    梨香十分无奈的看着她,过了会才道了一声是。
    而在另一边,临华宫里赵婳这边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青盏蹲在赵婳的旁边,一边帮她捶着腿一边道:“……那位沈二小姐这次真是赚足了好名声,都说她善良宽和,有皇后娘娘之风呢。也不知道魏国公府的人将她捧得这样高,是为了什么。”
    沈二小姐作为魏国公府的小姐,其每一言一行都会被认为代表魏国公府。发起募捐这种高调的事情,青盏并不觉得她会不跟魏国公府的人商量过后就擅自主张进行。而魏国公府既然让沈二小姐去出这个风头,这不难想象魏国公府必有所图。
    赵婳对青盏挥了挥手,让她停了对她捶腿的动作,然后从小榻上站起来,慢悠悠的道:“能为什么,只怕是将沈二小姐当另一个皇后在培养,所以从现在开始为她造势罢了。”
    魏国公府当年花了大力气让皇后嫁进了东宫,做上了太子妃,然后随着皇帝登基入主中宫。可惜皇后运气不大好,只生下了两个公主来。而现在,魏国公府自然将主意打在了下一任的太子妃位置上了。
    魏国公府现在已经站到了徐莺和四皇子一边,他们既然压四皇子,自然是想要四皇子妃的位置的。而再想到魏国公府不去捧年长的沈大小姐,反而将沈二的名声造了起来,而沈二的年龄跟四皇子正好相近,便知道这位沈二小姐,魏国公府怕是为四皇子培养的了。
    什么沈二有皇后的风范,只怕魏国公府是想再让魏国公府再出一位皇后吧。
    一想到魏国公府也已经站到了四皇子一边,四皇子身后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赵婳心里便隐隐的一阵烦躁。不能再等了,她若是再不动作,等四皇子身后的势力继续增加时,她和三皇子就再无机会了。
    过了好一会,她令屋里的宫女和太监下去,接着自己重新坐到小榻上,微沉了一下眼睛,然后突然开口问道:“听说南边有几个村子发生了天花疫情?”
    青盏的脸色隐隐有些变化,天花这个名词,在这个时代还是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名词。过了一会,等缓和了一下心情,青盏然后才开口道:“是,听说有一个村子因为整个村子都传染了天花,死了有十之七八的人。”
    赵婳又问道:“从京城来回那个村子一趟要多久?”
    青盏看着赵婳,喊了一声:“娘娘,您……”她有些不明白赵婳为什么会这么问,可是又像是隐隐有些明白。
    赵婳没等她问出来,又接着道:“青盏,还记得以前在四川的时候吗?那时候本宫的父亲所辖的县里有一个富户,这个富户的家主有一妻子和一宠妾,他的一妻一妾各替他生了一个儿子。按理本该是嫡长子继承家业的,可是这位嫡长子长到十岁,突然得时疫死了,最后庶出的二儿子捡了便宜,得到了这个家主的整个家业。那时候本宫与你论起这件事,那个嫡长子会染上时疫,很可能是那家主的妾室所为。”
    青盏低下头,如今她就是想要装作不明白,也根本不可能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恐慌,为赵婳现在的这个念头,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她心里在想,主子真的是疯了。这段时间的赵婳都让她感觉到恐怖,她从她的眼睛里,总能看到一种疯狂的,会不顾一切做出一些事情的目光。她一直能够猜想到主子想要做什么,只是不知道她会怎么做,而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终于知晓了。
    赵婳转过头来看着青盏,十分认真的一点都不肯错过她脸上的表情,然后问道:“青盏,我能相信你吗?”
    青盏顿了一下,好一会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看着赵婳。她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几乎能把人燃烧的火焰。
    青盏想到了小的时候,自己跪在雪地里,是这个人伸出了一双温柔的手,将她带了回来,然后对她道:“你以后都不用害怕,你就住在这里,以后都没人欺负你了。”
    她至今都记得,那双手十分的温暖而温柔,拉着她的时候一直暖到了她的心里去。虽然后来主子因为生了一场病,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更有能力也更有威严,心也变得更大。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更喜欢以前那个拥有一双温暖的手的主子。
    青盏叹了一口气,她救了她一条命,现在她终是要将这条命还给她的。
    青盏点了点头道:“能。”
    赵婳微微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拉住了青盏的手,但这双手却是有些冷的。赵婳道:“本宫也知道能相信你,本宫现在也只相信你。”
    青盏有些苦楚的笑了笑。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赵婳站起来,隔着墙看着永福宫的方向,继续与青盏吩咐道:“记得做得隐秘一点,不要让去的人知道背后的人是我们。”她说着顿了顿,又道:“嗯,要让他们觉得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二皇子。”
    二皇子能陷害四皇子一次,自然能害四皇子五皇子他们第二次。就算以后事情查出来,别人看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二皇子,哪怕是皇帝或徐莺,只怕都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是二皇子做的。到时候自然连累不到他们身上。
    当初二皇子陷害四皇子一次,皇上原谅了他,若是二皇子第二次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皇上还肯不肯原谅他呢?
