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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轻微一动,躯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
    想起昨晚的折磨,她内心暗骂,别让她找到下毒者,否则,她要一刀一刀将对方的肉剜了!
    “醒了?”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他拢紧她,“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她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这些年,被她拉下马的人,有钱的,有权的,有黑白双吃的……
    也不知道哪个灭绝人性的,那么恨她。
    芳夏拿开搂着她的手,虽然不合时宜,还是要说清楚。
    “你别想多了,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找你的。”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她想熬过去的。
    他问:“为什么找我?”
    “穷,你免费。两百都不用。”
    他了解她,知道她全身上下嘴最硬,她的硬话刺激不了他,毕竟她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他道:“我可以倒贴,也可以负责……”
    本来内心还有些许愧疚的芳夏,听他这么一说,思绪瞬间拉回现实。
    “许冬!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负责?那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想分手就分手,想负责就负责,你把我当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许冬咽了咽喉咙,只道:“现在是你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是你活该,你可以不来的!”
    许冬:“那下次你叫我,我来还是不来?”
    两人沉默对峙,外面街上传来自行车的铃铃声,有邻居在大声说话。
    过了会儿,芳夏才道:“不用你倒贴,也不用你负责。”
    她顿了顿,“每个月农历十五……我找你。只做,不谈感情。你能接受,我们就继续。”
    许冬:“为什么是每月十五?”
    芳夏自己也不理解,她可能是中巫蛊了,不然没办法解释昨天的现象,虽然她是个唯物主义者。
    他起床穿衣服,“我要是不答应呢?”
    她毫不犹豫道:“那我找别人。”
    许冬:“……”
    芳夏伸手捞起被扔在床头灯罩上的睡袍,手伸进衣袖里,试探道:“而且,你很可疑!”
    许冬愕然:“把我吃干抹净,你说我可疑?”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你咬的。”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梁出纳自杀现场?”
    许冬手上的动作些微一顿,他找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一个头像,“这是那位住梁出纳隔壁的同事,你不相信我,可以问他情况!”
    芳夏接过他手机,那人的微信头像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斯文小伙,对话框里有许冬问他到哪儿了,那人昨晚将近十点才回复许冬说自己回到老家了,老家信号不好。
    点开那人资料,看他朋友圈,往下滑了几条,一个月前他发了一条定位在药研所职工宿舍楼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只蟑螂的“尸体”。
    【价格是合适的,环境比较抱歉,住进来见到了第一个同居小伙伴,可惜不小心一脚把它送走了】
    芳夏无话可说,只能把手机扔回给他。
    许冬穿好裤子,衬衫被扔在了窗边的椅背上,他走过去穿衣服,却见楼下李继才在院子里跟好几个人在那儿说话。
    有人看见许冬了,李继才转身抬头发现许冬光着膀子在芳夏的房间穿衣服,他笑了笑:“许冬啊,是不是你的车,在外面堵住道了。”
    许冬才想起昨晚来得匆忙,他把车停在青云街街口了。
    “马上就来!”
    许冬一说话,吓了芳夏一跳:“你跟谁说话。”
    “你爸!”
    芳夏扶额,轻声叱道:“你不能先把窗帘拉上吗?”
    许冬乖乖拉上窗帘:“昨晚你爸给我开的门……”
    躲也没用。
    芳夏吐血的心都有了。
    “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八百个心眼!你就是故意的!”
    芳夏穿好睡袍站在墙边,撩起一角的窗帘,楼下不止有她爸,还有好几个邻居。
    人言可畏,她是不在意,但姨婆和她妈妈在意。
    许冬穿戴好衣服,揉了揉脸,“我走了,你把我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以后有事方便沟通。”
    芳夏不置可否,心里憋闷的慌。
    许冬打开门出去,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芳母正在拖地。
    躲是躲不掉的,他赶紧打了声招呼:“龙姨!早!”
    芳玉龙整个定住,直到许冬说他先走了,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这事她没搞明白呢,也不好追问,只能眼睁睁看着许冬离开。
    等许冬走后,芳母扔下拖把走到芳夏房门口,无奈叹了两声,“不是说不吃回头草的吗?!没出息!”
    芳夏正在梳头,她把长发往一边拢,嘴硬道:“没说要回头。”
    “那你不吃亏了?这事不能这么算!必须要有个说法,不然太便宜他了!”
    芳夏知道妈妈跟她一样,对当年许冬跟她分手的事耿耿于怀,她真怕她妈去许家要说法,闹到最后大家都难堪。
    “不是他睡我,是我睡他,我又没吃亏,妈你想要什么说法?”
