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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长得十分精致,看上去不过20左右的年纪,面容还没褪去青年人的稚气,力道刚柔兼备,明明是一支女团舞,却不显得娇气。
    要是放在以前,白郁声确实觉得这张脸很不错。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的脑袋偏向了一边的笔记本,文档的最上方还挂着她自己修复的沈知言的照片。
    有了沈知言打头阵,其他的都缺点味道。
    不过身体还是很实诚,她随意收拾了一把,画了个淡淡的妆容,往舒意迟发的位置赶了过去。
    ——
    古早酒吧坐落在临夏西江休闲步道区边上的酒吧街里,顾名思义,这整条街主营业务就是买醉,店与店之间都是竞争对手,没有点创新能力,还真不能在这个残酷的市场里生存下来。
    原本白郁声以为“古早”只是这家酒吧走的类型,类似复古风的那种。
    等到她到了地方,看到了酒吧门口淡雅的小招牌,这才意识到“古早”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小招牌白底黑字,“古早”两个字写在正中央,像精心修剪的景观盆栽,枝丫遒劲,边上空了大片的留白。
    看上去与刚刚舒意迟发的视频完全不搭边。
    她抿了抿唇,推门走了进去。
    尽管门口挂了一颗小风铃,但酒吧内嘈杂的音乐还是盖过了那没什么存在感的风铃声,有侍者在门口侯着,对着刚进门的客人微微欠身。
    “您好,请问您是一个人来吗?”
    “我朋友在这儿。”
    “可以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件吗?”
    白郁声:“?”
    她微微一愣,转眼在面前的装饰镜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女孩的长相本来就文气,流畅的鹅蛋脸脸型,鼻尖与唇形都是圆润的,没有半分攻击性,反而眼尾微微上扬,弱化了几分稚气,添了一层媚,但白郁声偏偏给自己画了一道下垂的眼线,把最后一丝媚气都遮掩了去,像一只无辜的马尔济斯小狗。
    她噘着嘴吹了下刘海。
    好嘛。
    被当成未成年人了……
    她在包里翻找了一顿,没找到任何一张能够证明自己已经成年的证件,眼看侍者的神情越来越怪异,她干脆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电子身份证。
    “没带身份证,电子的行么?”
    侍者比对了身份证照片和出生日期,这才收起了他怀疑的神情,换上了职业性的微笑。
    “好的,那需要我带您过去您朋友那边吗?”
    白郁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她刚刚给舒意迟发了自己快到的微信,这会儿聊天框里没有半条消息。
    简而言之,她也不知道舒意迟他们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她探着脑袋往内场看了过去。
    就这么一眼,视频里的横排桌就不下四五张,内场光线昏暗,她隐约能看到横排桌上有人扭动着他们的腰肢,混着爆裂的鼓点跳着热烈的舞。
    白郁声轻咳了一声。
    “不用,我自己找找。”
    侍者点了点头。
    “那您自己小心一点。”
    他又欠了个身,站回了自己的岗位上。
    与此同时,门口的风铃声一阵轻响,临夏炽热的风从门外偷溜进来,缠住了白郁声的脚踝。
    她没有回过头去看门口的情形,自顾自往内场走了进去。
    ——
    舒意迟并不难找,哪边跳舞的帅哥最多,往哪边莽就是了。
    白郁声一排排找了过去,终于在距离调酒台最近的卡座里找到了喝嗨了的舒意迟。
    舒意迟左手卡着一个男生的脖子,右手拎着自己的酒杯,头发乱得不成样子,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薄红。
    白郁声咂了咂嘴,先绕到调酒台那边向调酒师要了一杯低度数果酒,接着才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舒意迟这下终于认出了白郁声,她捏着拳头推了身边的男生一把,揪着白郁声的后劲给人扯了起来。
    “哟,大忙人这会儿终于有空出来聚聚了?”
    白郁声没忍着舒意迟,丝毫不客气地掴了她抓着自己的手一掌。
    “松开。”
    “不爱了就这么明显吗?”
    白郁声抱着自己的果酒轻抿了一口。
    酸甜口的酒液混着气泡,在舌尖轻轻化开,一路落到了她的腹中。
    喝上去度数不低,灼烧感闷在了胃里,却也不难受。
    她来这里的目的极其单纯,只是在房间里待久了,是时候得出来喘口气。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美男……
    嗯。
    绝对不是。
    她超距离自己最近的横排桌看了过去。
    那边依旧喧闹,横排桌上的男生女生舞得奔放又热烈。
    突然,她的视线落到了暗处的某个角落,光线在那个地方戛然而知,她只能看见那人搭在沙发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腕上的腕表折射出一道暧昧的光,像潜伏在幽深静处蓄势待发的猎手丢出的诱饵。
    白郁声盯着那片虚无看了一会儿,搁在一旁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她这才惊醒了似的收回视线。
    来电提示:【袁子仪】
    她仰头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起身去了卫生间。
    “喂,学姐。”
    “声声,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帮你问了,但是沈知言的信息确实少的可怜,外界对他的关注度也不低,但是除了他的画作,好像也没扒出什么东西。”
    算是意料之中。
    袁子仪是白郁声的师姐,大她两届,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小成就,毕业之后自己开了画室,国画界内暂时排不上名号,不过在圈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天才新人。
    她也没报什么希望。
    白郁声举着手机话筒,盯着卫生间内的巨大化妆镜有些出神。
    面无表情的时候,那道下垂的眼线也失去了它的弱化作用,锐利的锋芒悄然展露。
    “那他开的画室呢?叫……淡奶画室。”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有人声传出。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好像是沈知言回国之前办的,没有走传统画室道路的意思,应该不招人。”
    白郁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扯了些有的没的,过了五六分钟,这通电话才被彻底挂断。
    还是一点信息都没有啊……
    她打开水龙头,给自己冲了个凉,虽然酒吧内开了制冷空调,但还是不能够完全把七月的热浪完全抵挡在外。
    她懒得擦干净水珠,直接甩着手就走了出去。
    走廊内光线不是十分明朗,每隔半米晾着一盏复古小台灯,有人松松垮垮地靠在门框边上,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做工精致的小铃铛。
    手腕处的百达翡丽隐半只没在衬衫袖口,露出的另外半暗光流转。
    白郁声愣在原地,甩手的动作也静了下来。
    她放轻了呼吸,微微仰头,撞上了他微妙的视线。
    沈知言直起身,将铃铛收回了自己的口袋中,他半抱着手臂,
    “听说你到处向人打听我?”
    第9章 小猫钓鱼
    虽然白郁声知道这很荒谬。
    不过在那个瞬间划过她脑海中的也就一个想法。
    靠,这家酒吧不会又是这位公子哥名下的产业吧。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手机往身后藏,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自己的脸侧,手上还沾着没甩干净的水珠,落在脸上,丝丝密密地痒。
    “真巧哈。”
    难得出一次门都能碰到你,还每次都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场合。
    不过后面一句话白郁声没有说出口。
    卫生间的走廊离内场有段距离,那边的喧闹声传不到这边,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上厕所,整条走廊寂静无声。
    边上朦胧的装饰灯柔和了沈知言存在感极强的面部线条,碎发落在他的额前,中间一点精致的美人尖,周围的氛围厚重了起来。
    “嗯。”
    像是直接从鼻腔中发出的声音,音质低沉磁性。
    他冲着白郁声身后抬了抬下巴。
    “光是我的联系方式还不够吗?”沈知言身量很高,至少对白郁声来说是如此,他微微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随意散漫地落在他的脸上,光影错落,“开始觊觎我的房产了?”
    白郁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被人抓包的心虚感悄然漫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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