    宣国公府到现在不肯完全的站在三皇子一边,在三皇子和二皇子两边态度暧昧不明有所保留,她得让宣国公府,还有沧州樊氏,他们在仕林中一向有名声,樊氏一族现在在朝为官的亦是不少,她得让他们除了三皇子再没有第二个的选择。
    青盏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垂眉低头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赵婳使出这个计策,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成功,头一个的障碍,便是无论徐莺这里还是四皇子或五皇子等人这里,都防备得紧,而皇后和徐莺最近对后宫又管得严,就算从江南的东西取回来,都很难送到四皇子他们身边去。
    她只是知道,这是个极好的机会,错过了这一次,只怕以后都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她不能错过。她设想的是,将东西带进宫里来难,但却可以引着四皇子到宫外去。等到了宫外,若是有个什么东西或什么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四皇子,这是再可能不过的事情。但这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计策,四皇子这个人狡猾得很,想要引着他出宫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只是赵婳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连老天都在帮着她。没等她进行这个计策,二皇子和四皇子这边就出事了。
    起先是因为恭王府的世子李昙生病了。
    在二皇子未被皇帝放弃之前,恭王府是中立中稍倾向二皇子的一派,恭王对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向来是装糊涂,对谁都是好伯父的模样。但他却不阻止自己的嫡子跟二皇子交好。他大约想的是,二皇子最后若不能成事,儿子亲近二皇子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交朋友的事,与大人的事无关,连累不到恭王府上来。但若二皇子有这个造化,凭儿子与二皇子的关系,最后却能让恭王府跟着受益。不管怎么看,都是一本不赔本的买卖,何况那时不管怎么来看,最可能被立为储君的都是二皇子。
    然后后面二皇子出事了,那些世家大族朝臣官宦,哪一个不是狡猾的狐狸,皇帝虽然替二皇子遮掩下了,但他们却不难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于是原本跟随在二皇子身边的人,连二皇子自己的亲表哥都与他疏远了。
    二皇子正感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时,唯一还愿意进宫来安慰安慰二皇子,劝他不要自暴自弃的却是李昙这个堂兄。都说患难之下,才能看清楚谁是你的真朋友,二皇子对李昙自然是感激的。
    后面李昙生病,二皇子便出宫去探望他。
    李昙一开始是因为高烧,并带着全身乏力,大家包括恭王夫妇都没太当回事,只是以为他着凉才引起的高热,将伺候他的人罚了一通,然后请了太医来开了几服药。二皇子去了恭王府之后,除了问了一下李昙的病情,还不顾下人的阻拦,亲自进去李昙的屋子探望了一下他,又握着李昙的手让他快点好起来。
    倒是李昙,因怕将身上的病气过给了二皇子,说了没两句话,就让二皇子赶紧出去了。
    二皇子知道他的顾虑也没有强留,说了下次再来看他之后,跟着就回宫来了。
    结果回宫时路过校检场,正看到四皇子和几个侍卫打斗在一起,练习剑术。
    二皇子对四皇子总是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的,他羡慕他有父母宠爱,能够随性生活,却也嫉妒他为何能够比他活得潇洒自如。他羡慕他有这么多同母的兄弟,也羡慕明明徐贵妃和姨母不和,他却还能和三皇子变成好兄弟,不像自己,身边总是孤家寡人一个。
    哪怕现在他已经是彻底放弃储位了,但父皇说,四皇子的能力比他更能做好一个太子甚至皇帝,他却是不信或者不愿意相信的。
    或者是心里隐还有的不甘,驱使着二皇子走过去,他对四皇子道:“四弟,我们来比一场吧。”
    而四皇子对二皇子呢,也是感情复杂。当初父皇将二皇子当太子培养的时候,四皇子心里是不服气的。他自己觉得,二皇子小气也不够聪明,对兄弟也不够大度,若是让他来,他明明可以做得比二皇子做得更好的。可是就因为二皇子是嫡长子,而他是庶出,他就只能屈居在他下头。
    人都有阴暗心理,四皇子也不是没想过用不正当的方式来让二皇子失去储位的,只是想到父皇和母妃,他到底还是将这股阴暗的心里压了下去。若是父皇知道他这样算计自己的兄弟,一定会伤心失望的。而父皇伤心了,就算他得到了太子之位,母妃怕是也不会开心的。
    所以他只能不断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让父皇不能忽视他,让父皇从心里觉得他才是太子之位的最好选择,若不选择他,以后一定会后悔。再后来,是二皇子自己感觉到了惶恐和不安,频频出错做出一些让父皇失望的事情来,然后让父皇不得不放弃了他。
    他知道现在,他已经是父皇内定的储君人选了。如今他再看二皇子时,又从心里产生了几分愧疚。不管怎么样,在名义上,身为嫡长子的二皇子才是最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而他像是夺取了属于他的位置。