    芳母顿时语塞,她斜眼看着女儿,现在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了吗?!想要开口,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芳夏洗了个澡,下楼在江记吃了碗抄手,然后打算去平康医院看姨婆,顺便做全身体检。
    这次姨婆选择在平康医院做康复治疗,医院送了姨婆一张免费的家属体检卡,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管是中毒还是中蛊,总得检查清楚身体里有没有残留的毒素。
    从医院回来已是中午,雨半程把手头上的活儿干完了,他贱兮兮笑道:“师父,你今天容光焕发呀。”
    这小子在青云街已然混的很熟,估计是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她白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按照你的吩咐,黑了许冬和康会计小区的监控,许冬这人作息很规律,每天准时上班,下班后,最晚十一点前会回家,近期唯二两次没准时回家的,一次是跟高昊宇喝酒,一次是昨晚。”
    雨半程继续道:“这唯二的两次没准时回家,第一次死了张主任,第二次死了梁出纳,这巧合也太巧了,就算他不是凶手,那他多少命中带煞。”
    雨半程就差把天煞孤星按在许冬头上了。
    芳夏没搭话,让他继续说。
    “然后康会计的没什么发现,张主任出事那天,他聚餐回来就没再出去。”
    芳夏问他:“你看的是哪个监控?”
    “他住那栋大楼的电梯监控、大堂监控和地下库监控我都看了,不过有一点很可疑,师父你看……”说着雨半程打开其中一个视频,屏幕播放着涉事时间段的电梯监控,监控画面里,一个清洁工戴着鸭舌帽拎着一捆纸皮进了电梯,背对监控站着。
    雨半程按下暂停键,“这人身高体型跟推倒张主任的黑衣人很像。”
    说着,雨半程把事先截好的图拉过来对比,芳夏微微眯了眯眼,“是很像,他是从哪一层楼进的电梯?”
    雨半程道:“7楼,跟康会计同一层楼。这个清洁工和康会计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芳夏盯着电脑屏幕中的画面,“你把康会计和黑衣人的照片都拉过来对比。”
    雨半程快速执行,令人惊奇的是,画面里,三个身形对比,都极为相似,雨半程不懂了,“但康会计是瘸子啊!”
    芳夏回想自己翻看康会计的资料,他有一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康会计从来不参加单位体检。
    芳夏拍了拍椅背,道:“一个出纳想要侵吞单位资产,跟谁合作最能瞒天过海?”
    雨半程在芳夏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当然是会计!我不懂财务,但我知道如果会计和出纳搭档做假账贪污,在监管比较松的情况下,是很可能捞大钱的。康会计和梁出纳联手贪污,不巧这事被张主任发现,两人为了自保合谋制造意外,让人误以为张主任死于车祸。师父,这个猜测,是不是很合理?”
    “合理。”
    受到表扬的雨半程瞬间翘起尾巴乐成了一朵喇叭花,还不忘拍马屁:“我这叫做,名师出高徒!”
    只是雨半程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康会计一直都是瘸子吗?”
    芳夏回想:“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腿就有问题。”
    “装瘸这么久?他不可能在几十年前就预判到,今天能用得上装瘸这一招,所以早早开始扮演瘸子,这说不通啊,师父。”
    “别浪费时间了,既然有怀疑对象,那就赶紧干活。”
    芳夏找张黎要到了刑警队长赵之敖的电话号码,给赵之敖打了个电话。
    赵之敖正在局里开会,他走到走廊上跟她沟通,“什么意思?”
    “我这儿有重要线索提供给你们,要不要?”
    “当然。”
    芳夏坐在小阁楼外的凉亭里,脚边是她姨婆养的花儿,她道:“不过我有条件。”
    赵之敖笑了一声:“我就知道。”
    芳夏:“破案过程中,我们信息共享,在不影响你们破案的前提下,我有公开报道权。”
    赵之敖想都不想,直接拒绝:“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限答应你。”
    “赵队,你不用着急拒绝我。你可以跟领导商量下,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那我就将线索公布在公众号上,我就是怕大众误会,以为你们警察知道的信息,还不如我一个小记者多。”
    赵之敖气得嗷嗷叫:“张黎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呢?”
    “有我这样的朋友不好吗?尽心尽力帮他找凶手。”
    “你这是利用他,你这是为自己的公众号谋取私利!”
    “我这叫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算了,既然赵队您不要合作共赢,我还是发公众号上吧,晚上九点,记得看!这个信息对你们很有用。”说完芳夏不等赵之敖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不过十分钟,赵之敖打电话来,一副不情愿的口气:“领导答应你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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