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你,有没有回忆过去?有没有想过那些青春时候的小伙伴?
加班的一个午后,我收到一个电话,对方一口普通话,说是顾客,问我公司的情况,有什么牌子,有什么码数,末了,在电话那头笑得前仰后合:向暖,你们公司招不招人啊?
我完全愣了,才发现对方是我的高中同学!
上了高中群,无比愤慨的声讨此人。
何佳乐了:“还好,我们行没有把我电话放网上去。”
另一个同学跳出来说:“这个傻缺,前段时间也往我这打电话的,问我们公司的软件,问了二年半,我都以为要买了,居然是欺诈!”
众人说:“打他!”
恶作剧的人跳出啦:“别这啊,我只是最近看了本青春小说,想你们了。”
……都安静了。
我也看过本青春小说,叫《哪瓣洋葱不流泪》。
我读给苏眉听,最后一句:明明是很好的结局,为什么我快要哭了呢?
我说:“最最讨厌看这种青春的书了,看完后就感觉像自己没有青春一样!”
没有暗恋的人,没有肆意的年华,感觉是白活了,真真让我等想要抹脖子!
苏眉说:“我倒是有青春,但也怕看这样的书,总是提醒你很多事情。”
我揉揉发酸的眼睛说:“是阿,真想打人啊,动不动就快哭了,哪有那么多眼泪!”
苏眉笑我:“那是因为你老了!人在年轻时都是热烈鲜明的,有角有刺。而人变老的标志是,与周围人群的界限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分不清。人的心一老,就算容颜不变,眼角眉梢也会泄露不少东西。也许他这个状态是自己喜欢的,不过也是,更贴近真切生活不是吗?要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做什么?要那么多浪漫情怀做什么?”
我说:“难怪哲学家都是群疯子,这作者也是个傻x,写得我一把心酸!”
其实我说谎了,我并不讨厌看青春的书,我只是怕看。
这个年纪,在朋友圈里看看小伙伴的生活,因为他/她的新朋友多大认识多数只有点个赞。
关上手机,再结识自己的新朋友时,客气相待,说话滴水不漏,都像一出生就是个模样。
我以前的出口成脏,说话不过脑,放肆笑闹仿佛成了一种病,青春一过就不药而愈。
可是,我想,总是要有一本书的,提醒我们现在刀枪不入的心中,曾经有过的那一段温柔时光。
只是,我怕回头看,怕一回头,就像神话里写得一样,变成了石头。
然后,燕妮女王说:“所有回忆过去的人,都是现在过得不顺啊!”
几个礼拜后,永远青春永远热泪盈眶的燕妮回来了。
我们一起午餐,意大利餐厅,她点肉丸番茄意面,不再说“请把肉丸换成鸡蛋”。
她没有拎香奈儿也没有穿的裙,驼色高领毛衣,配破洞牛仔裤,一双平底短靴。
看我打量她,她笑:“作死啊,有那么奇怪吗?这才是我一直想尝试的风格,以前是喜欢我那么穿有女人味,现在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她能主动提起,我却不知道怎么说好。
小时候总是想知道对方的秘密,现在,谁要是跟我说:“来,告诉你个秘密!”,我保准撒丫子就跑。
哎,知道太多的人,不是压力大疯了就是被灭口了!
燕妮主动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现实?看不起我这种做小三的?”
我立即说:“没有。”
我说:“有的事情,虽然我不会去做,但我能理解。再说,你不是分了?”
她说:“嗯,是分了,我也觉得我疯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他一出现,我就完了。”
我问:“他是汤姆它爹?”她的前任就是在就是家里那只每天只知道在阳台晒太阳吃胡萝卜和拉屎的兔子的爹!
燕妮点头:“其实怪我,我和他大学在一起,毕业后,他要去沈阳工作,我不愿意,他家条件也不好,讲白了就是,我嫌他穷。那时候,我以为爱情和幸福不是一回事,爱情和现实比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事,于是,我就跟了,报应了。现在我又碰到他,其实他也没比当时好多少,这么多年,还是个小主管,但是我就是为他开心。”
她托着腮,在阳光下说:“哪怕他有一点点成就,我都高兴。”
燕妮说:“那时候年轻小,爱比,不想吃苦,总想走捷径。现在回头看,不爱一个人,他就是有座金山你都当芝麻,爱一个人,他就是得到了粒芝麻你都当是金山。多么简单的道理,我却现在才懂。”
她搅动着意面,这么说着,让我想到了“东邪西毒”里的张曼玉,她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赢的,到后来才发现我早就输了。”
我问她:“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她说:“先找份工作,房子你们继续住着,其实,我说谎了,房子是送给我的,只是我不想住,让我觉得真得像个小三,我现在和父母住,我也不想怎样,就想安静下,然后我守着汤姆他爹,他没结婚,我追他,他要结婚了,就当我的惩罚吧,就离开。”
我想,爱情这东西真他妈是不是玩意。
让最爱享受的燕妮变成寡欲的尼姑,让苏眉变成女金刚,让彦小明变成痴呆儿。
我他妈还是不要谈爱的好!
