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月瞬间就又变得怏怏不乐,为消解负面情绪还伸手掐了下谢向明的屁股。
谢向明:“……”
他哽了两秒钟,未做反应。
然后就皱着眉看向谢宥辞,“怎么?你就让我跟你妈在外面站着?”
“哪儿能啊。”谢宥辞拖着懒腔。
他趿着拖鞋转身走进玄关,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两位请进。”
谢宥辞连睡衣都还没来得及换。
他漫不经心地单手抄兜,转身懒倚着身后的酒柜,“所有的房间都没上锁,今天是想怎么查岗?二位请便。”
苏槿月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生怕池漾介意,“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趁着周末有空,特意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欺负尔尔的!”
谢宥辞轻挑眉尾,不置可否。
倒是池漾又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那妈妈就多虑啦,阿辞对我很好,前几天还亲手给我做龙虾拌面呢~”
多余的话谢宥辞都没入脑。
他就只听见了一个称呼——阿辞。
头一回听她这么喊。
还挺好听。
“是吗?”苏槿月眼睛忽然发亮。
她像个差点塌房的cp粉,终于从虐恋剧情里又抠出了让她重燃希望的糖点,“阿辞还给你做龙虾拌面?”
“是呀。”池漾眼尾勾了勾。
她看向谢宥辞时,清澈漂亮的眼睛里溺进了柔情,“而且是他亲手剥的呢。”
谢宥辞低眸对上她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种自己的确在跟池漾婚后甜蜜热恋的幻觉。
啧。
他可能低估了池漾对他的感情。
原本以为大概只是比较单纯的暗恋,现在看起来可能深度暗恋很多年了。
哎,她别太爱了……
平时还挺嘴硬的不敢表达,回回都趁着喝醉或者在家长面前演戏时尽情释放。
谢宥辞自认是个心软的主。
看在池漾如此爱他的份上,他便也挑着唇仰起下颌,抬手用掌心扣住池漾的后腰,绅士地将她搂进怀里。
“是,我亲手给她做的。”
他漫不经心地偏头看向池漾,但这次视线荡过来时明显噙了笑,“她很喜欢。”
池漾:“……”
谢谢,现在就想吐出来。
还想给腰消个毒。
池漾极为勉强僵硬地向上牵着唇角,忍住想把谢宥辞踹开的冲动。
“那太好了。”
苏槿月忽然就开心了起来,她凑近池漾偷偷说着悄悄话,“谢家男人虽然没什么用,不仅臭屁还欠揍,但就是厨艺好,还擅长拖地,尔尔以后就尽情使唤他。”
“好。”池漾没忍住笑了。
比起刚才那装模作样的假笑,这次倒是有些发自真心,尤其在听到擅长拖地后,她漾着笑转眸看了谢宥辞一眼。
眼睛比刚才更亮。
眼尾的钩子也比刚才更明艳。
谢宥辞的心很痒。
他特受不了池漾朝他笑,而且还用这种钓里钓气的眼神。
谢向明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两人。
就看到池漾放肆嘲笑着谢宥辞在家居然还要拖地,但他儿子误以为她在放电,几乎就要沦陷的模样像个显眼包。
真没出息啊……
怎么就不能跟他爹学点儿好?
谢向明移开了视线表示没眼看。
苏槿月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温柔地笑望池漾,“能上去看看吗?”
“好呀!”池漾欣然同意。
毕竟她刚才费了好大劲布置现场,如果苏槿月连楼都不上,岂不是白折腾了?
于是。
池漾便欢欣雀跃地领着苏槿月和谢向明上了楼,让他们验收成果。
西子湾的装修是池漾亲手设计的。
她从小就对家充满幻想和期待,因此长大之后,只要是她会入住,且对装修拥有话语权的房产,都会亲自操持装修。
色调都是温馨的暖色。
西子湾的设计也是粉白的奶油风,一看就像是女孩子的家。
这也是苏槿月和谢向明第一次来他们的婚房,还有些难以想象自己那骄傲张狂的儿子住在这粉色小屋里的画面。
“房间能进吗?”
苏槿月征询着池漾的意见,而这恰好是谢宥辞睡的那间次卧。
池漾主动地上前开门,“当然,就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床,爸爸妈妈别介意。”
苏槿月有些讶然。
她还以为自己的突袭会让小两口紧张,千般阻挠不允许看房间之类的。
难道她情报错误?
或者池漾只是把东西送去花半里而已,实际上真的跟谢宥辞住在婚房?
怀着疑惑的心情。
苏槿月伸手推开了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凌乱的床铺,床头柜上甚至还散着几个金黄的方形小包装袋。
谢宥辞神情散漫地偏头看过去。
他箭步流星地走进房间,弯腰将婴儿嗝屁袋捞起来,不着痕迹地直身揣进兜里,嚣张挑眉,“见笑。”
池漾也在旁边假装娇羞地锤他,“这种东西你怎么也不知道收好!”
谢向明:“……”
要不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品牌的包装是一盒十片,十片全摊在外面一个没少,他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但苏槿月却完全没意识到。
她还贴近谢向明怀里说着悄悄话,“阿辞跟尔尔看起来很恩爱啊?”
是不是她之前想多了……
“嗯。”谢向明没舍得打破老婆幻想。
但在某种程度上,苏槿月的这种说法也没错,这对新婚小夫妻是挺恩爱,至少在某个显眼包的脑子里是这样。
第27章 哄她留下,一起跟我住婚房?
苏槿月心满意足地完成视察。
她亲手组的cp没有be,而且还恩爱甜蜜缠绵悱恻,说不定马上就要抱崽啦!
苏槿月拉着池漾的小手。
婆媳俩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聊天,两个男人则在旁侧,动作一致地给各自的老婆又是剥橘子又是削苹果皮。
谢宥辞很少干这种伺候人的活。
但依然熟练。
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从谁那儿遗传来的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比起谢向明的绅士风度。
谢宥辞则更桀骜些,他懒倚着沙发,翘着腿,心不在焉地盘弄着手里的橘子。
剥一瓣,她暗恋他。
剥两瓣,她不暗恋他。
剥三瓣,她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了。
剥四瓣,他想多了。
……
橘子一共十瓣。
最后停留在“他想多了”。
操,这橘子不准。
换个准的。
于是谢宥辞握住池漾的手腕,把她的手拉过来,橘子瓣全塞给她。