    不过这种愧疚,不足以让四皇子甘心放弃储君之位,哪怕是现在,他依旧是认为自己可以做得比二皇子做得更好。所以当二皇子提出挑战时,四皇子自然也是迎战了。四皇子也希望能利用这次比试,彻底压服了二皇子,这样他们以后的纷争会少一点,父皇也就不会为了他们伤心。
    四皇子自小就好动,功课上虽然不如三皇子,但像是骑射剑术,他一向是所有兄弟中学得最好的。而二皇子虽然比四皇子大了四岁,但因为自小身体弱的原因,剑术却不如四皇子学得好。
    两人的比试,最后的胜负是显而易见的。
    等二皇子的剑被打落在地,而二皇子也被打倒在地,四皇子手中的剑指着他的咽喉时,二皇子看着那离自己不足一寸的剑尖,有一瞬间甚至相信,这把剑会刺上他的咽喉让自己死去。他抬头去看四皇子,可是四皇子这时候却是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的收回了剑,将他放回了鞘里,然后对二皇子伸出了手,眼里带着期许。
    二皇子又像是叹息,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像是有一件事终于让他甘心彻底放弃储位。而当他愿意将背负的一切都放下时,他才感觉原来是这样的轻松。
    他伸手握住了四皇子伸出来的手,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抱了抱四皇子,道:“四弟,我的确不如你,我认输。”
    四皇子有小愣了一下,在他心里,二皇子并不是那么愿意接受输了的人。可是二皇子说出这样的话,却也的确让四皇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四皇子伸手回抱了二皇子,甚至在他的背上大力的拍打了几下。这是一种男人间表达亲近的方式,他笑着跟二皇子道:“二哥,我和三哥及五弟明天要比赛蹴鞠,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
    二皇子放开他,笑着跟他道:“好,到时候我一定去。”
    校练场上发生的事情,自然很快便传到了徐莺的耳中,徐莺听后也很是松了一口气。虽说二皇子和四皇子不可能毫无芥蒂,但能像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局面。就是皇帝知道,或许也终于能为二皇子放心下来。
    可是徐莺高兴得太早,这一次二皇子终是没有去成,且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去成。
    当天晚上,宫里便得到了消息,恭王府里李昙身上出现了疹子,太医诊断,可能是天花。
    徐莺是知道二皇子去探望过李昙的,而二皇子从恭王府里回来后,却与四皇子接触过。
    徐莺听到的时候,只觉得天都塌了。
    天花,天花。
    她满脑子想到的都是最近听到的,有村子因为染上天花,一个村子死了有十之□□的事情,以及那些天花病人垂死挣扎的画面。
    最终是芳姑姑的一声“娘娘”,才让她从恐慌的黑洞中镇定下来。
    她披了外衣,甚至连头发都没来得及绾上,便匆匆忙忙的带着芳姑姑等人去了皇子所。
    皇后得到的消息并不比徐莺晚,两人是在皇子所的门口碰上的。皇后同样披散着头发,看得出来来得同样匆忙,只是脸上的表情比徐莺要镇定一些。
    皇后看到徐莺并不惊讶,冷静的开口道:“你来得正好,不管二皇子和四皇子有没有事,先将永延宫和延庆宫封起来,将今天跟二皇子和四皇子接触过的奴才们先隔离开。本宫先去看看二皇子,四皇子这边就交给贵妃你。”
    徐莺自然道是。
    皇后又道:“本宫已经吩咐开了宫门让太医都进宫来,太医进来后,本宫会让一部分去四皇子那里。贵妃担心四皇子,先去永延宫吧。”说完脚步匆匆的,先去了二皇子的延庆宫。
    徐莺同样匆匆的去了四皇子的宫里。徐莺进来的时候,四皇子已经歇下了,值夜的宫女和太监慌慌张张的掌了灯出来迎,徐莺顾不得什么,直接绕进了四皇子的屋子里,接着便要直接掀了床上的帐子去看躺在床上的四皇子。
    芳姑姑却在这时候拉住了徐莺的手,喊了一声:“娘娘……”说着对她摇了摇头。若是四皇子真的可能染上了天花,那么现在便不能让贵妃再去接触四皇子。
    徐莺心里着急,用力的甩开芳姑姑的手,但没有甩开,她这才回过头来,颇有些严厉的看着芳姑姑道:“芳姑姑,你放手。”
    芳姑姑却不肯放,依旧拉着她道:“娘娘,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三公主和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想想,特别是七皇子现在还不足一岁大。”她说着又看着徐莺,接着道:“奴婢去帮您看,奴婢小时候出过天花。奴婢过去将四皇子的衣裳掀开,娘娘就站在这里远远的看。”
    徐莺心里想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芳姑姑这才肯放开徐莺的手,然后走过去掀开了帐子,然后弯腰瞧了瞧四皇子。
    四皇子睡得安详,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芳姑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掀了四皇子的被子,将四皇子的衣领解开,在他身上也没有看到疹子一类的东西,芳姑姑又松了一口气,然后才避开让徐莺来看。
    徐莺走近了两步,看到四皇子身上的皮肤依旧光滑如皙,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到底是不放心,对芳姑姑道:“芳姑姑,你试一试他的体温,看有没有发热。”
    ☆、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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