周二的时候,苏寻打电话来请我吃饭看电影。我想起我妈的叮嘱,又想着要还他人情,于是去了。
他说看电影前吃饭比较好,看完电影后吃饭一容易吃的多,二容易发胖。
我默默觉得这么会过日子的人,一定是觉得看电影后吃饭吃得多要花钱,所以一定要提前吃。
于是,我俩去了商场里的粤菜馆。
付账的时候,我执意要请客,他也就没有和我抢,当然,我肯定没有大众点评团购卷。
苏寻说:“你怎么不装一个啊?”
我迟疑的说:“太麻烦了。”
他热心说:“能麻烦多少,一会的事,来,我帮你装一个,美女,你们餐厅的wifi密码多少?”
我着实不敢抬头,估计服务员的脸都要绿了。
于是,我也算有了高科技的人了,用手机买了单。
苏寻简直就像网银推荐来得骗子一样告诉我:“你不仅可以装大众点评,你还可以微信买单,还可以点点洗车,只要1块钱,对了,你用不着……”
我觉得,他说得这都是人话吗?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呢。
苏寻一定要请我看电影,说是有来有往,不能那么没有绅士风度。
后来,我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今天请我看电影。
因为今天是周二,电影半价啊!
回家的时候,我收到了苏眉的严刑拷问:“说,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挺尸在沙发上感觉看场电影就像累摊了一样,不是应该高兴吗?女孩子有人请吃饭请看电影,可我感觉就像打了场仗回来。
我说:“我妈前几天帮我安排你个相亲,就是这个老乡。”
苏眉说:“我以为你和谢南枝能发生个什么呢!”
我说:“怎么可能?我和谢南枝是一类人吗?我们只是朋友!”
苏眉笑:“谢南枝这样的,你都不动心?”
我就差给她跪下了:“我要喜欢谢南枝绝对是被雷劈了!我们就一起锻炼锻炼而已。他这种男神一定要配个范冰冰一样的女神,我等只能仰望!再说,你也知道,我看你们一个个为情所困,弄得人不是鬼不鬼!我要找个他爱我比我爱他多得,你觉得谢南枝可能吗?”
苏眉点头:“这倒是。那你倒是赶紧找啊,相亲这种事,就像买衣服一样,越到后面越没感觉!”
临近年终,公司里聚会就开始多起来,跑步也因为天黑得太早没法继续,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多长了三斤肉一样的沉痛,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报个健身馆。
我还没准备好塑性,顶楼打报告的档口,彦小明就告诉我:“向卵,今天晚上有个有个年会本来要我和难吃去得,我临时有事,而且秘书部的人又怀孕了今天早退,你帮个忙,陪难吃去一下吧。”
我问彦小明:“你是不是姓红?”
他眨巴茫然的大眼睛问我:“什么洪?”
简直没法和外国人交流。既然是公司的事情,我只有不能反抗的领旨了。
在赵美丽杀死我不偿命的小眼神里,我找了老马领我去挑礼服裙,一般都是elboutique出借。
老马边拿裙子给我边八卦:“看不出来啊,我们公司那多女的挤破头的事就砸你身上了。你现在也算上边有人了啊!”
我义愤填膺的指责他:“您身为一个鬼子,怎么能有如此封建陈腐思想,我今天是为了组织捐躯!你这样说像话吗?像话吗?”
他笑得快得羊癫疯一般帮我选了几条裙。我捏捏肚子,最终选了条小黑裙。
中途,谢南枝为了表示对下层的问候也像大王巡山一样下来了趟。
我正好在摸才进的皮草小坎肩。
他对店长说:“记在我的账上。”回头和我说:“辛苦了,就当送你的礼物。”
就跟演电视剧一样!
我赶紧收回手:“不用不用,再说我也有礼物了。”
他是最最不喜欢欠人情的,我见他挑眉又赶紧说:“是真不要,我是觉得好看,但真不想穿,想想穿着一具狐狸尸体在身上,太恐怖了!要遭报应的!”
他眯眼笑起来,弄得老马和店长都像傻子一样看我们,老马又露出一脸“原来她果然上面有人”的表情。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请,干脆无视。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谢南枝我不要皮草:“没有购买,就没有杀戮!”
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拍公益广告一样。
旁边正好有个中年女士在试皮草背心,赶紧脱了给咱们店员,拿店员脸都绿了狠狠剜了我一眼,她的月底提成又飞了。
我捂额,会不会被彦艺宁炒鱿鱼?
总裁住隔壁的好处就是,他一按门铃,我就可以出发了。
☆、第36章 就打你(中)
今晚,夜黑风高,一轮圆月挂枝头,再看那灯火阑珊处,金碧辉煌—威斯汀大酒店。
我下车的时候拉拉小黑裙,只想起上一次这么盛装打扮参加这么正式的表演,啊不,聚会,还是在大学的校庆会,一群姑娘为了找男朋友把自己化成妖精一样,哎,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
如今,我装妖精的道行可比当年高多了,可是还是避免不了有点紧张。
谢南枝把手轻轻搭在我臀部以上,腰部中央,尾骨末端,他就像那抓妖的大师,我忍不住抖了三抖。
他微微笑了一下,引我向前:“微笑,不愿意不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